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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

时间:2023-11-23 00: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八字过硬

  曾经的云南王,是父皇的歃血为盟的异母兄弟,父皇少年征战时,曾在岭南有过极艰难的一战,那一战父皇被贼寇包夹于一面深谷之中。

  鏖战半月余,粮草军备皆至绝境,走投无路之时,是云南王千里夜奔带着一千精兵,拼死杀敌破开合围之势相救。

  激战中途,他老人家生生被贼寇砍去一条膀子,却浑然不觉,飞马带着父皇逃出生天。

  父皇感念着救驾之恩,在先朝诸王中,便以云南王为最尊,即便是如今坐在龙椅上那位,也要客客气气喊一声王叔。

  然,嘴上的客气不算客气。

  合燕身为云南王嫡女,还是被扣在紫禁城中,说是太皇太后晚年寂寞,要这个幺孙女作伴,实则不过是扣在宫里当人质罢了。


第17章 ●

  云南王断臂,人前常常穿着长披风遮掩,我幼时在宫中夜宴上曾见过他一回,对这位骁勇的王叔印象深刻。

  如今见他下了马车,带着兜帽披风行进肃王府,心下也都了然,王叔的步态一如当年,龙行虎步,颇有章法。

  皇上写的密信,是要我斩杀将领,却未明说是要斩哪一位,是斩功高盖主的王叔,还是斩手足情深的二哥。

  这事儿,我还需再琢磨琢磨。

  我正琢磨的空档里,茶馆里来了个戴包头的小孩子,土灰的方巾皱巴巴的堆在头上,脸上瘦的一丝闲肉都无。

  进来后谁也不看,径直就向着我走来。

  “大爷行行好,给一个钱救命吧”

  向熹看了小孩儿一眼不说话,我倒笑了:“你这声大爷是叫谁?”

  小孩儿不疾不徐,丝毫不见被人问话的窘迫,从容道:“谁给钱谁是大爷”

  我乐了,将脸凑近小孩儿面前,冲他挑了个眉。

  “你且细看看,我是大爷还是二爷?”

  小孩儿看了我一阵儿,恍然笑道:“噢,原是二爷,我好糊涂,大爷要在金殿里头定江山呢,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看了向熹一眼,使了个眼风给他,向熹会意找了老板,在茶馆的三楼开了个包间。

  我伸手牵住这小孩儿,向着三楼走去:“二爷我看你可怜,今儿就发一回慈悲,领你吃一顿好茶吧”

  进了三楼包间坐定,向熹看住了包间的竹架子门,店家拿出了镇店的庐山云雾茶。

  小孩儿端坐在我面前笑道:“王爷怎么认出我的?”

  我拿起茶器烹茶并不看他:“你缩骨功练过了头,小孩子再瘦削,腮帮子上总归是有二两肉的,哪有瘦成你这样的”

  小孩儿大笑起来,两只手撑在茶台子上,一身骨肉咔哒咔哒的响了起来,向熹看着挑眉,似觉奇异。

  过了片刻,方才那个身量小小的孩子,俨然脱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人皮面具落在地上,头巾下的乌墨发丝也散了开来。

  四儿笑的妩媚,妩媚的不似个男子:“王爷又得新欢了?”

  我将泡好的茶留了一盏给向熹,又推了一盏给四儿。

  “不是新欢,是枕边人”

  四儿回头睨了向熹一眼,一只胳膊半搭在桌子上撑着头,懒懒道:“脸上倒算平整,就是身量高了些,我记着王爷喜欢柔弱些的吧?”

  说罢,四儿的一只手蛇似得攀到了我的手背上,媚笑道:“王爷从前可是最疼我的,如今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罢?”

  向熹眉头一拧,显见是不爱听这话。

  当即就冲着四儿动了拳头,拳风比话风还快些,破空之声显示出他这一拳丝毫没收敛力道。

  四儿见他真敢动手,随即伏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躲过了这一拳,当即叫道:“王爷你还不管么?这外邦后生要杀人了!”

  我笑着冲向熹摆了摆手,又将四儿扶起来。

  “从前没人治得住你嘴欠,如今来报应了,你喊什么冤?”

  说起这个四儿,也是个人物。

  本王从前在京城逛楼子的时候,偶然结识了这个妙人,京中妓馆儿不少,有名声的却只有那么几家。

  其中最有调性的便是四时园,四时园园如其名,四时景色尽收园中,春园管吃,夏园管喝,秋园管嫖,冬园管赌。

  实是个五毒俱全的腌臜地儿。

  四儿便是四时园的老板,因常做女儿家装扮,京城一干好玩乐的纨绔子儿,都觉得他是个极貌美的小鸨子。

  实则他非但是个男儿身,还是个身怀密术,一人千面的江湖人,缩骨功,易容术都很精通。

  他是开妓馆儿的小郎君,彼时的本王又是个终日流连烟花地的荒唐鬼。

  我同四儿的相遇是必然却也是偶然,那一阵儿京中盛传鬼神之说,说是花街上有个窑姐儿死的冤枉,不能瞑目。

  是以夜夜在欢场中作祟,长街上游荡,披头散发,白面红嘴,很是可怖。

  然而本王一向不信这些,觉得很是荒唐。

  诸君不妨拍着胸脯想一想,人过百年,当真一件亏心事也不做?

  若做了一件亏心事,冤魂厉鬼便要来索命,那这世上还有几个活人呢?

  朝堂上做官的,街面上做民的,窑子里做妓的,任谁都有那么一两件不敢进庙的龌龊事情。

  有谁见这些人叫鬼魂给治死了的?

  上巳之夜,子时一刻。

  那日我在楼子里搂着小倌儿喝足了酒,回府的路上坐在小轿里头晕目眩,便碰见了这个冤死的窑姐儿。

  极美的一个窑姐儿。

  红纱衣裳,风流发髻,一出现在我轿前,便吓跑了本王那四个身子强健的轿夫。

  我人还在轿里晕着,那冤死的窑姐儿笑声便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知轿里是什么人物,见了鬼还坐的四平八稳,倒叫奴家好奇”

  我撑着轿帘,探身向着轿外看了一眼,见她柔柔弱弱立在轿前,便问道:“你是女鬼?”

  那女鬼妩媚一笑:“正是”

  我揉了揉眼睛,细看了看她:“你这女鬼胸也忒平了些,谁能叫你勾了魂?”

  女鬼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我醉的狠,见她笑了,便也跟着她笑。

  那夜是上巳节,本是祭祀亡亲,百鬼夜行的日子。

  本王也应了这一景,拉着这个女鬼,寻了个月色好的房顶,同这女鬼痛饮至天明。

  这女鬼就是四儿,他说自己无名无姓,非男非女,红尘中行走不过是为了游戏人间。

  我喜欢他这份心性,后来再去作乐也常常拉着他一起,只是他虽生的美貌,我却从未对他动过心思。

  四儿是个活透了的小人精,同我爱的那种单纯清秀的少年相去甚远,是以我同他只是知己,不曾有旁的。

  我拦住了向熹,四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天老爷,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蛮汉子,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么?”

  向熹冷哼了一声,坐到了我身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同四儿眨了眨眼:“他不是有心的”

  四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还不是有心的?我身手再慢一点,今儿便是我客死他乡的好日子了”


第18章 ●

  我晓得自己拉了偏架,只得干笑着同四儿赔罪:“饶过他吧,是我有求于你,烦你跑这一趟了”

  四儿轻哼一声:“王爷言重了,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位云南王下榻的地方是云平客栈,离着肃王府三十里路有余”

  “只有这些消息?”

  “是,那老头儿谨慎的不得了,起先任我怎么打探都是无用,还有几十号断了臂的替身在城里混淆视听,后头是照着王爷信上的提点才找准了人”

  我点了点头,兵不厌诈,我这王叔还是一如当年机敏。

  万幸我晓得他老人家除却断臂外还有一个特征,早早飞书告知了四儿,才不至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于这个特征,就不得不提到王叔唯一的女儿合燕,合燕幼时顽皮,又爱女儿家的钗环簪子,故而长日捏一根金簪在手里。

  云南王极宠爱这个女儿,抱起来哄孩子时,不慎就被自家丫头手里的簪子,戳中了右眼。

  后来遍访名医,都说视物不能了,只得托西域那边的宝石工匠,拿汉白玉套着玛瑙珠子做了只义眼戴着。

  窗外有云,飘在瓦蓝的天上,四儿打了个哈欠又道。

  “王爷此番预备怎么办?是就地问诛还是另有打算?云南王身边带的几个侍卫都不是凡物,王爷若亲自动手,或有一博之力,四儿硬底子功夫不到家,只怕无法相助”

  我摆了摆手:“烦你打探消息已是欠了人情,怎么好再叫你犯险”

  四儿一挑眉,对着我一笑,拱了拱手道:“那四儿的佛就送到这里了,先告退了”

  我起身相送,走到门边时,四儿看了向熹一眼,复又说道:“王爷出关前托我照看王府,王妃如今在府中一切安好,闻说我此番来探望王爷,还嘱咐我跟王爷带句话”

  我一怔,晓得四儿这话八成是说给向熹听的,可华馨若是真有话同我说,我也不好不问,只得避着向熹的目光问道:“什么话?”

  “王妃说她......对王爷思念已极,不在意王爷在外时有个伴驾陪床的,只要王爷记得家在京城,妻在王府便好”

  “......”

  四儿说罢了这话,一个闪身便飞出了茶楼。

  向熹一双绿眸子望向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我伸手挠了挠头,说出了历代负心人的经典言辞。

  “你听我解释......”

  我拉着向熹坐在茶桌两侧,从我幼时在宫中不得宠,讲到华将军佩刀进殿救我狗命,再从华将军死前以命托孤,讲到我同华馨只有兄妹之情。

  向熹一直很安静的听我说,时不时将凉了的茶汤重新烧滚。

  这一下午我说的口干舌燥,却只换来向熹轻飘飘一句:“我并没有怪你”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凡世间有情人,最怕误会猜忌,如今开诚布公,反倒叫人轻松。

  “既然不怪我,为何方才不说话?”

  向熹看着我一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什么?”

  “我不大喜欢你有王妃,可我又不杀女人”

  ......

  我扶了扶额,伸手在向熹手背上拍了拍:“华馨是我极要紧的妹妹,宁可我死,她也不能死,否则日后我下了九泉,还有什么脸见华将军”

  向熹闻言,无谓的挑了挑眉不再言语,起身贴近了我,将额头抵在我胸前。

  我伸手顺了顺他束在身后的头发,又道:“华馨有个竹马,是个善战的小将,代父受过在南疆守关,倘若有一日他能回来,我便同华馨和离,成全他俩这段缘分”

  向熹一愣:“你们中原人不是最重颜面么?她若和离再嫁,别人不会笑你吗?”

  我笑:“我打生出来就是叫人笑的,当年宫里的太监嚼闲话,说我母妃肚里生出一条龙,外加一条虫,那虫说的就是我,这话后来传到百姓嘴里,就更没法儿听了,这些话我都听过便过,婚嫁上再让人笑一回,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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