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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月

时间:2023-08-15 22:40:10  状态:完结  作者:谷清寒

  叶序川脚步飞快地出了门,腰间佩剑乱晃,可见气的不轻。宋骐也没叫人去送一送,漠然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府门外。

  “我想,韩大人以后不必再来了。”

  宋骐忽然开口,韩御史一时并未反应过来是在同他说话,脸色变了又变:“宋骐,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听不懂我的话?”宋骐兀自走到主位坐下,“今时不同往日,你我既是因利而聚,往后自是不必再见。”

  韩御史眯了眯眼:“宋骐,你不是个会轻易变卦的人。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你,但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远比从前多的多。”

  宋骐嗤笑出声:“哦,是吗?我能从韩大人这里得到什么,一个自愿给欢儿做养母的女人吗?”

  “我韩家的嫡出孙女,正值双十年华,若是嫁与你做正妻,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宋小姐。”韩御史抬手捋了捋胡子,“只要你能把那位黎御史调离……”

  “我已经说过了,韩大人不必再与我来往,我也不会帮韩大人这个忙。”宋骐脸色骤冷,“没有女人,能再踏进宋家的门。”

  —

  滗翎屿主君薨逝,郁骅君夺权,以明月寒为挟,渡海攻入西疆。族军来势汹汹,云锦澈不敢轻举妄动,恐伤荣嘉公主,派人急传军报入宫。

  绍城大营主帐内,云绫霜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纸包赫连清宥才买回来的糖炒栗子:“舅舅,这可是欺君之罪,咱们能瞒得住吗?”

  云锦澈靠在桌案上,时不时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滗翎屿本就打算以荣嘉公主的安危来威胁我们,只不过是我们半路奇袭,将公主救下罢了。至于陛下那边,军报有所延误也属正常。等我们到了皇城,即便他想降罪,也未必还有这个权力。”

  云绫霜点点头,剥出一颗金黄的栗子递给云锦澈,又给坐在旁边的赫连清宥剥了一颗。赫连清宥接过来笑着道了谢,让她自己吃。

  片刻后,叶序年掀了帐帘进来,带着一身血腥气。云绫霜见状放下手里的糖炒栗子,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外面秋风凛冽,叶序年额前却满是细密汗水,想来伤势不轻,但他穿着甲衣和深蓝骑装,不太看得出伤口在哪里。

  叶序年接过云绫霜手里的茶杯,右手却不停发着颤,微烫的茶水落在他指间。云绫霜连忙将茶杯拿回来搁在桌上,抓住他的右臂:“伤到肩了?”

  叶序年沉沉应了一声,呼吸微重:“不妨事。”

  “你少来,小心我给淮王殿下写信告你的状。”云绫霜瞪他一眼,倾身仔细看了看他右肩,扭头看向云锦澈,“舅舅,阿年右肩中了箭,箭头很深,这小子还自己把箭给砍了,怕是不好取。”

  赫连清宥立刻派人去传军医过来,云锦澈和云绫霜将叶序年扶进了里间的榻上:“发生什么事了?”

  “慕郇带了一队人企图混进城中,被我们发现,一路追到了北边的山林里。”叶序年脱掉盔甲,解开半边衣裳,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但他们提前在山上埋伏了一队弓箭手,我们中计了,慕郇只是为了将我们调离绍城关。好在已经提前安顿好了城中百姓,我回来前吩咐守城军锁了城门,慕郇他们此刻就在城内,逃不出去。”

  云锦澈拍了拍他的后背:“做的不错。你伤的很重,先好好休养,我这就带人去找慕郇。”

  云绫霜抓起长剑就要跟他一同出门,被云锦澈拦了下来:“别忘了公主还在这里,你留下守好,我和你父亲去。”

  “……是。”


第59章 过往云烟

  给叶序年包扎好伤口,云绫霜回了自己帐中。明月寒正倚在床头看书,听见她回来,将书卷搁在了床头,掀开锦被要下床。

  军营不比府邸,帐中不过一架屏风隔开里外,云绫霜自是注意到里边的动静,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公主,你身子未好,还是莫要下来走动了。”

  云绫霜扶着明月寒靠了回去,明月寒瞧见她袖口沾着一块血迹,在素白的衣袖上格外明显,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阿霜,你受伤了吗?”

  云绫霜这才发觉自己袖口沾了血,想来是方才帮叶序年清理伤口时不慎蹭到的,连忙抽出手,冲明月寒略笑了一笑:“公主不必担心,这不是属下的血。”

  明月寒正要追问,瑶茱恰巧端着药碗进来,打破了二人之间不尴不尬的气氛:“公主,药熬好了。”

  “我来吧。”云绫霜从瑶茱手中接过药碗,清苦的药味扑鼻而来,“眼下战事迭起,军营到处都是伤员,医师们顾不过来,只能劳烦你亲自煎药了。”

  瑶茱退到一旁站着,拿了条手帕搁在桌上备用:“姑娘折煞奴婢了,照顾公主是奴婢的本分。”

  云绫霜舀起一勺药吹了片刻,喂到明月寒唇边,却是继续与瑶茱说着话:“那日我在滗翎屿王宫地牢中救出公主,只当是公主受了湿寒,可这药吃了已有半月,公主为何还不见好?”

  巡城那日,云绫霜听到风声孤身出城,在山林中发现了一位戴面具的男子正在带人填埋大量火油。云绫霜下意识摸向腰间银鞭,却发觉他们是滗翎屿的人,遂收了手,以自己不甚擅长的匕首迎战。

  一阵缠斗过后,云绫霜手中的匕首被对方打落在地,将她抓到了面具男子面前。那人正是郁骅君慕郇,勾着舌头地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肮脏:“比起我那位君嫂还是差了些……带走。”

  慕郇派人将她也带去了地牢收押,却不想云绫霜当晚便越了狱,还带着与她隔了许多个监牢的明月寒一同消失了。

  只是那时赫连清宥与叶序年的三日之约已经过去,叶序年带兵打到了王宫外,见云绫霜带明月寒出来,直接将她们接上了马车。

  自从慕行暴毙,明月寒便被慕郇悄悄关进了地牢。那里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明月寒又久未回到晟颐,加之水土不服,接进军营后便病倒了。

  起初云绫霜也以为是慕郇不好好待她,亏了身子,可是调理了半月也不见气色,云绫霜不禁生疑,是否明月寒的身体本就出了什么问题。

  “这……”瑶茱瞧了明月寒一眼,支支吾吾道,“姑娘有所不知,公主她…”

  明月寒忽然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偏头躲开了云绫霜喂来的药汁:“瑶茱,这药太苦了,你去找些蜜饯来吧。”

  “外面不太平,我陪瑶茱姑娘去。”云绫霜将药碗搁在床边的桌案上,“南枝,你留下来伺候公主喝药。”

  明月寒再次伸出手去,只是这次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哎,阿霜……”

  西疆天气寒冷,入冬早,现下不过中秋时节,西疆的夜里已是寒风阵阵,颇为冻骨。

  云绫霜与瑶茱踩着满地枯黄落叶往伙房走去,云绫霜有意放慢了脚步,等着瑶茱主动开口。

  “云姑娘,其实,你与公主的感情,奴婢是能看得出的。”沉默半晌后,瑶茱犹豫着说出了藏匿已久的心声,“公主这些年在滗翎屿过的也并不好,至少没有书信上说的那么好。”

  云绫霜干脆转了方向,领着瑶茱往僻静的开阔地走去,随意坐在了一块横木上。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瑶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继续道:“先主君慕行,根本并非是传闻中所说那般谦和有礼。成亲当晚,他便强迫公主圆房,嫁去滗翎屿半年后,公主就有了身孕。”

  “起初公主不愿将此事传回晟颐,她怕姑娘知道了会伤心,可先主君觉得这孩子是晟颐国与滗翎屿的血脉,消息早早传出去,也有利于增进两族关系…”

  云绫霜兀自垂眸,目光黯淡几分:“后来呢?”

  “公主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该生下这孩子。且不说她与先主君并无夫妻之情,孩子若是生下来,必定会成为两族的牺牲品。所以…公主悄悄服下了堕胎药,佯装失足落水,不慎小产。”

  瑶茱忽然哽咽起来,似是压抑了这些年的心事忽然有了宣泄口,语气格外激动:“可慕行他就是个畜生,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怜惜过公主,还责怪她连个孩子都护不好。公主还未出小月,他便常常叫公主去侍寝,说定要公主为他诞下后嗣。那次之后,公主的身子就愈发不好了。”

  “后来慕行纳了几个后妃,便冷落了公主一阵。那段时间,公主一直在调养身体,慢慢的也就恢复了一些。”瑶茱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泪来,又慌忙拂去,“一年前,公主再次有孕,却因身子伤了根本,无法留住孩子。若是留下,到了生产之日,只怕会母子俱亡。慕行虽百般虐待羞辱公主,可他在朝中地位并不稳固,到底是不敢失了晟颐的倚仗,也就不敢拿公主的性命冒险。但公主的身体,也实在亏的厉害,大不如前了。”

  云绫霜垂在身侧的手早已将衣摆攥出一片褶皱,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现。

  “寒姐姐是晟颐唯一的嫡公主,怎能遭受这般折辱…”云绫霜眼中泪光盈盈,长睫颤动。

  她没有问瑶茱,为何不传信回来,因为她明白,即便陛下得知明月寒受尽屈辱,也不会将她接回来。

  而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除了心痛,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根本无法将明月寒从那个地方救出来。

  一别五年,深宫寂寥,长夜难捱,遍体鳞伤。

  老天爷总是在捉弄凡人。

  瑶茱咬了咬唇,劝道:“公主心里一直记挂着姑娘,还请姑娘莫要因当年的事,与公主生分了。”

  “……回去吧。”云绫霜没有回应,起身隐去眸底水光,“出来的太久,等下寒姐姐该担心了。”

  云绫霜挑了许多明月寒爱吃的甜点让瑶茱带回去,自己则在膳房多留了片刻,端着才给叶序年煎好药回了主帐。

  被血浸透的白布扔了一地,云绫霜看着他左臂也有些僵直的样子,便知他不止伤了肩上那一处。

  “慕郇想必是听闻公主在城中客栈,所以才将你们引开,趁机入城劫回公主。”云绫霜在榻边坐下,将药碗递给他,“真是抱歉,原本我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不想伤到了你。”

  “护公主安危是你我之职,阿姐何须挂怀。”叶序年笑了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云绫霜拿出手帕递给他:“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半点不怕苦。”

  叶序年擦了擦唇边沾上的药渍,有些不好意思,不料云绫霜还要继续说:“我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去皇城,花朝节那日我们一同去城外花神庙祭祀,我和楚铭予在花田里玩,却怎么都叫不动你,小木头似的。”

  “好姐姐,别打趣我了。”叶序年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不过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和楚兄…”

  提及楚铭予,云绫霜便不愿再说下去,转了话头:“你伤势不轻,这段日子就不要待在这里了。眼下战事吃紧,慕郇又紧盯着公主不放,我想,让你护送公主前往洛都。如今公主还不能回宫,淮王殿下是公主的皇叔,淮王府是最安全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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