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年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里他把人往床上一扔,就去烧了热水,把人扒光了擦了擦身上,刚收拾完,郁年就把他拉上了床。 郁年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睛有些迷蒙,在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只能看得见田遥嫩生生的一张脸。 “都打点好了。”郁年在田遥的脸上亲了亲,“咱们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地开店了。” 田遥看他醉成这样很是心疼:“我知道啦,你先好好休息。” 郁年把田遥箍在怀里,脑中晕乎,但还是把一直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一直以来,遥哥儿都辛苦了。” 田遥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昨天还说我见外,今天你又说这些话。” 郁年把头埋进田遥的脖颈里:“从你遇上我的那天,你就一直都很辛苦。” 他因为喝了酒,脸颊很烫,田遥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烫红了:“是我见色起意,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郁年的喘息声很是明显:“遥哥儿,我好爱你啊。” 田遥的脸瞬间就红了,虽然跟郁年敞开心扉的时间也一年了,但这一年里总是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所以他们从来都没说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今天郁年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让田遥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脸通红,揽着郁年的身子:“我也挺,挺那什么你的。” 喜欢他可以说千遍万遍,但爱这一个字,真的很难说出口,他害怕郁年因为他说不出口跟他心有芥蒂的时候,郁年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这会儿抱着他睡得很香。 田遥:…… 郁年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床头是田遥给他冲好的蜂蜜水,郁年还记得他们家的蜂蜜罐子已经见底了,田遥喜欢吃甜,在先前出摊累了之后,晚上会喝一杯蜂蜜水甜甜嘴,洗去一身的疲劳。 因为一直没什么时间上山,所以蜂蜜罐空了也一直没有去补,郁年喝完了蜂蜜水,穿好衣服,郁年在院子里洗狗,先洗完灰灰,这会儿在洗小白。 “起来啦?”田遥用手巾把小白擦干,随后就去灶房里端来了饭菜,“昨晚上饭都没吃,好饿好饿。” 郁年看着他的脸:“我昨天,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田遥咬着筷子,嘴里的一口粥都没有咽下去:“你都不记得了?” 郁年摇了摇头,想回想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索性也不再想,只是说:“最后的记忆是村长把我们搬上牛车。” 田遥:…… “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啦,就是抓着我很早就睡下了,晚饭都没吃。”田遥撅着嘴,有些不太满意。 “真的吗?”郁年看他的表情可不像是他什么都没做。 “真的,你喝多了咱们还能做什么事情啊?”田遥给他夹了菜,“昨天怎么样了?怎么喝得那么多?” “都是难免的。”郁年喝了一口粥,“不过没事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只是咱们现在剩下的银子可不算太多了。” “够开几天的店吗?”田遥倒是不担心,只是看着郁年。 “那还是够的。”郁年摸他的头发,“别担心,店一定会让你开起来的。” 田遥笑起来,勉强原谅了他忘记了昨晚自己说的话吧。 * 田遥跟沈桥说了开店的事情一切顺利之后,沈桥还特地去了一趟抚通寺,找大师算了个开店的吉祥日子。 虽然田遥不信这个,但沈桥去算了日子,还捐了香火钱,他也不是扫兴的人,就按照沈桥算的日子准备开张。 沈桥算的日子是四月二十八,离现在只有半个月不到了。 “桥哥,明天咱们一起去镇上看看铺子。”田遥跟沈桥两个人在他们的土地边上走了一圈,看了看地里有没有杂草,时间过得很快,春寒料峭的日子已经过去,这会儿吹在身上的风都是暖融融的。 “好啊,我都还没去看过呢。”沈桥欣然应了,“郁年在家吗?” 田遥点了点头:“在呢,他最近不是在跟付智明学竹编呢,这会儿编得起劲。” 田遥没问他是什么事,沈桥倒是自己说了:“我想找他帮我把把脉。” 田遥看着他:“身子不适吗?” “不是,就是问问他,我的身体该怎么调养一下。”沈桥想起先前有一天,付智明跟他说要他不要那么劳累,好好养养身体。 结果先前一直忙,他都忘了去找郁年看看,今天正正好想起了,就不打算再拖延。 回到家里,果然看到郁年坐在椅子上在做竹编,先前木匠给他的拐杖现在就放在身侧,他最近除了忙镇上的铺子,也在坚持训练自己的腿。 到现在他能够不再借用轮椅,借着拐杖也能行走,听郁年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能丢开拐杖,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看到田遥回来,郁年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回来了?”随后看到田遥身后的沈桥,“桥哥也来了。” 沈桥跟他点了点头:“想让你帮我把把脉。” 郁年愣了愣,随后用拐杖挪动到水盆前洗了个手:“来。” 沈桥到他的面前坐下,伸出手腕。 郁年给他搭了脉,脉象跟以前比要好一些,但还是底子薄弱:“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了,是药三分毒,注意食补就行。” 沈桥这才松了一口气:“好。” 郁年收回手:“别太担心,内里亏的要补起来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保持心情愉悦也很重要。” 沈桥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就是这个,会影响子嗣之事吗?” 郁年愣了愣,随后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桥哥,顺其自然嘛。”田遥一直守在旁边,“你看我,我都没着急呢,你着急干什么,是吧。”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沈桥也就没再纠结这事,他看了一眼郁年的腿:“现在都已经能站起来了吗?” 郁年点了点头:“现在可以不用轮椅了。” “挺好的。”沈桥在他们家坐了一会儿,问了郁年一些食补的方子,郁年都给他写了下来,田遥刚想说桥哥不识字,就想起人家家里还有一个秀才呢。 “我先回去了,阿明也该回家了,晚上上家里吃饭?” 田遥摇头:“我们在家吃,明天一早咱们去镇上啊。” 沈桥点头。 第二天,田遥跟沈桥两个人到了镇上,先把铺子里里外外地都看了一遍,沈桥很是喜欢楼上的雅间,没有附庸风雅故作文雅,也觉得处处都舒心。 楼下的桌子有些紧密地挨在一起,不难想象日后若是开起店了,那热腾腾的烟气往上一冒,又该有多热闹,整个铺子里肯定都是烟火气。 “真好。”沈桥说。 看完了外面,田遥又带着他去看了厨房,这里才是他们两个以后会常待的地方。 厨房很是宽敞,已经摆放好了两个大锅,应该是用来做汤底的,一个装清汤,一个装辣锅,这两个锅单独在一处,另外一侧是两个灶眼。田遥说:“这里就是用来炒料的地方。” 锅灶的旁边是一张很长的台面:“这里是切菜的地方吧?” 田遥点头:“毕竟我们不需要炒菜,很多东西都要新鲜,所以要现切,地方自然要大一些。” “好。” 沈桥还看到了他们做好的锅:“这个锅……” 圆形的锅,中间被隔开,不是一块竖直的铁板,而是弯弯曲曲的,立在锅中间,田遥也看到了:“郁年说这样好看些。” “是好看些,有什么说法吗?” 田遥说:“郁年说万一有客人不能吃辣,这样一边一种汤,能够随意选择。” 沈桥点头:“考虑得很周全了。” “郁年说,这个叫鸳鸯锅。” 沈桥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字倒是挺符合的。” 田遥撑着下巴:“到时候有刚定亲的有情人出来吃饭的话,就可以给他们推荐这个。” “当真是巧思。” 看完了铺子之后,沈桥站在铺子前面长舒一口气:“真好,铺子要叫什么名字呢?” 田遥倒是忘了这一茬:“我还没想好呢,回去跟郁年商量商量吧。” 田遥把铺子的门锁上,难得清闲,他们也想好好地逛一逛。 他们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最后走到了他们原先摊子的位置上,这个摊子这会还没有租出去,旁边的烧饼大哥这会儿正在擀面,看他他们也是惊奇:“哟,你们不摆摊了?好些人都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再出摊呢。” 田遥想起了什么:“大哥给我来两个烧饼。” 沈桥刚想说他已经吃不下了,就听见田遥说:“大哥,我们现在不出摊了,不过在前面盘了个铺子,以后就直接开店了,您有时间,帮我们跟来问的食客说一声呗,开张时间就定在四月二十八。” 烧饼大哥嚯了一声:“这就开上店了啊。”他一直在他们的旁边,是最明显能看到他们的生意有多好的。 “就一个小铺子。”田遥接他的烧饼,给的钱却比两个烧饼的钱还多。 烧饼大哥喜笑颜开地接了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们好好宣传一下的。” 田遥跟烧饼大哥道了谢,才跟沈桥逛出了这条街。 沈桥的手中也有钱,两个人又约着去书肆买了纸笔回家。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镇上要新开一家吃食铺子的消息就传开了,要开的还是先前那个在镇上风靡一时的辣汤煮菜! 一时间,很多人都在他们的新铺子的门口张望,生怕错过了开业的时间。
第104章 郁年跟田遥都是个不太会取名的人,从他们家的狗叫灰灰和小白就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给店取名的事情还真的难倒了他们,不仅他们,连付智明都犯了难,又要通俗易懂,还要有意义。 眼看着铺子开张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却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名字,田遥急得晚上睡觉都在念。 还是郁年直接拍板:“田记。” 第二天田遥就去找木匠订做牌匾了,木匠对他吹胡子瞪眼睛,骂他一开始不知道要,这会儿都这么晚了才来。 田遥被他说了一顿还是给了定金,最终木匠也没辜负他的信任,在四月二十五的时候把牌匾送了来,沈桥在去抚通寺算日子的时候就已经请了红布回来,田遥没想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 田遥连夜找匠人把牌匾挂了上去,用沈桥请来的红布遮了,离开张还有三天,田遥带着灰灰上了山,一人一狗在山里像是土匪来了,打了很多野鸡野兔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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