两个御医对视一眼:“微臣与陆大人不相熟!” 凌奕:“......” 他还没问呢! “那本王的毒,二位大人打算如何解啊?”凌奕也不戳穿,继续问。 两个御医对视一眼:“为今之计,只有微臣彻夜翻找医术古籍,方可有望医治。” “哦~”凌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病倒也不着急治好......” “限你们两个月后治好殿下,这两个月内便住在府内,不可随意走动。”陆谨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凌奕抬头,便见陆谨州背对着月光走进门。 “是,是。”两个御医抹了抹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凌奕无奈:“他们果然是你的人。” “殿下聪慧。”陆谨州笑道。 凌奕神色感慨:“陆大人可真是厉害,宫内宫外,甚至太医院都有陆大人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大人......” 陆谨州笑着挥了挥手,两个站在一旁所成一团的御医这才一溜烟跑了出去。 “殿下是怀疑臣有谋逆之心?”陆谨州挑眉。 凌奕沉默,他不是怀疑,他几乎都有点确定陆谨州是有谋逆之心了。 否则谁家臣子会有如此之大的权利? 且看自家昏头父皇的摸样,似乎还还不甚知晓。 连皇帝身边的御医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此情况之下,只要陆谨州想,他随时都可以要了皇帝的性命。 这绝非忠臣所为,他想不出陆谨州除了图谋帝位以外还有什么想法。 “殿下竟这般曲解臣,可真令人难过。”陆谨州叹气:“臣确实并非忠臣,但扪心自问,臣可从来没有过谋逆之心。” 凌奕抬眸,编,你继续编。 “臣只做殿下一人的忠臣,如何?”陆谨州低笑。 凌奕只觉耳根子一痒,让他不由微微后退了些。
第22章 心上人 “陆大人口中的忠臣,便是如此?”凌奕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谨州,低声道。 陆谨州微微一笑:“臣想做殿下的忠臣,亦想做殿下的,心上人。” “比我容貌更甚,文采出众者数不胜数,陆大人为何偏要我做那个心上人呢。”凌奕沉默许久,才开口。 “天下男子数不胜数,可在臣眼中,唯有殿下一人,是臣想要取的那瓢水。” 陆谨州这厮今早就在逛青楼,想来从前也没少逛。 这般甜言蜜语,怕也是从烟花之地学了不少,如今竟还想用在他身上? 凌奕只是皮笑肉不笑:“呵呵。” “殿下这清俊的面容,合该多笑一笑。”陆谨州笑的温柔。 凌奕瞬间收起笑容:“陆大人,夜深了。” “夜深了,不如臣为殿下宽衣...”陆谨州话至一半,看到面前凌奕陡然瞪大的眼睛和惊恐的神情,不由笑出声。 凌奕:“......” “殿下不愿?” 凌奕闭眼片刻,心中默念了一遍‘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慌什么。’才再次睁眼: “怎会,我愿意得很。”凌奕扯动嘴角笑了笑。 陆谨州挑眉:“哦?” “不是要脱衣吗,来!”凌奕干脆破罐子破摔,张开双臂,放弃挣扎。 一副上战场赴死的模样。 凌奕僵硬站在原地,仿佛凛立寒风中的一颗洋葱,正在被厨子一瓣一瓣剥开外壳。 陆谨州仅仅是宽衣,行为举止很是克制,无半分越界。 凌奕已不知不觉间睁开眼,看着认认真真为自己宽衣的人。 陆谨州神色淡定,动作温柔。 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宽衣。 认真的为自己宽衣,只剩一件中衣后便停手,丝毫没有做其他事的想法。 “殿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将衣物搭在架子上,陆谨州拍了拍凌奕肩膀。 凌奕愈发坚定了先前脑海中的猜测,陆谨州或许真的有什么隐疾。 神色中隐隐有一丝怜悯之色,凌奕叹了口气:“陆大人...” “莫非殿下还想要臣陪寝?倒也并非不可。”陆谨州言罢,便要拉着凌奕上榻。 凌奕忙抚开陆谨州的手:“不不不,陆大人若无这般想法,我自然不会强求,哈哈,哈哈哈。” 陆谨州无奈摇了摇头,细心将床帐拉下,关了窗户,又屋中灯烛吹灭,只留了一盏残灯忽明忽灭。 凌奕心中莫名有些酸胀之感,黑暗中凌奕的视线一直盯着床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陆谨州的影子。 着魔了。 定然是他心系凌国安危,夙夜都在忧心这位祸国殃民的大奸臣,想着要如何除掉他。 对,一定是这样。 凌奕在屋中难以安睡,屋外廊下站立许久的陆谨州亦未安睡。 二月正是大雪纷飞之时,陆谨州就这般立于廊下,定定看着月色下沸沸扬扬的雪花,一言不发。 “主人,您身体不好,莫要在廊下吹寒风了。”一旁的老管家将暖手炉递给陆谨州。 陆谨州笑着接过手炉,摇头:“李伯,下雪之时并不寒凉,反倒是雪化之时,才最是寒冷刺骨。” “便是如此,主人也不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老管家叹气:“这几日主人忙得不可开交,莫非是心中有所忧虑?” “不,我只是高兴。” 老管家噫了声,显然不信。 “得到了梦寐以求,深谋许久的珍宝,怎能不令人欢喜万分。”陆谨州叹气:“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是强为,他必会恨我至深。” “这...”老管家脑中忽然闪过了凌奕的面容,老人家瞪大眼转头看了眼陆谨州身后的屋子,里面正睡着七殿下:“莫非......” “可若就此放弃,必后悔终身,九泉之下也不会甘心...罢了罢了,我这般念头,本就非常人能容。”陆谨州叹气,抖了抖衣袍上的雪,慢悠悠踱步走出廊下。 老管家一张老脸惊成了话梅,还在为自己发现自家主人深藏已久的秘密而震惊。 陆谨州信任之人并不多,这位自小跟随他的老管家算是其中之一。 老管家也知此事不是能对外说的,自那夜后,便似彻底忘了一般闭口不谈那夜之事。 而那日被陆谨州提议让六皇子前往金乌国为质的提议终还是被皇帝采纳了。 那日六皇子若主动请缨,老皇帝尚且还会犹豫一二,可六皇子偏偏在陆谨州问出“大位”二字时犹豫了。 老皇帝面上不显,心中却对六皇子有了几分芥蒂。 皇帝不缺儿子,更不缺聪明伶俐的小儿子。 送走一个六皇子,还会有九皇子十皇子在皇帝膝下环绕。 凌奕得知危急解除,才算彻底安心。 只是小危已解,大危却不好解。 如他先前猜测的那般,他的安王府要修好怕是还有的等。 凌奕早先差了谭忠去监工,却发现那屋子连地基都没挖好,问就是冬日里寒冷,不好动工。 等到夏日,怕借口就变成了夏日炎热,不好动工了。 他想去找陆谨州,却被告知陆谨州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人都住在了兵部,连府都没时间回。 凌奕无法,只能就这般在陆谨州府上住下来,对外便是那一套老借口,称病修养。 他不像是客,反倒像是陆府主人一般,府中仆从侍候陆谨州都没侍候他仔细。 陆谨州越是如此,凌奕便越忧心。 尤其二皇子之事还未解决,被封了大将军的二皇子虽还未出发,却也不远了。 若是二皇子与陈授撞上...表兄难逃一死。 这般住了三日,依旧看不到陆谨州的影子,凌奕终究是沉不下心了,主动去寻人。 “主人先前吩咐过,若殿下实有急事,可简衣便行从后门走,另寻三四名护卫暗中保护,方可出门。”老管家并不阻拦,只是开始思索起安全问题。 凌奕点了点头:“多谢老管家了。” “不敢不敢,都是老奴分内之事。”老管家笑着摆了摆手:“殿下请稍作片刻,老奴这就下去准备。”
第23章 贪墨 自从御医为凌奕诊脉,断定他身中剧毒后,众人都确信凌奕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御医会是陆谨州的人。 如今想杀他的只有诚王罢了,得知他命不久矣后,怎还会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 莫非从那日起,陆谨州便料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事? “殿下,此三人会在暗中保护您。”管家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三个人。 凌奕转头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他并非喜欢以貌取人,只是面前三人,实在是...长相过于古怪,让他一瞬间都愣了愣。 若是只有一人形容古怪也就罢了,三人都是如此就太刻意了,像是故意挑出了三个样貌最奇异之人一般。 管家见状尴尬一笑:“这三人是主人特意吩咐来保护殿下的,虽样貌不佳,身手却是万里挑一的,殿下勿怪。” 凌奕轻咳一声,面上隐有歉疚之意:“怎会,我非以貌取人之辈。” “殿下!”三人一齐行礼,面容冷肃,动作有力。 凌奕暗暗点头:“辛苦三位了,走吧。” “不敢,殿下先请。” 凌奕换了一身平民装束,带了掩面的帷帽从陆府后门所出。 想杀他的人必定会将目光都盯在马车或是衣着华贵之人身上,凌奕如此反倒不引人注意。 按照老管家的说法,似乎是兵部和户部出了大乱子,陆谨州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直接住在了兵部。 凌奕到地方时便发现管家所言不假,兵部大门进进出出有不少人,其中有一人瞧见了凌奕,顿时眼睛一亮。 “呦!安王殿下!”那人嗓音颇高,一嗓子便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凌奕身上。 凌奕面色一变,看向那人。 有些熟悉... “可是来寻陆谨...咳,子慎的?他就在里头。”那青年从一旁的石墩上蹦了下来,跳到了凌奕面前。 青年身穿一袭黑色劲装,看上去颇为干练,面上还有两三道颜色破淡的伤疤。 凌奕此时才想起此人是谁。 那日在朝堂上,满身是伤,刚从边关赶回来搬救兵的的翟校尉。 只是几日不见,他这身上的伤似乎好的差不多了?与那日鲜血淋漓的样子差距甚大 “翟校尉,你怎么会在此处?”凌奕皱眉。 那日听他汇报的战况,边关危急,丢了三座城,他竟没随大军一同赶回去? 翟枫乐呵呵绕着凌奕走了一圈,才摆了摆手:“下官受了伤,无法骑马,这不是在兵部养病嘛,走走走,我带殿下去见陆子慎。” 凌奕被他直接拉进了兵部,七拐八拐进了一处院落。 他仔细观察了眼前之人,青年走起路来极其轻快,丝毫没有受伤摸样,不像是不能骑马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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