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玉莞尔一笑,不再说话。 周玉流转目光,又对令歌说道:“令歌少侠,你们有事就赶紧上路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令歌颔首,谢过周玉之后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令歌少侠,辰玉姐姐,一路保重!”周玉在身后唤道。 许久之后,令歌回头看向苍竹村,细雨薄雾正萦绕着它,一位少年的身影若隐若现,似乎很不真切。 这时,盛楠开口询问驾着马车的令歌,道:“那就是令楷公子住过的村庄吗?” “正是。”令歌点头回应道。 辰玉闻言,打起精神,笑道:“令公子和我们小师弟那可是劫富济贫的好能手,夜闯吴宅什么的全不在话下。” “原来是小师弟和令楷?”盛楠惊奇地说道,“我就说是哪个飞贼这么有能耐,能把吴哲打成猪头,也算是替龚祁出了一口恶气。” 辰玉和甯霞闻言不免一笑,她们没有见到过被打成猪头的吴哲,只是后来听无忧描述过,那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捧腹大笑。 令歌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我和令楷打的,是吴哲自家侍卫打的。” 说到这,令歌不免暗叹,与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比起来,令楷可真是能文能武。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龚祁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已经好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令歌叹息着,一想起龚祁被吴哲羞辱的场面,令歌就感到愧疚和不忍。 明明龚祁是一个有着自己傲骨的读书人,可是那傲骨却因为吴哲的羞辱而折断。 甯霞眼眸低垂,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愿他三年以后,可以考中秋闱,实现心中所愿。” 令歌点头,看着眼前滋润着一切的蒙蒙春雨,只望他们皆能如愿以偿。 …… 永治三年,五月初三,仲夏时节。 落音楼内,说书声依旧,然而楼外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阻碍行人前进。 不少行人涌入落音楼,避雨的同时,也正好要一盏茶,听书休息。 “真是鬼天气,方才还晴空万里,怎么一眨眼就下这么大的雨?” “没事,过路雨,下不久的,待会就停了。” …… 一时间,林歌口中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他看向外面的大雨,眸色沉沉,思绪渐远。 陆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她微笑叹息道:“原来玉迟王在来到长安之前,竟然有这么精彩的故事,以前是我孤陋寡闻了。” 林歌回过神,微微颔首,他看着手中的茶水,回应道:“当时你年纪尚小,不知道也不意外。” “之后呢?玉迟王就来到了长安吗?他和令楷重逢了吗?”陆萍追问道。 “对,他来到了长安。”林歌点头回应道,眸中闪过难以掩藏的忧伤,“他在长安和令楷重逢,陪着令楷参加殿试……” 陆萍颔首,她说道:“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当年在玉迟王回宫前,春闱发生了大案子,所有贡士们都差些被取消称号。” “对,那是长庆十四年的春闱舞弊案。”林歌点头回应道,“当初,有人在长安太学府的一棵树下挖出了一件衣裳,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正是春闱科举里不少问题的答案,显然,是有考生与考官暗中勾结,提前知晓了答案。” “之后,大理寺和礼部又收到有人匿名举报,说是众位贡士有考试舞弊之嫌,先皇震怒,下旨若不查清真相,所有考生的殿试资格和贡士称号都会被取消,从此仕途断送。” 陆萍深深一叹,说道:“我听说,当时太学府起了一场大火,长安城的城隍庙还显灵了,出现了两行字……” 陆萍记忆模糊,忘记了那两行字的内容,只听林歌说道:“明火夜雨灭,东北文曲出。” “这是玉迟王和令楷的计划。” 说着,林歌又看向楼外的雨水,喃喃叹道:“他到长安的那一日,长安城也像现在这样,雨水不停。” “这场雨很快就会过去。”陆萍回应道。 林歌唇角微扬,眼底却留下阴翳,他说道:“可是他来到长安之后,那场雨却下了很久,或者说,从未停歇。” 陆萍神色一滞,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林歌。 片刻,林歌又问道:“后来的故事,陆萍你还愿意继续听吗?” “自然愿意。” 陆萍明白,玉迟王在长安的故事即将开始,而自己的故事也将随着玉迟王的往事书写下去,成为一生难以忘却的记忆。
第62章 一些题外话 这章原本是被放错的雨落长安1,现在只好把这章的内容改成一些题外话了。(西红柿居然不能改分卷,快点改进吧。) 既然多出这一章,我就聊一聊吧,赶时间的读者可以跳过。 读者们,不管你是我的熟人,还是我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果你能有耐心看完第一卷,我都会对你说一声感谢。 第一卷比起后面两卷,太自由,这卷的内容写于我的创作初期,我纵容着故事里的人物,让故事自然而然的发生。 说实话,《》我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开始构想,到写完所有章节,几乎有两年多的时间,不过基于各种原因,包括自身写作能力和不可控因素,直到2023年7月28日,才终于完结正文,在这之前,我每日几乎处于默默更文和修文的状态。 这三年,我思考着过去的人生,将体会过的、看到过的一切情感,以一种抽象的、梦幻的方式——写下《》,为自己编织一个梦境,抽离现实生活。 很高兴,你能够入梦,感受我曾感受,感受我曾向往。 我没有创作小说的经验,《》是我的处女作,它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文字大纲,如果不是写到最后,我自己都很难确定它的结局。 在写《》时,我将自己代入每一个角色,完成他们的对话和行为,体验着他们的情感,让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发生。 我仿佛把我的心分成无数片,给予每一个角色,与他们感同身受。可以说,他们的故事和情感,或多或少都暗藏着我的过去或者未来。 我会随着他们开心,随着他们落泪。 开心,因为他们的灵魂碰撞,因为他们的如愿以偿,因为他们的乐观豁达。 落泪,不止是因为爱情,也是因为友情,亲情,还有命运多舛,世事无常……世界上那些各种复杂的事物。 关于这些,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分享。 说来也巧,最近在看一本书,上面写到“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其余都是次要的,派生的,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贴近,富同情,共哀乐。” 我笑,我这也算是无师自通,做到了某位大作家的小说创作要求。 同时,我看到他说“小说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创作的,作者写了,读者读了,创作过程才算完成。” 多谢你们,陪我共同创作了《》,完成创作过程。 《》于我而言,它可以是我的童话书,也可以是我的情书,更可以是我的遗书。 写下它,是我这一生最值得的事情之一。 聊一聊楷歌的感情,在遇仙山的时候,阿楷的诗让令歌向往外界,想探索未知的外界,而阿楷的出现更是让令歌得以离开遇仙山,去探索未知。在阿楷的带领下,令歌不仅看到从未见过的世间,而且得到除师父师姐以外的一种安心之感。 所以,阿楷对于令歌来说,可以说是一种指引向导。 至于令歌对于阿楷来说是怎样的,大家可以往后看。 现在,你将会继续往下阅读,我们的故事尚未结束,祝福你平安喜乐,我的熟人或是陌生人。
第63章 雨落长安:1 长安城,车水马龙,世间最为繁荣之地,无数人为之向往,满腔热血地来到这里,以望出人头地。 长庆十四年,四月初七,细雨霏霏。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长安城凌岚药局的后门,药局的人提前收到大当家许凌的来信,知晓车中之人的身份,于是早早地便派人在后门等候接应。 药局的几位伙计见马车停稳后,便撑着伞拥上前去,接马车上的人下来,同时帮忙他们拿包裹行囊,一时间一行人都拥在一起,看不清伞下之人的面貌。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正有一个人在虚掩着的窗户边悄然观察着药局后门的那一行人,见他们都走进药局后,那人便转身离去。 在药局旁边的一条小巷里,有着不少过路行人,其中一名披着灰色斗篷的人正倚着身后的石墙立在原地,面容尽在衣帽之下。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阁楼上躲在窗户后面的人,见阁楼上那人离开后,他也开始动身走出小巷。 小巷的石子路上有些积水,恰好倒映着那人的身影,只见此人身形玉立挺拔,想来是一名男子。 男子整理一下衣帽,衣帽之下是一张戴着月牙白半面面具的脸颊,他的嘴唇正紧闭着,藏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男子低着头,在偌大的长安城中缓缓行走着,像芸芸众生一般并不起眼。 不久之后,男子来到一处达官贵人家的小侧门,走上去轻轻地连敲三下小木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撑着伞的小丫鬟露出面孔,她四下打量一番之后,见没有他人,便引着男子走进宅中。 两人穿过一片花园,此时的小雨依旧淅淅地下着,将花园朦朦胧胧地笼罩着。 在两人的不远处有一座小亭子,有一位身着鹅黄和白色相间衣裳的少女正立在那里,想来已经等候多时。 男子进入亭子后便脱下斗篷的帽子,并摘下面具,露出俊秀的容颜。 “朱姑娘,许久不见。” “白少侠,别来无恙。”若晗福身回礼道,她看向令歌,心生赞叹,哪怕令歌现在身穿布衣粗服,也难掩其飘逸绝尘的容貌姿态。 令歌微微一笑,说道:“前两天给朱姑娘寄来的信已经告明来意,今日还请姑娘出手相助。” 若晗颔首,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纸,递给令歌。 “我已经打听过了,太学府侍卫换值的时间,还有楷哥住在何处,这些我都已经写在信纸上,只是如果白少侠你真要潜入进去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 若晗面露担忧,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长安城本就高手如云,如今圣上下旨扣留众位贡士,太学府定会更严加看守,自从陛下下旨彻查后,知道太学府情况的也只有大理寺了,可是大理寺的口风实在严紧,我也没办法打听到什么。” 令歌微微颔首,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梦珏。 “有劳了,只是事情紧急,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令歌说道,“我会再去问问孙太傅的,朱姑娘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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