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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悔

时间:2024-01-12 13:00:19  状态:完结  作者:桃桃

  他根本比不过一个死掉的人。

  但他仍抱有一丝希冀问道:“你喜欢他吗?”

  江席玉的眼睛如一汪清泉,裴言澈眼睁睁看他吐出三个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字,一股灭顶的绝望铺天盖地袭来。

  “我爱他。”

  江席玉不愧是最了解裴言澈的人,他知道刀子插哪里最痛。

  一颗心被狠狠地揪紧,江席玉的眼神那么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可是却有万般沉重的光芒闪烁其中,凌厉苦涩,无比的绝望。

  原来江席玉爱一个人的样子那么耀眼,可现在那双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方属于裴言澈。

  “玉玉,既然他已经死了……”裴言澈还想说些什么,可江席玉的眼神一扫过来,他便再也张不开口了。

  裴言澈其实并没有多在意江席玉曾经有过孩子这件事,既然都是过去式了,为什么他不肯向前看呢?难道要永远这样,守着那一截断枝,为早就逝去的孩子和瑾瑾伤怮一辈子?裴言澈可以大度地不再计较这件事,可他不能让江席玉一直沉浸在过去,他既要江席玉这个人,也要他的心。

  “小裴也死了。”

  突兀的一句话让裴言澈愣住了,喉咙里像绞一样阵痛起来,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可怕的陌生感觉。

  “我就是小裴啊,玉玉。”裴言澈口唇发干,他扯了扯江席玉的衣角,可那人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是萧明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是小裴,是裴言澈,是从小和江席玉一起长大的伴读,是青梅竹马的爱人,是江席玉的第一个男人,未来还会是江席玉的夫君,他们孩子的父亲。

  小裴死了,所以江席玉爱上了宋君瑾。可是宋君瑾死了,江席玉却不会爱上萧明霁。

  死局。

  如若是之前,江席玉断断不敢在重新回到王府后又是杀人又是吃寒药,且这一切都不避讳裴言澈。但他在与裴言澈相处的过程中逐渐发现,这个曾经将他弃如敝履的男人居然对他生出了真心。小裴的爱毋庸置疑,但裴言澈竟也开始对他动了心。有无数次江席玉在看到裴言澈的笑颜时,都以为是恍惚间看到了曾经的小裴。

  真心泯不平曾经的伤害,江席玉受过的这一遭,他要千百倍还到裴言澈身上。

  爱之深,痛之切。

  “奴婢这一生,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了。”江席玉用手帕将断枝包好放进领口,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无爱无恨,似乎对裴言澈一丝感情都没有。

  “毕竟之前王爷对奴婢说过,‘就算以后你有了我的孩子,那贱种也不配叫我父亲’”,江席玉牵动嘴角,露出标志性的谄媚笑容,“贱人有奴婢一个就够了,像我这样卑贱的人,不配给王爷生孩子。”

  裴言澈彻底呆住了,他怔了一下,继而钝钝的转头看向江席玉,然而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江席玉眼底的最后一滴泪落下,接着便只剩死寂一般的冷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玉玉。

  我爱你,我们的孩子是这世上生最珍贵的宝物,他会是世子,享有尊崇的地位,会一生荣华富贵。我没有说过那些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在意你曾经爱过谁,只要以后咱们俩好好的,我真的后悔了,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爱我!

  满心满口的话想说,还未开口就被江席玉打断。

  “王爷把我从暗香阁赎了出来,奴婢内心是感激的。您说您只要我在您身边,可……你总是这样,既要也要。现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又想要我的心。”

  “小裴。”江席玉轻声说,“太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知怎么回事,裴言澈的脚像铁钉钉在地上似的,一步无法往前挪。他疯狂摇头,想拼命说出什么来,可嘶吼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见江席玉转身,晃了晃脑袋,重重呼出一口气,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越跳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想抓住要离开的江席玉,血腥味往喉咙涌去,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腥甜的铁锈味从口鼻倒灌进来,‘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视线消失的最后,他看见江席玉从自己身边跨了出去,怀里抱着那截枯枝,连头都没有回。

  作者有话说:

  是谁被老婆气得过度呼吸了捏

  瑾瑾当然没有死,玉玉诓裴狗的


第十七章

  【信】

  “王爷脉象缓涩而弦,沉取若有若无。恐是王爷怒后不振,肝郁气滞,气血运行受碍不通。好在淤血已经排出体外,小人虽开得缓养肝气的方子,但还是要王爷少动气火为宜。”

  “多谢大夫。”江席玉摆了下手,小眠立刻封了银子好生将大夫送了出去。

  江席玉绞了方热帕子替裴言澈擦脸,环顾房里的丫鬟们一圈后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刚才闹了这么一场,床上昏睡的裴言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江席玉的手指描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抿成线的薄唇上。裴言澈的脸庞线条分明,透着一股子雕塑般的凌厉之色,显得硬朗而英俊。

  记忆中温柔的面孔逐渐与眼前人重合,江席玉深吸一口气,将冷了的帕子丢入水盆中。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无论样貌上再怎么相似,他都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小裴。

  看着裴言澈睡梦中也紧紧攥着拳头不肯放松的手,江席玉一点点将紧绷的拳抚平,他想过不了多久,等裴言澈清醒过来,自己应当就要被赶回暗香阁了。

  裴言澈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断不可能接受一个心里有着其他男人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宋君瑾的存在就像小小的砂砾,在他们这段如履薄冰的关系中来回磋磨,最后腐烂成流脓生疮的伤口。

  “王爷……”江席玉知道裴言澈听不到自己的这番话,但他似乎也只能对没清醒的人说出来。

  “我很感激王爷将我从暗香阁赎出来,可你只是买断了我的人,难道还包括我的心吗?”

  “有时我也会幻想,如果我等到的是瑾瑾,我们会过着不如王府的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我们有彼此,也许以后还会有个孩子。”

  “他不会是贱种,只是我江席玉的孩子。”

  江席玉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那些他在睡梦中梦到的无数次的梦境,支撑他在暗香阁每日苦熬的幸福生活,如今就如一缕青烟般消散。

  “珍重。”

  江席玉离开房间,却没看到在他起身瞬间,床上人睁开的漆黑双眸——那是一双燃尽了希望之火,只余一地残灰的悲慽双瞳。

  *

  江席玉回房的时候小眠正在给他整理床铺,床尾有个她从未见过的小包裹,眼看江席玉进来,小眠问道:“王妃,这个包裹是……您要出远门吗?”

  王爷现下病着,王妃是要自己去哪里呢

  “先帮我放到柜子里吧。”江席玉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里面还是自己从暗香阁带出来的两件衣物和一截枯枝,和他来到王府时拿来的东西一样。

  做了几个月假王妃,裴言澈赏给他的东西他都没有动过,一身干净的来,一身干净的去。他像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被再次抛弃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个偏殿早晚会迎来自己真正的主人,至于自己……各人有各人的命。

  第二天江席玉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裴言澈昨夜凌晨就醒了,醒了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五更天不亮就坐马车去了常去的寺庙礼佛,要一周之后才能回府。

  听到这话江席玉握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接着问道:“那我呢,我是不是可以回……”

  “王爷说,让王妃养好身体,静待下月大婚。”

  江席玉的手猛然松开,不可置信的重复那两个字:“……大婚?”

  他的心突突乱跳起来,像一头小鹿在乱撞,手心里捏出一把汗,心中一片混乱,变得毫无头绪。

  裴言澈竟还要娶他?!

  *

  「瑾瑾安好,见字如晤

  昨日暑热,我把西瓜放在你打的水井里,井水冰凉,镇得瓜肉爽脆香甜。贪凉贪足,吃多了冰西瓜,下午的时候腹痛难忍,如刀绞一般让我止不住泪。难受的时候在想为何你不在我身边,越想越难过。偏这肚子也和我作怪,瑾瑾,我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想你,好想你。矫情了一会儿,瑾瑾不要笑话我。所幸没一会儿就不再难受了,以后我一定会少吃冰西瓜,记住今日之痛。」

  帐篷里进来人时,宋君瑾还在盯着那封信,纸边被他长年握兵器的手磨得圆滑破损,他望着这封信出神,直到脚步声临近才回过神来。

  “将军。宋君瑾刚要行礼就被将军扶起。

  “不是说了就剩咱俩的时候叫我舅舅吗,忘啦。”将军伸手胡噜了下宋君瑾的发顶,见他桌案上摆着熟悉的纸张,于是打趣道:“又看信呢。”

  宋君瑾有些脸红,连忙将信叠好收起,“思念家妻,偶尔翻出来看看。”

  “信上都写什么了,跟舅舅说说。”将军随意掏出个烧饼在嘴里啃着,边境苦寒,若不是新来了个中原的厨娘,他都不知自己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宣软的饼子了。

  “只是些琐事,吃多了西瓜,冰得肚子疼。”宋君瑾眼前似乎出现江席玉在床上气鼓鼓打滚的样子,嘴角不禁溢出笑容,“他甚是可爱。”

  “又是这封,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将军抠抠耳朵上下瞄了一眼宋君瑾,“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只知道跟着你父亲身后哭着叫姐夫,吃得不好哭,睡得不好也哭。烦得你爹给你娘写信说要把我送回去。”

  说道此处,两人的脸上的笑都淡了一些。

  宋将军战场上猝然离世,对所有人都是不小的打击。

  “诶?”将军看到案几上摆着两个精巧的饰品,看着不像宋君瑾的东西,于是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是前天救助的阿嬷送的。”这几日军队驻扎的地方离一处寨子不远,那里经常会有小孩偷跑过来玩。宋君瑾偶然救了一个被捕兽夹伤了的小孩,那小孩的奶奶便送了此物给他。

  一个别针穿着一枚红色的平安符,别针寓意别惊,是专为有身孕的人安胎用的,将此物别在腹部的衣物上,便可封住肚子,预防胎儿流产。另一个别针上穿着一枚铜钱,可别在婴孩的小帽子上,驱除邪祟,保平安。

  “这次回去我就该成亲了,这两样东西……总会用到的。”这是来自老者的美好祝福,待他和江席玉有了孩子,他定要亲手将这别针穿在江席玉的衣物上。

  “我怎么记得你还没跟人家成亲来着,好像我姐不太喜欢你那新妇。”将军说道,“还没成亲就送这样亲密的东西,是不是有点轻浮?还是你已经和新妇提前入洞房了?!”说道这将军立即睁大八卦的双眼,见宋君瑾面色愈发红,他拍了下大腿惊诧道:“我靠,你小子动作够快啊!我说你怎么着急回去,原来是开了荤了!”说罢将军酸溜溜撸了把自己的头发,他十五岁上战场,如今厮杀近二十年,别说有心怡的人,就是姑娘的嘴都没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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