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许也是因为解开了自己的部分心结,童怜并没有刻意拉开自己与季越之间的关系,面对季越的问题很是坦然地回答。 对此季越自然也乐得成见,可这却不代表季越愿意在这事儿上让步分毫。他牵上了童怜的手,半是强迫地逼着童怜与自己十指相扣,而后又像是个讨到了果脯蜜饯的孩子,笑得特别甜:“可是怜怜答应了我的,若是怜怜当真不愿,我也只能让孟苋带你去坤宁宫了。” 差不多的套路童掌印怎么也不可能栽进去第二次。光是听着季越的话,童怜就明白自己这几日定然是要和季越睡在一张床榻上了,就算自己真的答应了要去坤宁宫,那么季越的下一句话恐怕便是“这宫中皆是他的地方,他想睡在哪儿就睡在哪儿”。 如此看怎么都是个死局,那自己的选择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童怜思考了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不用麻烦了。” 对这回答季越自然是开心的,不过他也看出童怜心中的无奈,上前替他揉着太阳穴:“怜怜先前不是问我对季澄颜和林锦榆的看法么?” 知道季越这是在给自己发甜枣,童怜也懒得动弹了,仍由季越替自己按摩。他微微阖眸,叹了口气说:“嗯。” “虽说林锦榆说的不是真的,可季澄颜也不一定说了实话。就如你先前说的那样,皇姐像极了父皇,那么她便不可能无用功,在你我面前提起祭祖前的那一次中毒。”季越一边给童怜按着一边说,“不过这些倒也算是其次了,最主要的是林锦榆想不想季澄颜好。” 闻言,童怜不禁皱眉:“这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季越轻笑一声,毫不隐瞒自己对童府的关注:“怜怜,我尚且不知你府中的那位姜神医什么时候离开的上京城,你觉得林锦榆会知道么?” 被季越这么一提,童怜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当初那几颗马钱子可是自己借着姜之渔的名头送过去的,若是林锦榆是真心希望自己与姜之渔能医治好季澄颜也罢,可若是他一开始就知道姜之渔离京了,所以才故意策划了整件事情呢? 童怜再不敢小瞧季越,微正了正身子,在他的胳膊上轻拍了一下,示意季越停下继而才问:“陛下是如何想的?” 虽说是收到了童怜的指令,可季越却直接将其忽略了,只是说:“或许林锦榆所交上来的那些证据也没错,只是有所隐瞒了而已。” 童怜不傻,自然知道季越的意思是什么,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禁眉头紧锁:“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如果林锦榆真的和季婕欢一起谋划了整件事,那么林锦榆的目的呢? 季婕欢想要借由此事陷害自己童怜是能明白的,可是林锦榆呢?他贵为长公主驸马,平日里和季青和也有些私交,林锦榆想要的会是什么? “好了,先别想了。”感觉童怜的情绪缓和地差不多了,季越将手放下反问,“怜怜想吃些什么么?” 童怜有些不满于季越打乱自己的思绪,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先别来打搅自己。不过季越让童怜入宫,可不是为了看童怜自顾自想事儿的,就算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引起童怜的不快,但季越还是抬手捂住了童怜的眼睛。 微愣片刻后,童怜很快就明白了季越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将季越的手拿开,无奈道:“陛下若是不调查清楚……” “也没什么事情。”季越故意回。 看着童怜面上逐渐浮现的怒意,季越叹了口气,将人抱住了:“怜怜你会累么?”童怜想摇头,可是不等他回答季越就自顾自道:“会的吧。” 见状童怜失笑道:“没有。” 季越自然是不信童怜的话的:“歇歇吧,哪怕没有你我也能将事情处理好的。”说着,季越轻笑道:“这两日便先将那些烦心事交给我吧,怜怜只要好好歇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 “也包括回童府么?”童怜故意问。 这自然是不包括的,可季越先前才许出去了承诺,如果现在就反悔实在有些令人汗颜。季越犹豫了会儿,说:“若是你拉了什么东西,我可以叫孟苋替你去取。” 闻言,童怜不禁笑了,他挣了挣让季越将自己放开,回答说:“那边劳烦孟公公走一趟,替我将书房里的书取两三本来吧。” 得到童怜的回答,季越莫名松了口气。还好童怜不是想着要回去。 童怜是真的将季越的话听进去了,因为季越还有奏折尚未批阅,于是季越也只能回御书房看奏折,而童怜则在养心殿内看着书。 阳光丝丝缕缕地映入屋中,正巧就落在童怜手中的书册上。看了下下午,童怜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花了,他揉了揉双眼,将手中书册放下,抬手揉着自己的右肩。 “童大人,可要吃些点心?”一直在他身边站着的小太监低声询问道。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久未曾这般什么也不思考地坐一下午了,他被阳光晒得暖洋洋地,只觉得浑身都坐软了。童怜张嘴,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口回:“不必了。”说完他起身道,“你先下去吧,我去耳房歇会儿。” 这话一出,小太监“噗通”一声径直跪在童怜面前,弯着腰说:“童……童大人,陛下有过吩咐,说您若是要休息,直接、直接在正殿睡下便好。” 原本童怜觉得季越说的“同床共枕”也只是夜里,现在季越不在这儿自己怎么也不改鸠占鹊巢,可没想到季越离开前竟是还和其他伺候的人嘱咐过。他不欲让小太监难做,只能叹了口气说:“我知晓了。” 见童怜松口,小太监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迅速起身替童怜整理床榻去了。童怜觉得小太监怎么也还需要些时间,于是便重新在软榻上坐下,曲手撑着脑袋,阖眸等着。 只是阳光太好,而周围的环境又太过安静,等小太监整理好了床榻,来叫童怜的时候,童怜竟是已经睡了过去。 见状,小太监顿时有些束手无措,他伸了伸手想将童怜叫醒,可还没等他碰到童怜,小太监又因为担心童怜责罚,怯怯地将手收了回来。 季越便是在这会儿回来的。 “怎么?”季越问。 见绥宁帝来了,小太监就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他弯着腰快步走到季越身边,轻声道:“童大人方才打算上榻小睡一会儿,可奴才整理好床榻回来时,便瞧见童大人已经睡着了。” 闻言季越点了点头,就让小太监先退下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童怜身边,极小心地将自己的手环过童怜的后背与膝弯,将他打横抱起。 重心骤然偏移,睡梦中的童怜被骤然惊醒。他努力挣脱睡意,好不容易睁眼入眸的就是季越的下颚与侧脸:“明安?” 因为有些谁迷糊了,童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软糯,哪儿像是那个跺一跺脚就能让南朝震三震的掌印大人啊。 “阿朝,继续睡吧。”季越压低着声音说。 童怜也是睡迷瞪了,听完竟是轻笑着回:“你不是向来唤我‘怜怜’的么?” “因为想心疼心疼阿朝啊。”季越很是耐心地回,“不是在宫中摸爬滚打了那么久的‘童怜’,只是黎娘的‘阿朝’。” 童怜说:“你连我娘亲的名字也查到了?” 当年魏元承被迫娶了青楼名伎的事儿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真要查起来并不困难,只是童怜没想到的是季越居然回去查这些小事儿。 季越也知道童怜这话后头是什么意思,他稍收敛了点儿脸上的笑意,弯腰将童怜缓缓放在龙榻上,又细心地帮忙把被子盖上了。做完这些季越才终于看向童怜的双眼,认真道:“怜怜,与你有关的事情,与我而言都算不得小事。” 说完,季越话风一转突然笑了起来:“若是黎娘现在还活着,她应当也能算的上国舅夫人。” 童怜的脸突然红了些,他想抬手去捂季越的嘴,好让他不再说下去,可季越却先一步将被子压着,继而又俯身在童怜的脸上亲了一下,说:“睡吧,待晚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作者有话说: 喵的,最多两万多三万字不到,一定让他俩在一起,我要走后面的剧情!
第247章 压袖 季越的话就好像有魔力似的,等他话音落下童怜就再一次阖眸睡了过去。 见状,季越轻笑了一声,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心再把人叫醒帮他把外衫脱了,于是便先帮童怜把被子盖好。 他想了想,起身准备叫人将他之前准备的衣服取一套来,方便童怜睡醒后换洗。可他方才走出两步就感觉自己的袖子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他转身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将童怜放在床榻上的时候,竟然忘了先将自己的袖子扯开。 季越转了回去,将手探入被子,抓着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摸索着,准备看看是被压住了多少,能不能在不吵醒童怜的前提下将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 感觉自己被压住的袖子并不算多,季越小心翼翼地将衣袖往外拽了拽,可袖子没有半分被他拉出来不说,躺在上头的童怜却好似是要被惊醒了一样,不自觉皱起了眉。 如此季越心中大骇,立刻放弃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伸手在他身上轻拍了两下:“没事呢、没事呢。怜怜我在你身边呢。” 因为季越一声又一声的安抚,童怜的眉头也逐渐舒展,他翻了个身将头转向了季越所在的方向。同样的也因为他的动作,原本就被童怜压在身下的衣袖又多了几分。 季越也担心自己的举动真的会把童怜吵醒,左右自己今天的奏折也看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睡前批阅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便伸手戳了戳童怜的侧脸,低声笑道:“怜怜这可是你不让我去处理政务的啊。” 睡梦中的童怜丝毫没有没有听见季越的话,依旧睡得香甜。 “掌印没说话,我便当做是你也认可了。”季越说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去搬个椅子过来。” 童怜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季越估算了一下他睡的时间,觉得若是让童怜再睡下去,晚上怕是要睁着眼到天明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拍了拍童怜的肩膀:“怜怜醒醒。” 季越的声音过分小心温柔,以至于童怜就算听到了也只是翻了个身,将自己缩进了床内侧的阴影里头。 看着自己的袖子终于摆脱了它上头的“大山”,季越忍不住笑了。见自己这样叫不起童怜,季越摇了摇头也往床里头蹭了点儿,半是威胁道:“怜怜如果再不起来,我可要直接将你抱去前厅用膳了。” 感觉到身后的森森恶意,童怜被骤然惊醒。只是刚睡醒的童怜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睁眼后略带茫然地眨了眨眼。见自己现在的位置与睡下时的不太一样,童怜用尚且不甚清楚的脑子想了想,随后又转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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