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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行客

时间:2023-11-10 20:00:22  状态:完结  作者:其颜灼灼

  边长贺八风不动,笑道:“装神弄鬼。”

  那女声冷声道:“心中有鬼,才会觉得旁人装神弄鬼。”

  边长贺立刻便辨出说话者的方位,提气一跃,已向右手边追去。封言似乎明白过来,赶紧撒了手,追随主人而去。

  边长贺追至湖边,宅院虽然废弃,院中一湖却是引了河中活水,竟然至今也未枯竭。夜深风起,朦朦云层遮住了月色,湖中月影若隐若现,伫立在湖边的女子身影也时暗时明。

  一句话尚未说出,便听得凌厉鞭声擦耳而来,边长贺侧身一避,瞧见银色枪头在月色下反射出凛凛寒光。他微微愣神,对方毫不留情挥下第二鞭,边长贺翻身一跃,抽刀去挡。

  清风拨开薄雾,借着失而复得的明亮月色,边长贺看见了位于鞭柄处的黑色蝎子雕刻。迎面而来的“穿云破雾”,又接一招“游龙入水”,边长贺看得分明,与她斗了数十个回合,边长贺笑道:“虞家退隐江湖多年,怎么也要来趟这趟混水?”

  对方骤然收回了鞭枪,余力未消,仍能看见长鞭在微微摆动。

  她问:“你认得我?”

  “我认得你的枪,认得虞家枪法。”边长贺答道。

  两人之间隔了三步远,边长贺能依稀看清她的容貌——杏眼剑眉,脸窄且小,英气逼人。红衣女子沉默了片刻,才说:“虞家避世不错,但谁说会使虞家枪法的便姓虞?”

  边长贺笑道:“说的有理。”

  对方不甚耐烦:“不要绕圈子,我是为仙鹿灯而来,定然不会让你抢了先。”

  边长贺说道:“疏影庄曾与我落日陵有些交情,姑娘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听到此话,对面愣住的时间明显长了些,那女子问道:“你就是边长贺?”

  “苏州观宝大会上竟然不曾与姑娘打过照面,实在是可惜。”

  对方冷哼一声:“早就听闻雁翎刀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边长贺收刀入鞘,并不辩驳,说道:“惭愧,未能继承家学,虞家枪法倒是名不虚传。”

  他微微一顿,说道:“我听闻虞家有好几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家中父兄疼爱有加,怎么今日会放你出来闯荡江湖?”

  对面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顺口道:“我父兄自然有我父兄的道理……”

  她说罢才觉得不对,短暂地停顿了片刻,突然走近了,说:“今日相逢也是有缘,有关寻宝之事,不如我们商量商量?”

  边长贺今日夜访,本就意不在此,听她提议,自然爽快应下。

  那女子靠近了些,似乎要与他密谋什么。边长贺下意识附耳去听,那女子却突然飞起一脚。

  站在一旁的封言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少主被人踹进了湖中。激起了很大一片水花。


第八十六章 牵扯

  苏枕寄折回后小心翼翼去敲了晦明的门,按照他对师兄的了解,便伸手推了一下,果然一推就开。他瞧见师兄坐着喝茶,见他过来,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

  其实苏枕寄觉得自己这么遮遮掩掩的有些荒唐,但是一碰上师兄打量的眼神,他立刻就把那些试图据理力争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晦明没说什么,只说道:“去叫小二送饭菜上来。”

  苏枕寄哦了声,赶紧出去传话,回过身开始搭话:“师兄,等去过穆旭尧的寿宴,你就要回去了吗?”

  晦明看了看他,说:“还不知道。”苏枕寄还没来得及反问,晦明又说:“你来信说有事情要当面说,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当然是有关孔雀尾羽的,但是苏枕寄现在有些不确定能不能说,便沉默了好一会儿。

  晦明说:“不方便说?”

  苏枕寄看了看他,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他正自顾自地纠结时,晦明突然开口道:“他在替穆旭尧做事,你知道吗?”

  苏枕寄吓了一大跳,很不聪明地蹦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晦明静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他走得这么近?”

  此时苏枕寄却升起另一种奇怪的直觉,他问道:“穆旭尧怎么了?”

  这就话让晦明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微微皱了皱了眉头。

  苏枕寄却哦了声,说:“你早就知道,师父早就告诉你了,在第一次那个人来刺杀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可是你们这么多年都瞒着我,为什么?”

  他问完仍然觉得哪里不对,追问道:“我娘当初盗走的功法,真的是他的?”

  晦明神色似乎紧张了起来,看起来很是严肃。晦明听他这么说,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苏枕寄答道:“不然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他素不相识。我娘当初真的拜他为师了吗?”

  晦明紧绷的神情突然放松下来,很随意地哦了一声,说道:“我不清楚。”

  “又这样!”苏枕寄噌地站起来,很不高兴地几步走到窗边大喘气,“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迟早会知道的。”

  晦明好笑地看着他生闷气的背影,说:“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孔雀尾羽的事情师父并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苏枕寄转过身,不相信道:“一片羽毛而已,能看出什么?”

  晦明摇摇头,叹道:“这种尾羽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俗物,而此类珍物,广南穆府尤为珍爱,光是稀奇的鱼虫鸟雀,在他们那里也许能找到不下百种。”

  闻言苏枕寄悻悻地哦了声,颇没底气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并不想你去涉险。”

  苏枕寄有些颓丧地坐回来,说:“师兄,我知道我不聪明,但那是我娘的遗愿……”他说着却一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呆愣愣的半天没动弹。

  晦明奇怪地看着他,说:“怎么不说了?”

  苏枕寄转头看他,说:“我……我在想,当初我并没有亲眼看见……看见我娘的尸身,她会不会……”

  晦明皱紧了眉头:“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苏枕寄有些呆滞,很迟钝地啊了一声。晦明说道:“你的确未曾见到尸身,自那以后你又见到你娘了吗?”

  他似乎陷入了某些难以脱身的自我怀疑中,仍然没有回话。晦明叹了口气,说道:“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身的确未曾寻回,但是这等虚无缥缈之事既然被人说出口,就是要借你的心中郁结设计你。阿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苏枕寄垂下头,说:“这么多年了,我一想起我丢下了我娘逃走,便心内不安……万一真的有人救下她呢?”他说着看向晦明,说:“师兄,我知道这种事情虚无缥缈,可我时常还会抱着这样的希望。”

  “就算被骗你也无所谓吗?”

  苏枕寄低低叹口气,说道:“师兄,我也不瞒你,上次在苏州偷袭我的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我不曾见到尸身,怎么就确定我娘死了。”

  晦明也没有理由指责他,说道:“现在你知道了,那人就是你的仇人派来的,你还要这么想吗?”

  苏枕寄抬头看着他,用那双永远清澈真诚的眼睛。

  晦明无奈地一摆手,说道:“待再见到那人,我一定替你问一问。”

  苏枕寄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那人也真奇怪,就算是盗了他的秘籍,他将我们都杀了也找不回秘籍,为何这么多年还要对我穷追不舍?”

  晦明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不回答他,只说:“去催菜,这么久了还没送来。”

  苏枕寄的思考猝然被打断,他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很听话地起身照做去了。

  *

  柳昔亭收到了一封来自惠州府的信,他读信时卓青泓就坐在他身侧。

  柳昔亭面带笑意,说:“惠州方不问大侠的女儿要在月底比武招亲,边长贺他们已经到了周府,等到招亲大会,也许就有机会。”

  卓青泓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没有作声。

  柳昔亭没等到他的回音,有些奇怪地看过来,说:“怎么了?”

  “没什么。”卓青泓仍然看着他,说,“昔亭,我这些年不在你身边,不知道你的事情,文知至今全无下落,你又……”

  当年文知只是离开了那么一段时间,柳昔亭就消失了。在那一路上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头去找,但是当初岑书白一心诱骗他,并不给他机会。而他当初自觉受人恩惠,不敢多提要求,只是没想到文知再也没有出现过。

  柳昔亭垂下眼睛,说:“是我不好,当初答应了要等他,却自己先走了。”他说罢看向卓青泓,说:“卓叔,你既然找回了故人,就不要总是为我忧心,人生如朝露,能有几个十五年。”

  卓青泓突然站起身,说:“昔亭,你想报仇,有的是办法,何必委曲求全?我们今日就走,我带你去找宗施於,让他救命。”

  柳昔亭却后退了一步,说:“你不要这么做,我不想让他知道。”

  卓青泓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让姓穆的身败名裂,那你呢?你要藏在这个壳子里一辈子吗?”

  柳昔亭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半晌他才说:“我是这么打算的。”

  他抬起脸,看向卓青泓,不顾他诧异的神色,只是说道:“我早就不能再姓柳了。”

  卓青泓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我不知道你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你何苦呢?昔亭,知道你想走,我……”

  “卓叔,”柳昔亭看着他,说,“我早就走不了了,受委屈就受委屈吧,我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差这段时间。”

  “穆旭尧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知道了,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你猜这么多年,”卓青泓说着突然捏了捏他的右手,说,“你的右手被废,他能不知道吗?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

  柳昔亭踉跄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片刻后说:“知道又怎么样?”

  “怎么样?”卓青泓气极反笑,“知道了更要折辱你!柳家折在他的手里,你也折在他的手里,他做梦都能笑醒!”

  岑书白当初虽然骗了他,有些话却是真的。岑书白当初的确是被神鹰教追杀,而那时他们已经开始炼些——号称能让人功力大涨的邪药,而他那时是跟着穆旭尧下属的人,没少替穆旭尧与神鹰教中人交易,后来为保护穆旭尧的秘密,便要将他灭口。而柳家救助了此人,穆旭尧自然心怀不安。

  虽然柳昔亭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心中却盘桓着疑云,久久不散。

  而那些人对于柳家剑的觊觎,的的确确是自穆旭尧宣称要退位让贤开始的。

  卓青泓放开了他,冷哼道:“那个姓岑的,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还觉得不够吗?”

  柳昔亭没有什么表情,轻轻动了动手腕,说:“当年之事,的确与穆旭尧有关,他也不算引错路。”他连眼神都几乎是淡漠的,慢慢地说:“死很容易,我不想让他死。我怎么活着,他就怎么活着——我若是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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