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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悠心

时间:2024-01-14 03:00:29  状态:完结  作者:朱小苏

  

  黑衣黑甲的楚瑜提着一把血红的长剑出现在光线里,剑身上的鲜美浆液滑至尖锐的剑首,然后坠向地面。

  

  滴答,滴答,滴答。

  

  娇美的梅红,一路迤逦而上,伴随着楚瑜行动的长靴,步步生花。

  

  “怪不得,你查不出我其它的身世,怪不得你的神兵影卫会变成修冥宫的罗刹,怪不得……”楚瑜停顿了一下,他漂亮的眼睛霎时变成了最骇人的形状,“怪不得任何人,怪只怪,你当年暗中安排阁臣联名密奏陷害我爹……”

  

  严王看着越来越近的楚瑜,眼神微动,可面目已没有任何神色可言。

  

  “呵……”严王低低地说出这一句,然后渐渐地笑起来:“你在本王身边做了五年的狗,不惜把命豁出去,为的就是今天。”

  

  楚瑜也笑,他的笑容邪魅依旧,只是冷得让人心中霎那冰天雪地。

  

  “我因这段仇事活下命来,拿命报仇,倒是一桩两不相欠的买卖。”

  

  “看来你们两个小贼早就勾结上了,之前那些戏,做得果然缜密逼真。”严王仰头,眼神茫茫,声音发涩,但他却忽然爆发出昂然的笑声,渐渐地一发不可收拾,“真真是后生可畏,哈哈——哈哈哈哈——”

  

  “噗!”

  

  血肉撕裂的声音,严王的神色不变,只是身形动了动。

  

  楚瑜淡笑着将剑浅浅地刺入严王的胸膛,嘴角的笑容依稀尚在,“只要能手刃王爷,我是不择手段的。”

  

  严王的声音如常,他眨了眨忍不住空洞的眼睛,良久,启唇道:“你不想知道本王为何害你爹?”

  

  楚瑜将剑身一转,又将长剑没入了几分,血液不住地冒出,浸润了华丽的衣帛,楚瑜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里,幽黑的瞳仁里升起快意,他唇边的笑意更浓,魅丽的眼眸一抬,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下,洗耳恭听。”

  

  “哈哈,哈哈。”严王断断续续地笑了几声。

  

  原本没有神采的眼睛忽地一亮,却将眼光猛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什么眼神?那眼神里深不见底的,又是什么?

  

  我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

  

  严王伸手指着我,五指颤抖地曲张,像是要找住我一般。

  

  “北蛮之争,杀了你爹的人并不是先帝,那是我用来瞒骗柳之辰的诳言,那个人实则……呃!”声音猛地一抖!

  

  生生止住的话语,生生冰冻住的空气。

  

  “呲——”

  

  长剑干脆地冲刺,顺着血肉呼啸开破,刹那间穿透了那副仍旧站立的身躯。

  

  “哈哈,哈……”严王的笑容更加粲然,他的眼睛里简直有一道用尽全力绽放的光亮,用全力拼凑出词句,不放弃地说道:“是楚如龙,是他,亲手拿剑刺死了……”

  

  “吱——”

  

  血肉被翻搅的声音渗人地闷闷传出,严王的脚步凌乱地倒退了几步,楚瑜一个箭步逼近,用剑将严王抵在了冰冷的城壁上,眼睛里,滔天的恼然,破天的不安。

  

  “咳咳……”鲜红的血液一股脑儿地冲出口腔,严王难熬地咳嗽起来。

  

  楚瑜眼神凛冽森然,他的面孔已然被一种莫名张狂慌乱的情绪扭曲了其飘然的形状。

  

  “呵呵……”严王用残留的力气轻声破碎地笑着,他缩回自己的手,无力地指了指自己被血液浸满的胸膛,“就是……这……这个地方……哈哈……呃……楚如龙把剑刺进……子轩的心口,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在怕什么?”严王用逐渐发紧嘶哑的声音说道,努力地集中涣散的眼神,拧眉的模样仿佛要一探究竟。

  

  “呀!”

  

  楚瑜猛地将手中的长剑提拉一顶,严王整个人都往上一撞,血肉分裂的声音更加骇人。

  

  “……”严王的身体无力地半仰在城楼的石壁上,但两只手仍旧紧紧握住胸前的剑身。“真像啊……楚如龙杀子轩时,也是这样的神色。”严王颤颤巍巍地将头支正,唇边的血液犹如决堤,“你也在怕心爱之人会远自己而去么?”

  

  楚瑜的眼神中似乎竭力遏制着什么的流露,他用冷得刺骨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严王,便将手中的利剑用尽全力地贯穿,并重重地往外一压。

  

  无力脆弱的躯体带着一把刺穿心脏的血剑,重重地摔出了城楼。

  

  那一瞬,似乎什么东西都变得很慢,一如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冗长。

  

  血淋淋的身躯以一种怪异的弧线冲进了半空,那个人,本能地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最后一点什么,我还没能看清楚他眼中交织的神情,他便直直地向下滑落。

  

  至此,一切都恢复正常。血腥尚在,杀气犹存,只消片刻,耳边便传来了四分五裂的声响,血腥的,作呕的,惊恐的,一切的词汇都难以形容那一声坠落。

  

  似乎象征着结束的钟鼎鸣声,带着一种直击胸口的无措。

  

  城楼之上,三个人影茕茕地站着。

  

  那一刻,似乎有一种难以描画的色彩穿插填进了我们的眼睛里。

  

  日光那么明烈,风里亦没有了寒邃。

  

  霍骁冰魄般的瞳孔里升起了深深的情感,轻柔地放在我的身上。

  

  我退后了几步,然后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缓缓地抬起眼睫,我惊诧于胸中狂乱搏动的心脏,那是林佑熙的心脏,它完全不受控制地疯狂跃动着,是用残存在这个躯体中的最后一点魂灵为血亲而愤怒悲痛么,锥心的感觉渐渐地爬满了自己的全身,抽走了自己的全部力气。

  

  怎么了,我怎么了?

  

  楚瑜的脸颊上溅上了几点红色,他的脸孔异常地苍白,良久地,他看向我。

  

  城楼内外的厮杀晃动了一世界的光影。



☆、风云初定

  那一天,殷容睿纵马冲将至宫前的城楼之下,他是黑衣银甲的帝王,仗剑勒马,目光里似乎有一种澎湃在闪烁,那是铁蹄下的一片血泊,粘稠冰冷,翻涌的腥气中有一对哪怕粉身碎骨都未曾瞑目的眼睛。

  

  那一天,恶战的正元殿前忽然传来马蹄声声,紫黑的天幕朗月高悬,淡淡地缺出一些暗色,而殿前被撞开的宫门后,缓缓出现一个雄健的人影,伴随着夜凉如水的月色,霍骁的手中拿着东张军首领——裴语恒的人头。

  

  那一天,暗河般的军队在杀气里嚣张得如日中天,天色每暗下一分,他们的战斗力便增强一分,动作间越加奋不顾身,尊贵的宫殿里,屠戮成了最不可忽视的夜曲。而最中央的那个男人,更是将血红变成了此间最奢靡的颜色。

  

  那一天,那么长,长到所有人都以为没有终点。

  

  那一天,皇城的灯火阑珊,胜利在黑暗里降临。

  

  最艰难的第五日就这样,也过去了。

  

  皇城被浓郁的血气浸润了多日,死尸的处理及损坏的修补,还有污浊的清理,足足花去了长达一月有余的时间。

  

  这场旷日持久的内乱终以朝廷险胜落幕,而在殷都之中发生的五日宫变则以“庶王谋乱”为名记入了淳宁二年的史册。

  

  当然,在民间,它则被命名为“五重夜”。缘由很简单,只因宫中暗无天日的五日对决,虽未拓及宫外,但也导致殷都的子民不敢走出家门一步,均是门窗紧闭,室内昏暗,也不敢上灯,是以五日来不分昼夜,皆如子晚。

  

  大殷上下依旧惴惴不安,一如余悸下的心,一时无法回归。

  

  在五重夜的最后,我在楚瑜的安排下,带人连夜找到了家里被囚禁的男女老少,以及那福大命大的小德吉。好在,所有人除了惊吓,并未受伤。

  

  翌日,我赶到城外的霍氏别庄,将奶奶接回了家。我庆幸奶奶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只是隐约知道国之事有大变,却还不清楚究竟如何,当她终于将此次的事件从头到尾知晓详尽之时,此事又已经过去了许久。

  

  天朝上国的内战只剩下了结各地尚未结束的叛乱,而最为令人瞩目的,仍旧是宣州的严王主力军,虽说树倒猢狲散,但一个胆敢起兵造反的人,挑选的拥护者必然也绝非泛泛之辈,严王的死讯早已传遍全国,可这些强弩之末仍旧拼死一搏,不听劝降,打算抵死殉主。论气节还是比较可歌可泣的,只可惜,对于帝王朝廷来说,这样的一伙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也就只能置之死地了。

  

  秋叶飒飒的时节,各地的收官之战频频报至殷都的时候,宣州的纷乱仍旧未休,各地窜逃的残部纷纷涌入宣州,对朝廷进行挑衅。

  

  而此时大殷正在迎接一个新的季节,初初的冬雪遥遥在望。

  

  我也终于在淼妃的精心安排下,秘密地会见了来自吐蕃的察桑将军,也就是吉美央珠的兄长,那个赤色面容的男人缓缓从我手中接过小德吉的时候,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他是吐蕃的贵族,这样的礼仪本该让我受宠若惊的,只是当时,我并未有过多的回应,事后所做的,也只是一个浅浅的颔首而已。作为所有事件中唯一最终朝着我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的部分,我不由感慨万千。

  

  那个孩子终于离开了,身上还穿着林佑熙儿时的衣裳,我最终没有什么可以馈赠于他的,唯一能做的,大约也只是祈求上苍,盼望他终身不要踏入中原,今生今世,同他的父母兄弟,永不相见。

  

  回程的路上,林家的马车穿越过开始重新喧闹的街市,一盏盏明灯已经开始悬上了门前的高杆,落日洒下橘色的昏黄,这样的大殷看起来熟悉多了。

  

  我将车窗的帘子轻轻的放下,闭上了有些酸胀的眼睛。

  

  自己的身体看似有些弱质,但实则非常健康,可在那场宫变之后还是经受不住地发了一场高烧,连日地不退,直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几次模糊地看见床边有人,却都止不住昏睡困倦来袭。

  

  终于有一次,在黎明之际真正地睁开了眼睛,惺忪之间发现一人卧在自己身边,一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心中一动,不由地强作精神地反握住,等再一看时,却发现是傅峦,惊得立刻将手抽回,动作间,傅峦也醒了,两人干瞪了一会儿,气氛不免尴尬起来,再后来,傅峦默默地将手在我额间一探,面容微微地松懈了些许,随后,便自己快步地走出了房间,一句话也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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