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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

时间:2024-01-14 01:00:36  状态:完结  作者:朱小苏

  “霍帅?”林壁堂不解地低喃,略有忧意,“霍帅为何要责罚他?”他转念一想,诧异道:“他偷跑出来的?”

  那侍卫闻言疑惑地一抬头,随即怔住了,一股凉气蹿上了后背——他自然认得这位霍帅的贵客,却万想不到,自己竟将他错认成了林公子!

  林壁堂原本慢慢地泛出笑意渐渐地收起来,只问,“连副随如今在何处?”

  那侍卫肃然之下面目有些凶狠,此刻简直是要抽搐起来,心中虽大惊,脑筋却急转,“连副随,还在议帐。”

  “还在议帐?”林壁堂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要说……”

  那侍卫脸色发白,“卑职……卑职胡言乱语罢了。”

  林壁堂觉着这话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欲要再细问,却还是先拣了要紧的说,“他让你来做什么?”

  那侍卫绞尽脑汁地一咬牙,轻声沉稳道:“天色已晚,请公子回帐歇息。”

  林壁堂了然地一点头,转了身看着璀璨的漆黑河水叹息道:“歇息,他到找了个爽约的好借口,自己立的约,末了只是差人来推,他倒好意思?”

  那侍卫鼓着眼,一字一句道:“此事,公子可自行找连副随要个说法。”

  林壁堂原也猜到久安若非有事在身,必是能来的,如今得了证实,实则心中怒气渐消,可嘴上却不放松,“我可不自讨没趣,你让他自个儿来找我罢。”

  那侍卫此刻已是汗如雨下,“……是。”

  林壁堂迎风吐出了一口郁结的气,“嗯……你回去罢,我再站一会儿便走。”

  那侍卫脚下生刺,巴不得要走,得了这话简直恨不得插翅飞了,草草地应了一句“是”,他风一般地往暗中奔去。

  林壁堂临风望着夜幕下越发苍白巨大的圆月,心中实则还是不想轻饶了久安,可这份狠心恐不待见他就得消隐了。所谓一物降一物,他林壁堂这么个不认输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被久安降服住了。

  至于那个袁峥——林壁堂闪躲了月光,不禁要将一些隐约危险的心事翻来倒去地琢磨起来。琢磨到后来,林壁堂那面颊也有了几分那月色,转身扶额,他打算回营了。

  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直到他瞧见了前方到了一个人。

  林壁堂下意识地脚上一停,拧眉防范地退了一步。

  而地上之人一动不动,似乎非死即伤的样子。

  林壁堂带着十分的谨慎朝前走去,而离了那人只有几步之时,他瞠目:“云生!”

  翌日清晨,日光甫一敞亮,营外便突起了喧嚣。

  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策马而来,纷乱了晨起的薄雾,带着锐气冲向大营门口。

  门口的军卫立即将栅门一拉,齐齐将冒头指了过去,一个军卫长为首一手按剑,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那一队人马进前只见一个个皆是血污在身,最前头的一个男人勒马也高声斥道:“快开门,误了乾虚关的军报,要了你的狗命!”

  那军卫长定睛一看,果然认出了为首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式萧仰止,乃副帅李虎将军的副随,他一惊,飞快将手一挥,回身高喊:“快!快开门!”

  营门生物栅门轰隆隆往两边一退,萧仰止拍马便领兵冲了进去。照规矩,纵使一品大员,若要入军营,也是要下马步行,如今这位萧副随虽坏了规矩,可那位军卫长见他们神色匆忙,也是不敢阻拦。

  营门口齐齐站着的十数名军卫眼睁睁地看着一队人马就这么踏尘冲了进去,一时间都面有难色,这其中自然大多是忧心乾虚关的战事。

  萧仰止一马当先不顾几个巡查军卫紧随其后高喊紧追,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主营的一张跟前,翻身下了马,作势便要往里去。

  这时帐门口的守卫自是不从,正要问话。

  萧仰止气急败坏地抓住了身前交叉的长矛,嘶哑着高喊道:“霍帅——卑职萧仰止有乾虚关急报呈霍帅——!”

  这么一喊,帐内有了动静,帘门一起,久安站在了后面,他一看萧仰止惨不忍睹生物尊容,一挥手,低声吩咐那两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守卫,“霍帅准他进来。”

  萧仰止得了这话,立刻展臂起开了身前的长矛,顺便撞开了久安冲入帐内。

  久安被他撞了个趔趄,待他再看,只见那萧仰止已跪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一双眼睛瞪得鲜红,不待霍骁说话便开了口:

  “霍帅……四日前乾虚关大战,孙李二帅抬棺出战,势不可挡,将那夷军……”他带着一点疯魔的意味陡然抬头,“逼……退了!”

  此话一出,帐内不禁起了哗声,众人间霍骁上前一步,重重地问:“你接着说。”

  萧仰止眼前肩头不自主地一战栗,“孙李二帅齐杀呼月涽,末了……末了……”

  袁峥也上前一步,双眸发光,“末了……什么?”

  萧仰止干涩的眼睛里起了酸意,“孙将军重伤,李将军……李将军要与呼月涽同归于尽,抱着他跳了瀑涧……”萧仰止沙哑道:“生……生死未卜。”


第157章 心急如焚

  李虎将军舍生取义抱着呼月跳了那巍峨高深的瀑涧后,两军一时都是震惊,而待回过神来,殷军一鼓作气将失了主心骨的夷军逼出了乾虚关。

  孙宽将军带着伤,战后沿着瀑涧上游一路带人搜查过去,可直至子晚破晓,亦是一无所获。而另一边,孙宽也派了萧仰止速速回营禀报战况。

  霍骁闻言,与众将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领兵赶直乾虚关,一路由袁峥带兵往东绕去截杀被逼退的夷军。且事不宜迟,翌日就要出发。

  久安等一并部下得了命令,立刻奉命诏告两营,及至当晚,全军已是整装待发,只等次日的一声令下。

  两名副帅一个身负重伤,一个生死不明。可整个殷军大营却被意思灼热的火星点着了一般,两年多了,呼月如同一座崇山一般将这场战役拉得遥遥无期胜败难定,而今这座山忽地被浓雾遮掩了,虽仍旧看不清定局,可也足够让血液发烫。

  夜深后,营中寂寂,每个人都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绷得不愿歇息,随时预备着,蓄势待发。

  久安在帐中将一干物事整理妥当后,他摸着全新的铠甲,心中不知怎地带了一阵微微的颤意,他想,自己果然是个胆小鬼。这种本该无所畏惧的时候,总是天性使然地要露点怯,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剑光有多冷,从马背上摔下来有多疼。

  回想起上一次的战事,久安还是止不住地后怕。他想,自己当时与那呼月近在咫尺,凭呼月的本领,倘若再给他一刀,自己这条小命也就呜呼哀哉了,也不知为何当时呼月能放他一马,大约是看不上他罢。

  乾虚关的瀑涧据说水势强足,从那儿掉下去乃是九死一生,非死即伤。霍帅亲临乾虚关,一面督战一面就是为了去拿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殷北夷开战以来,呼月几乎从未出个差池纰漏,而今天赐良机,连坐镇的主帅都坐不住了。

  久安抬起自己的手,翻到了手心,那里横陈了一块刀疤,叠加在老茧上,很是丑陋。久安慢慢地收回了手,心想呼月刺伤他手心在先,抢他银鞭在后,原该是很可恶的,不过念及他在云中丘的战场上对自己视而不见,久安又倒是对他不怎么恨,毕竟当初呼月要取他性命是易如反掌,而如今他小命尚在,不得不心存庆幸。

  不过呼月积得这一点恩德,倒是不足以救回他自己。如今整个东营都被调去截击撤退的夷军,无非是为了断他后路。

  看来此番呼月纵使是侥幸活下,也是凶多吉少,难逃一死。夷军主帅若亡,那大败北夷也就指日可待了!

  若是打了胜仗,此间所有人便全能南下归家了。一想到这儿,久安原本的那点怯意也不禁被那阵飘忽的雀跃所掩盖了。

  久安慢慢地走到帐壁挑开的一扇窗帘,往外去看那夜空,关外荒凉,可那星辰却是明亮地叫人赞叹,也许是中原太过繁华,一至夜里,总是华灯高挑,那些尘世的灯火时常叫人忘了头顶的璀璨。

  可是……久安却想回到那尘世里去,和——久安仰头看着,双眼漆黑而又熠熠生辉,不由地想念起林壁堂。

  昨夜分明答应过他要带他到营外的河畔纳凉,却失了约,这一日也是不曾见他,不知林壁堂是否在生自己的气。不过转念一想,林壁堂那般和善温柔之人,是从来不与自己生气的——想到这儿,久安忍不住地笑了笑。

  久安抿了抿嘴,几步就走到了帐门口,掀开帘子想去找林壁堂。

  原本容升那帮人对他还算跟得紧,不过赶着明日就要出征,倒爷不防他了,如今全军草木皆兵,倒是让他走得比平时畅快得多。

  久安难得在重重守备里这般来去自如,且若有过路军卫也会毕恭毕敬地朝他拱手作礼,喊他一声连副随。

  久安甫一入主营的中场,便瞧见袁峥正和几名将军匆匆地往里走。

  久安停在那儿,不再往前,在袁峥警觉地朝自己看来之时,将脸别了过去。

  袁峥有要事在身,忽地看见了久安,也无暇分身,只将目光在他身上一扫,便不得不同那几位将军一齐往里走去。

  久安见他只是多看了自己几眼,并无上前的意思,便放下心来。下一刻,他踏出了步子,重新地走了起来。

  夜幕下,二人隔着几排守卫,就这么擦肩而过。

  袁峥在最后关头,还是转头去望自己的身后,久安的身影营火里小成了一抹朦胧的影子,越来越远,彷佛只是一个幻觉。

  身旁的司徒将军看着袁峥回头向后看,便问道:“贤侄,你看什么?”

  袁峥回转了脸,彬彬有礼道:“没什么。”

  司徒将军见他一本正经,反而倒不好再问,只能一笑作罢。

  季川西也在袁峥的身旁,也顺着袁峥的目光看去,自是能看出那人是久安来,他正了首,末了有些不安的颦眉。

  这时袁峥还看着前方,却极低地对季川西道:“今夜让他们都来我帐中,我说些事儿。”

  季川西意会颔首。

  “对了……”袁峥偏头去看季川西。“你昨日见了林壁堂?”

  季川西微诧,“七爷,如何知晓?”

  袁峥将浓黑的眉毛一拧,也不答季川西的问话,只是不满道:“你见他作甚?”

  季川西坦言道:“不过聊了几句。”

  袁峥将头一扭,不悦道:“同他有甚好聊的。”

  季川西沉吟着轻轻说道:“林公子待人温文尔雅,为人也是……”

  “哼。”袁峥不待季川西说完,抬脚便自己往前走了,显然是对那些“温文尔雅”的话嗤之以鼻无动于衷。

  季川西在原地为难地一摇头,这次倒是忍不住为白玉无瑕一般的林壁堂有些抱不平。不过他素来清楚袁峥的脾气,是以也不认真计较,一边加快脚步地跟上去,一边在心中显出了林壁堂风仪万千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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