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些什么,他就随口扯了个双生蛊。 后来承桑景去了落风谷,情况渐渐好了几分。 关于蛊虫的事情,他也就没和承桑景解释。 因为他也弄不明白那些蛊虫的事情。 虽然他不知道承桑景查到了些什么,只是能查到的信息也不过就是些什么主蛊次蛊之分,和一些可有可无的限制,顶多在有次蛊亡,主蛊死这么点事。 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他又何必等这么久? “不如何,解蛊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在那之前,你最好先活着。” 偏冷的音色似是沾染了深冬的寒气,有些刺耳。 承桑景眸色未变,“慢走不送。” 莫钦诚走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在行宫待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季初时就不得不安排回去了。 晟遇到了要迎新岁的时候,他得在新岁之前回到皇宫,并且按照晟遇礼法,他得在新岁之初祭祖。 仪仗和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也没遇到什么突发的意外,一路上难得的平静。 临近新岁,大臣们也都回家休息了几天,只是依照惯例,新岁的前一天大臣们得参加宫中的宫宴。 夜色将至,大臣们就陆陆续续进了宫。 皇宫中设宴,本就不是尽兴玩乐的活动,不过是人和人逢场作戏,流程也大都差不多。 先前在南邺的时候,承桑景就从来没去参加过,如今在晟遇,他也没什么兴趣。 只是今晚大概会有些难见的好戏,自然不能错过。 宴会开场,季初时和那些大臣各说各的贺词,有来有往,一时也算和谐。 本就是一年结束之际,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季初时简单说了几句,就轮到歌舞登场了。 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季凌崎也因着幽禁没有到场。 雁晨王也因着身子不适告了假。 只是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这些。 承桑景也没有欣赏歌舞,指尖不自觉的点了点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结束的时候,大臣们又说了些贺词之后就开始离开了。 一场宫宴结束的无趣又安静。 等大臣约莫到了家的时候,皇城四周就有声音在天空炸响。 各种颜色的火光争先恐后的冲上了夜空,又在半路绽开,密密麻麻的光影重叠,夜色都弱了几分。 季初时没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人带到了高处,他立在栏杆旁看着夜幕中的火花,眸中映了几分光影,难得安静地没说些什么。 承桑景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也没有闲谈的心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也听不见。 花影映在了眸中又稍纵即逝。 季初时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夜里风大,下去吧。” 承桑景眨了眨眼,没听清季初时说的什么,只是看口型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是在皇宫的一个楼阁上。 下面不同于皇城的热闹,安静异常。 等他们刚从楼阁上下来,不远处就传来了些略微整齐的脚步声。 承桑景稍稍眯了眯眼,听这声音,来的人应当不少。 不过想想也是,季凌崎手里没什么兵权,只是也有自己的势力,雁晨王的不臣之心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自然做好了准备。 季初时也不觉得意外,垂眸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人。 没说些什么,让月嗜直接将人送了回去。 月嗜将承桑景送到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承桑景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皇城周边的烟花应该还没有放完,只是想来宫中的人都没了欣赏的心思。 他一直待着的院子似是远离了闹剧,周围一片平静,只余风响。 承桑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门前,不等他推门,就有剑影轻动闪了人的眼睛。 承桑景侧身退后了两步躲过了差点划过他脖子的利刃,手腕处的银丝飞出缠住了人的脖子,快速收紧,血液溢出,沾满了银丝。 走廊上的其他人都被纪尘解决了。 承桑景没进到房间里去,他去参加宴会之前在房间里留了些东西,只会让人有去无回。 今夜注定不会这般轻易得就过去了。 那些黑衣人刚死,就有新的一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半点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只是后来的那些人招招凶险,却没有要人的命的打算。 算不得是多么意外的场景,因得准备的充分,应对起来也不算吃力。 承桑景并没有一直在皇宫里待着,当第一拨黑衣人死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先前为了应付今天这种情况,他一早就在离皇宫有些距离的地方做了些准备。 一路上仍然有层出不穷的人紧追不舍,却也都没有得逞。 等纪尘带人把所有追来的人都解决之后,才发现承桑景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概离他们千米之外的地方的一个山洞里,潮湿的气息带着些发霉的气味和一些其他的复杂的味道,有些难闻。 山洞的位置也偏,久不见阳光,有些阴凉,在这种寒冬天气,就有些刺骨难耐,承桑景不由得轻咳了两声。
第51章 图谋 如今外面的天都还没有要亮的意思,山洞中也是漆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承桑景看不见周围是什么情况,从到了之后就没有乱动。 趁着众人都在忙的时候,有个黑影就突然出现将他带到这儿了。 一时弄不明白这人的意图,却也不担忧什么。 云谨悠听见了声音后抬眼看了看承桑景,面罩之下的薄唇轻抿了抿,什么都没说。 这山洞并不算小,云谨悠先前已经来探查过了。 取了些枯枝树干,用内力弄干了之后,他才蹲下身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沾了些火星的木枝瞬间就燃了起来,驱散了些许黑暗。 承桑景稍稍适应了些光线,把火点燃的人已经出去了。 那火堆本就离他不远,承桑景往前迈一步就能感受到了火势蔓延的热气。 他垂眸看了看火光,抬手触碰了一下火色上方的白烟。 地上的赤色火焰将素白的手照得透亮,白烟带了几分火气,灼的手有些疼。 承桑景动了动指尖,收回了手。 早在前几年,晟遇各地方就有不明的势力在谋划些什么。 那势力有组织,有目的,行动迅速且不留痕迹。 季初时查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大致明白了那些人的意图。 有人想将晟遇收入囊中。 季凌崎有这样的心,却实在没有这个能力,雁晨王,季初时一直都不当回事。 那势力并不属于这两个人,却也和这两个有些联系。 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利用那股势力,却不知他们才是被人利用的那个。 因着几分联系,他开始怀疑那股势力和他父王当年去世有关系。 所以这次来晟遇,是一早就定好的。 他来了之后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也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今夜造反的重头戏可不是季凌崎和雁晨王。 而那藏于暗处的势力,也真的和他父亲的死亡有关系。 今夜他遇到的第一批人,是季凌崎的人,大概是觉得他比季初时容易拿捏。 后来的人显然要有纪律的多,和当初他言侯派人围杀他时出现的黑衣人应当属于一方势力。 他们像是想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所以那谋划这些的人,不仅在晟遇有安排,在南邺也有人。 那人杀了他父亲,图谋许久没有得到的东西,似乎在他身上。 今夜季凌崎和雁晨王造反,先前安排在暗处的势力就蜂拥而出,如今晟遇乱的不止是皇宫,四方动乱,似火燎原。 季初时自己都不一定能顾好自己,更别说顾及些别的了,而他没想错的话,慕非鱼现在应当也不清闲。 今夜月圆。 慕非鱼灵力全失,和十多年前那次一样。 比起季初时和慕非鱼,他就显得容易对付多了,那人也一直不曾真的将他放到眼里。 说实在的,今夜他若是被那些黑衣人带回去,也不失为上策。 因为他对那藏于暗处的人知之甚少,等事事查清倒不如以身犯险去看看到底是有些什么。 不过前路未知,就总会有几分凶险。 他先前可以在无生路的时候拉着那人同归于尽,只是如今不行。 至少得在行动之前和慕非鱼说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对不对。 世人读了那么多经史子集,看了那么多世事无常,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谁都过不好这一生。 便总有犹豫和纠结。 只是人是他选择去爱的,事情是他非做不可的,两全的事情本就只是相对的,对错就更是难分,倒也不用在想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事情既然决定了,就无需后悔。 云谨悠回来的时候,那人还立在火堆旁没有离开,暖光映入眸中,透彻又莫测。 看了看地上的火堆,确定烧不到人之后也就没有多管些什么。 将打来的野鸡放到了一旁,就自顾自地去清理出了一片地方。 片刻后看着整理出来的地方敛了敛眉,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铺到了地上。 等弄好后才走到了承桑景身旁,“你去休息会儿?” 承桑景回过神来之后看了他一眼,“你们千夜阁的业务,是不是过于广泛了些?” 说完轻轻扬了扬唇,没等云谨悠回答,道了声谢之后就去休息了。 云谨悠在火堆旁坐下,往里面又扔了些树枝,火势蔓延,浅风吹过,引得火舌轻舞。 他不屑于用些阴诡手段,却也没有笨到什么都不知道。 他敢说,今夜承桑景不和那些人走,下一个就会拿他开刀。 毕竟过了今夜,千夜阁是和那些人唯一和那些势力有些牵扯的。 从他那次被人丢进承桑景的房间后,这人就没打算白留他那么些天。 两个人都没说些什么,却也谁都没睡。 承桑景闭着眼等到了天亮。 旭日渐渐漫过了山头,沉睡的万物渐渐苏醒。 新岁之初,皇城中一早就有人来人往,众人互贺新岁,期望接下来的一年事事顺遂。 乱了一晚上的皇宫如今也出奇的安静。 夜幕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如今不见踪迹,连片血迹都没有留下。 只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还在扰着人的神经,让人明白昨夜并不是做了个梦。 大皇子和雁晨王造反,被当场伏诛。 本该在家休息的大臣都连忙进了宫。 众人也不忌讳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了,小声议论着。 大臣们入宫后没见到那登基还没满一年的帝王,各地动乱的急报也在他们进宫后没多久就传到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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