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没别的办法,只得回来,对盗通天说:“我放你上茅厕可以,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毕竟你盗来的东西都在这里,还有侠盗前辈的尸身也在地窖暗室内。” 盗通天望着风流,鄙夷的一笑,道:“你若是不相信,不如跟着我看仔细点,既可以防止我溜走了,也可以仔细看看女人是怎样小解的,与男子有何不同之处。”风流也不答话,解开了她身上绑缚着的布条,然后盗通天接着道:“把我腿上的穴道也解开,不然就要你扛我去茅厕了。” 即便是风流真扛她去茅厕,她腿上穴道不解开,也总不能站着方便吧,还有手上的布条,也要解开,虽说女子方便不需要用手,但总得要先用手解开腰带吧。风流想着就觉得麻烦,真后悔应该让江雨欣和自己一块来的,至少此刻能盯着这盗通天。 风流无奈,只得将盗通天穴道和绑缚的布条都解开,然后道:“我不会偷看你方便——因为你也知道,我风流书生看过的漂亮可爱身材又好的女孩子比比皆是,而且有的还不穿衣服让我看。所以我没必要偷看你,但是我却得盯紧点,别让你逃了”。说着时,他纵身一跃,又跳上了房顶,从房顶正好能看到茅厕的一角。然后声音远远传来:“我在房顶视线好,你逃跑了我也能看得见,你没意见吧?” 风流见过好看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没必要偷看她。盗通天也不说话了,因为风流说的也有道理,她无可反驳,便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走向了茅厕。风流在房顶,眼角余光远远的看着她粉色衣服,进了茅厕,便转过了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可以瞄着,模糊的看到粉红的身影慢慢蹲了下去。
第89章 逃之夭夭 风流叹了口气,这几个时辰以来发生的事情,委实太过奇妙,卖粽子的老大爷被官差羞辱殴打,然后官差被老大爷拉着进了小巷子反杀——原来老大爷竟然是飞贼盗通天假扮的。盗通天逃走,风流一路追捕,来到这里,贼赃俱获。却在地窖之内,遇到了昔日侠盗前辈的尸身,和一段畸形的恋情,不堪的往事。这盗通天出身穷苦,固然可怜,但殊不知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这世道便是这样,纷扰复杂。 一盏茶时分,仍不见动静,风流心中嘀咕,但也不回头,喊了一声:“你好了没,需要这么慢的吗?” 远远的听到盗通天的声音:“你急什么。” 风流眼角余光见粉红衣衫还在,便也不在意,哼了一声,道:“你最好别想逃,不然被我抓了打断你的腿。” 这盗通天身法了得,而且无悔改之意,若是被逃脱了,只怕是武林的祸害。风流心中想着,又过了片刻,忽然一个小孩子从茅厕门口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朝着房顶大声道:“大哥哥,那坏女人要跑掉了……” 这小孩风流却是认得的,便是上午在街市上遇到的,雪依还给他肉包子吃的那个孩子,涛涛。 风流惊得跳了起来,转身望向茅厕,却见茅厕地下插着的铁锹上,挂着盗通天的粉红外衣,而盗通天却不见了身影。风流心中暗叫不好,跳下去一看,只见茅厕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立着的铁锹,上头挂着的是盗通天的粉色衣衫,却哪里还有盗通天的影子? 风流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茅厕的动静,虽然瞧不真切,但盗通天若是翻墙而走,便是翻墙的身法再快,他也绝对能发现。 风流是这样想的,他不但对自己轻功自信,对自己的眼力也还是自信的,可眼下盗通天却不见了踪影,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忽然之间竟然又不见了,真是绝了。 风流还没来及思考,那小男孩来到了风流身边,又叫道:“粪桶下面有个洞,那坏女人钻走了”。 风流见墙角果然有一只粪桶,虽然在室外久经暴晒和雨水的冲蚀,但里面却几乎没有粪汁的痕迹,想来也不是装大粪的——装大粪的已经被风流拎着倒入地窖了,风流一脚踢开了木桶,赫然见下面有一个黑洞,也就木桶大小,勉强能钻进去一个小孩子。 真是绝了,这盗通天竟然在自己的茅厕里挖地洞,难道算准了自己早晚有官差找上门的时候,好谎称去茅厕,然后逃脱?在臭烘烘的茅厕泥土下挖洞,也亏得盗通天想得出来,而且看洞口的大小,想必盗通天身子本来瘦弱,又会一些缩骨身法,能进出自由。这当然是极好的,因为盗通天缩骨后能钻进去,外人却钻不进去,自然拿她没办法,岂不是绝妙的逃生之法。 风流气得直跺脚,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小男孩又发话了:“那坏女人钻进了洞,然后我在屋子外面草垛边见一个白衣服的大叔钻了出来。” 想必那盗通天钻了进去之后,并不在地洞之内久待……因为藏得再深,风流也会把她刨出来,所以她立刻溜之大吉,而地洞之内想必预先放好的有人皮面具衣服之类,盗通天迅速易容后便逃了开去。 风流又惊又喜,连声道:“好,好得很,你在这里等我……”话音还没说完,人已拔地而起,飞起了老高,远远看到百余丈外的小道上,果然有一个白衣服的人影在快速移动,风流嘿了一声,运足了十二成功力,施展绝世轻功,追了出去。 原来涛涛上午的时候并未随琦琦去买糖葫芦吃,他亲眼目睹了最亲近的“黎叔叔”死于非命,然后知道风流是好人,要去抓那坏人,而且听风流说,沿途会留下雪花标记,便怀揣着生锈的一柄小刀,要来报仇。 涛涛一路找寻着雪花标记,来到盗通天住所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风流绑了盗通天在椅子上,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卖粽子的老大爷害死了黎叔叔,风流要抓坏人的时候却绑了个女人,但他知道,风流绑着的一定是坏人。 后来盗通天要去茅厕,风流不便跟随,甚至也不便盯着看守,毕竟他还是在乎自己名声,而且做事有原则的。可是涛涛年纪小,他不在乎,也不必讲原则,于是他悄悄的跟着,在茅厕的木板缝隙里偷看着。盗通天虽然机灵,可心里一直只防备着风流,眼神也只注意着房顶上的风流,竟然未曾发觉有一个小孩子从木板的缝隙里偷偷看着自己。 涛涛见她确实是蹲着方便的——和他见到过的别的小女孩一样,涛涛年纪虽小,却也不觉得奇怪,可奇怪的是她方便之后,又四下里打量着,竟然把一柄铁锹立在地上,把自己粉红衣服快速脱了后套了上去,露出了白色的贴身衣服,然后挪开茅厕墙角的一个木桶,木桶下露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圆洞,只见她慢慢缩了进去。 涛涛还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只见茅厕外不远处堆着的草垛里稻草晃动,钻出来一个白衣男子,然后快步走了开去。涛涛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坏女人要逃走,这才连忙大声喊了出来,向风流示警。 却说风流将功力发挥到极致,向那白衣人影追去,片刻之后已将距离拉近了十余丈,此时那盗通天也已发觉风流在后方追踪,便也拼尽了全力,而且专往山高林密的方向奔去。二人身形快如闪电,寻常之人只见两道残影,在激速移动,只是后面那道身影显然比前面人影快了几分。 当风流将二人距离拉近至二十丈余的时候,盗通天已经接近了一片茂密的山林,虽说此刻已是初冬时分,树木多已凋零了叶子,但若是给盗通天入了林子,遮挡了视线,只怕更难抓捕。风流心中正自焦急,瞥眼前方的小路上,有两个衣着朱红官服的差役,正是佟七和阿彪,想来是二人终于寻觅到此处,与自己会合,便高声叫道:“快拦住她,她是那飞贼!”
第90章 疏而不漏 佟七认得风流,也看到了他在追赶前面那中年男子,佟七不假思索,便和阿彪向那人影分头截了过去。三人成三角形,将盗通天向中间围去,虽然佟七与阿彪身法远不及二人,但包抄之下,那盗通天眼见前方无路,身法也停滞了下来。 便是这挥手间的功夫,风流已与盗通天的距离已拉近到了只有七八丈远,然后手中逍遥扇脱手飞出,快如流星,砸在了盗通膝盖内侧,盗通天腿下一弯,倒了下去。 盗通天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而为时已晚,却见风流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了,捡起来地下的逍遥扇,连口气也没喘,道:“你跑啊,接着跑……” 盗通天恶狠狠的看着风流,像是一头被猎人围困起来的受了伤的狼,那眼神,佟七看了又是心惊,又不解,问道:“大侠,你追捕的这人是……” 也难怪佟七不认得,风流仔细看去,只见这盗通天此刻已换上了中年男子的人皮面具,加上衣着也是褪去了粉红衣裳,只留下了白色单衣,从衣着打扮看来确实是男子,所以连风流也是颇为陌生。但看身材与盗通天颇为类似,而且虽然衣着宽松,但胸前依稀可见微微不平,而且并无喉结,再加上那充满着怨恨的眼神,风流却是认得的,这就是盗通天。 风流上前一步,向盗通天手腕抓去,盗通天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当即后退一步,右手臂举起格挡,风流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右手中指和拇指扣起,猛地弹出,施展了逍遥指神技,一招“昙花一现”,劲风袭向盗通天手肘。 二人相距本近,风流又猝然发难,盗通天“啊”的一声,右手手肘便沉了下去,风流用了七成功力,又是认准了曲池要穴,虽然他不通医理,但认穴还是准的,此番料定盗通天右臂基本废了,虽然能勉强抓物取物,但已不能灵活自如,亦不可抬取重物。风流接着左手探出,抓着了她左手肘,身形一转,把左臂也背到了身后后方,牢牢困住。 盗通天仍是负隅顽抗,右腿反足踢出,竟是向风流裆部踢去,风流怒极,也不放脱,喝道:“下去!”右手快如闪电,在她肩头猛地摁下,虽然看似轻轻一摁,却重如泰山,盗通天哼了一声,身子被风流压得低了下去,右腿踢出的一脚自然落了空,右膝跪地,而左腿被强行压了下去,咔擦一声,已是骨折。 盗通天疼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咬紧牙关不出声。风流冷哼一声道:“我说过了你若再逃,就打断你腿,而且,这是替侠盗前辈惩戒你的。” 佟七和阿彪在一旁面面相觑,不敢作声,风流向他二人微微一笑,道:“二位带的可有锁链,将她捆缚了,押回大牢。可要缚紧了,也要盯紧着点,她机警着呢,别被逃脱了。” 阿彪从腰间解下来两丈长的锁链,将盗通天紧紧的捆缚起来。盗通天恶狠狠的看着他,若不是风流背后拉着她背过去的手臂,而且左腿又骨折了,盗通天似乎要发狠咬人,嘶声道:“有种的就杀了我!”,风流不答话,阿彪也是小心翼翼,像是在捆缚一匹受伤的狼。 捆好之后,佟七向风流一拱手,道:“敢问大侠,这位是……”他听声音,捆缚的这人明明是个男子装扮,却发出女声,想必是男扮女装,但仍不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捉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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