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韶澜嘴角带笑,走上前,与他紧紧相拥。 * 又是半月后。 晏韶澜命人找了一具与寒钰黎身形相差不多的死尸,运送了出去。 并向侯府放出一点风声。 为了更贴合晏韶澜疯魇的形象,和客观上的外貌区别,把那具尸体的脸皮整个扒了下来。 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儿好肉。 安凚派入庆王府的,仅剩的探子得到晏韶澜的假消息,也以为寒钰黎已被晏韶澜残虐致死。趁夜,悄悄回到侯府传信。 * 安凚侯府。 卧房内传来一阵阵低喘和啜泣声。 几个训练有素的大丫鬟老老实实的值守于屏风外。 床榻上,红浪交织,春光四溢。 安凚身体与常人不同,他可以通过吸食,人之精气,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与人纵享水鱼之欢,这便是其中一种法子。 其实直接摄取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人可就将殒命。 杀鸡取卵,着实不划算。 留着这副躯壳,或许还可以给自己那些可爱的蛊宝宝们加加餐呢。 小倌啜泣着求饶,可是却没有得到安凚丝毫的怜惜。 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疼爱。 另一边,千里之外的矜国。 拓拔彦通过灵力传影,将屋内两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安凚对一个小倌这番痴狂的模样,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拳头不自觉的攥紧。 * 结束了。 少年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腿间也是黏腻,难受的很。 安凚阖眼躺在枕上,少年见他如此安静,以为他已睡着。 以防万一,再等等。 少年又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与他同衾共枕一个多时辰。 亥时。 少年一点一点挪进他,轻轻环住他的胳膊。待确定他见了周公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抽回手,扶着腰,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身,伸出手,偷偷摸摸从床边拿起一根簪子。 眼神阴暗,蹦出寒光,对着安凚的咽喉直直的刺了下去。 可是当簪子距颈部只有一指之距时,少年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拦住。 屋内的灯一瞬间全部被点亮。 安凚抬眼,阴森的黑眸扫视着少年恨的狰狞的面孔。 少年不敢相信,“你!你不是……” 安凚攥住他的手腕,翻身将这个刺客压在身下。 “本侯不是睡着了,怎突然醒来?是不是破坏了你继续策划的计谋啊。” 冰凉的指尖划过少年稚嫩的脸庞,无害的笑容与他魔鬼的性子完全不符。 少年浑身颤抖。 这个人的手,没有温度。 活人不该是这样的! 他,他他他……是魔鬼。 “本侯不是傻子,怎会轻易让你得逞,你这个小孩啊——太天真。”安凚轻蔑道。 少年心中一惊,两人赤裸身体紧贴,令他心中产生极度的厌恶,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不过——”安凚拉长音调,声音瞬间寒到了极点,“本侯最恨有人带着目的的接近。” “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惨叫,还没来得及反抗,手腕处就传来钻心的剧痛。 骨头断裂的声音。 少年手腕的骨头被安凚捏的粉碎,安凚听到他惨叫愉快的笑出了声。 阴森至极。 “下辈子,可要注意着些呢。”安凚俯在他耳边温馨提醒。 安凚咬住了他的脖子,他咬破小倌的皮肤,将他的精气吸食殆尽。 鲜血随着咬伤缓缓流下,尖叫声渐渐变弱。 那个少年死了。 安凚松开这具尸体,仰头深吸一口气,很是享受。 精气入体,整个人被滋养。这感觉十分舒爽。 安凚抬眼,舔净嘴角的鲜血,满不在乎的看着床上的死人。 这个小刺客究竟是何来头,不考虑审一审就这么轻易杀了? 哈。 不过是一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白白要来送死,何必如此给他面子。 此时,卧房门被敲响,小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侯爷,探子求见。” “嗯。知道了,叫他去书房候着。” 安凚起身,对屏风外守夜的几个大丫鬟道。 “收拾干净。” 听着外面的人做出回应后。他随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走去浴房进行沐浴。 * 书房。 安凚双腿交叠,坐于上座,鲜红的交领衣服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胸口。 赤发披散在肩头,手里煽着扇子,旁边的几个娈宠为他按摩、递酒…… “你可看清了?他当真是死了?”安凚侯慵懒的问,连眼睛都没抬。 探子跪在地上,坚定的把看到的“实情”汇报给主子。 “千真万确,属下看到那人送出去的时候浑身是伤,一看就是生前饱受折磨,连脸皮都被扒下来了。” 此话让安凚感到一丝兴趣,安凚抬眼: “这样啊……” 他坐起身摆手示意周围人退下。 几位娈宠迅速撤后,在角落里站成一排垂首,不敢抬眼。 安凚走到一盆茉莉花旁,轻轻的抚摸着盛开的花卉。 遗憾道:“有点可惜啊,那么好的皮囊……原本就算他死了,我也能用蛊术把他弄活,哪怕不人不鬼……” “晏韶澜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一旁的茉莉花,可惜的一歪头。 这一歪头可把屋里的人都吓的一哆嗦,就是以往他这样都是要杀人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做错了什么被他弄死。 真弄死就算了,一刀给个痛快,可是他的手段不一样。 他会把你折磨到死…… 安凚一耸肩轻快道:“算了。” 随后不紧不慢的说 :“反正我要对付的是晏韶澜,晏韶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占领寒家和岷月军,这是要杀了他的侄子夺取皇位吗……”语速放的越来越缓。 他折下一朵盛开茉莉,走到角落那群人身前,在又长相柔弱娇羞的小男宠面前停下,将花别在他的耳后。 安凚抚摸着他的耳畔,欣赏着,诡异的一笑:“真好看!” 那名男孩胆子小,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一惊,浑身都开始颤抖。但有努力压制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指尖顺着耳朵到脸颊一路向下,掐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眼,看着自己。 安凚侯的脸缓缓凑近,“他就不怕他哥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吗?你说是不是,嗯?”安凚侯看着他冷眉一挑,那个男孩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 没有回答他,安凚不悦,蹙眉手上的力道加大。 那个男孩吃痛,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哆哆嗦嗦的开口:“……是。” 安凚侯轻笑:“呵呵,不听话的宠物……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十分渗人。 因右手拿着扇子,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都是左手,手继续向下,停留在他的锁骨间。 紧紧抓住,五指嵌进肉里,很快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娈宠们大多只穿了一层裸露的薄纱,手指依靠内力,轻轻松松就能刺破皮肤。 “啊啊啊——” 那名男孩儿惨叫出声。 可这却在他耳朵里成了值得享受的乐音! 安凚开始摄取他的精气,闭上眼,享受这场盛宴。 将活人的精气输送到自己体内提升自己的修为,然后将他的躯壳留着培养蛊物。 如此残忍的行为仅仅是他生活的一个乐趣。 那个男孩儿死了……倒在安凚侯脚边,其他的娈宠都惊恐的缩成一团。 安凚不理会那群人的惊恐,伸出带血的手指,抽到唇边轻轻舔舐,餍足地说:“嗯~味道不错。” 陛下,我马上就能报仇了呢。
第六十五章 卸甲 几日后。 庆王府。 晏韶澜看着手里侯府上请的拜帖,自言自语的讽刺道,“呵,真的上套了。” 他将拜帖置于桌上,吩咐沈鸢处理仔细后,起身走向寒钰黎所在的书房。 寒钰黎这些时日一直把自己泡在书房之中,在桌案前,一坐就是半天。 他手中的笔就没停过,纸都用了快三打。晏韶澜也不知寒钰黎一直在写些什么。 每次问,寒钰黎都是敷衍了事,然后就说需要清静,便委婉的将自己请了出去。 晏韶澜来到书房之中,见寒钰黎还是如先前一样,端坐于桌前,面色严肃认真,叫人不忍打搅。 “怎又来了?可是有事来找。” 晏韶澜欣赏寒钰黎认真的模样正是入迷,却被他先一步打断。 寒钰黎将笔轻放于砚台,抬头看向晏韶澜。 晏韶澜与他四目相对,轻一点头,“你说的不错。” 晏韶澜走近,在寒钰黎身边跪坐。将拜帖的事,一五一十向寒钰黎道出。 寒钰黎听后脸上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晏韶澜,便又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纸张上。 墨已经干了,他一张一张的将纸排序整理,仔细的很。 “他就这么轻易着了你的套路?”寒钰黎头也不抬的问。 晏韶澜笑笑,“这么会是轻易呢,我和他明里暗里斗了将近小一年,也该分个胜负的了。他才刚刚及冠,论计谋,可必能玩的过我呢,何况我如此精心准备。” 寒钰黎摇摇头,嘴里小声嘀咕:“他或许也不是傻子。” “你说什么?” 寒钰黎深吸一口气。晏韶澜的计谋,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现下他又对自己信誓旦旦,寒钰黎怎能踏实。 “我是说,从地牢中出来后,你对我的态度大变。别说动刑了,就连最棘手的灵力你都为我恢复。我如今生龙活虎的,整日在你这王府中,府中上上下下,人们几百双眼睛都看在眼里,为何探子就被你牵着鼻子走?事情发展太过顺利,不觉得奇怪吗?你又怎能确定,安凚没有起疑?” 晏韶澜哼笑,顺势依在寒钰黎的肩上, “天下矣,社稷江山矣,从古至今,君主掌也。弱肉强食,故我为王,他为仆,是非黑白,自然手握其中。” 晏韶澜指尖揉捻寒钰黎的乌发,嗅着寒钰黎身上的香气,美人在怀,生活岂不乐哉。 “我允他知晓一,他便知晓一。我允他知你亡,他便不知你悠哉;我允他活,他便活得。野心者斩之。” 寒钰黎深思,“计划不比变化,人心惶惶。其间变量诸多,谨慎为上。” “天下得也,人心得也,掌棋之人又怎会畏惧棋子。” 寒钰黎将整理好的纸张放置好,正经道:“不是我危言耸听,从古至今,人最忌讳‘满’字,古人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你若这般,我岂能放心。切莫太过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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