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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

时间:2023-11-23 00: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八字过硬

  玉点儿闻言,从袖间抽出了一只细巧的彩宝盒子,将药倒了出来。

  “陛下......这药吃了就......”

  朕接过药丸,想也没想的吞了。

  “吃了才不受罪,朕真是烦死了现在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朕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窝囊过,临了的时候,更不能窝囊”

  说罢,一干小宫娥来给朕更了衣,朕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手脚间都来了力气。

  朕笑,只叹道。

  “真是好药”

  ......

  子戎进宫的时候,雪大的离奇,简直铺天盖地。

  朕坐在御书房等他,他进来的时候,朕险些没认出他。

  跑都跑出去了,为何还能将自己作践成这样?

  瘦的只剩个身架子,往日下巴上还有有些肉,如今......

  唉,不见他倒罢了。

  见了他,果真还是操不完的心。

  他垂着眼睛,黑瘦着一张脸,站在御书房里,也不哭也不闹。

  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一副同朕没话说的样子。

  可朕是有话同他说的,朕说了太多太多。

  从幼时到如今,从母妃到叶宝元,他眸子里满是木然,可朕管不了了。

  不论他想听与否,朕今日,都要将这些话说完。

  朕拉着他,一路穿过了风雪大作的御花园,幼时种种一幕一幕从身边穿过。

  朕看的见,他也看的见。

  寿康宫内殿的小榻上,有叶宝元弥留之际呕出的血色。

  朕将他带到这方小榻前,为的是让所有事,都了结在该了结的地方。

  “子戎......你听好了......哥最后赏你的......是这江山万里......九五之位......这是哥拿命换来的......你要守住它......等......等天禥长大......你要教导他......做明君......”

  “咱们俩......是一个娘生的......面貌一样......声音一样......就连心病......也是一样的......哥知道......你从来......从来也没疑心过哥......”

  “可你不知道......哥也......从来都......没疑心过你......”

  子戎,你不要怪朕。

  朕尽力了,当时年幼,朕没能护得住母妃,也时常觉得自己不孝。

  如今,先你一步去到泉下陪伴母妃,才能稍稍弥补当年愧恨。

  朕......尽力了......

  子戎听了朕的话,当真是害怕了。

  一双手紧紧抓着朕的衣裳,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见了新鲜的明黄衣服,便拉扯着朕的衣袖问,能不能也给他穿穿。

  当然能了。

  一个娘养的。

  有什么不能的?

  他从方才就开始慌张嚎啕,一声声的喊着哥。

  可朕,却没有力气再答应他了。

  朕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脖颈间的温热。

  这是入冬以来,朕觉得最暖和的一日。

  “......哥?”

  真是怪事,外头明明还下着雪,可为什么,朕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呢?

  是了,华恬虽是个小女子,可说的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说两个人在一处,就不会冷,也不会怕了。

  是以朕现在,才会感觉不到冷,也丝毫不怕死。

  一片昏暗渐渐落下,朕动了动指尖,缓缓捏住他的手。

  想叫他不要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他眼泪一滴一滴从下巴上滑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唉。

  母妃果真是......

  给朕生了个妹妹。

  子寰番外。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完。


第39章 ●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

  在我身边坐着的人,也是我许久未见的人。

  我动不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他眼下的小痣,清瘦的面庞,和始终带着伤怀的眼睛。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我依稀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

  若没猜错,那人是我哥哥。

  他站在一汪静湖边,任由湖面上的微风,吹卷了他的衣裳。

  他回头看我,还是熟悉的笑靥。

  他说:“到哥这儿来”

  我听了他的话,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匆匆忙忙跑到了湖边,伸手就去抓他的手。

  “哥,原来你在这里啊,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方才做梦,梦见你死了,血喷了我一颈子,可吓人了”

  他笑着在我额头拍了一巴掌。

  “兔崽子,梦里也盼着你哥死”

  我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没有的......哥......我瞎梦的......诶?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都快到早朝的时辰了,你不回宫里么?”

  他仍是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不回去了,母妃说一会儿来接我,领我下江南玩去呢”

  我闻言睁大了眼睛。

  “啊?母妃怎么没跟我说啊?”

  哥哥挑眉:“母妃说不领你去,怕你路上贪嘴,还没到姑苏就把盘缠花光了”

  “怎么会!我有银子,我在王府后院儿的小亭子里埋了好些钱呢!哥,你给母妃说说,让她把我也领上吧”

  哥哥笑着摇头。

  “你不能去,你得替朕上朝”

  我一惊。

  “那可不行!颜荀要是看我坐在殿上,非拿打王鞭把我打成包子馅儿!”

  哥失笑:“他不敢打你,咱俩长的一样,你就装成我平日的样子,保管他们谁都发现不了”

  我撅着嘴,很不情愿。

  “哎呀......哥......你就领我玩去吧......我不要做皇上......见天儿跟一帮糟老头子大眼儿瞪小眼儿......有什么劲啊......”

  哥哥见我如此,握着我手的指尖狠狠一捏,立时在我手心留下了一道掐痕。

  “你都玩了多少年了,哥出去玩一回都不成?”

  我疼的怪叫,低头看着手上的红痕,当即就服软了。

  “知道了知道了,去就去嘛......给我掐红了都......那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等你把那帮糟老头子熬死了再说吧”

  我还没来及抬头问一句“那得熬到什么时候啊?”

  哥哥就不见了。

  ......

  我又醒了。

  这次是醒在夜里。

  四际皆是晃动的烛火。

  坐在我身边的人,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

  他此刻正靠在榻边的雕花架子上假寐,眼下是疲倦的暗沉。

  我看着他,隔了许久才能说出话来。

  “崇然......咱们......都死了吗?”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的衫子,这颜色不扎眼,依依淹没在烛火之中。

  他俯身,轻轻趴在了我胸口上。

  “嗯......咱们都死过一回了,但现在......又都活过来了”

  我眨了眨眼,仰面看着织花缎裁成的床帐,上头绣着密密匝匝的团龙密纹。

  四际满是龙涎香的气味,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我麻木的问道。

  “活过来......做什么呢?”

  崇然将脸埋在我胸口里,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

  “替死人......活下去......”

  ......

  三月三,宫墙柳枝出新芽。

  我下了朝,扯了扯龙袍那紧的离谱的领口,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往养心殿疾走。

  玉点儿追在后头,领着一帮小太监狂奔,却迟迟追不上我,只得扯着嗓子大喊。

  “陛下!陛下!工部的尤侍郎是因为算错了账!才亏空了三十两银子!古往今来!哪有为了三十两银子杀官员的呀!陛下!”

  本来尖细的一把嗓子,此刻硬是被他喊出了些粗犷味道。

  我并不搭理他,只闷着头往前走,待一脚踹开了养心殿殿门后。

  又走到了御案前找纸笔,预备下一道杀头的旨意。

  玉点儿到底是年纪大了,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楚长林从游鱼处出来,见自家干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便问道。

  “干爹这是怎么了?”

  玉点儿站了半天才喘匀了气。

  “快!快到太和门追相爷去!将人叫到养心殿里!不然咱们陛下就要错杀忠良了!”

  楚长林闻言一眯眼。

  “明白了,这就去”

  一炷香后,我抱着墨痕半干的锦帛圣旨,一边吹一边笑。

  “没脑子的东西,帐都算不过来,还敢腆着脸在工部吃空饷,我今儿就把你杀了,哥知道了,肯定高兴”

  崇然进殿的时候,我还在托着圣旨在窗边吹风,心想等着帛上墨痕干透,才好颁布下去。

  “陛下”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别开口了,我今儿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尤瑞他就是有罪,没得辩”

  崇然只是叹气,缓缓走到我身边,抬眼看了看我捧在手中的旨意。

  看罢,他便笑的直不起腰了。

  “陛下要诛尤瑞九族?就为了三十两银子?”

  我将圣旨砸在窗台上,很是不忿。

  “你还笑?古话怎么说的?今儿偷鸡不管,明儿就要偷人!前儿放火不禁,后儿就要杀人!这是三十两银子的事情吗?这是贪赃枉法的事情!”

  他无奈,堪堪收住笑意,伸手将砸在窗台上的圣旨拿了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

  “陛下息怒吧”

  我见状笑了一声。

  “你拿去吧,我这里多的是锦帛,你拿走了我再写就是”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坐进了御案之后,又重新研起了墨。

  他仍是叹气,静静坐在了窗台下的圈椅上,沉默凝望着我。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开了口。

  “子戎,江山是太平的,澧朝开国三百年余,从未有过比如今更太平的时候,你不要因为心里有愧,就这样杀气腾腾,陛下他明知你仁厚,却还是把江山交到你手里,自然也是有......”

  我摔了手里的朱笔,盯着那朱笔在地上断成两节。

  “哥活着时候,盼我成事,可我不争气,每每都叫他灰心,我现在坐了哥的位子,就得和哥一样想事情,你不要劝我了”

  崇然起了身,又一次走到了我身旁,轻轻拥住了我,无奈又伤心的说道。

  “子戎,你又病了......”


第40章 ●

  我病了吗?

  崇然向来算无遗策,他能说的这样言之凿凿,想必就是真的了。

  ......

  自哥哥走后,我便被玉点儿和楚长林架上了皇位。

  他们俩跪在养心殿里,不停说着哥哥的遗命。

  我坐在他们面前,只能看见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回头看向崇然,想让他帮我看看,我这个耳朵是不是不能用了。

  可他却垂下眸子,哑着嗓子说道。

  “子戎......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指甲许久没修理了,尖尖薄薄的,一下就掐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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