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终于狂怒了,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在了林谦墨的脸上。这一巴掌,大力的让他的脸颊几乎疼到麻木,嘴角也缓缓地渗出了一丝血迹,耳朵一阵一阵的轰鸣声。 “大胆,谁允许你直呼朕的名讳。” 看着林谦墨迅速肿起来的脸,萧渊有些后悔,但随后便压下了心头的情绪。 “一个两个的,都反了你们了。” “来人。”萧渊叫来了两个侍卫:“去取条狗链子去,要粗的。” 两个侍卫有些茫然。 王公公敲打了两个侍卫一下:“还不快去啊。” 方才他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明白自家陛下又犯起浑来了,自家陛下犯浑的那副样子,只怕谁都拦不住。 只是…… 王公公看了看林谦墨瘦弱的身体,暗道了一声造孽啊。 只是可怜了林公子,又要受许多折磨。 待侍卫拿来了铁制的狗链子,萧渊又叫所有人都下去了。 带着点隐晦的心思,萧渊慢慢走向了林谦墨。 “你不是教不会嘛,朕将你好好地当成人你不愿,那你就来当朕的狗。” 林谦墨退步可退,任由萧渊将项圈套到了自己的颈部,感受着慢慢收紧的力度。 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掖庭,又回到了柳公公的手中,身体本能地开始不断咳嗽。 萧渊有些懵,分明自己还没有用力,怎么林谦墨就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林谦墨,你不要再装了,朕不会再饶过你了。” 他一直以为林谦墨是在演戏,可直到林谦墨昏了过去,萧渊才真正的慌了神。
第50章 知晓,替他出头 “他怎么了?” 萧渊焦急地问着正在诊脉的顾璟渊。 顾璟渊诊了片刻,满是疑惑:“奇怪,明明从脉象上看仅仅是惊吓过度,可怎么会晕过去呢?” “结合师兄你所说的,林公子昏迷前并未发生过什么,仅仅是一耳光还不至于此,毕竟这段时日也不是白白调养的。” 顾璟渊叹了口气:“只怕……是留下的后遗症,你方才的举动让他想起了曾经的经历。” 萧渊也正思忖着,明明林谦墨的一举一动,自己都是时时掌握的,那他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伤呢? 忽然间,他想起了那日林谦墨膝盖上的伤,和那日他嘴里不停的如梦魇般的喊着“掖庭”与“柳公公”。 他想起,只有那段时日,因着事忙的缘故,暗五被自己召了回来,自己也不知林谦墨在掖庭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柳公公左不过是罚他抄些宫规,再过分,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看来,是要去会会柳公公了,若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林谦墨恐怕难以醒来。 “王公公,去掖庭,多带上几个人。” “是,老奴遵命。” 顾璟渊:“等等,师兄,我也去,也好清楚林公子的病症。” “好。”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往掖庭而去。 - 柳公公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他被吓得有些腿软。 “奴才……奴才参加陛下。” 萧渊只冷哼了一声,也不让他起身。 柳公公跪得身上直发抖,才听到萧渊说“平身”。 “谢主隆恩。” 柳公公颤颤巍巍地起了身,身旁的小太监想要搀扶他,却被萧渊呵斥。 “怎么,朕如今还站在这里,柳公公的权势竟如此之大,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柳公公刚刚起了的身体又趴了下去:“奴才不敢。” 柳公公抬头,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奴才就是万死也不敢有此想法啊。”柳公公一边“哎呦”着一边向萧渊请罪。 “敢在朕的皇宫里动用私刑,活得不耐烦了?” 柳公公连忙磕头:“奴才冤枉。” “冤枉?那朕让你教墨妃是怎么教得?” 柳公公先是愣了愣,随后嘴里吐出了一个萧渊想不到的答案:“可……可这不是皇上您让奴才做的吗?” “朕?朕只是让你教墨妃宫规,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柳公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对林谦墨的所作所为。 在听到他用白绫将林谦墨勒到险些窒息时,萧渊一双凛冽深沉的眼眸里的怒火几乎溢了出来。 顾璟渊拉住了萧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在听到柳公公用银针扎林谦墨的膝盖时,萧渊再也忍不住,一脚踹上了柳公公的胸膛。 “混账东西,谁准你这么对他的?!” 萧渊气到胸膛不挺的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萧渊这一脚是带着功力的,柳公公未习过武,哪里承受的住他这一脚,此时仰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才慢慢缓了过来:“可……可奴才都是按陛下您的吩咐啊。” “朕只让你教他宫规,可让你对他动刑了?”萧渊只当他是在狡辩。 “来人,给我把这狗东西拖下去先打四十大板,再去做一个清洗全宫恭桶的下等太监,终身不得晋升。” 对于一个渴望权力的人,断了他的晋升之路,让他成为最卑贱的存在,比杀了他都要残忍。 待萧渊处置了柳公公,顾璟渊随他回了猗兰殿。 顾璟渊:“如此看来,这段经历才是症结所在,林公子是想起了那段受折磨的日子,怕醒来以后再受到如此对待,所以才昏了过去。” 萧渊听后松了口气:“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顾璟渊没有说话,他没有说的是,林谦墨既然已经出现了逃避的症状,那么日后若是再受到重大的刺激,恐怕会一蹶不振,再结合他之前自尽的举动,只怕他现在…… 罢了,这些和萧渊说也没什么用,只凭着他对林谦墨肆无忌惮的摧残,便知他也不会去爱护林谦墨。 还是去让伺候林谦墨的下人注意些算了。 只是…… 他还需要和萧渊求个恩典。 他想让林谦斌再次进宫,既是为了让林谦墨宽心,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出乎意料地,他还以为会很难,但萧渊很轻易地便答应了。 萧渊此时满心满眼地都是对林谦墨的心疼,更不要说,当时将林谦斌赶出宫只是想让林谦墨乖乖就范。 如今即使林谦墨再不情愿,他也是自己的妃子了,再不能轻易地离开自己,自己的目的达成,对于林谦斌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顾璟渊一来求就应允了。 - 顾璟渊嘱咐过芝兰,开过了药房以后便出了宫,去了林谦斌处。 一开门,便是林谦斌惊喜的脸:“小璟,你来了。” 顾璟渊笑眼眯眯:“林大哥不愿意我过来?” 林谦斌和顾璟渊相处久了,也知他是在开玩笑:“怎么会?你也知道大哥嘴笨,心里自然是十分愿意你过来的。” 顾璟渊手里提着药材,随林谦斌进了门,一边道:“大哥还说自己嘴笨,这么一番话不知是从哪里学的甜言蜜语。” 林谦斌接过了他手中的药材,调笑着:“是啊,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小狐狸处学来的。” 林谦斌鲜少出门,平常接触最多的也就是顾璟渊了。 若是林谦斌曾经手下的士兵看着从前的林将军成了这副样子,不知会有多么惊讶。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一丝不苟、不知甜言蜜语为何物的将军吗? 顾璟渊却对林谦斌现在这副样子十分满意,这证明着自己对他的影响极其大。 林谦斌:“小璟此时来,有何要事?” 顾璟渊平日也会给林谦斌带些药材,只是频率十分固定,前两日才刚刚送过,不到两日,顾璟渊便又来了。 林谦斌也曾在宫中待过,他知宫中出行严格,轻易不得外出,即使顾璟渊是萧渊的师弟也不例外,每次出来恐怕都要寻不同的借口。 林谦斌可不会认为顾璟渊是来找自己叙旧闲聊的。 顾璟渊:“林大哥睿智,什么都瞒不过你。” 顾璟渊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牌子:“不过是好消息,我去求了师兄,大哥又可以进宫了。” 林谦斌瞳孔骤然缩小:“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去见墨墨了。” 顾璟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林谦斌实情,以免到时对他产生更大的打击。 “林大哥,你听我说,林公子……他现在已经成了墨妃。” “什么?!” 林谦斌不明白,他好像听不懂顾璟渊再说什么一样,怎么自己的弟弟就成了萧渊的妃子。 “而且……”顾璟渊嗫喏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林谦斌:“为什么会这样?” 顾璟渊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解释给他听,只见林谦斌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要进宫去照料墨墨!” 他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即刻便要进宫。 “好,那我随大哥一起进宫。” - 二人一同入宫,走到宫门前,自是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站住,来着何人?” 顾璟渊:“我的身份还需要和你说?” 顾璟渊出入宫门多次,守门的禁卫军自然是认得他的。 禁卫军连忙赔笑:“不敢不敢,顾神医的大名奴才自然知晓,只是……不知这位大人的名讳?” 顾璟渊拿出了萧渊给他的令牌:“看好了,这是皇上亲笔批阅,可令人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如此,你还有什么异议?” 禁卫军拿过牌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认出了这牌子。 “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这牌子自然是大人物才能有的,禁卫军既然认出了牌子是真的,自然是连忙让二人进宫了。 一进到猗兰殿,林谦斌还未来得及说那装潢有多么华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谦墨。 “墨墨,快醒醒,是哥哥,哥哥回来了。” 顾璟渊来的路上说过,现在林谦墨的状态需要有熟悉的人来唤醒他。 这个人自然不能是萧渊,林谦墨似乎对他产生了本能的抗拒,只要萧渊一靠近,林谦墨的症状便如同被梦魇住了一般。 林谦斌不断地喊着林谦墨的名字。 林谦墨的脑海里已经是茫茫的一片白色,他只觉得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呼唤着他。 “谁?是谁在喊我?” 渐渐地,他的意识慢慢归位,他好像清楚地明白了喊自己的是自家大哥。 “不可能的,萧渊不会让我见到大哥的,他还要用大哥来威胁我。” 可万一呢,万一真的是大哥,万一萧渊还是对自己有一分真心的。 就在这种声音的驱使下,林谦墨缓缓睁开了眼睛。 “墨墨!” 见林谦墨醒来,最激动的就是林谦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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