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大臣应该还不知道,季初时选的三个人中,还有两个人是他自己的暗卫。 易容后捏造身份成了大臣的女儿入的宫。 剩下的那一个,身份应当也是做假的。 季初时还理直气壮,“我又没办法好好待人,总不好耽误人家一辈子。” 按照晟遇的律法,等他死后,后宫中的人是要给他陪葬的。 普通人家的女子,就算他到时候有意送人出宫,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用自己的人就不必有这种顾虑。 不会生事,到时候也不用他安排就能自己脱身。 承桑景没有反驳,“剩下的那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还没查清楚,所以想着不如就放进来,看看她想做什么。” “倒是不怕死。” 季初时弯了弯眼,权当夸他了。 承桑景没在说些什么,将没下完的棋收了起来。 就差直接说送客了。 季初时只当看不见,入了冬之后,承桑景的状态就有些不太好,安静待着的时候就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似水平静的眸子中也多了几分慵懒。 回京之后,幻麋还是照例每个月都来给承桑景调理一次身体,不过本就不是能根治的问题,也强求不了。 承桑景这个人却没有半点要担忧的意思。 季初时也不能多说些什么,没有久待,这两天有许多事情要忙。 因着被事情缠了身,季初时一连几天都没能抽出时间去看承桑景。 承桑景还没意识到这件事,他那儿就又去了新的客人。 只是被人拦住了。 承桑景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才起身出了门。 不知从哪儿来的宫女似是想要进来,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拦住了。 院门和房间门中间还有不短的距离,承桑景没听清那宫女在说些什么,只是大概能看出来那人是在理论些什么。 那暗卫显然不想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承桑景拍了拍手,那暗卫看了他一眼,还是收了动手的打算。 只是依旧挡住了路,没有让开。 “等季初时来了,我会和他解释,你先退下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垂头行了一礼退下了。 那宫女就直接跑了进来,在他面前的不远处停下。 上下打量了人一眼,几分嫌恶不加掩饰,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个大男人住到宫里,也不觉得丢人,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家娘娘让你到千景园去。” 承桑景淡淡地看了人一眼,没有说话。 他已经有许久没见到这般蠢的人了。 “看什么看,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让我家娘娘等久了,小心......” 承桑景没给人说完话的机会,“纪尘。” 凭空出现的人不用问些什么,就懂了他的意思。 旁人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刚刚还在大声说话的人就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因着跪在了地上,也难再看出什么嚣张了。 她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盯着承桑景,试图让人收回命令,只是那人根本就没有要理她的打算。 承桑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暗卫拦人是因为季初时的命令,擅闯这里的人,格杀勿论。 他能让人放过她,也能顷刻间取了她的性命。 至于最后会如何,全凭心情而已。 权力为尊的皇宫,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这宫女懂得因着权势耀武扬威,也该能接受因着权势惹的祸患才对。 他大概能猜出这是那个宫里的宫女了。 季初时的那两个暗卫自从入了宫之后就没了什么消息,剩下的那一个昨天还得了季初时的赏赐,好像还升了些个妃位。 倒是不后悔没让暗卫直接将人杀了,有时间没看过什么热闹了。 那宫女跪了大约半个时辰,院中就又来了人。 承桑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这人是先前闯到这院中看梅花的女子。 那人先看了一眼院中跪着的人,微微敛了敛眉,“不知她犯了什么错惹的殿下生气,我先替她给殿下道个歉,还请殿下念在她年幼无知,饶过她这次。” “我若是不打算放过她,又当如何?” 那人似是没想到承桑景会这样回答,稍稍怔了一瞬,“那殿下怎么才能满意?” 承桑景没有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姜书寒。” 承桑景垂眸遮住了眸中的思绪,没说些什么。 “娘娘既是晟遇官家的子女,进宫前应当习过礼法,我在这里不合规矩,她说些什么都谈不上以下犯上,更谈不上犯了什么罪,只是单单是我这个人,就能要她的性命,事实如此,娘娘以为如何?” 姜书寒眸中暗光划过,面上却不显什么,“殿下说的是。” 说明白些,这人只是在告诉她,这些宫中常用的手段于他而言无用,能要的,也不只要那个宫女的性命,还有她的。 “不知娘娘让我去千景园做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没去管跪在一旁的人。 等她离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突然朝承桑景袭去。 只是没有得逞。 刀影闪过,血液溅出弄脏了地,只是半点都没碰到承桑景的衣摆。 承桑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了气息的人,眸色未变。 姜书寒是谁派来的,他心里大概有点数了,不过没想到有人会如此执迷不悟。 眼光倒是好了一些,选了个聪明的人,只是如今这个聪明的人有了自己的心思,就难得蠢了些。 那天姜书寒离开之后,这院中就出现了些不易被察觉的毒物。 对身体的害处谈不上多大,只是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宫女并不是这皇宫中的人,纪尘封人穴道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人绝对不会是个普通宫女。 姜书寒想利用这宫里的规则踩他两脚,只是他本就不在这规则之内,熟练运用了这些规则,对他又没有什么用处。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那宫女死了的消息就在宫中传开了。 碍于季初时的名声不敢光明正大的议论,还是忍不住小声念叨,季初时带回来的那个男人部好相处,脾气也不好,还杀人不眨眼。 风言风语传了不到两个时辰,宫中就又安静了下来。 季初时将手头的事情扔到了一旁,处理完宫中乱糟糟的闲话后,就直接去找承桑景了。 “查到那女的是谁的人了?” 承桑景也没有瞒他,“叶不离。” 季初时眉头轻挑,似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他派个人过来做什么?” 承桑景这次没有应声,他不知道叶不离和姜书寒具体做了什么交易,只是姜书寒应该是过来取他的血的。 取点血倒是没什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只是姜书寒要取的是他的心头血的。 她藏于血梅各处的毒物能让人不知不觉中神智昏迷,心脏肿胀,却不至于要人性命。 等药到了一定程度,被取血的人失去心头血时也会没有知觉,等毒物拿开,药效过了,被取血的人还可以恢复正常,只是身体要比先前差一些。 白清衍死的时候,他就差不多知道了,白清衍当时只是想给他找些罪受,至于是心头血还是旁的,都不是很重要。 真正要用他心头血的,是叶不离。 不过过了这么些天了,他还没找到叶不离去的地方,这人就又派人来取了,速度快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第49章 狐狸 心头血能有什么用处,除了能让被取血的人受些罪外,好像没什么价值,不过叶不离应当不是为了这个。 只是他具体是为了什么,承桑景一时也没有答案。 如今叶不离派了人过来,和派来了把钥匙有什么区别,按理说那人不会出卖叶不离。 只是姜书寒心悦叶不离,有了弱点的人,就没那么麻烦了。 她将感情埋的不浅,不然叶不离也不会派她过来。 只是他先前见这种事情见的多了,自然看的出来那人看向他的时候,眸中复杂的情绪。 从姜书寒封了位分之后,她的住处附近就有了人盯着。 本就不是专门习武的姜书寒自然是发现不了。 今天她派人来请,承桑景并不觉得意外。 那毒物和毒药搭配,见效会快一些。 至于那个宫女,是姜书寒带进宫的,私下和姜书寒相处时并无主仆之分,只是关系也应当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好。 今天姜书寒设宴,那人就自告奋勇的要过来替姜书寒出气。 季初时没等到承桑景回答,也不执着。 他将人放进了宫,自然也是一直派人盯着的,今天的前因后果,他也都清楚。 承桑景不肯说那人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可以自己去查。 比起这个,还有别的要紧的事,“再过不久就要迎新岁了,在那之前,我带你出去转转?” 晟遇和南邺迎新岁的时间不同。 若是在南邺,前几天就已经迎过新岁了。 但是晟遇还要等一个多月之后。 承桑景抬眼看了季初时一眼,“你还有时间出去?” “和承桑一起出去的时间怎么会没有?” “你在不好好说话,怕是就没什么机会说了。” 季初时不以为意,“好好说话,我也没时间多说几句了,索性不如随意些。” 承桑景没和他理论。 季初时不由得轻笑出声,“总之过两天出去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承桑记得准备一下,这次只是出去打发时间的,不会出现像马场上的那种情况,承桑大可放心。”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去处理事情了。 承桑景算了算时间,出去当然不会有什么情况,有动静的会是没了皇帝的皇城。 季凌崎被幽禁后也不会歇了造反的心思,雁晨王一家也绝对不会让季初时好过。 这人如今选择离开皇城不过是想给他们些准备的机会。 那次在马场,季初时就没打算将人一网打尽,只是点燃了导火线。 真正的热闹,要等季初时从外面回来。 到时候,他应当也没有在晟遇在待着的必要了。 只是在季初时出行前,还出了些别的事。 那人大张旗鼓的把刚封了没几天的妃子下了狱。 这次倒是意外的平静,那些个大臣似是懒得说些什么了。 承桑景看了看立在门口的月嗜,“有事?” “陛下让我来给您带路。” 承桑景微不可见的顿了一瞬,没多问些什么,也能想到这人会带他去哪儿。 晟遇皇宫的大牢里并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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