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是那般可怜宁云,若是对方一直都是云阁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简翊安反而不会有什么触动,可偏偏宁云手刃了那个仇人,将他大卸了八块。 在看到那满身是血站在屋内之人时,简翊安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他也想这么做,也想毫无顾虑地将所有的仇人斩尽。 与其说是动容,不如说是羡慕与钦佩。 不过仅仅动容一瞬简翊安不会放过对方,这件事若传出去牵扯的人太多,简翊安只是一个皇子而已,而这西凉最不缺的就是皇子。若是有人自觉把柄被简翊安察觉,杀人灭口也是在理的。 “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简翊安收起眼底的情绪,不再开口。 ...... 抓起手中成堆的册子,简翊安烦躁地将其随意丢掷在了一旁,抬起手轻按自己的额头,强压下心底的躁郁。 没有一株花再比得上那株夜曼罗,若再寻不到合适的,简翊安便来不及了。 待宫晏寻到简翊安的时候对方已经是醉倒了,这叫宫晏有些意外,简翊安向来隐忍,如今却是在借酒浇愁。 “殿下,你可不能再喝了。” 宫晏伸手就要夺过简翊安手中的酒杯,简翊安却抬手将他拍落。 “滚。”简翊安冲着宫晏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小脾气。。 这反倒叫宫晏眸色闪烁,这三皇子平日里都是“荷儿”“荷儿”唤他,如今醉了酒竟是连装都不装了。 “殿下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宫晏故意贴近,趁其不备伸手挑起其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 简翊安仰着头,只能看到一张熟悉至极的昳丽脸蛋,那双桃花眼依旧是潋滟含笑,却叫简翊安眉头一紧,伸手就指向了宫晏。 “不许笑,难看死了。” 简翊安最讨厌这般笑嘻嘻的做派,就好像在嘲笑他一般。所有人都是这样,都在笑话他。笑话他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敢觊觎皇位,笑话他不自量力,笑话他要被所有人压一头。 听到简翊安所说,宫晏怔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愉悦了些。 结果却将简翊安一下点着了,对方站起身子直接就捏住了他的脸,气冲冲地开口,眉头紧皱:“本殿下叫你不要笑你难道听不见吗?难不成要我撕烂你的嘴?” 简翊安气极了,不住扒拉着宫晏的脸,将宫晏原本精致的面孔揉捏至变形,宫晏只觉得自己嘴角被扯得有些疼了。 这三皇子醉了酒怎就这般撒泼?宫晏还是第一次看到。 “好了。” 宫晏收敛起笑意,牢牢禁锢住了简翊安的手腕,垂眸沉声道,“我不笑了,殿下。” “哼。” 简翊安不服气地别过脸,接着又挣扎起来,“放开我!谁允许你碰我的?” 宫晏这回却没有听话,只是睁着眼从容地在简翊安身上流转了一圈,目光落入简翊安白皙如玉的颈间。 那日他将简翊安点了穴道,抵在其颈间不住摩挲,听着其唇瓣不住溢出声。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被肆意摆弄时腰肢的颤动,情欲在二人身上徘徊游走,最后却戛然而止于简翊安清透不甘的双眸。 那日最后,宫晏竟是心软了。 或许这个三皇子值得他更体贴一些。 对方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醉意使得其神情很是迷离,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生了气。 “放开我!” 简翊安觉得自己手腕被箍疼了,只想把面前之人的手给剁下来,低头开始寻自己腰间的那柄匕首。 听到他的话,宫晏稍稍收敛了些力气,却没有听对方的话放开他。 “殿下在找这个?” 腰间匕首很快寻到,落入的却不是简翊安的手中。这匕首是宫晏给的简翊安,他用起来比简翊安顺手得多。 “还给我。”简翊安见自己的东西被旁人夺走,心底更是不爽,纵使手还被对方箍着,醉意却叫他没了怯意。 宫晏手中还有匕首,简翊安却还是试图反抗,但下一刻那匕首便抵上了简翊安的脸侧,冰冷的触感叫简翊安身形一滞,眼底更具恼意。 “胆子真大啊殿下,也幸好是我,舍不得伤殿下分毫。” 宫晏说罢便将手上的匕首收起,没还给简翊安,免得对方真的拿着个匕首朝他捅来,宫晏知道这三皇子真的做得出。 “倒是没什么良心。” 宫晏哼笑了一声,又继续道,“殿下,我与你夫妻一场,若是殿下到时候没能如愿登上皇位不如就随我去江湖吧。” 听到这话,简翊安气的牙痒痒。 他怎会登不上皇位?对方一定是见不得他好。 “你是不是简长岭那个蠢货派来笑话我的?” 简翊安咬着牙,自以为面目狰狞,可在宫晏眼中却只是强行在那装狠戾罢了。 竟是......蠢得叫他心软。 “我怎会笑话你,殿下。” 宫晏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肢,低头吻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若殿下去了江湖,应当会活得更自在些。”
第33章 宴会 晚风依稀带着些寒意,可简翊安整个人却被牢牢裹在,丝毫感受不到亭外吹来的风。 他妄图挣扎,可对方却贴得更近,渐渐将他整个人禁锢在了躺椅之上。 “不,别......” 简翊安仰起头与来人不住接吻,吻不断落下,让他无从招架,最终只能任凭对方深入,将他吻得意识模糊,喘不过气。 手攀上对方的肩颈,简翊安轻声求饶。 他实在是受不住这般调戏。 不过对方并未听他的,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去,腰间的腰带被解开,简翊安的双眸顿时睁大,可不论他怎么做,最后对方的唇还是吻上了他胸前的肌肤。 “殿下同我亲密的时候总是这般抗拒,是为何?” 宫晏抬起脸,问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困惑,“你我可是早早就拜过堂了的夫妻。” 就算是简翊安算计才成的婚,宫晏却还是不解。 本以为是简翊安身体有问题,可那日在屋内,宫晏亲自验证了一番,倒是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 “殿下,告诉我缘由,好吗?” 连哄带骗地开口,宫晏的手也是没有停歇,叫简翊安扭过头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竹条里却依旧缓解不了身上的酥麻。 宫晏抵住简翊安的耳廓,继续在其耳侧低语。 简翊安被折腾的眼角溢出水色,只能丢盔弃甲般答道:“我不想......碰你,你,你不是我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 宫晏听到这话后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竟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原来殿下有心悦之人?” 宫晏微微颔首,笑意透着几分虚伪,“那还真是委屈了殿下,在这同我过家家。” “我,我没有......” 简翊安妄图将身子蜷缩起,可身上之人强行将他的身子尽数舒展,放在眼底肆意观赏。 美色映入眼帘,宫晏的心情却并未因此愉悦:“没有?是没有心悦之人,还是殿下连同我过日子都是不愿。” 指尖不住摩挲简翊安锁骨处的吻痕,宫晏看着简翊安不住摇头呜咽却不为所动。 他的玩物,须得处处都合他心意才行。 “殿下不如再说说,说些我喜欢听的话,我就放过殿下。” 宫晏的话虽是笑着开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片刻,他又弯下腰将简翊安的身子拥入怀中,拍着对方的背安慰道:“好了,殿下,不欺负你了。只是殿下得记住了,只要我在这一日,殿下便不能心悦他人。若是被我知道了,殿下只怕有的是机会哭鼻子了。” 将简翊安散落的衣袍拾起披在对方的身上,宫晏放过了简翊安,将其抱在怀中径直回了屋。 ...... 第二日简翊安是在一阵头疼中醒来的。 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这才依稀想起昨日自己借酒消愁时候的情景。隐隐约约似乎是来了一人,可后头发生了什么他却是全给忘了。 是谁?颐尚荷吗? 简翊安想不起来了,下了床想梳理一番,结果却在铜镜里头看到了些别的东西。 他身上竟满是红痕,简翊安低下头,觉得那些个痕迹很是眼熟,像是昨日醉酒后做了什么? “殿下,在看什么?” 身后一记话语突然响起,吓得简翊安瞳孔骤缩,在看到来人后非但没有心安,反而有些心虚。 “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简翊安不觉得自己醉了酒会是那番德行。 “昨夜?殿下难道都不记得了?” 宫晏稍稍弯下身子,伸手握住了简翊安的肩膀将其牢牢按在梳妆台前。简翊安看着镜中他们二人,身后之人依旧是那张从容淡定的昳丽容颜。 “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简翊安喝得太醉了,醉到他什么都记不起了。这叫他顿时又后悔起来,早知就不喝酒了。 简翊安很少这般放纵,实在是这些天因为百花宴的事烦透了心,这才去寻了壶酒,可简翊安很快便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不论发生什么,下回不会了。” 简翊安只能这般开口,只希望昨晚他没作出得罪身后之人的事来。 “啊,那还真是可惜,我倒是觉得醉酒的殿下很是可爱。” 宫晏也没有细说昨夜发生的。 他不说,简翊安也能猜到些一些。如此看来,对方不说也是给了他面子。 帮着简翊安束起长发,宫晏佯装随性地说了句:“殿下这些日子不是为了百花宴的事到处奔波,荷儿实在是心疼,所以帮着殿下寻了株花来,不知殿下喜不喜欢?” 这话叫简翊安瞬间抬起眼,眸色清亮。 “是什么?” 简翊安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他只求对方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可谁知宫晏却是不急,帮着简翊安束发的手无比从容。对方不说,简翊安便不能催促,只能心急如焚地坐在那,直到身后之人将他散落的青丝尽数束起,这才轻笑道:“殿下可知凤凰引?” 此话一出,就连简翊安都怔住了。 凤凰引? 这名很是耳熟,简翊安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竟是再也忍不住起身看向对方,语气颤抖:“你是说凤凰引?你给我寻来了凤凰引?” 面前之人含笑不语,只是微微点了个头。 可仅仅是这个举动,便叫简翊安倚在梳妆台前掩面不住地笑。 先前的积郁一扫而空,简翊安承认自己现在止不住的高兴。 凤凰引是何物?其乃天下最为名贵的花,寻到都是种奢望,更别说其需得用天山寒泉浇灌悉心养育三年才开一朵花,如此极品,一株便是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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