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 “你难道还未发现吗?”诸野道,“你我二人私下独处时,他绝不会自讨没趣冒出来。” 谢深玄:“……” 很好,诸野说得也有道理。 若谢深玄有机会与诸野独处,那小宋不仅自己要溜走,还恨不得将所有碍事之人都抵挡在外,以免他们搅合了诸野与谢深玄的好事,让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指挥使夫人就这么跑了。 不行,小宋这小子靠不住,他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问题,这小子就是玄影卫的人,谢深玄得另外再想个办法。 于是谢深玄又清了清嗓子,道:“考试就快结束了——” 诸野:“那你我的动作就该更快一些了。” 谢深玄:“……” 该死啊,诸野到底是和什么人学坏了,他以前也没有这么伶牙俐齿吧?! 谢深玄只得再皱起眉,道:“我年初受了伤,至今可都快过去半年了,这么长时间,不论什么伤也都该好了。” 诸野稍稍蹙眉:“我毕竟未曾亲眼见过,总归会有些担心。” 谢深玄只能竭力胡编:“我……我兄长是太医,有他盯着,你难道还不放心?” “这是关心则乱。”诸野倒依旧理直气壮, “我心系于你,若有关心,不也很正常吗?” 谢深玄:“……” 不行,他实在编不出来了。 怎么也不能与诸野讲通,看诸野这意思,他今日若是不将衣服脱了,此事大概就要过不去了。 谢深玄蹙眉看向诸野,诸野却也是静静看着他,诸野没有再出言催促,似乎也不打算自己动手,他虽按着谢深玄的腰,令谢深玄不得起身,可也仅是如此而已,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令谢深玄觉得,他今日若不动弹,诸野可能就要一直这么看下去。 其实谢深玄自己心里也清楚,看诸野这副模样,他若是真撑着不动,诸野应当也不会强迫他,他只需等到学生们考完试,他们便也不能再继续如这般纠缠,此事到那时便能过去了,只要他心中坚定,绝不退缩,他自然就能赢得这对峙的胜利。 谢深玄觉得自己内心坚定,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软弱。 他一言不发,抬眸瞥了诸野一眼,便见诸野似乎稍稍放软了目光,虽未言语,可那眸中满是温柔之意,似乎在等待着谢深玄的回答。 谢深玄不想回答,谢深玄内心坚定,谢深玄绝不动摇。 诸野轻轻叹了口气,那目光更柔和了几分,他还是不曾出言催促,只是略微抬起眼睫,将目光一直停留在谢深玄身上,他这幅模样,倒比直接催促更令谢深玄不安,他只需这么看上一会儿,谢深玄心中便已不由有些动摇,若诸野再多看他几眼,他怕是就要……就要忍不住…… 诸野轻声唤他:“深玄哥哥……” 谢深玄内心撼天震地,只能竭力在面上维持沉稳。 诸野又叹了口气,已换做了平常说话时的语调,那副模样,倒也只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小事,道:“深玄,我本也只是在担心你。” 谢深玄:“……” 诸野:“那时你伤得那么重,我如今想起,还是免不了担忧。”’ 谢深玄:“……” 诸野稍稍停顿了几息,迎上谢深玄那明显有些冷静过头,像是刻意装出来的目光,道:“深玄哥哥,我——” 谢深玄重重吸了口气,提高音量道:“好了!我知道了!” 诸野弯着眉眼笑吟吟看着他。 谢深玄低声狠狠嘟哝着骂了一句什么,又道:“该死的……可算让你抓住我软肋了对吧!” 诸野倒还维持着面上的笑意:“深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深玄冷哼一声,他当然不可能再去相信诸野的这些废话,诸野就是知道他听不得诸野这般唤他,所以才每一回都故意在与他独处时偷偷这么唤上他一两句,勾得他抓心挠肝,诸野便能顺利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了。 可谢深玄承认,他就是没办法抵抗这种事,哪怕他心中清楚这是诸野刻意为他布下的陷阱,他也没有办法忍住自己朝里跳的欲望。 他表兄说得没有错,诸野就是他的迷魂汤,只要对上诸野,他一切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都会消失殆尽,一点也不会剩下。 他一面愤愤低声骂着诸野,一面自己顺手去解自己的衣物,这回他毕竟脱的是自己的衣服,又因为心中带了些莫名恼意,那动作更显迅速了几分,他飞快将外袍的系带扯开了,脱了袍子丢到一旁,而后他再解了自己身上的中衣,正要拉开领口,可一抬眸对上诸野目光时,他却又不由显得有些迟疑。 他只是皱眉看着诸野,一面在心中疑惑万分想……不对,诸野不会真的让他全脱干净吧?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诸野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让他将衣服脱个干净? 谢深玄正觉犹豫,再抬眸与诸野对上目光,只瞥了一眼,诸野忽地又吻了上来。 他一边同谢深玄亲吻,一面主动伸了手去解谢深玄腰侧的衣带,谢深玄起初还未觉察,只是觉着诸野今日实在奇怪,怎么总喜欢搂着人亲吻,待到他衣襟散乱,松松垮垮露出一截脖颈,他方才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中衣的系带已被完全解开,诸野的手贴着他的腰侧摩挲,二人之间终于只隔着最后一层极轻薄的衣料,若诸野再将这小衣也解开—— 谢深玄下意识按着诸野的手,甚是惊讶道:“诸野,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诸野依旧平静,他将谢深玄那中衣的领口再拉开些许,想将这碍事的衣服也同外袍一般丢到一旁,道:“在做我梦中肖想多年之事。” 谢深玄还万般惊诧,大约是方才诸野那长久亲吻仍令他神思恍惚,他真被扯着衣襟将那中衣丢开了,他方急切要后退,道:“你……你这是做了什么怪梦——” 诸野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抬高一些,正凑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低声道:“我美梦成真之事。” 谢深玄:“你……” 诸野那轻吻贴着他的指尖,略微有些濡湿之意,像是舌尖触着了指腹,谢深玄吓得立即要抽手,可这回诸野用了些力气,他一下未曾将手抽离,这吻便延至了掌心,谢深玄好像连腰都麻软了,他有些无力抽手,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本就不愿挣扎,只是怔怔看着面前的诸野,任他将这吻逐渐上移。
第169章 他们是真的 那带着湿迹的亲吻濡湿掌心, 舔舐至腕内,他方再握着谢深玄的指尖,引着谢深玄将手再抬高了一些, 里衣那轻薄的衣料便滑落至肘弯,露出一截瘦削白皙的手腕。 诸野垂眸看着他的手, 谢深玄倒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他这手平平无奇, 应当也没什么看头,诸野却能将目光自他指尖缓缓移至臂弯,而后再拉着他的手腕, 轻轻吻上此处,待亲吻到衣料垂落之处时, 他却也并无再将谢深玄袖口拉高的打算,轻吻落在衣上, 这动作虽隔了这么一层布料, 不再直接贴在他肌肤之上, 却反倒令谢深玄抑不住往后缩了缩指尖,小声支支吾吾嘟囔说:“诸……诸大人,莫要再胡来了。” 诸野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而后如何,谢深玄脑中混沌,只觉二人纠缠,倒嫌此处的座椅碍事, 以至这地方未免有些太够狭窄,稍一动作便有磕碰, 他那衣上的系带早已被诸野扯开了,诸野却压根没有要看他伤处如何的意思, 这本就是一个极为拙劣的借口,可到了此刻,谢深玄也自觉接受了这借口,方才的一切,当然都已不重要了。 或许是有人将桌上的茶盏打到了地上,谢深玄朝那儿扫了一眼,还未出言提及,诸野却搂着他的腰,将他重新压入怀中,含混道:“待会儿莫要赤足落地便好。” 谢深玄一怔:“什么赤足落地?” 诸野理直气壮说:“我记得你足踝上也有伤。” 谢深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这才有些惊慌,这亲热过后,诸野却好像还不打算停下,他大约是想更进一步,可在谢深玄看来,这进展未免也有些太快了,他与诸野到这关系才不过几日啊?怎么……怎么突然就…… 谢深玄有些紧张,却依旧只能揪着方才那几个借口解释:“此……此处若是有人过来……” 这回诸野却未曾反驳,他似乎也稍稍顿了顿,似是在认真听些什么,谢深玄便趁着这机会飞快狡辩,道:“你我二人衣衫不整,若是有人经过——” 诸野忽地伸手,捂着了他的嘴,低声在他耳边轻轻嘘声,似是让他莫要说话,谢深玄这才僵着了不敢动弹,很是惊异睁大了双眼,竖起耳朵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不仅如此,诸野的手倒还在他腰上顺着脊背往上轻轻摩挲,这可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他自然觉得诸野是不是在故意骗他,他心中有些恼意,瞪了诸野好几眼,诸野好像也没打算停下,谢深玄便毫不犹豫张嘴去咬诸野的手,他听得诸野抽了口气,却仍未松手,只是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在他耳边道:“先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谢深玄:“……” 谢深玄正觉诸野这又是在胡言,可几乎在同时,他也的确听着外头传来了些许声响,像是有人正一面说话一面朝此处靠近,谢深玄登时便噤声闭了嘴,很是紧张去捡自己散落在那椅上的衣服,诸野却又蹙眉,低声说:“别动。” 谢深玄:“……” 谢深玄不敢动了。 他方才锁了屋门与窗户,他们若不发出声音,外头的人应当察觉不了屋中有人,他便僵着不动,听着外头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面传来的,还有几人交谈的声音。 “窝就素过来看看。”罗伦茨的大嗓门很是刺耳,“介里奏是窝们未来圣主读书的地方吗?” 小宋万般无奈劝告他:“此处是我们少爷的书斋,学斋并不在此处。” 罗伦茨:“神马崽崽?” 小宋:“您不该来此处!” 唐练的声音竟也在一旁响了起来,道:“罗伦茨大人,此处绝没有您要找寻的人或东西,您若是要看学斋,我可以带您过去。” 罗伦茨却说:“泥都在这儿了,诸兄长一定也在吧!” 唐练:“啊?我并不知大人在何处。” 小宋重重清了清嗓子:“您若是想看太学生们读书的地方,我可以带您过去。” 罗伦茨好像这才觉得满意,打算自此处离开,小宋与唐练落后了半步,似乎就在谢深玄这书斋的窗外,低声飞快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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