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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隐

时间:2023-08-15 02:40:13  状态:完结  作者:脑内良民

  陆戟将清儿抱回膝上,转眼又见对面二人你来我往地传着眼神,张继倒是还好,那一副白净书生面的柳枫不知为何,吹眉毛瞪眼地气红了脸。

  柳枫瞧见他的眼神,并未理会,转眼从怀里摸了一瓶丸药出来,推向慕洵道:“天凉了,慕大人应当明白我当初说过的话。”

  慕洵道过谢,伸手去拿那药瓶,在桌边便被他按上了腕脉。

  陆戟见状,也无多言,只是沉目抿了一盅酒,余光未离的盯着脉处。

  “还吐得厉害?”柳枫问。

  “好些了。”慕洵回他。

  “是好些,今早还呕得肚子疼。”陆戟接道。

  柳枫蹙了蹙眉,指上加重了力道,又问:“头晕严重吗?”

  “偶尔重些。”慕洵又回。

  “是偶尔,两天三回站不住,晕上半刻才起得了夜。”陆戟又接。

  柳枫面色微沉,起身盯着慕洵的身子,让他把腹型托出来。慕洵遵了他的意思,板身贴腹滑过一道,呈出个隆满的玉盘。

  柳枫默了默,缓口道:“我原道你这胎怀得前,腹上才格外显些,如今看来……”

  “如何?”慕洵见他迟疑,托腹的手掌稍有贴紧。

  “我并无十成把握。”柳枫让他换手,捉腕再切,“民间脉法虽尚无定论,可这双脉俱疾,害口过甚,孕腹超足之态,皆可作属双胎。”

  在座闻言皆愣,却是陆戟先回了神。他凝着慕洵掌上托的那浑宝,眸中甚喜,却同有少显的无措:“双胎……岂非辛苦?”

  “岂止辛苦。”柳枫答。

  “如今便也罢了,待到落雪入了冬,只怕熬苦更甚。”他又望慕洵,指着皇帝叮嘱道:“那药先吃着,等入了寒九再让他来请我。”

  而后四人简食了几口重阳糕,又让陆戟赐下剩余的几碟新糕点,便算是开了席。


第46章

  

  冬至之前,慕府热闹了两回。

  一回是恩师造访。慕洵的启蒙先生远赴皇城,好容易打听到慕洵居处,又怕扰他,站在门前街口徘徊许久,后被出门采买的徐管事认出,这才向宫里通报了。奈何皇宫规矩森严,既非百姓踏足之地,亦有尊卑在先之礼,慕洵不愿见恩师拘于卑躬,因而择设府宴,以相待之。

  到了宴上才知,恩师自澄州远道而来,原是因家中次子乡闱中举,先生道他位高而近宠,又闻他皇城秋试身担主考,此来携子见礼,特为春闱绸缪而已。

  澄州地远,先生又是耳无问世,满目书香之人,携子入城已是大勇,更不必说举杯此时,邀他把酒。酒过三巡好求人,先生饮得生疏,浮白在先,满口醇香下去,就见昔日童生浆换清水,淡笑敛目,不露应色。

  慕洵自是无以相应,只得稍作仰靠,滑掌托一道满圆的弧隆出来,歉曰不便,亦是拒了礼见。

  恩师方知他有孕,大惊之余满声愧意,便也不再提及春试。

  倒是慕洵宽慰他,向先生言道:“学生常念先生教诲,唯贤唯德,能服于人。”

  另一回是回祠拜祖。十月朔,秦岁初,寒衣祭祖。慕洵向来守礼,自当家之日起,每年十月初一必循族礼,于祖祠前跪满两个时辰。

  陆戟自公学起便知他循此规矩,如今重了身子,皇帝更是一早备齐了寒衣供物,亲自入府盯着送祭,更邀柳枫在祠堂外候着,倘见疲态,便立即劝他出来。

  慕洵此番倒也受劝,摆供后在新填的锦垫上跪过两刻,便在院中烧祭寒衣,直至片羽寒衣携火苗随风缠舞,旋飞天际,了尽尘灰,这才算是祭足。

  如此便在府中用了些斋食,特请那擅做澄州菜的仆役起的灶,让一众府人共品佳肴。

  而后便到了冬至。

  今年冬寒降得早,深风携利刃,含冰浸辣似的往浮金梁柱上刮。御书房外曲梅坠露,花瓣成簇的攀在枝头挤着。身着素蓝织锦的侍女捧着一方帕子,站在树旁摘去寒香静溢的黄梅瓣,预备着送去香房制香。侍弄花草的小太监提着大剪,蹲在梅树旁侧候着,只等她采完了用的便来修剪梅枝。

  三日前,柳枫刚进宫遛过一回,说是被太医院院首请进宫里打牙祭,实则是被陆戟请去问药的。

  重阳宴那日他塞给慕洵的丸药用尽了,恰逢凉夜,皇帝翻过身,下意识伸手揽去,却捞了个寂寞,揉眼方醒,见慕凡矜披着冬袍正向外走。

  慕洵起身后便将领口系带打了松结,一手将身前毛料攥隆在腹上盖严实,另只手在腹下闷痛处下意识地悄然揉着,墨发披落,骨若清风,略去身形倒像个失意落魄的亲贵公子。

  “做什么去?”陆戟支起半身,贴身的绸制金服前露|出成片健康的色泽。

  慕洵显然未料他惊醒,眉心微紧,低声回应道:“起夜而已,陛下睡吧。”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便是。”陆戟算是捏稳他的性子,俊眉英目被夜色隐着,却有散不去的英雄柔情:“凡矜何须起身。”

  他掀开身前的金花锦被,顿觉凉意,忙招手道:“先进来,当心受了寒气又要肚子疼。”

  慕洵只好回榻,同他包在被窝里抱紧了,肩头背脊顺着地方搓着热。

  陆戟本想着反正龙床够宽,二人靠着睡进各自贴身的棉窝,亲近又暖和,既不怕睡迷糊压到慕洵身上,也能在他不方便时搭把手,实在是两全齐美的大好事。这会儿二人都醒着,陆戟将另床棉被踹到脚边,将人包着掖紧被子,勾住他冰凉的双脚夹在小腿当中取暖。

  慕洵自是不愿,奈何撑了几回力也未挣脱,反倒被陆戟环腰贴紧,干燥温暖的触感扶在腰上,顺着他稍有鼓|胀的侧身往腹底摩|挲。

  “脚都冰了。”陆戟在他腹侧揉了揉,顺凉处捂着渡温:“怎么这样凉?自己捂不温为什么不跟我说?”

  慕洵将他向外推,伸手搭了肚子悄劲托着,弱声道:“取个火捂子便是,陛下别着凉了。”

  “你方才便是去要火捂子?”陆戟触到他同样无暖的指尖,显而易见的托着力,皇帝皱起眉,加掌托着,将他环得更紧:“难受得很吗?要不要喊人来?”

  慕洵被他问了,这才发觉身上已晕了薄薄一层冷汗,“捂一捂便好了。”

  陆戟叹了口气,提声向外说了句,不出片刻便有金布裹的暖捂子送进来。

  当值小太监是个新人,进屋见二人搂在一道儿,身前身后裹得密不透风,一时也愣了,生怕慢了手脚遭皇帝怪罪,又担心伸手碰上不该碰的冒犯了二人,这会儿捧着火捂子不知该往哪塞,只得战战兢兢跪在床边候着,怯声问道:“陛下,这火捂子……”

  “给朕就行,你下去吧。”

  皇帝语调沉静,似乎并无不悦,这让小太监偷偷松了口气。

  内侍走后,陆戟将那火捂子捞进被窝里置好,抬手将他额上的冷汗抹去,又搭上慕凡矜僵紧的后腰捏了捏,见他迷迷糊糊不再拒绝,便也小心翼翼地揉入了梦。

  第二日便有柳枫大大咧咧地拽着医箱走进太医院,边啃着南瓜蜜烙饼边问院首有没有什么名贵药材给我带两屉。院首何敢怠慢,阿胶首乌鹿角霜装了满包满罐,毕恭毕敬递给随行小童抱着。

  柳枫偏脸一瞧,嘟囔着:名贵倒也名贵,就是好奇你们太医院除了安胎是不是不治别的病。

  太医院院首擦着汗忙说惭愧,而后笑问他柳从善先生近来可好,当初有劳他指点迷津,这才有学生如今之位。

  柳枫恍然大悟,告诉他柳老爷子如今快活得很,在澄州开医馆都被百姓捧上天了。

  话正说着,方公公扫着拂尘便入了院。

  柳枫眼一闭,转头就看那院首擦汗赔笑,一副对不住兄弟的神情。

  好家伙,敢情是陆戟那小子不好意思找我,特托院首这关系来邀我进宫。

  他一面如此想着,一面跟上方德贵的步子往御书房走。

  书房院外落了几颗孤零零的梅苞,淡黄的梅花瓣被冬风刮散到各处,正黏在洒扫内侍的扫帚缝里躲着冬寒,抱成一团堆在院隅。

  及至御书房门前,屋内盈盈暖意便绕过窗棱扑过来,柳枫搭眼一瞧,御案旁边又架了一方雅案,陆、慕二人各览其册,房中一时只有噼剥作响的炭声,翻书阅简的捻卷声,以及动作间衣料摩|擦的悉簌之声,静谧安和而无浓稠蜜意,当得起“相敬如宾”四字。

  “柳枫?今日怎么来了。”慕洵余光一闪,当即架了笔,将腿上靠腹的火捂子掩了掩。

  并非他讳疾忌医,只是柳枫先前那丸药他耐不住吃得勤了些,现在这般熬着,倒显得娇惯了。

  “还不是有劳陛下传召。”陆戟跟他一对眼色,却是难得没掐起来:“我若再不来,恐怕你旁边这位就得刀刃架脖子逼我了。”

  慕洵身前隆了,又端在案后,藏火捂子倒也放便,撒开衣袖抚在圆隆前头,腿上便是盘了只肥猫也瞧不出。

  “要请柳神医看看,他夜里为何总不见暖?”陆戟开门见山。

  “倘若陛下原先照顾些,如今慕大人也不至腹寒如绞。”柳枫看向慕洵:“更不必身处暖室还需在腹下捂火。”

  慕洵被他盯得愧了,招认道:“由奢入简难,在宫里养常了,身子到底娇贵。”

  “能娇贵你倒是娇贵些给他看看。”柳枫禁不住用手指着那满面茫然的皇帝。“换作旁人早就疼得成日叫唤了,哪有你慕凡矜这般会‘娇贵’!”

  “柳神医倒是先说个法子。”陆戟提了嗓子,将椅子挪近了,握住慕洵纤细的腕骨,而后稳息降声道:“事已至此,还请柳神医开个方子。”

  柳枫突然被他高声慑住,多少也知自己性子急,因此清了清嗓子,沉声答道:“之前和慕大人说过,冬至便留新方,哪道今年冬寒降得早,这药浴的方子今晚便用上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叠好的纸笺,递给方得贵,“隔日便泡上半个时辰,水温别太高。”

  说罢听不及一个谢字,转身便走。

  屋内二人方还静着,又见他折回来,挠脸望向别处,又道:“草民想求份张继的值勤录。”

  “要那东西做甚?朕明日派人送去。”皇帝问。

  “逃跑用。”柳枫转而小了声:“还有慕大人府上……不知放不方便借住几天?”

  “你去便是。”慕洵只愁无以为报,更不会拒绝友人如此微愿。

  “那便极好!”柳枫似是松了口气,兴高采烈地甩着医箱出门,临到门前却又顿了步子,回首再道:“咳,那个……共浴时小心些,总有益处。”

  留下案后二人臊了面,却也总算得了句解乏良言,昭示着各人的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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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我就是想在下章开車!


第47章

  

  日色渐昏,风刀成簇,冬日寒意不留情面地拢上身来,屋外当值的内侍宫女一齐缩了缩脖子,品阶高些还能触到领口的浅绒想想暖,刚入宫或是犯过事儿的,便只能立着一身鸡皮疙瘩硬抗,任由墨客文人写尽千奢百贵,却难舍点墨留给自家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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