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越这会儿却显得没有那么耐心了,不等童怜意识到现在怎么了,就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不管经历了多少字,童怜依旧不能适应这种突然被人抱起的感觉,他下意识地环住了季越的脖颈,下意识道:“季明安!” “诶,怜怜怎么了?”季越嬉皮笑脸地回着。 想着旁边还有其他宫女太监,童怜又是气又是羞,红着脸低声呵斥:“季明安,你快把我放下去!” 季越摇头道:“我先前说了的,若是怜怜还不起来,我就抱你去前厅。更何况……”季越也学着童怜说话的语气,压着嗓子在童怜耳边轻声道,“方才那便是童大人与朕说话的语气态度么?” 分明先前要自己在他面不必太过拘束的就是他,可现在拿着身份来压自己的人又是他,合着好的赖的都被这一个人说去了。 童怜这么想着,不由瞪了眼抱着自己的人。 光是看着童怜现在的表情,季越就大致猜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失笑道:“先前怜怜分明也是要与我拉开距离的,怎么现在还生气了。” “陛下是要与微臣翻旧账么?”童怜冷了脸,直勾勾地看着季越。 如果他现在不是被季越抱在怀里,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会更有气势些。 季越也知道童怜现在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依旧愿意哄着童怜。他说:“是我的错。” 见季越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利落,童怜反而不好意思继续和他生气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将一直环住季越脖子的那只手收了回来,又拍了拍季越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季越不是不知道童怜的意思,不过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目视前方抱着人朝着前厅而去了。 “季明安!”童怜想骂人,可话还没彻底说出口,他就看见了候在一旁伺候季越的小宫女。就算知道他们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童怜还是下意识将脸埋在了季越的胸口,好叫人看不见自己的脸。 季越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低头的,可就算如此季越也没能看见童怜的表情,只透过童怜的发丝,瞧见一点儿已经红透了的耳朵。 感受到季越的视线,童怜忍不住抓住了季越的衣服,低声威胁:“看你的路去!” “怜怜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明明方才还不乐意让我抱着的。”季越打趣道,不过他也担心童怜挣扎着必须下去,于是也不敢将人逗得太过。 说着季越的视线落在了童怜皱巴巴的衣服上。他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是让人将衣服带了来的,结果没想到竟是自己忘了。 季越说:“怜怜可要先换套衣衫?” 童怜现在只觉得自己要赶快从季越的怀里下去,听着他的话便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了,于是甚至没去看自己现在的衣服怎么了,连忙点头:“好,劳烦了。” “不劳烦。”季越甚是君子道。不过他接下来所说的内容却是与“君子”半点儿不沾边的,“若是童大人不介意,在下也愿意伺候大人宽衣的。” 童怜深吸了口气,抬头朝着季越假笑道:“微臣岂敢如此劳烦陛下了。” 季越:“朕也很愿意为掌印效劳,掌印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最终绥宁帝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为童掌印服务,甚至在童掌印换好衣服之后,连着先前有的抱也没了。 季越跟在童怜身后,略带可惜道:“怜怜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不用你支付报偿的。” “多谢陛下好意,微臣惶恐。”嘴上虽说着惶恐,可是童掌印的架子却是一点儿也没放下。甚至于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没回头看看被他落在身后的绥宁帝。 季越也不恼,只是回:“早知道我就不该提醒你更衣。” “不嫌累么?”童怜白了他一眼。 闻言,季越只觉得这是自己发挥的好时候,立刻道:“不累。你该多吃点儿,再长胖些才好。” 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季越都会有一套自己的说辞,于是童怜也就不再开口了,只是再走到先前回头的地方时,注意到在边上低着头站着的小宫女的时候,童怜的脸依旧不自觉红了。 虽说季越也觉得童怜脸红的时候很好看,不过他也不打算让人一直这样。只见季越干咳了一声,原本宫殿中的其他宫女太监便纷纷低头离开了。确定养心殿中除去自己与季越没有别人了,童怜这才松了口气。 季越:“怜怜便这么担心别人看见么?” 童怜点头答道:“这不合规矩。” “但怜怜以前将我当做幺弟也算不得‘合规矩’。”季越说着加快了脚步,伸手牵住了童怜的手,随后又略微偏移半寸,半是强迫地让童怜与自己十指相扣,“怜怜,才这么一会儿我就变得贪心了。” 童怜也猜出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将话题转移开,于是开口道:“关于端阳长公主与端乐长公主之间……” “怜怜。”不等童怜将话说完,季越先一步将他的话打断,“怜怜我不想和你只是‘现在’这样。” 说着,季越抬起了另一只手,在童怜略显纠结无措的表情视线之下,自他的眼帘轻轻抚下,每摸过一处皮肤他就在那一处落下一吻。 从眼帘道鼻梁,最后是双唇。 季越的动作很轻,哪怕是尚且还在神游的童怜也能感受到他的慎重与爱惜,好像季越是在抚摸呵护一个精美的、稍重一些便会出现裂纹与破损的精美瓷器。 季越说:“我想要和你更进一步,想让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童怜近乎是下意识地开口。 他只是说了这几个字,下一瞬就看见季越摇了摇头。他听见他说:“童怜,不是那样的喜欢。我想对你更放肆些。” 几乎是在季越话音落下的瞬间,童怜就回忆起了先前桃色翩翩的旖旎景象,想起了自己意识迷离时,季越在自己脸侧的耳语。 当时他一直没听清季越说的到底是什么,后来则是不敢、也不愿回忆当时自己的失控,,但现在再次想起时,在现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童怜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季越当时所说的话。 他那时在说,怜怜我喜欢你。
第248章 蛊毒 “怜怜这是想到了什么?” 耳边是季越略带打趣的声音。 童怜回神,回答道:“想起你说,你喜欢我。” 季越听完轻笑着说:“嗯,我很喜欢你。”说话时,季越故意将重音落在最后一个字上,像是为了说明什么似的。 童怜假装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意,目不斜视、直直地看着前方。察觉到季越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童怜稍微停了会儿,在季越眉间轻点了两下示意他看前面。 “嗯嗯。”季越胡乱地应着、点着头,可脑袋却是还偏着迟迟不肯转到前头。 童怜也不能真的叫绥宁帝将头撞到柱子上,他轻叹了口气服软似的牵起了季越的手,说:“这样可好?” 自然是好的,说这是季越的意外之喜都不为过。季越失笑道:“多谢童掌印。” 见状童怜哪儿还能不知道季越这是故意的,他沉默片刻继而又觉得,就算自己之前是知道的,结果和现在应当也没有什么差别。童怜无奈,微微摇头:“你若是在旁的地方也有这么多心眼儿便好了。” “他们都不及你。”季越说,“怜怜要多笑笑才好。” 童怜没有答应不过却也未曾拒绝。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先前递出的那只手有点儿发烫,他不自觉地挣了挣,可方才从季越掌中挪开片刻就立刻被季越发现,又重新被抓了回去。 季越扭头一脸严肃道:“怜怜,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不许跑。” 童怜没想到季越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他解释道:“我没有想跑,只是有些不习惯。” 闻言,季越微微点头,像是接受了童怜的说辞。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越听完后并没有暂时将自己的手松开,反倒握得更紧了些:“那怜怜便努力习惯一下吧。” 虽说这样的季越与童怜之前接触到的并不怎么一样,可童怜却觉得或许季越现在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性。 童怜说:“怎么这么霸道啊。” “就是这么坏。”季越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了些,“走吧,吃饭去。” 饭菜是宫女们早就准备好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越或是孟苋的吩咐,平时伺候的宫女也全部退下了,整个宫殿中都静悄悄的。 桌上的菜基本都是童怜喜欢的,或许说“喜欢”也并不完全贴切,只能说是在童怜那么多不明显的喜恶中,那些菜都是童怜愿意多吃两口的。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膳,期间季越也难得的没有撒娇作妖。 等确定童怜吃饱了,季越问:“怜怜一会儿是要陪我去小书房,还是就在寝殿里歇息会儿?” 童怜微一愣,近乎是下意识地问:“你还未看完奏章么?” 在童怜略带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季越缓缓点头,随后又抬起了一只手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笑道:“因为某个人睡觉时将我的袖子压着了,以至于后来我便没再去看折子了。” 而绥宁帝口中的“某个人”听着,脸不自觉红了:“你可以直接叫醒我,或者把袖子……” 说着,童怜突然闭上了嘴,不再将后半句话说完。 季越哪儿能不知道童怜的意思啊,他说:“虽说我自知自己是断袖,可怜怜你不觉得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有些……”季越说着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整理着措辞,好半晌后他才补充道,“太堂而皇之了么?” 童怜强装镇定地说:“你可以将我叫醒的。” “可是我舍不得的呀。”季越理所应当道。 童怜听着只觉得季越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将午睡中的自己唤醒,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此时的童怜完全忘了,自己若是彻底醒了盹儿,那么接下来怕是很难再睡过去了。 季越又问:“所以,害的我没办法处理完政务的童掌印,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小书房看奏折?” 先前的话都已经说到那份儿上了,童怜又哪儿有摇头拒绝的余地呢?他轻摇了摇头,回道:“微臣遵旨。” 计谋得逞的季越就算极力想将嘴角的弧度压下,可努力了好久也没能成功。最终还是童怜实在看不下去了,和他没必要憋着笑,季越这才肯笑出声。他说:“怜怜,你真好。” 童怜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好了,不过他也知若是自己真的问出口了,季越怕是能就此和自己解释小半刻钟,然后再顺便占自己点儿便宜。童怜自认为现在也算是了解季越了,便更不可能再给他可乘之机,于是便干脆当做不知道了。 等到了小书房,童怜也不打算去看那些堆叠在一起的奏折,只是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抽了本书,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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