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谈将信将疑,自我纠结片刻,端着药一饮而尽。 药进了肚子,他腹中一片温热,身上似乎也来了力气,伸展四肢准备下床。 萧竟一把按住他。 “你干嘛?”元玉谈顿觉情况不对,四处查看,只见床柱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银丝。 这种银丝俗称百缠丝,结实异常,再锋利的刀刃也割不断。 元玉谈顺着银丝一端望去,银丝蜿蜒蜷曲,落在床上根本不易发觉。 他找了半天,才看见银丝另一端,绑在了他的脚踝上,而且缠了好几圈。 “你绑着我?”元玉谈抬头,瞪着萧竟,怒道:“你绑着我干什么!” 萧竟快速把他目之可及的银丝藏到被子里面,安抚着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身体虚弱不能下地,你需要卧床静休十多日。” 元玉谈冷着脸,“卧床就卧床,为什么绑着我,你把我当什么?” “你腹中胎像不稳……” “解开!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萧竟颇为无奈,笑着道:“行行,解开,你别乱动。” 脚上的银丝刚被解开,元玉谈就想下床,谁知脚刚沾地,小腿一阵发软,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前栽去。 “我没骗你吧。”萧竟两手托着他的腰,轻轻提进怀里,好笑道:“你还不信我,你现在身虚力乏,根本下不了床,你要是强行下地,以后落下病根,你这一身绝佳根骨可就废了。” 于是元玉谈又黑着一张脸重新爬上了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摸着圆圆鼓鼓的肚子,表情十分复杂。 萧竟脱掉靴子,蹑手蹑脚爬上床,从背后环住他搂紧。 “你上来干什么?”元玉谈道。 “我上来跟你聊聊天。”萧竟表情不似作假,“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元玉谈闭着眼,没有乱动,任由他的手在他身上揉捏。 屋内很安静,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被萧竟一番按摩后,身体确实放松不少,连日奔波的疲惫涌上来,眼皮越发沉重。 许久,萧竟突然低声问:“你饿不饿?”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萧竟目光柔和,一手撑在床上,俯身靠近元玉谈。 元玉谈闭着眼,眉目舒展,睡得很香。好像直到此时才卸下防备,才真正乖巧无辜。 萧竟盯看半晌,伸出手,指尖轻碰他的脸。 元玉谈梦中蹙了蹙眉,睫毛不安地颤动,挠得萧竟手心发痒。 萧竟最终还是忍不住,脸缓缓贴近,小心翼翼覆上了那两只淡粉的唇瓣。 他动作很温柔,只在表面轻轻摩挲,没有弄出动静。 触感微凉,却又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萧竟呼吸不稳,逐渐贪心,唇齿拉扯,想要撬入。 难舍难分之际,忽然瞥见身下的元玉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萧竟顿住,停止动作,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谁都没有出声,温热的呼吸交缠,四片唇仍紧紧贴着。 元玉谈面色平静,没有推开他,一动不动,只睁着眼,安静地与他对视。 那双沉静却又清明的眼,没来由地让萧竟心慌。 他刚想起身解释些什么,只见元玉谈又轻轻闭上眼,一副乖顺默许的模样。 萧竟立马会意,巨大而又陌生的激动与喜悦涌上来。他一路吻上脸颊,鼻子,眼睛,最后是唇。 他动作有点急,有点躁动,推着元玉谈压在床上。 元玉谈被他紧紧按着,被他翻搅了个遍。萧竟啃咬不放,他根本无法合上嘴,丝丝缕缕顺着下颌嘴角滑下,沾湿耳边头发。 元玉谈有些呼吸不上来,企图缓缓气,躲开脸推着他,但萧竟不让,反而越亲越来劲,一脸亢奋地顺着他的脖子往下。 元玉谈气息凌乱不稳,浑身一震,抓住他的头发。 萧竟按着他,一点一点压迫,嗓音低哑:“能摸摸吗?” 元玉谈被亲得喘气都没顺,面色泛红,惶恐而又不可置信瞪着他。 萧竟不死心:“用你的腿。” 元玉谈气道:“不行!” 萧竟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要去脱裤子。 元玉谈蹙眉,绯色唇瓣紧抿,微微发红发肿,眸中含着凌厉水波:“你敢。” 萧竟被他看得暗爽,但还是忙道:“好好好,不要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他身子起开,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盯看着元玉谈。 元玉谈被弄得手脚发软,似是累极了,瘫在床上急急喘气,双唇微张,吐出灼热甜腻的热气,苍白面色透着粉。 他这模样让萧竟心中痒得难受。于是他转开话题:“你以后心里想什么别憋着,都告诉我。” 元玉谈这时候没心思跟他谈心,没理人。 见状,萧竟又道:“你要是不想说,那你能哭出来吗?” 他说完觉得不太对,又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弄哭你吗?” 元玉谈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眼神冷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人。 萧竟后知后觉,觉得他误会了,好心道:“不是故意让你哭,我其实挺喜欢看你哭出来。” 但他说完仔细一品,还是觉得此情此景自己像个变态,又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哭我也会心疼的,我当然不希望你哭,但有时候哭出来不妨是一件好事,对你好,对我也好。” 元玉谈彻底忍受不了了,声音都被气得发颤:“你给我闭嘴!” 萧竟闭上嘴,觉得这个话题也不太对,于是俯身抱着他:“我说错了,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把头埋在对方脖间,轻轻哄着:“玉谈,别气了。” 他一遍遍叫着对方的名字,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那些腻人的情话。 “玉谈,玉谈……” “你好香……你好可爱……” “别气了,宝贝儿……” 元玉谈被他抱得上不来气,不喜欢他叫自己宝贝儿,觉得只有话本里的急色鬼才会这么叫人。 “你别胡言乱语,别叫我宝贝儿。” “那叫你什么?”萧竟倚在他头顶上方,好笑地轻声道,“谈宝儿?元元?玉玉?” 元玉谈被这些称呼腻得脚趾发蜷,立即道:“都不要!” 萧竟为了难:“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作者有话说: 宝贝儿留下你的脚印
第37章 重回凌霄山 元玉谈一觉睡到第二日正午。 屋内只剩他一人,萧竟不知去向。他想下地,刚动作被挣了回去,一看才发现脚踝上缠着银丝。 元玉谈面无表情地收回腿,隐隐不快。 听到动静,有人推门而入。 是莺莺。 “元公子,你醒啦。”莺莺面带喜色,招呼着人把饭菜端入,布置满满一桌。 接着她递过来一碗汤药。 元玉谈不习惯被人伺候,快速接过一饮而尽。 谁知药汁刚滑入喉口,莺莺“呀”了一声,满脸抱歉地又端来一碗药:“不好意思,今天起得早了有点糊涂,我送错药了,这碗才是你的,你喝的那碗是我的。” 元玉谈安静片刻,抿了抿唇,问:“那我刚喝的是什么药?” “消肿的。”莺莺貌似有些害臊,捂脸羞道:“人家昨晚出去幽会了。” 元玉谈显然不理解幽会和消肿之间的联系,只觉得她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皱眉道:“你看着不像生病。” 闻言,莺莺咯咯不停地笑:“我哪里说我生病了。” 她含羞带怯:“元公子,你也需要消肿呢。” 元玉谈睡得久了脑袋未完全灵光,又傻傻问一遍:“消什么肿?” 莺莺忍不住笑得欢快,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意有所指道:“元公子,你嘴巴有点肿哦。” 元玉谈脸上表情凝滞片刻,很快转身背对她,冷淡道:“我没有。” 莺莺只当他是害羞,贴心安慰道:“情人间都这样,情不自禁嘛,你多和门主搞几回,就没那么容易肿了,这事我有经验。” 元玉谈听不下去了,打断她,“萧竟呢?” “黏人黏这么紧,离开一会儿也不行啊。”莺莺低眼瞥见他脚踝上的银丝,隐隐兴奋道:“你们还有道具呢。” 元玉谈蹙眉,快速缩回脚。 莺莺捂嘴笑两声,悄悄退了出去。 元玉谈躺在床上,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脑袋,越来越沉。 他揉按太阳穴,企图清醒几分,可还是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天已经黑了。 萧竟坐在床边,正在替他按摩小腿,见他醒了,问:“睡得怎么样?” 元玉谈有点不爽,“我怎么一直睡。” 萧竟轻笑道:“困就睡,不用硬撑。你需要多休息。” “我不想睡。”元玉谈还想再问些什么,困意又席卷上来,身体软绵绵倒了下去。 就这么黑白颠倒昏昏沉沉了十多日,元玉谈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萧竟则早出晚归,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元玉谈清醒的时候本就少,根本见不上他几回。 他数次要求萧竟解开他脚踝上的百缠丝,萧竟每次都满口答应,毫不犹豫替他解开。可等他再醒来,那根银丝又绑回到了他脚上。 元玉谈觉得古怪,特意在某日早晨不小心砸翻了药。 果然直到晚间,他也不困。 萧竟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元玉谈的一张冷脸。 “你在搞什么?”元玉谈蹙眉问,“你整日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萧竟坐在床边挨着他,拉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轻笑道:“你都知道了。” 元玉谈躲避他的触碰,冷哼一声:“这种拙劣的伎俩也想骗过我。” “对,你说得都对,怎么能骗过元神护。”萧竟再次捉住他的手,低低地笑,“那药安神静心,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元玉谈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头瞥见百缠丝,更加生气,“还不解开!” 萧竟立马伸手替他解开。 元玉谈终于能下床。 “走吧,我带你出去。”萧竟拉着他,“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两人骑着马,一路慢行至山下小镇。 街上人来人往,元玉谈低着头,不敢让人看见,身心皆是十分紧张,向萧竟小声抱怨:“我就不应该出来,跟过街老鼠一般,还不如在屋里呆着。” 萧竟笑笑没回话,自顾自拉着他径直走到一处客栈。 元玉谈手掩面,两人寻了三楼一处僻静雅间。 见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萧竟忍不住笑出声,“你别遮遮掩掩了,这里没人。” 元玉谈本来就不爽,被他一说更不爽,抬眼瞪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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