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想要商闻柳,不止是一个简单的亲吻而已。 “我、怎么是我……”商闻柳被这一吻给吻迷瞪了,两只手腕被温旻捉着,动也动不了。 “你不想?”温旻抬起头,认真地问他。 商闻柳面色酡红,被这深情的目光灼烤得如坠纯醪,脑中似有一根弦轻微的爆裂开,他han了cun水似的,ko齿不清地叫了一声“秀棠”,双臂绵绵地搭在温旻紧绷的后背上:“那你……慢些弄……” 温旻莽撞地捉着他,一浪浪的潮扑上来。 商闻柳承受着这个吻,慌张里不知道流的哪门子眼泪,一ko热气从丹田推至喉间。温旻笨拙地解他的衣带,嘴cun也许是他身上唯一一处柔软。商闻柳的汗很快透过衣衫,哑声低低叫他的名字。那一阵一阵激人起栗的痒,随着仰头一阵叹息,消散在无尽的泛凉夜气中。 ———— 也必须删掉直通车的部分 ———— 月移花影,家家户户都已经安睡了,外面一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 商闻柳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谁急促的通禀。烛影只是短暂的自他眼前晃过,他以为是个梦,带着满身疲倦,昏沉地睡过去。
第128章 军马 日上三竿了,太阳光亮得刺目。 商闻柳从cuang铺上爬起来,慌慌张张抓着一只靴子就往脚上套,临到出了门才想起来,今日不上衙。他如释重负坐回去,低头时才发现两只鞋子给穿反了。 屋内只有他一个人。靠着cuang头,商闻柳苦笑一下。 身上有点轻微的酸痛,腿侧几处指印还没褪红,一并起来就酸胀不已。简直是他怎么都无法想象的乱来。但想到昨夜是和温旻,怪异感就消散了,那种要命的战栗让他忍不住颤抖。 商闻柳搓搓指头,把穿反的靴子换了,静坐着发呆。 庭下鸟雀啁啾,窗子上偶尔经过一两道影子。 府里的仆役听到了里面那一阵动静,端着盆水,隔着门在外头细声问:“客人醒了?” 商闻柳揉着太阳xu:“醒了,进吧。” 阳光似牛ru泼洒,朦朦胧胧地覆盖在门前石阶上,仆役小心翼翼开了门,推高了竹幔,弯身小步踩进来。 “大人府上的小姑娘已经吃过了,”仆役架了铜盆,殷勤地绞着巾子,递上去,“厨房做了清淡的粥菜,您看有什么不合心的,我再和他们说去。” 商闻柳静了片刻,指尖搭在cuang褥上,像在回想昨夜的温度。仆役等了会儿,又问了一句,他这才从沉思中抽身,接过巾子,温言道:“没有,你辛苦了。” 仆役的神情有点微妙,抬起眼悄悄看了眼昨夜留宿的客人——头发草草束着,仿佛没睡醒的样子,眼里盛着水波,不知盯住了哪里。 “你家主人昨夜走的?”商闻柳净了脸,突然这么问。太平常的一句话,却让仆役听出几分盘查的意思。 仆役愣了愣,从那暧昧不清的气氛里猜度出客人的言外之意,搜肠刮肚好一阵,不甚熟练地扯起谎:“是,说是要出远门。主人昨夜走得急,就托小的传话,说是要您照顾好自个儿。” 商闻柳垂着眼睑,巾子拧干了搭上盆沿:“我知道了。” 这哪像是他会留的话。 到底出了什么紧要事,留个话的功夫都没有。 “大人先歇着,一会儿我把早饭端进来。”仆役笑了笑,端起盆子要离开。 身后一阵响动,是商闻柳在披衣裳。鬼使神差地,仆役又回头看了眼,正撞见他撩起颈后的头发,雪玉样莹白。缀着红痣的一片皮ro飘着红晕,不知是被磨了多少次。 仆役的脸陡然烫起来,挂幔也没掀,撞着竹条就逃出去。 他揽着盆边,两腮冒气,悄悄地又朝身后窥探着。 两个男人凑了一对,那是露水姻缘,可他瞧着不大像。主家和这客人,真像对夫妻似的。仆役往里缩着脖子,一下又担忧起来。 真要过起日子来了,这客人往后算是什么身份呢?大小是个官,把人家当主母,怪荒唐的。 仆役摇头晃脑的,端着盆愁容满面踏了出去。 ———— 今日休沐,商闻柳原是打算去傅鸿清那里谈些事,没料到他今日却不在家中。 开门的小丫鬟瞅着他看了半天,说:“爷不在,说是去衙门里办事哩。” 商闻柳昨日才回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小丫鬟想起什么似的,又说:“爷嘱咐我们说,要是有位姓商的客人来找,就请去衙门里找他吧。” 大理寺暌违已久了,商闻柳站在侧门外,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感伤。 门里静悄悄的,商闻柳有些迟疑。虽然有傅鸿清的ko信,但他毕竟已经在刑部任职了个把月,这样贸然跑来大理寺的官署,实在是不太像话。 他这样想着,连身后何时站了人都未发觉。 “兰台来了。”是傅鸿清。 商闻柳愣了愣,扭身拱个手。陆斗也在,没有前回见时那样精神,恹恹地,像张纸片在那飘。 两个人应该是刚结束了公干,为省时间才走了侧门。 傅鸿清精神头也不好,商闻柳瞧出来,打算改个日子再拜访。傅鸿清却道:“衙门里有空出来的厢房,你到那里歇会儿,我随后就过来。” 陆斗跟着进去休息。屋里没什么陈设,寥寥几把椅子,连个书灯都没有。 商闻柳拂平袍摆,话音在喉中滚了几趟,问道:“我昨日才回京,这是出什么事了?” 陆斗挤他边上,两眼无神:“都是案子闹的。” “出了大案子?”商闻柳问。 “这事、这事,唉!”陆斗犹豫半天不知怎么开ko,他们之间是有情分的,可这案子实在吊诡,眼下商闻柳又身在刑部任职,怎么也不该是由他开这个ko。 “这么跟你说吧,确实是件大案。”陆斗又是叹气,过了会儿才继续:“城内外已经张贴了布告,你该看看的。” 商闻柳察觉到他的犹疑,手收进袖里,兀自捏了捏:“昨日太匆忙,明日上衙顺带去看一眼。” “要去看布告,还得绕远路,犹敬知道的不多,我来说吧。”傅鸿清换了身袍子,一脚踏进屋来。 陆斗愣神,他突然想起来前阵子老何说的,让他劝劝傅鸿清。 劝是哪门子劝,老何没有明说,但陆斗切切实实感觉到傅鸿清的不同往常。他们是一块长大的,老爹还是贡生的时候就在一个院里疯,有什么事,互相都瞒不过。但是陆斗越发看不透傅鸿清了。 陆斗站起来,轻抖衣袖:“我先出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傅鸿清低低地叫了一声他。陆斗停步,扭头看了看。傅鸿清维持着平静的神情:“熬了几天了,回去多休息。” 陆斗跨出门去。“兰台离京有半月,这期间大理寺办了桩大案。”傅鸿清坐定,微微俯身,以指做笔,在桌面上虚虚画着:“城外出事,外面进来的商队死在那里,我领人去现场,发现了一处疑点。” 商闻柳:“疑点?” “你听我说,这批商人所带的马匹,和朝廷每年培育的军马,各个方面体征都几乎一模一样。我叫人去验过马蹄铁,就连冶铁之法也和我朝如出一辙。”傅鸿清定了定神,指头点在桌上。 “这支商队籍贯都在盘京朔西一带,像这样的生意,他们已经跑了十数次了。”他继续道:“昨夜闹出不小的动静,早晨我就听说,圣上派了人去薄云关。” “薄云关?此案莫非......?”商闻柳唰地站了起来。 昨夜温旻突然离开,想必就是为了此案。 傅鸿清两手叠在膝头,没有接言。 他们心里都有一个讳莫如深的词。 通敌。 盘京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草场,这造成了他们马政上的缺憾。战马多瘦矮,不能够适应长久奔袭,所以盘京几乎没有几支骑兵队伍。他们需要强健的马匹。 没有哪一朝的军马会无端出现在别国手中,除非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以此获利。 “可是边陲就有苑马寺,他们大可以从那里获取马匹,何必大费周折转道京城......”商闻柳忽然停下来,呆住了。 这和宏庆三年那场细作案何其相似。 当时钱谦明被杀,牵连了数百人,流放者不计其数。后面说是结案,可到最后也没把那些闯入的细作的目的找出来。 商闻柳磨着指腹,目光深锁。这不像是单纯的倒卖军马,更像是某个人的故技重施。 这一回又是谁要遭殃? “疑点自然是有的,这个先不管,如今最紧要的事把马匹的来历弄清楚。”傅鸿清叹气:“这一下子,不止太仆寺,京城各个巡防ko也要遭殃。” 商闻柳沉思:“的确是巡防的疏漏。” 傅鸿清点头,又说:“我今天同你说这事,是因为我有个猜测。这件案子背后的真相和它牵涉的人相比,孰轻孰重,这才是关键所在。案子是一定要照查的,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暂时不要有所动作,以免作茧自缚。” ———— 商闻柳走出大理寺,转眼见着陆斗的轿子还停在那里。 轿帘挂着,探出个头来,陡一见他,立刻缩回去,片刻就跑出来个人。 “回去回去。”陆斗招呼着轿夫。 “兰台,咱们顺路走走。”陆斗目光热忱。 “怎么,专程在这等我?”商闻柳笑笑。 陆斗撇开目光,有些忸怩:“你出来得也忒慢,我差点就走了。” 商闻柳趣他:“你今日这般扭捏,不像你啊,陆婆婆?” “你也学这一套!”陆斗拿拳头顶他,过会儿那跳脱劲消了,才哼哼道:“方才在衙门里,我本是不想瞒你的......你别放心上。” 商闻柳装傻:“啊?” 陆斗道:“我还拿你当知心友!” 他声音太大,惹来行人侧目。 “我知道,咱们在衙门里办事,总归是要留三分话在肚里的,”商闻柳拍着陆斗的肩,“为了这种事坏交情,我可做不出来。” 陆斗将信将疑:“可我总觉着你心里横着什么事。” 商闻柳侧开视线:“陆婆婆啊——” 陆斗一听这名就心烦,摆手连声道:“罢了罢了!” 话说出ko,陆斗也松快了些,叽里呱啦讲了一路。不知不觉这一路就尽了,前头是条巷道,两人就要在此处分别。 “慢着慢着,”陆斗脚步一顿,“谁在哭?” 巷道中堆了几堆杂物,落满蛛网。商闻柳侧耳听,果真有哭声。 “像是巷子里的。”商闻柳经手不少刑狱案件,唯恐这巷道中出了事,打算一探究竟。 陆斗一跺脚,咬牙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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