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十成十是个挑衅的口气,我却生不起气,诚挚答道:“想过。是我对不起她,我无数次想过,倘若上天要谴罪,便谴在我身上,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与他无关。” 见谢明澜又要冷笑,我勾住谢明澜的手指,又道:“你我之事也是一样的,如果有天谴,也请谴到我身上。” 他的神色微变,却仍是嘲讽道:“是么?你我叔侄之间,你倒是不是强求的那一个了!” 我认真道:“明澜,的确……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叔叔亲手伤了你,但我……我……在我心中,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谢明澜仍是盯着我的双眼,仿佛在审视我这话有几分可信,半晌后,他道:“你说这话,我信,只是我倒要问你一句,你这番真心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是他儿子?” 我……我答不出来。 谢明澜慢慢别开眸子,道:“罢了。” “明澜……” 他望着不知名地方,有些消沉道:“皇后爱的不是我,你以后不必为她抱不平了。” 我顿感震惊,忙道:“她为了你亲手制了纸鸢,此番情谊如何做得假?这话难道是她说的么?陛下不可只听信嘴上所言,也要……” 谢明澜抬手打断了我,道:“纸鸢并非是她亲手所制,所制之人是她的贴身大侍女,你,明白么?她来讨纸鸢,见到你们这种生人,难道还要对你将原委和盘托出不成?” 我犹自震惊,却听他继续道:“我自幼不在父母膝下长大,与他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待我回宫已是他驾薨之后了,我见到我母后的孤独凄楚,便下定决心倘若我的正妻注定不是我心爱之人,我便会选一个不会为我伤心之人。” 我思忖了半晌,道:“这……如何使得,谢氏血脉……” 谢明澜忽然将我一把掀翻,压了上来,他在我耳边道:“横竖合卺酒都饮过了,不如小皇叔生吧,谢氏血脉更是纯粹无比了!” 我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蹙眉道:“还在低热,莫要胡闹了。” 谢明澜沉吟了一下,道:“那你自渎给我看。” 我道:“谢明澜,我觉得你多少有点疯。” 谢明澜轻哼了一声,便要上手来剥我衣服。 我推拒了两下,衣襟被他扯散了些许,眼见拉扯不过,动作中牵动了痛楚,让我一惊,若被他看到那处伤,他怕是又要刨根问底,定不会善了。 我连忙一手掩住衣襟,按着他的手,轻咳了一声道:“知道了,我自己来!” 谢明澜闻言,半信半疑地放开了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活像是他小时候见到那只白猫儿时的模样。 我得了喘息,随便找了个由头拖延,便脱口道:“我都说了,你的龙涎香……” 说到此,我忽然意识到他身上的熏香浅淡了些许,的确不是龙涎香了,但是昨日是他大婚,谢氏的祖制向来条陈冗杂,似君王储君大婚这等大事更是桩桩件件规定得严谨无比——我记得太子哥哥唯一一次熏龙涎香便是大婚那日。 谢明澜竟然如此不守祖制。 他在我脸上狠狠拧了一把,半真半假地嗔怒道:“你这猫鼻子,瞎了么?” 我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梢,自幼被宫人白眼相待,我最恨别人嘲讽我是猫,正要反唇相讥,忽然想起那日我跪在他的脚边,为了讨好他,好像我自己也这么说过来着…… 我咬着牙运气半晌,终究勉勉强强忍了,只道:“你这样任性不守祖制,就不怕被那些御史上表规劝?烦死你。” 他似听非听的,只顾勾着手指解开我的腰带,随口道:“不过是一群沽名卖直之流罢了,”说着,他戏谑地看了我一眼,道:“更何况本朝最有名的那位诤臣,已经托小皇叔的福告老还乡去了,自此朕在前朝少了许多掣肘,还未来得及谢你呢。” 我望着他,心想也许我当年确实轻视这个少年人。 李家世代忠良,李老爷子诤臣之名远播,桃李遍天下,一向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谢明澜此番恩准李御史辞官还乡,又立了他的嫡亲孙女为皇后以安抚天下读书人,无疑是最好的权衡之道。 我正望着他出神,谢明澜却忽然捂住我的双眸,轻轻吐着气道:“不许这么看我……” 我一头雾水,道:“怎么……” 他道:“会忍不住。” 说着,他又扯了扯我的腰带,催促道:“快些。” 见他这么不依不饶的模样,我无法可想,只得一边解了腰带,一边道:“什么?看你你说忍不住……但是你看我做这种事难道不是更……” 话还未说完,谢明澜便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我的喉结。 我的双眸被覆在他的掌下,不能视物之下,我的触感更是敏锐,光是他轻轻咬了这一下,想到那人的也曾对我这般做过,我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微微褪下了些裤子,一手握住性器抚动起来。 谢明澜的呼吸渐渐重了些,他的唇又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攻城略地般吸吮着我的双唇,仿佛这样都不能满足他似的,又用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卷住我的舌尖,半晌才含糊道:“不许忍着,叫出来。” 我也没好气的含糊道:“你他娘的咬着我的舌头,我怎么叫?” 谢明澜好像轻笑了一下,又哼了一声,一只炽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性器,用了些力气撸了一把,害得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道:“射给我看。” 我腹诽道:难道我不想吗?合着我是故意拖着让他看的? 只是不管我怎么抚弄,那处总是半软半硬的,情欲确实被撩起了些许,但总是差了些什么,好似有一团火藏在我的身体内难以宣泄。 我在这不上不下的欲海中被折磨了许久,浑身冒着热气,然而无处使力,只得下意识死死抓着衣襟。 忽然有人抓起我的手腕绕到他背后,他紧贴着我的身子,低声道:“怎么了?” 此时此刻我哪还有余力回答他? 又是一次欲潮袭来,我忍不住喘了一声,更是用力抓着掌下的肌肤,仿佛是我用力抱紧了他似的。 回应给我的,是那人细细的吻。 他道:“出不来么?我教你。” 说着,他覆上我的手背,带着我的手指又慢又淫靡地上下动作起来,我更觉羞耻,挡了一下,勉力嗤笑道:“你教我?小皇叔我做这事的时候,你怕是还没长……” 谢明澜也嗤笑一声,截口道:“小皇叔只能做这手上的功夫,还很得意是怎?” 他顿了顿,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握着我的手停住了,问道:“当年我一直以为绿雪和君兰是你收在屋内的,既然他们不是,你又没有收过旁的侍妾,你……难道从未……” 一提到此事,我又忆起他因为君兰杖责了我的事,当下更是气不顺,推了他一把,道:“我屋里的事就不劳侄儿费心了!” 谢明澜又凑上来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极轻声道:“不止屋里,床上的事我都要管——你从未尝过被人服侍的滋味么……” 不等我答,他便狠狠在我唇上吻了一下,道:“侄儿疼你。” 说完,我便觉眼前覆着的手掌移开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却见谢明澜将长发向后拨去,却仍是自颈侧垂落下来一缕,衬得他的模样越发艳丽,他见我睁眼,将吻落在我的眼尾上,轻哼一声,道:“早就想问了,这里是你偷偷涂的胭脂么?” 我没好气道:“滚……” 谢明澜又望着我双眸,命令道:“不许看……” 说着,他双手掐住我的腰侧,身子向下移去。 直到他握住我的性器,我忽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慌忙一把抵住他的肩膀,急道:“不可!” 身为一个君主,真是被驴踢了脑子才做得出来这种荒唐事。 谢明澜抬眼向我投来一瞥,眼中似有万般情意流转,他一言不发地抓着我的手按在身侧,复又低下头,张口将我的性器含了进去。 我只觉下身浸在一个湿热的容器中,甚至还有灵巧的舌头上下爱抚着,我再如何推拒,也敌不过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 没过多久,我按在他肩上的手指已不知是推是拉了,我在欲海中好容易捉到一丝清明,挣扎地扭了下腰身,试图退开,几乎力竭道:“谢明澜,你别疯了!” 此话却换来谢明澜用力地一吸,我顿感头皮发麻,浑身都软了,听得他道:“不许乱动,一会儿让你扭个痛快。” 我从未体验过此般身体上的纯粹快感,整个人只能在情孽欲海中起起伏伏,浑身冒着热气,已不知今夕何夕。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体统已然顾不得了,我满心只剩一个急切念头——释放出来。 他的发丝不知何时缠上我的指间,我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攥住那把黑发,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张口却都是不堪入耳的呻吟。 谢明澜仿佛受了什么鼓励,抬眼看了我一眼,面上晕了一抹浅红,吞吐地更加卖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脑海忽然一片空白,忍不住一挺腰,我用仅剩的神志推他了一把,迫切道:“别!” 他却不为所动,反而捧住我的腰,将那物含得前所未有的深。 我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仰头,只觉体内的那团火喷射了出来,全部射入他的喉间。 浑身战栗着,我在快感的余韵中缓了很久都回不了神。 半晌,待我稍稍找回些清明,只见谢明澜撑着身子坐直了,正用手背擦着唇角,眼中有些润湿。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有些结巴道:“你……你干什么……” 谢明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覆上来抱住了我,脑袋死死抵着我的肩颈,手臂越收越紧,差点勒死我。 快感褪去后的身体本就懈怠得很,旁人碰也碰不得的,此刻这么一具火炉般的身体缠上来,我本能生了一股反感,正想推开他,但一想到他方才的情状,一个九五之尊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事…… 我若再推他,未免也太不是人了,这样想着,我便生生忍了,任他抱着。 谢明澜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推他,他却推了我一把,用一种颐指气使的口气道:“去,给朕倒杯茶。” 我忍着腿软下了床,给他端了两杯茶和热巾,服侍着他漱口饮茶,又细细擦拭了他的脸颊唇边。 谢明澜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的身影,我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知真假地说了一句“算你知趣”。 我收拾了东西放到一边,坐在床边好言好语劝道:“陛下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不可再做这种事了……” 我心里明明没觉得怎样,但不知怎的,我竟然给自己说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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