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行路转身,面向了台下的众人们:“诸位,我不会武,深知自己无法胜任武林盟主一位,且我的目标本就是《桃花杀》,我想诸位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有个提议。” 祝行路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是无比吸引他人的心神,他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可以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专心的听他说话。 “一,武林大会的决赛在三日后再比一次,资金方面大家不用担心,既然是我搅乱了此次大会,那我自然会负责;二,诸位好汉各回各家,重新磨练技艺,下次武林大会再来比过,并且不许张盟主再定下什么他不上场的规矩,毕竟在江湖,谁是第一人谁就是武林盟主。” 武林,是个慕强的地方,在这里实力说话,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叫众人信服,所以祝行路无需什么引导,台下就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我选二!没人挑战张盟主,真没意思!” “就是,我还想说谁今年越过张盟主成为新的武林盟主,我就找谁麻烦来着,得亏这个叫祝什么玩意儿的搅了浑水,兄弟们,咱们过几年再来,跟张盟主掰掰腕子!” “反正你们谁爱比谁比,我是没钱了,可恶的祝行路怎么就抽到轮空签了,我可是把钱全压进去了!” “您瞧,张盟主,民意如此,你可不能任性。”祝行路抱着胳膊,笑的欢畅。 张诚之苦着一张脸,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祝行路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第113章 武林大会(二十二) 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弈城的人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还是比平常热闹些。 只是这些都与张府无关。 张府内,原本众多的家丁不见了踪影,祝行路与花无忧一行人坐在花厅之内,面前是一桌好菜,就是谁都没动筷子。 张诚之坐在主座上,满头的冷汗,他陪着笑让大家吃喝,但没人接他话茬。 张云瑶坐在张诚之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氛围变成了这样。 最后还是祝行路先开了口:“诚之兄,你打算是自己说,还是要我猜?” 张诚之的脸上没了之前的爽朗,皱的像个苦瓜,他略显心虚的开了口:“那个……祝弟,为兄错了。” 说实话,在场的除了祝行路外,其余人都不知道张诚之究竟干了什么,只不过他们一个个的全是人精,面上一点儿都没显出来。 看到一桌子八风不动的人,本就心虚的张诚之更虚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冷汗,又咽了口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其实……我没想这么做的,只是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的盟主府早就被朝廷的那些势力渗透,我也活在监视之下,所以很多事我不能做,我这人笨,根本想不出破局之法,这时候我想到了祝弟。” “可是我被监视着,如果此时去找祝弟,那些人不会放过祝弟的,我只能想个别的法子。” 张诚之说到这里的时候,龙子穆忽的眉毛一动,张口道:“昭城名声案?” “你怎么知道!”张诚之惊的瞪圆了眼睛,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龙子穆能猜到这件事。 张云瑶更迷茫了:“名声案?这事还与我有关系?” 花无忧和燕乌都不知名声案是什么,用眼神询问祝行路,祝行路简单的将名声案一事告诉了他们。 瞬间,在座的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张诚之有些崩溃:“为什么你们都猜得到!” “不是,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除了张诚之之外,还有张云瑶这个在状况外的。 “张小姐,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去昭城状告柳琴琴吗?”祝行路问道。 “我想想……”张云瑶回想了一会儿,“我记得当时出了事情,我在家里哭的要死要活,我爹还不安慰我,说什么弈城有个案子牵扯到了武林人士,非得他去处理,我就想着武林的事儿不是武林管吗?怎么还有衙门的事情,衙门既然这都能管,那我的事儿也能管!” “然后我便去弈城告了官,官府那边的人认识我,也没有怠慢,就是和我说这事儿他们管不了,要想告官得去弈城告,我性子急,晚上就带着两个人出发了。” 听完张云瑶的话,花无忧没忍住抽了抽嘴角,道:“你的想法也挺与众不同的。” 张云瑶没听懂花无忧的话,追着问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能说……”燕乌眨了下他那金粉色的眼睛,“知女莫若父。” 这下张云瑶也回过味儿来了,瞪着张诚之气呼呼的道:“爹,你故意的!” 没错,当初张诚之是故意冷落张云瑶的,他知道自己的闺女冲动的性子,就顺便添了把火,又故意跟她说官府的事,引她去告官。 按照大熹的律法,弈城的官管不了昭城的事,张云瑶势必会前往昭城打这个官司。 张云瑶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到他爹无比心虚的样子,她也没办法继续生气,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问:“可是这和祝公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名声案罕见的紧,诚之兄知道,我一定会赶往昭城。”祝行路苦笑了下,似乎是在自嘲自己这爱看热闹的性子。 “你去昭城和《桃花杀》又有什么关系?”张云瑶还是不明白。 “傻闺女!”张诚之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想啊,祝弟去了昭城,还能不知道你是我闺女,认识了你,自然就会问起我,你跟他提两嘴我,他不就来弈城了?” “啊?”通过张诚之的一番解释,张云瑶更加迷茫了。 祝行路捂了捂脸,道:“诚之兄,还是让我来讲吧。” 不然到明天早上你都讲不明白,祝行路在心中暗暗补充。 “是这样的,诚之兄说的没错,只要到了昭城,我一定会知道张小姐的身份……” 祝行路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爱看热闹,并且他不仅爱看,还喜欢把热闹看的明白透彻,无论是多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他都能理的清清楚楚。 当然,张云瑶的身份无需他去多想,几乎是明摆着的,所以无论如何祝行路都会管上一管张云瑶的事情。 他一管,张云瑶就会提起张诚之,提起张诚之,祝行路就会想起自己还有个武林盟主朋友。 想到自己朋友,又赶上武林大会,就算有别的热闹可看,祝行路也会先来弈城一趟。 一来弈城,以他的聪明才智定能看出不对,他既然看出不对,就会想管,他一管,事情自然了结。 花无忧听祝行路说完,一脸的无语,只是碍于张诚之曾经有恩于他,他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抱着胳膊不发一言。 燕乌则是笑眯眯的看向龙子穆,等待着龙子穆的发挥。 龙子穆没有让他失望,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他厉声指责着张诚之:“你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先不说你这如同儿戏一般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此事凶险,可能会要了行路的性命?” 张诚之自知理亏,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看上去分外可怜,哪儿有一点儿武林第一人的样子。 龙子穆看他这副样子越看越气,话也越说越难听:“你若是知会了行路,他帮你也就罢了,可你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权利,擅自拉他入局,这就是你们武林人士所信奉的‘江湖义气’?我瞧根本没有义气一说,全是自私自利,损人利己。” “对不起……”张诚之被龙子穆说的脸色发白,嗫嚅着道歉。 “你对我说劳什子对不起?怎么,是不敢面对差点儿被你害死的好兄弟吗?”龙子穆眼中的讥讽简直要溢出来。 张诚之这下不止脸色发白了,眼睛都跟着赤红起来,看上去十分愧疚与心痛,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不复平日里的绵长。 祝行路见好就收,他本来也不打算责怪张诚之,《桃花杀》一事张诚之拉不拉他入局他都会管,只是被一个没什么心计的人小小的算计了一把,他还是有些不爽。 祝行路清了清嗓子,道:“诚之兄,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弟弟,那就帮弟弟一个忙。” 祝行路此话一出,像是给张诚之标明了方向,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祝弟,我的好祝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哥哥我能做到就绝对做到,做不到也要想尽办法做到!” “那我就说了,诚之兄你千万不能拒绝。” “放心,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需要你继续当武林盟主,并且要与朝廷有往来,一直到新皇坐稳根基。” 祝行路话音刚落,德忠与刘一刘二刘三齐齐的看向了祝行路,龙子穆则是一下子坐的十分端正,眼里满是得意,要是有根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 燕乌罕见的愣了一下,目光在祝行路和龙子穆之间游移不定,像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花无忧看着龙子穆满脸不爽:“行路又不是在帮你,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龙子穆没理花无忧,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诚之则是脸色发苦,他本来就是不想与朝堂有太多牵扯,才出此下策,结果兜兜转转他还是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半晌,张诚之哀哀戚戚的道:“哎,既然是祝弟说了,那就……就听祝弟的……” 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了祝行路,他开口道:“行了诚之兄,往后之事我也会帮着周旋,不会再叫你陷入两难之地的。” 一听这话,张诚之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好,热情的给祝行路夹了好几筷子菜,虽然这才最后兜兜转转全进了龙子穆的独自。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张诚之也是热情非凡,张罗着所有人在盟主府住了一晚,第二日还想再带着祝行路去周边游玩。 只不过祝行路手中多拿《桃花杀》一天,便多生事端一天,毕竟他们知道龙脉是假,旁人可不知道。 所以祝行路第二日一早,直接拜别了张诚之,张诚之虽不舍,却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给祝行路备好了马车,亲自送他们出了城。 “这趟我们就不去了,”花无忧对祝行路道,“揽圣教这边还有些内部的事情要处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花无忧说完,让开了位置,燕乌走上前来,正常来说的话,他也要给祝行路一些嘱咐,可奇怪的是,在与祝行路说完一路平安之后,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龙子穆。 “这是百宝当铺的百宝牌,拿着这个,可以从那里获取任何你想要的情报,并且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燕乌从怀中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铜牌,递给龙子穆。 龙子穆的眼神中有几分讶异像是没想到燕乌会这么做,花无忧也懵了:“白毛狐狸,你发什么疯!给他这个做什么?” 燕乌一笑,答道:“总归是祝爷的姘头,我还是要给些见面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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