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你是我师父嘛。”裴长缨乖顺的很。 灵枭蹲在墙头,只觉得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有些惹人嫌。 他堂堂暗骑营前营长,现在要装嫩还要替督主照看小孩。 啧!大材小用! “灵枭!”裴长缨抬头找到灵枭的位置,举着只黑兔说:“这个给你做个护手好不好?” 灵枭跳下来,略带嫌弃道:“我自己也有猎物——这个就拿来做个毛领好了。” 裴长缨把兔子收回来:“既然你有那就算了。” 灵枭急了:“你说了给我的,哪有反悔的道理?” 藏于暗处的暗卫相互交流了个眼神:灵枭越发像个小孩了。 --- 刑部最近鸡飞狗跳的,人人都道刑部尚书被吓破了胆,整日发神经,见谁都像有问题。 活生生一个人,就在面前毫无预兆的窒息而死,任谁都会害怕,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是对自己动手了呢! 刑部的官员意见越发的大了,就这这个关头。 刑部员外郎韩护在遭到刑部尚书的责骂后,一时想不开,自缢了。 早朝时,很多官员跳出来弹劾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激昂陈词:“本官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从未出过差池,那韩护自己想不开,为何要赖到本官头上?” 有人道:“从未?那周练、尚礼县知县又作何解释?人到了你手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旁人附和:“就是,说不定这韩护是知道你的什么阴私,被你灭了口呢!” 刑部尚书大怒,气的脸都红到了脖子,他指着那些出声的大臣道:“是不是本官没归顺左相、不听太后差遣,你们就要把本官生拉硬拽下来?” 左相出声道:“尚书大人,慎言!我们在朝为官的,都是为陛下、为国家、为黎民百姓!” 右相打哈哈道:“大家的本意确实如此,只是有些人怕是变了心咯。” 他说这话时,瞟了左相一眼。 魏山阙出列道:“陛下,不如先查一查这个韩护。” 小皇帝问:“魏卿此言何意?” 魏山阙道:“仵作说韩护是自杀,有的大人认为是他杀,不妨去韩护的家里查上一查,顺便询问下他的家人,此前他是否有过异样。” 小皇帝道:“魏卿说的有理,此事刑部尚书既牵扯在内,便有劳魏卿去查了。” 魏山阙躬身道:“臣遵旨。” “陛下……”左相还想说话。 小皇帝抬手道:“今日便到这里吧。” 下朝后,左相对几个大臣使了个眼神,那几个大臣纷纷快步追上魏山阙找他说事情。 魏山阙应付着他们,对着匆匆离去的左相朗声道:“左相大人,我有事要和您一同探讨。” 左相着急着走,他连连摆手:“老夫家中有事,魏大人自行做主便是。” 魏山阙意味深长道:“那我自行做主了。” 左相匆匆离宫,光顾着盘算着借这个机会将刑部尚书拉下马,却忽略了韩护死的蹊跷。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左相的人前脚进了韩护府里,后脚东厂番子便将这里团团围住。 不等魏山阙到,便将韩护府翻了个底朝天,随后离去。 至于翻出了什么,暂且不得而知。 左相知晓此事后,直接失手打翻了茶盏。 “不行,你去宫里递话,我要面见太后。”
第22章 真心 第二日早朝,魏山阙将昨日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翻遍韩护的书房,找到了一个写满字的纸,经辨认确实是韩护的字。 那张纸被呈了上来,上面极尽对刑部尚书的不满。 刑部尚书怒斥:“一派胡言!我何曾如此苛待过他!” 刑部侍郎站出来道:“大人平日里为人虽严苛,但确实没有这般过分。” 刑部另一位员外郎却道:“大人平时对你们确实还行,但对我们这些小官确实非打即骂,在大人手下做事日子颇为难熬。” “你胡说!”刑部尚书抬手就要打人。 那员外郎不避不让:“在这朝堂之上大人都如此,可见平日私下里,是如何对我们的了。” “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魏山阙制止住刑部尚书。 左相见机道:“陛下,臣以为证据确凿,应当妥善处理,以慰韩护在天之灵,同时给各位官员以警醒。” 小皇帝道:“左相言之有理,魏卿认为当如何处理呢?” 魏山阙道:“刑部尚书暂且回家思过,罚俸一年,无召不的出。至于这职务暂时就由刑部掌律令莫怀林暂理。” 竟是直接跳过刚刚为刑部尚书说话的刑部侍郎。 照往常,右相定是要跳出来说话的,但这莫怀林是他的人,眼见左相听到魏山阙的话脸都黑了。 右相连忙道:“臣觉得魏督主的建议,甚好。” 下朝后,魏山阙被皇帝留下,左相气的拂袖而去,右相则是笑眯眯的,心情颇好。 今日原本是太傅讲课的 日子,但太傅身体抱恙,小皇帝索性让魏山阙给他讲。 其实论起讲课,小皇帝更喜欢魏山阙讲的。 实在。 没有那么多的之乎者也,古人说、圣贤说。 魏山阙的讲课都是直接举浅显易懂的例子,再让他学会举一反三。 课后,小皇帝问:“魏卿,我以为你和刑部尚书是好友,为何你今日会主张处罚他呢?” 魏山阙道:“臣与朝中任何一位大臣都不会成为好友,不过是同朝为官罢了。” 小皇帝垂眸,魏山阙在朝堂上就像他在这宫里,不会对任何人交付真心。 但那又如何? 待他亲政后,旁人怕他、敬他便可,旁的东西,他也不需要。 不,他希望裴长缨还能待他如初。 “陛下?”魏山阙唤了两声:“若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嗯,魏卿先回去吧,明日告诉长缨,早些来宫里。” “臣遵旨。” 裴长缨第二日没能进宫。 他吃坏了肚子。 魏山阙哭笑不得,小孩儿缩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湿润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可怜。 “以后还敢不敢贪凉,再乱吃一通?” 裴长缨还在嘴硬:“不是我乱吃的问题,定是店家黑心,东西不干净。” “你是说我黑心了?”魏山阙接过下人送来的药。 药味弥散开来,这药一定十分的苦。 病了的裴长缨反应稍慢:“我没说你黑心——我吃的那几家店都是你名下的?早知道我就不给银子了。” 魏山阙将药吹凉递到那疼的略失血色的唇边:“对,下次可以不给银子。” “好苦!”裴长缨一口气喝完药,眼巴巴的看着魏山阙。 下人将碗收走了,也没见人拿了蜜饯来。 裴长缨委委屈屈道:“师父,给个糖嘛。” 魏山阙问:“以后还乱吃吗?” 裴长缨心不甘情不愿道:“不乱吃了。” 魏山阙张开手心,里面正是裴长缨最喜欢吃的蜜饯。
第23章 纳妃 时已入秋,督主府有些草木已经开始泛黄,皇宫里却依旧一片绿意盎然。 各种花木开得争奇斗艳。 小皇帝和裴长缨都往上窜了窜。 一心想快快长大的小皇帝有些闷闷不乐。 裴长缨问:“皇上你今儿怎么精神头不大好,招太医看了吗?” “朕没病。”小皇帝叹了口气:“母后提了要给朕找个皇后,再纳几个妃子。” 裴长缨掏掏耳朵震惊不已:“皇上你还没我大呢。” 大虞男子十五岁成年娶亲,小皇帝如今十岁不到,再娶一堆十岁不到的妃子进宫。 一起上学堂吗? 不过这还真叫他师父说中了,太后确实存了这个心思。 可这未免太着急了吧? 裴长缨问:“那皇上你有了妃子还继续习武吗?” 小皇帝点头:“学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裴长缨道:“我担心你的妃子哭着闹着要跟你玩。” 毕竟太后不可能找比皇帝年岁大的姑娘进宫。 早熟稳重的小皇帝:…… 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想起来自己四岁的幼妹,每次见了自己都要玩到累得睡着了,他才能歇。 小皇帝眼前一黑,手上的木剑都要拿不稳了。 太后又提了几次,最后这件事被拿到朝堂之上来说。 支持者和不支持者吵的不可开交。 魏山阙一针见血的问道:“这皇后人选是谁家的女儿?” 太后属意吏部尚书的嫡亲孙女。 魏山阙道:“年岁尚小的孩子看不出是否有母仪天下之姿,不如先封妃,观察几年,又或者谁先诞下皇长子,再行封后大礼。” 这一下便又往后推了好几年。 小皇帝连忙开口:“朕觉得魏卿说得对,待谁先诞下皇长子便立谁为后。” 待他长大后,只要他不碰那些女子,便不会有皇子出生。 “皇帝这点心思,倒是露的一清二楚。”太后掩唇笑道:“待他通了人事,那些娇俏的女子可就不是他想不动心便不动心的。” 后宫有她把持着,这第一个皇子由谁生还不是她说了算? 后宫一下子进了四个女子,取四角齐全的美意,分封为贵妃、淑妃、贤妃、德妃,礼部尚书的嫡亲孙女自然是封为四妃之首的贵妃。 裴长缨揶揄道:“皇上艳福不浅啊。” 小皇帝无奈道:“这个福气给你好不好?” 裴长缨连连摆手:“不不不,皇上放心,我没这个野心,我只想做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小皇帝道:“你要是真能平定西境,朕便封你做天下兵马大元帅。” 裴长缨伸出左手:“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魏山阙一巴掌轻轻拍在裴长缨脑袋上:“没大没小。” 小皇帝抓过裴长缨的左手在上面用力拍了下,郑重道:“一言为定!” 他对魏山阙道:“长缨是朕的武师,不算没大没小。” 有小皇帝撑腰,裴长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皇帝的武师,魏山阙是他的师父,那便是皇帝的祖师了,这辈分有些大啊。 少年眼珠子一转,洞察秋毫的东厂督主便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一记眼刀过去,暗暗告诫他乱想可以,但别乱说。
第24章 偏爱 接连的阴雨天,小皇帝一刻不想闲,便邀请裴长缨到藏书阁翻阅古籍研究阵法。 太后每次见他稍微空闲点,便带着贵妃去找他,美其名曰培养下感情。 裴长缨同情地看着小皇帝,真惨。 很快他便忘了同情小皇帝,投入到古籍里的兵法上,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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