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嘴里爬出一只,半寸长一指粗的黑紫色虫子,凚安举起这只虫,给拓拔彦看了看。 “大胆,竟然敢用此畜生冲撞陛下!你是害死了何太尉不够还想控制陛下啊!!!” 又是一个哭天喊地的,这位是何府的太监。 真是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凚安彻底忍不了了,怎么谁人都能踩在他头上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全都瞎!全都少一个脑子!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先弄死你。” 凚安也不管拓拔彦怎样的脸色了。 凭什么他要处处忍着,再说了自己根本没伤害拓拔彦的心里,真是胆子不小,敢挑拨离间。 拓拔彦一句话也没说,放任凚安继续发火。 凚安也有斤两,见好就收,免得灭了陛下的威严。 “这是何物?”拓拔彦问道。 凚安深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是夺魂蛊,中蛊者会被施蛊者掌控,全权听从下蛊人的安排,这种虫子是北边特有的,需要用冰玉养着,而且最大的特点,是这种蛊只能在心口处弄出外伤,才能让牠钻进人的心脏。” 拓拔彦听凚安解释着,手指轻拨下巴,“所以……” 凚安一把把虫子攥死,对着何氏发了大火,“这种蛊只能在心口剜刀口,我问你,我如何才能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扒了这人的衣服,还在他心口割这么小一口子只为了下蛊?直接杀他不省事?给人这么大一个把柄……”凚安话还没说完,拓拔彦就从他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来人,将何府封锁,给孤查!” 拓拔彦留下这句话就拽着凚安往府外走,剩下的事情交给心腹和大理寺。 这件事凚安算是洗清嫌疑了,但是此事不简单。 如凚安所说,能在何承心口动刀子的人,为何不直接杀了何承,很明显,那人的根本目的不在于他的性命,而是凚安。 用下蛊的方法栽赃,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百口莫辩。 凚安是自己身边的人,前几天刚处理了几个不带脑子的,现在又来。 而且那刀口的位置太奇特,谁人能在何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他弄出伤口? 这些以后再想,凚安现在还生着气呢。 两人现在在马车上,凚安气鼓鼓的一个人闷着,拓拔彦看他这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凚安撇撇嘴,“陛下笑什么?” 拓拔彦伸出手,捏捏他气成仓鼠的脸。 “生起气来,竟这么可爱。” 凚安被拓拔彦这一闹也没了脾气,他思索良久,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陛下,您竟如此信任凚安吗?” 拓拔彦揉揉他的脑袋,“你自小在孤身边长大,你是何性子孤还不了解吗?孤不信你信谁?” “陛下,何承还没下葬,只为查出真凶,就把他府中上下全都缉拿,若是传出去……会不会对陛下名声有损?” 拓拔彦有些意外,他想不到,凚安会这样考虑。 “凚安,你是在担心孤吗?” 他栖身,将凚安压到自己和车壁之间。 凚安往后退了退,“如陛下所说,凚安是在陛下身边长大,不担心陛下,难道担心谁?况且,这事与我有关,万一有人说陛下好内怠政……” 拓拔彦堵住了他的嘴,用亲的方式。 他按住凚安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凚安将手搭在拓拔彦肩上,半依半顺。 炽热的气息交织,凚安闭上眼睛,好好感受拓拔彦的索取。 两人纠缠许久,要不是凚安快喘不过气来了,拓拔彦还真舍不得放开他。 凚安软在拓拔彦身上喘息着,他的陛下心满意足的在他脸上又亲了几口。 “你歇着,孤同你一点一点解释。” “孤那时说了,若你是真凶,定会给那人一个交代,但若不是,她就要给孤一个交代,你是孤的心尖宠,她无凭无据就敢毁谤你,孤完全可以直接定她一个‘蔑视圣上’的罪名,单这一条,何承就别想安安稳稳入墓了。” “再有,你看那妇人的脸色了吗?她在心虚,一开始仗着自己刚死了丈夫,正处于弱势孤不会为难她,所以肆无忌惮,但是当孤对你进行庇佑之后……” 凚安了然:“她就开始慌了,怕我看出端倪。” 拓拔彦拍拍他的后背,“正是。” 凚安顺着拓拔彦的指示接着往下说:“也就是说,她一早就知道我是冤枉的,所以她也与此事有关!甚至可能,她就是……”凚安怔愣,有一瞬间被自己的猜想惊住,仅仅一瞬。 他凑近拓拔彦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是她给何承下的蛊?” 拓拔彦欣慰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但有一点,具体她是不是直接的元凶,孤不敢保证,不过何承绝对心怀鬼胎,他死的不冤。所以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要仔细查起来……即便何承已经埋了,孤也有充足的理由把他再刨出来挫骨扬灰!” 他不过就是一个太尉,而孤,是一国之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女主角,薄荷我的大大,黎鑫梦媛,冥光画影,柠远投出的推荐票 o(*≧▽≦)ツ ~ ?
第一百一十章 凚安前去大理寺,严刑逼供何氏 傍晚时分,马车回到宫中。 拓拔彦留凚安陪他一同用晚膳,饭后已是入了夜。 行了,不用走了,留下侍寝吧。 今夜凚安乖顺的没边,拓拔彦要他怎么着他就怎么着,连最过分的他也照做毫无怨言。 两人胡闹完,已不知是何时辰,总之事后凚安的清理和上药,拓拔彦都亲力亲为。凚安精疲力尽的躺在拓拔彦怀里入梦,如梦后嘴角都荡漾着甜蜜的笑意。 翌日,拓拔彦把自己的心腹——容皓,留在了凚安身边,当凚安的贴身小厮,他不在时,就让容皓陪着,以防再生事端。 就这样,上半日容皓陪着,拓拔彦安心处理朝政,下半日,他亲自陪凚安。 如今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这晶莹透亮的,水灵的很。 个头大不是,而且还多汁圆润。 “乖,再吃一个。” “唔……吃,吃不下了……好凉啊。” 拓拔彦不管他,强硬的把手中的葡萄塞进了凚安嘴里。 “呜,太多……了。” 本来嘴里就被塞了两个葡萄,现在又来一个,拓拔彦今天是怎么了? 凚安捂着嘴,一点一点把葡萄咬碎咽下去。 “咳咳咳……” 拓拔彦见他呛到了,忙给他拍拍背。 “好酸啊。”凚安蹙眉。 “嗯?” 拓拔彦捧起他的脸,“不应该啊,刚才都是甜的啊,孤尝尝。”说完就亲了下去。 凚安趁机将舌尖掠过拓拔彦的口腔,事后还无事一样的笑笑:“这下甜了!” 拓拔彦呼吸滞了一瞬。 直勾勾的盯着凚安,咬着牙,提,醒,道。 “凚安,现在是白日,你别勾火。” 凚安耸耸肩,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蛊书。 拓拔彦悄悄瞄了一眼。 一句话: 远看像天书,近一看。 这不就是天书吗? “……” 一个字也看不懂。 凚安在拓拔彦这里老实的很,看书也端端正正的,拓拔彦新剥了一个葡萄放在凚安唇下,“张嘴。” 凚安一愣,看了一眼这个葡萄马上把书放在了一边,低头轻轻的把葡萄含进了嘴里。 “好甜!”凚安嚼着葡萄含糊不清道。 凚安掏出手帕,为拓拔彦擦拭指尖。 “陛下——” 是容轩,容轩从屋顶一跃而下,进屋就看见两人正亲热着。 他担心跪地,低下头,“陛下,何府的事,有眉目了!” 凚安比拓拔彦还要惊喜些,拓拔彦道:“说。” “臣等在何氏的屋中发现了一个冰玉觯,如大人所说,恰是豢养夺魂蛊的培养皿,大理寺用了拶刑,那人嘴硬的很,一个字也不往外吐,只是在牢里一个劲的哭喊。” 拓拔彦冷哼一声,“孤说什么来着?”他又对地上的人道:“起来罢。”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全说中了。不过……如今看来,这何氏可不简单。”凚安托腮,“我没记错的话,这何氏是薛家的人吧。” 拓拔彦点头,“不错。” “薛家在京城有些势力,陛下对她动了刑,会不会惹上麻烦呀?毕竟,这算是得罪了薛家人。” 拓拔彦挑起他的下巴,“你在担心孤,孤心里就非常高兴,不过至于薛家……凚安,你觉得,是孤得罪他们?还是他们得罪孤呢?”拓拔彦挑眉。 凚安想了想也是,抛开自己不谈,那天何氏那样的吵闹和无理,足够拓拔彦重罚她一顿了,薛家人还真不占理。 凚安也不怕外人,被拓拔彦玩弄着也只当无所谓,“那陛下,薛氏如果还咬死了一句话也不说怎么办?” 拓拔彦放开了他,指尖轻抚他的脸颊,一路向下,一直到锁骨。 “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摆着玩的,挨个上一遍,不怕她不招。” 凚安攥住了拓拔彦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下走。 “不如,陛下让我去吧,陛下知道的,我向来记仇,陛下如果对女人施加酷刑,难免造人指摘。但凚安不一样,凚安向来手段阴毒,到时候出了事,凚安一个人抗下,这样陛下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拓拔彦不乐意了,“你觉得孤在意外界的说法吗?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 “哎呀陛下,凚安只是在陛下面前才会这么乖,陛下真把我当小白兔了?凚安的手段不比陛下差,陛下放心便好,我一定为陛下分忧。” 拓拔彦拗不过他,细一想也是,凚安这孩子弄死个人都不带眨眼的,不妨随他去,到时候一旦事情闹大,自己再给他收拾烂摊子。 “好,孤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在他们交代全部事件之前,你不能把人弄死,能做到吗?” 凚安眼前一亮,连忙点点头:“能的!” 一条命不能要,不过半条还是可以的~ 稿九 凚安趁夜来到了大理寺,把拓拔彦一个人晾在了寝宫。 拓拔彦一个人在榻上撑着脑袋侧躺着,眼底一片阴霾。 他现在怨气比鬼重,想活命最好今夜别随便招惹他! 秋风萧瑟,凚安却不觉得冷,非但穿的招摇,而且还拿了把利刃薄金扇,真不怕惹上风寒。 这一身行头。 老样子,只袒胸不露.乳,这个上半身 矜国男子都这样穿,拓拔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身暗红色对襟长衫,用绀色锦线做暗纹,用金丝绣出牡丹的纹样,奢靡而又不冗杂张扬。 腰带上镌刻的是赤焰曼陀罗,腰封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清清楚楚,腰杆挺拔,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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