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日,宋庭调文天祥军入卫京师。 十二月四日,宋庭派柳岳去和伯颜谈判,伯颜只要求宋庭投降。稍后,董文炳招降了海盗朱清和张萱,他们后来成了元朝海运万户。 至元十二年十二月十四日,柳岳回到临安。 至元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宋庭派陆秀夫去元营谈判,愿意称侄孙,伯颜不答应,派囊加歹随陆秀夫一起回临安。 至元十三年正月初三,伯颜军队到浙江嘉兴。 至元十三年四日和五日,大量临安朝官逃离临安,谢太皇太后召开朝会只有六七个人到会。” “至元十三年正月初七,宋右丞相陈宜中派人到伯颜军中送来德祐帝称藩表文,但是伯颜不答应宋作为藩属国存在。 至元十三年正月初九,陈宜中再次送来德祐帝愿意称臣的表文,但仍然请求在宋称臣后保留封地和宋王称呼,伯颜仍然不同意。 宋曾经在正月初四任命文天祥做临安知府,文天祥不接受。文天祥请求让吉王赵昰和信王赵昺出镇福建广东,并改封赵昰为益王赵昺为广王。一开始宋庭不答应,后来到正月十日,谢太皇太后终于答应让二王出镇。 至元十三年正月十六日,伯颜抵达长安镇,约好的和陈宜中谈判,陈宜中却爽约了。早在正月初六,董文炳部队就赶来长安镇和伯颜汇合了。 至元十三年正月十七日,伯颜抵达临平镇。 陈宜中爽约是因为他得知伯颜绝不允许议和只接受宋人投降,所以陈宜中不敢去元营与伯颜面谈,他到宫中请求谢太皇太后迁都,谢太皇太后初不答应,陈宜中哭求,谢太皇太后终于答应了,并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但是一直等到天黑却不见陈宜中来接。谢太皇太后愤怒的把头上的钗环首饰拔下来扔到地上,说,我本来就不同意迁都,是你们哭着求我迁都,现在我准备好了你们却不来,看来都是耍弄我老太婆玩的。于是谢太皇太后干脆回宫紧闭宫门谁都不见了。陈宜中是慌乱出错,他本意是打算第二天天亮起行的,但是因为心里慌乱没有对谢太皇太后讲明白,结果打乱了整个迁都进程。” “至元十三年正月十八日,伯颜军队来到皋亭山,这时决战迁都都不行了,宋庭决定投降。 十八日时,宋庭派人给驻扎在皋亭山的伯颜送去了御玺和降表。伯颜接受了御玺降表后派人去宋庭洽谈具体投降细节。 同日,益王赵昰和广王赵昺在大臣护送下逃出临安,右丞相陈宜中也逃出了临安,张世杰的部队也离开了临安。 至元十三年正月十九日,元军来到距离临安只有十五里地的地方,得知了益王赵昰和广王赵昺已经出逃的信息,伯颜派五千精兵去追,没有追上。 至元十三年正月十九日的上午,文天祥被任命为枢密使,下午又任命他当右丞相兼任枢密使都督各路军马,文天祥拒绝接受这些官职。 至元十三年正月二十日,伯颜下令军队不许进入临安,并派人入宫慰问谢太皇太后。 至元十三年正月二十二日,文天祥以咨政殿学士身份和其他一行人去和伯颜谈判。伯颜见文天祥脾气硬怕其挑事破坏投降事宜,就扣押了他。同日,伯颜令宋廷修改降表的措辞,因为里面仍然把宋主称作皇帝等等问题。 至元十三年正月二十三日,伯颜率领大军到了临安北边的湖州。” 谢道清和她所护持的年幼皇帝赵显,在万般无奈之下而选择了投降。但作为太皇太后的谢氏仍然让人把另外两个小皇子偷偷的送走企图留下复兴的种子。这两个孩子分别是九岁的益王赵昰和八岁的广王赵昺。我按册查验宋皇室名单,发现有走脱的两个小孩,立即命令张弘范带队追击。 “至元十三年正月二十四日,伯颜整顿军队巡视临安,然后去钱塘江观看潮水,旧宋大臣皆来拜会伯颜,晚上伯颜返回湖州过夜。 二十五日,张弘范等人带回了修改过的宋人降表和谢太皇太后写给其他未降州县的投降诏书。 二十六日,伯颜登上临安西北方的狮子峰,看临安地形,又派唆都安抚临安居民,派军队看护临安宫殿城市。 二十八日,伯颜派人解散宋朝三衙的军队。 至元十三年二月初一,伯颜派人带着已经投降的宋帝的诏书去招降其他未归顺的地区。 二月五日,德祐帝正式履行投降仪式。 二月六日,伯颜的军队还有很多驻扎在钱塘江边的沙地上,宋人暗地里乞求钱塘江发大潮吞没沙滩上的元军,但是钱塘江大潮却一连三天都没有来。 二月七日,伯颜给忽必烈呈上平宋表文。 二月十一日,伯颜派宋内侍王禁入宋宫中没收宋的衮冕等宝物。 二月十二日,元庭设立浙东西宣慰司。 二月二十四,忽必烈召伯颜与宋君臣入朝。 二月二十五日,伯颜派人往泉州招降蒲寿庚。 二月二十八日,董文炳、唆都征集宋朝文人以及三学的学生前往大都。 至元十三年三月初二,伯颜进入临安城。 三月九日,伯颜命令军队送投降的宋君臣去往大都。全太后和德祐帝一起走,谢太皇太后因病暂留临安,晚行了数月。 闰三月二十一日,伯颜回到了大都。二十四日,德祐帝、谢太皇太后、全太后等抵达大都。 至元十三年五月二日,德祐帝、谢太皇太后、全太后等在大都觐见了忽必烈,大元薛禅皇帝封宋末帝为瀛国公。 伯颜走后,阿里海牙继续进军湖南,攻陷潭州。唆都领兵征服江西。阿术征服淮东。 至元十三年十二月,谢枋得守江西安仁,被元军攻陷,谢枋得逃亡福建。” 这一切,在后世人眼里,不过是一连串干巴巴的文字,但细细体味就会觉出期间有多少人世间的混乱无常。这是在当时世界上偏远的东方一偶发生的改变,它远离地中海这个人类文明世界的心脏,也许这里的变化对文明世界的核心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外国人会为这里发生的故事小小的记上一笔。 比如,除了在后世史家看来很可疑的那本《马可波罗游记》之外,我们还能看到在宋已亡的多年以后,有日本入元禅僧中岩圆月在他的文集中记下了如此一段文字: “南宋咸淳九年,北丞相伯颜,将兵百万,出淮泗,顺流而下,江南望风降附。南国当时但理会科场明堂等事,而不画一筹,坐以待亡。明年正月,百官士庶,迎伯颜于皋亭,行在百姓家,各贴‘好投拜’三字。” 也许后世史家的文字总是枯燥无味,读起来味如嚼蜡一样。因为临安宫廷里的奢华宴席,让无缘参加它的人不知该用何种措辞去描叙它的瑰丽与精微。谢太皇太后请客,大宴北方来的贵宾。席间奢华浓丽,寻常人难以想象。 伯颜对此毫无惊奇感,因为他从小就已经见惯了贵人们的奢侈浪费。更何况临安的豪华,比不上巴格达和大不里士的一根手指头。心思细致灵敏的谢太皇太后,在席间提出想要让年六岁的投降幼帝赵显,认伯颜做伯父,伯颜以不和礼数而拒绝。谢太皇太后和幼帝得到一个善意的提醒,与其认大元合汗的下属为伯父,不如直接与大元的合汗结亲,成为那个黄金氏族内部的一员。聪明狡黠的高丽王室,就是因为与大元皇族结为姻亲,从而坐稳了自己在高丽的王位的。投降的宋幼帝若能尚公主,以后身家地位定能稳固。 此时临安城中充斥着各种谣言和坊间段子。有传闻伯颜是被赵匡胤篡位的周世宗柴荣转世来报仇的,据说一书生在元军大帅入城时曾亲眼目睹伯颜真容,与柴荣毫厘不差,一时间说的有鼻子有眼。又有人传言伯颜见前宋亡将孟珙之子孟之缙的妻子赵孟桂美貌,已经纳之为妾,更有人携千金往赵孟桂处求官做。一时间乱言绯语纷纷,充斥亡宋的行在临安城。而元人军队在皋亭山驻扎,南人祈祷钱塘江大潮能毁灭元军,但是潮水迟迟不来的奇事,令宋亡蒙上了一层宿命论的色彩。宋皇室认为此灭国真乃天意,否则大潮为何于此时偏偏就不来?作为一个纯粹北方人的伯颜自己,当然不知钱塘江居然还会象海洋一样有潮汐。后从宋人那里得知钱塘江有涨潮之说,惊讶之余,立即把营地搬走到山上高处去了。 合汗在伯颜来时,就吩咐一定要多选那江南好秀才,为大元所用。故此我嘱咐随军谋士注意寻访宋境内的可用之人才。并让士兵驻扎城外不得入城中扰民。 但是张世杰的溃兵涌入城中抢劫,闹得人心惶惶。谢太皇太后求我派军队维持临安秩序,我逐派军进驻临安城里驻扎。 此举动被宋宫琴师汪元量看在眼里,写下了一系列关于元军进驻临安前后的诗歌,被后世称为是“诗史”。 正是: 衣冠不改只如先,关会通行满市廛。 北客南人成买卖,京师依旧使铜钱。 我让人用一乘银质的轿子抬着游子明进入临安。入城的时候引起临安人纷纷的侧目。这个当初以冒充打卦先生在南朝卧底的老油条,终于满足了自己多年来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坐着他梦中心爱的六人抬轿子,在南朝的繁华都城里悠哉的逛了一个够。 而我,伯颜,则回到自己的军营里和众军官喝酒庆祝。在这快乐的席间,张弘范迟了到,我和他开玩笑,说要重重的罚他,张弘范对答巧妙,令人开心。席间我二人饮酒,其余众将都跟着一起起哄,说让我与张九拔都,两个人各做一首小令《喜春来》来祝祝酒兴。张弘范吃酒吃的兴起,阳刚端正的面庞上染上了酒晕,红扑扑的。 九拔都把自己的那杯喝干,然后张口吟了出来,我听得他口中吟咏的那词句是: “金妆宝剑藏龙口,玉带红绒挂虎头。绿杨影里骤骅骝。得意秋,名满凤凰楼。” 张九果然一副好文采。他口中颂完了他的,就目光炯炯的看我。把我看的脸要发烧。我想我这汉话说的虽然也还利落,但是吟诗作赋恐怕还不够啊!不过这小令说到底是源自北方山歌的调调,本来就可以俗而且白,这真算是救了我的命啦!大白话凑数,吟首《喜春来》我还能凑合。 我自己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和深沉的把手中盛满酒浆的杯子放下,然后极力压下我那羞耻之情,鼓足了勇气,吟出了那一首我自己的《喜春来》: “金鱼玉带罗襕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最后一个字吐出之后,我环视了自己的周围一圈。看他们是不是假装正经的在心里笑我。令我意外的是,没有人在我面前假正经,大家都真诚而坦荡的开怀大笑,笑得是那么的尽兴。我自己也终于憋不住自己内心想笑自己的那股劲儿,这假严肃和假正经再也装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自己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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