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年,你真厉害,都能够看懂小爹爹写的什么。”他抱住郁年的胳膊,“不像我,他以前教我,但我都学不会。” 郁年刮了刮他的鼻子:“他们只是希望你开心。” 怕田遥伤心,郁年又把话题转移开:“我觉得小爹爹的这些文字,非常有意思,既简便又能明确地表示出想要表达的意思,比现在的文字要简洁得很多。我想如果我们也能用这样的文字的话,也会简便很多。” 田遥无暇顾及这个,他只是捧着小爹的手札,贴在脸上的触感很像小爹从前抚摸他的样子,他还是很想他们。 郁年轻轻地擦干净了田遥脸上的眼泪,笑着说:“眼泪把手札打湿了,可不怎么好修复啊。” 田遥赶紧收起自己的眼泪,把手札贴在衣裳上擦了擦,这些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可千万不能弄坏了。
第33章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往前走,灰灰彻底的长成成年大狗的样子,一身灰色皮毛被田遥养得油光水滑,体型也比村里的狗要大了一圈,站在那里就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从顺婶子那里抱来的小鸡也已经没有褪去了柔软的黄毛,变成了成年鸡的模样,田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鸡窝里看一看,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因为鸡还没有下蛋。 蒙学堂的房子已经修好了,等一个好日子就能开学了,田遥最近比郁年还紧张,搞得就像是他要上台去讲学一样。 在夜里田遥总是辗转反侧,弄得一边的郁年也睡不好,往常总是沾枕头就睡的人,如今也怀着心事,他再一次翻身之后,抓住了郁年的胳膊:“你真的不紧张吗?” 郁年任他抓着,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我真的不紧张。” 田遥担心的事情有很多,村里的皮孩子很多,听他们家里人的意思,都想把孩子送进学堂来,他总担心那些从小就在村里当老大的孩子欺负郁年,又担心童言无忌如果说到郁年的腿的话会让他不开心,现在已经隐约地有些后悔让郁年答应这件事了。 “别担心我了。”郁年拍了拍他的手,“你没发现就算是村里最皮的孩子,在我面前都很规矩吗?” 田遥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子的,上次村长让村里的孩子送郁年回来,那个孩子在村子里就是人憎狗嫌的,结果在郁年的身边,看起来十分拘谨。 “好吧。”田遥眨了眨眼睛,“我想明天带灰灰上山去一趟,之前你借的那个老大夫的医书,我也没给人家银子,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猎物,我猎一点给他送去吧,顺便问问你的腿的事情。” “这个时候山路也难行吧?再等几天吧?” 田遥摇头:“我已经很久没山上了,很想去。” “那你注意安全。”郁年就不劝他,毕竟上山打猎也是田遥的爱好,再加上灰灰如今已经长成了成年大狗的体格,他们一起上山也算是有个照应。 田遥往郁年的手臂旁边靠了靠,他一直很喜欢睡觉的时候靠着郁年,在寒冷的冬日,有个人挨在旁边真的是很温暖的一件事情。 身上温暖了之后,他就有些心猿意马,先前他受伤的时候,郁年就说等他伤好了之后,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怎么郁年答应的事情反而没影了呢? 田遥又往郁年的身边靠了一点,郁年揽住他的肩,垂下眼睫,无声地询问。 田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说:“你之前说,等我好了,就,就那什么……” 说完之后他就把头埋在郁年的胸口,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烧得通红,等着郁年的回答。 郁年愣了愣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田遥在说什么,先前是因为田遥要养伤,后来是因为村里开始建学堂,田遥每天都去帮忙,又心心念念着他的六个小鸡,也没把心思往这上面放。 “你想要吗?”郁年问。 田遥没说话,只是手指在郁年的胸口上点了点。 这会儿房间里已经不再需要炭盆,灰灰就没有睡在房间里,而是睡在门边,郁年给小鸡编鸡笼的时候,灰灰一直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郁年索性也给它编了一个狗笼子,灰灰一直很有灵性,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它在夜里就更加警醒了一点,现在干脆就把窝叼到了门口,田遥没有办法,只能在他的狗笼子里多垫了些碎布什么的,让他在外面也能睡得舒服了一些。 田遥算是默认了郁年的说的话,想起刘之曾经跟他说的,有些时候哥儿也可以主动一些,毕竟都是闺房情趣,别人又不会知道,所以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了郁年的衣带,从前他解郁年衣带的时候,都十分泰然自若,只有今天,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颤。 郁年只是躺着,任他动作,可从前他解衣带的手,今天竟然像是打了结,半天也没有扯开。 郁年按住了田遥的手,等田遥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把人往上提了提,田遥以为他是拒绝的意思,所以有些愣神,直到郁年跟他的额头相抵。 呼吸交缠间,田遥才想起,他们好像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除了除夕夜的偷吻,郁年一直都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田遥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郁年的脸,俊朗非凡,鼻尖相触的时候,田遥的背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颤栗,他抓着郁年的衣襟,凑了上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应该是怎么样亲近的,他也只是小的时候,曾经偷看到爹爹和小爹爹亲亲,他当时还小,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一点,才知道那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只是盲目地把嘴贴了上去,眼睛睁得老大,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即使是这样,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在头皮发麻,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像是快飞了起来。 郁年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双唇相贴之后,舌尖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唇上,随后便是无止境地掠夺。 田遥从来没想过,亲吻原来也有这样让人心跳加速的动作,他有些懵,但又觉得实在舒服,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他抓着郁年衣服的手开始无意识地蜷缩,随后又像是无师自通,找到它该做的事情,继续跟郁年的衣带缠斗。 只是刚刚无事发生的时候都解不开,这会儿他心神荡漾,自然就更加解不开了。 而此刻,郁年的亲吻又更加地深了一步,田遥的手僵住,他没想过,两个人之间还能有这样的亲近。解不开衣带,干脆就不解了,田遥直接用蛮力,撕开了郁年的衣裳。 郁年稍微朝后退了一点,田遥的面颊发红,一直憋气到现在,在郁年松开他的时候,他才大口大口地喘息。 稍微缓过气来一点之后,田遥就又追了上去,两只手不断地在郁年的身上摩挲,最后渐渐往下。 郁年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胸口处。 田遥睁开眼睛看着他,喘息之余他抓着郁年的手:“怎么了?” 话说出口,田遥就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像是软成了水,连声音都在颤抖。 “明天不是还要上山吗?”郁年也在平复自己的呼吸。 田遥皱着眉头,嘴唇微微张着,还在顺气,都这个关头了,谁回去想上山打猎的事情啊,当然是吃到嘴里的肉更加重要啊。 郁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对不起。” 田遥抬起了头,有些不解。 郁年轻轻地才擦去他唇角留下的那点湿意:“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做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田遥这才想起,郁年的腿还没好,虽然最重要的地方这会儿生龙活虎,但毕竟,他的腿还是不能动,他嗫嚅着说:“我可以自己动啊。” 郁年笑了起来:“我不能什么都让你主动啊,这件事让我来吧。” 田遥从他的身边退开了一点:“那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郁年又重新把他拉回来,他的手指修长,那双手落在田遥的眼睛里,就是神仙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郁年解起衣带来,并不想田遥那样莽撞,几乎是瞬间,田遥的中衣就被他剥开。 随后郁年亲了亲他脖颈上的那道已经快看不出痕迹的疤,那是田遥第一次为了他受伤。 田遥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郁年的吻从他的脖颈落到胸前,郁年的行动不便,田遥就自己往上蹭了蹭,背靠在床头上,方便郁年动作。 郁年的手落下,他觉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灿烂的烟火,那样美丽的烟火,他很小的时候看过,那个时候他的双亲都还在,不知道那一年,槐岭村为什么会有烟火,但他一直都记得。 最后的最后,田遥躺在床上,手遮着眼睛,气还有些喘不匀,郁年坐在他的身边,用帕子擦手,田遥看见了,又觉得有些害羞,他胡乱地穿上衣裳,快速地去了灶房里打了水来,给郁年洗手。 等做完这些,他重新躺上床,才开始回味起来这种感觉,像是面前的一个巨大的漩涡,只是轻轻触上一个指尖,那巨大的漩涡就把他带了进去,覆灭所有感观。 “郁年。”田遥的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郁年恩了一声。 “郁年,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为什么这么……” 郁年难得地被他的话堵住说不出口,想了一会儿才说:“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古人说要存天理灭人欲吧,都沉溺于此的话,什么都乱了套了。” 田遥想起以前在看庙会上唱戏的唱词“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是真的有道理的。 只是郁年说的那句“存天理灭人欲”让他不太赞同:“什么老古板说的这话啊,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快乐。” 郁年笑了笑,他的胸腔都在震颤:“可能是吧。” 不过说到这里,田遥才想起,郁年好像也没有体验过。 他的手伸到了郁年的身上:“你是不是也没有体验过,让我来帮帮你吧?” 郁年摇了摇头。 田遥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以为郁年并不是没有体验过,他的手停在了原地,半晌后才意识到,郁年从前是富家公子,家中肯定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肯定是…… 如今郁年也算是了解了田遥,看见他变了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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