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舟刚穿好裤子,听到他这话很是出奇的没有立即动作,反而拒绝道:“不要,三郎不擦。” 说着还将右手缩回到身后,似乎不愿让林淮安看见。 见他这样,林淮安也跟个小孩一样倔了起来,拉下脸要求道:“我让你擦了。” “不擦。”宋喻舟摇摇头,脸色认真,“手上的不是恶心东西,三郎不要擦。” “什么?” 宋喻舟又重新伸出右手冲向愣住的林淮安,直言无讳,“是淮安的东西,不恶心,三郎喜欢。” “你…”林淮安彻底无话可说了,被他这话闹得脑袋空空。 那是什么脏东西,他就说喜欢,真是疯了。 “三郎喜欢。”宋喻舟看出林淮安眼中的不相信,高声重复。 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林淮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眸子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就要脱离出去。 宋喻舟缓缓收回手,在鼻尖嗅闻两下,眼瞳转深,接着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下手上沾着的精水。 小巧的舌头在指缝间钻动,卷起一点白浊吞入口中,动作时沾染到了唇角上。 他毫无所觉,目光始终落在林淮安的身上,身体力行地表达着他的喜欢。 面对这堪称艳丽的场景,林淮安像个被烧过头了的柴火般炸了开来,脸颊红透,睫羽乱颤不休,一双眼睛没了落点,慌张的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你…你…” 他埋头快走几步扯下宋喻舟那只还在口中的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人直接拖出了屋子,旋即关闭房门。 做完这一切,林淮安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那副靡丽的景象就横在眼前怎么也挥不去。 那双变得幽深的眼眸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进去,舌尖舔动的样子,以及视线的流连处都让林淮安觉得自己宛若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一般。 他慢慢软了腿,背靠着房门,瘫坐在地上,外面还有宋喻舟不断的叩门声以及低求声。 林淮安止不住的想,宋喻舟那副样子,真是…… 淫荡极了。 宋淮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停地拍打着门,可里面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去,怎么也推不开。 “淮安,三郎想进去,三郎会好好擦手的。” 屋内半点回应都没有,像是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他不死心的想要进去,急得在门口来回打转。 而后声音中带了些哭腔,“淮安,三郎错了,三郎能听话的,不要这样对三郎。” 依旧无人理会。 艳阳高照,宋喻舟怕热,出了满身的汗却还执意站在门前,不肯离开半步。 直到身后传来男子的唤声,“三郎,在做什么呢?” 话音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可以驱散冲天的暑意。 宋喻舟苦着脸回头,随即眼中稍稍冒出些欣喜,“凝清叔,你来了。” “嗯。”李凝清神色温和地将他现在的模样扫入眼中,包括那凌乱不堪的裤子,以及嘴角那点可疑的白点。 “跟我回去吧,主君着急寻你,发了很大的脾气。”他站在院子中,身子挺拔。 宋喻舟踟蹰不决,转头看看那扇木门,又对向模样清俊的男子,摇了摇头,“三郎不想回去,淮安生气了,三郎要让他不生气。” 他将心中想法尽数说出,一点都没藏着掖着,足见他对李凝清的信任。 “嗯,三郎很乖。”李凝清勾起抹浅浅的笑,而后话音一转,“不过三郎知道吗?在气头上的人是需要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的,你在这里站着,只会叫他更加生气。” 宋喻舟:“真的吗?” 李凝清负手不改神色,“嗯,我从来没有骗过三郎,那三郎愿意信任我吗?” “三郎…”宋喻舟还是有些犹豫,转身再度拍响那扇房门,想要得到一声回应。 “淮安。” 但希冀落了空,屋中仿若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浪花,宋喻舟垂下头很是颓丧,五指蜷缩逐渐滑落下来。 这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同时温润的话声响起,“三郎,你先出去,马车就在外面,柳叶等在旁边。” “我帮你跟他说几句,他就不会生气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宋喻舟立时焕发出精神,“嗯,好。” 随后将脸贴近木门,声音不大不小道:“三郎不在这里惹淮安生气了,等淮安气消了,三郎再来。” 话罢就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消失在土路上。 李凝清笑望着他离开,转身冲向那扇些许破败的木门,“林郎君,我知道你就在门口。” 也确如他所说,林淮安还靠在房门上,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但他依旧没有应声。 李凝清扫过那门缝处的衣摆,笑道:“不求你能开口跟我说话,今日这事是三郎的不对。郎君若是心中有气,或是…身体上有什么损伤,尽管提出要求来,这些宋府还是可以满足的。” 嗡嗡的蝉鸣声回应着他的话,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那改日等郎君好些了,我再上门替三郎向你赔罪。” “不过郎君要清楚一件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说了出去又会造成什么影响,可能对你和宋府都不会好。” “宋府有偌大家业在手,可郎君就这么一个人,我自然还是更担心郎君一些的。” 话罢,李凝清不多停留,转身就出了院子。 而门内的林淮安坐在地上没有动作,他刚才一直没动,听见了这人跟宋喻舟的对话,更将他后面那番明里暗里,具是威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个老狐狸,林淮安暗骂道。 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指尖传来黏腻感,林淮安抬起手盯着上面残存的那些个东西,又快速在衣襟上蹭掉。 他想,过了今日,便不会再见了。 ---- 五个指头长啊长,一下就能捅到淮安的心坎里。
第十九章 == 林老爹从外面悠然归来,刚进院子就见自家儿子正在木盆前坐着,手拿皂角搓洗着什么。 他走过去,“安儿,在洗什么呢?” 林淮安手中动作不停,兀自埋首在那盆中的衣物上,“衣服脏了,我洗洗。” “哦。”林老爹瞟过盆里的东西,一件上衣,一件下裤,还有一条布巾。 他没太在意地点点头,走过林淮安身边时忽而闻到了些不太寻常的味道,夹在皂角的香气中,不易察觉。 林老爹顿住身子,又看向那盆子衣物,而后在林淮安的脸上打量片刻,“安儿,刚刚你…” 他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好,蓦然停住,改了口,“爹已经托了张娘子给你再说一门亲事。” 话罢,黑黢的脸色隐现出纠结的神色,几番踌躇后,拍在林淮安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别伤了身子。” 林淮安没说话,还在擦洗手中的布巾,带有清香的皂角在水中化开,融化掉那些不堪的东西。 林老爹背着手往屋里走,再没跟他说话。 他十分清楚他爹这是误解了,以为自己刚刚在自渎。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林淮安搓开又一处沾着精水的地方,拿过皂角在上面狠狠揉弄,而后泡入水中。 就好似也同时在涤洗着脑中那些个艳情的画面,最后随着水波的荡动一同消散。 第二日,就跟林淮安想的一样,傻子没再来了。 他没有在意,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从竹杆子上取下晾晒好的衣物,叠整齐后放进了箱子中。 不过那块布巾他没再铺回枕头上,也一起搁进了箱子里。 日复一日,大约已过去了七日,林淮安回归了他的正常生活,好似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演绎着各种本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 这些倒也没什么,他很快就将那已经能称之为是过往的东西全数淡忘掉。 不过让他最为烦心的是林老爹经常安排的亲事,自从那日他误以为林淮安是在自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说媒就没再断过。 搞得林淮安不堪其扰,跟他吵了一回又一回,还是没能跟林老爹说明白,他其实根本不喜欢男子,女子也不喜欢,或者说是个人他都不喜欢。 但林老爹不肯听,认了死理,就觉得自家儿子是个断袖,非要张娘子介绍各种人过来,每天都在操心他的婚事,把这看得比什么都重。 仿佛只要林淮安能有个伴,他日就算到了九泉之下都能笑出花来。 这天林淮安刚刚砍完柴,背着老重的竹筐往家里走,筐子中塞满了未经收拾的木块,过沉的重量压弯他的背脊,叫他连头都抬不太起来。 至院门口,刚一推开门,林淮安便听见阵脚步声,不过转瞬一双干干净净的布鞋就出现在了眼前,紧接着身上一轻。 那个沉重的竹筐子被人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一如那日傻子拎起他背后的竹筐。 想到那段似是隔世的记忆,林淮安有些恍然,分不清今夕何昔,愣了下才缓缓扬起被迫垂下的头,瞧清楚了面前的人。 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子,生了副很是书生气的面庞,不算多么俊俏,但胜在干净,极为不惹尘埃的感觉。 更加吸引林淮安注意的是这人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红了脸,眼神里的慌张藏都藏不住,又像是根本没在掩藏。 很是单纯,一眼就能看到内心的样子。 “你是?”林淮安见他出现在自家院子里,不免疑惑,这么个陌生人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我…” 男子通红着脸,垂下了头,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过个所以然来。 只一双手还在托着林淮安身后的筐子,无论如何发抖也都没松手。 这时屋内的林老爹走动出来,及时为男子解了围,“安儿,你回来的正好,这是邻村喻家的独子,叫个喻平安,今年十七,还在学堂里读书嘞,是个有能力的人。” 听见这话,再瞧喻平安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样子,林淮安就已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今日这一遭还是为了那恶心人的婚事而来。 往日还只是媒婆张娘子上门来报人身世,这次可倒好人都直接上门了,竟是想要来个强买强卖。 他再没了跟人说话的心思,抬步就往前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喻平安,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就紧随在林淮安的身后,还想要帮他再托起竹筐来。 “林…林郎君,我…我…我知道,你…你不喜欢…欢这样,但…但我…真…真…真的很…很喜欢你。” 喻平安舌头跟打了卷一般,怎么捋都捋不直,一连串话说下来废了老大的功夫,听的人都觉得无比费劲。 林老爹见喻平安这样直白也不多干涉,笑过两下后悄没声的进了屋去,留二人在院中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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