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唯一存活的虞仙姑?”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与计谋。” “那会是谁?” 谢翡隐隐有个猜测,只是,实在匪夷所思,不愿意相信。 “此事,我会查清楚的。” 之后,谢翡叮嘱南宫天,加派人手,镇守无字碑,切莫再出意外。 最后,南宫天问,是否要公开他的身份。 谢翡额间红色魔纹显现,淡淡道,“我的身份,不宜公开。” 南宫天惊愕之后,很快恢复冷静,“大伯,怎么会……”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以后,我还是谢翡。” 南宫天听懂了他的意思,“侄儿明白了。有需要侄儿孝顺的地方,大伯切莫客气。” 谢翡想了想,还真有。 没钱寸步难行。 南宫天一出手,一把储物戒推给谢翡,语气心疼,“大伯,别客气,这些是我一千年来所得的天材地宝,金玉灵石。” 谢翡脸一红,最终还是拿了两个,一个自己留下,一个给陵亦。 南宫天送他回院子。 半路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东临学宫院长文幻一。 南宫天挥挥手,“去吧。” 谢翡躬身,离开。 南宫天和文幻一打招呼,“院长,这是要去哪?” 文幻一扫了一眼谢翡的背影,“那名弟子看着眼生,是南宫先生新收的弟子?” 南宫天道,“前不久我经过落日林,遇上了便带回来,给他们一个机会。谁知,虽合眼缘,资质没一个达到入院的标准。” 摇头叹息。 南宫天时常会这般做,故而这么说,文幻一也挑不出问题。 二人随后一路同行,路上文幻一说起白帝城近日来的连环命案,问南宫天听说了吗? 南宫天最近心思都在自己大伯身上,倒是真没耳闻此事。 “南宫先生,我想从今日起,约束所有弟子外出,尤其是去花间峰,以免发生不测。” 南宫天皱眉,“怎么偏偏是在千魔塔试炼之前,难道又要延后?” 前一次,因着镇守千魔塔的明镜台发生异动,试炼无法如期举办,难道这一次,又是这样? 谢翡回了院子,只见霍真真一人在湖前弹琴,问起陵亦在何处。 霍真真也觉得奇怪,“他日日在屋里,除了吃饭时辰,不准任何人打扰,我就进去了一次,还被他赶出来了。” 谢翡想着,若是封情都被赶出来,换作他的话,恐怕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见着仆人端来吃食,谢翡上前,端过盘子,“让我来吧。” 谢翡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二字,推门而入。 将饭食放在桌上,环视四周,不见陵亦踪影,“陵亦?” 掀开帷幔,床上无人。 谢翡纳闷,又唤了一声“陵亦?奇怪,刚刚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了。” 无意中抬头,与房梁上的人面面相觑。 “!” “!” “你?” “出去!” 谢翡失笑,“你先下来吧,房梁上不干净,都是灰尘。” 蹲在房梁上的陵亦,身量只有七八岁大的模样,漂亮的双眸瞪着谢翡,似乎很生气。 平时送饭的仆人,见里面没人,只会以为他还在床上,不会像谢翡这样掀开帐幔。 已经被发现了,陵亦也不想待在上面,双腿一蹬,跳下来。 陵亦洗了手,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吃法。 开口撵他,撵了几次,他不走。 于是,也不再理会他。 谢翡托腮,坐在他身侧,含笑看着他吃饭,这几日闭门不出,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这主意不错,变成小孩。一个瞎子带个小孩,恐怕我们再出现在白帝城,也不会被怀疑。” 外面的霍真真,见谢翡没有被撵出来,敲门而入。 见桌前的小孩模样的陵亦,皱眉,“你怎么……” 陵亦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连忙打断她,“这样一来,离开这里,也不用担心白帝城的追兵。” 谢翡点头,“确实,究竟是谁杀了秋亦雨,嫁祸给你,我们应该查清楚。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霍真真不像他们二人,一个整日里闭门不出,一个被侄儿拉走,叙旧多日。 “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那凶手不仅冒充神秀身份,还冒充陵亦的身份,连续杀害数位修士。我刚打听来的消息,白帝城张贴了杀害那些修士的凶手,画像上的人,是神秀和陵亦二人。” 三人都知道,这绝非巧合。 霍真真又言,“知道神秀是陵亦,只有我们三人。” 说完看向谢翡。 谢翡,“不是我。你们之前在花间重楼时,是否无意中暴露了身份?” 陵亦道,“若说能猜出我陵亦的身份,恐怕只有谢芳树。但是他好端端的生意不做,非要冒名我的身份杀人,闹得满城风雨,所谓何求?” 谢翡跟着念了一句,所谓何求? 陵亦想到了一个人,赢离。 那一日在花间重楼,他见到了赢离和洛承。 他不知道赢离有没有认出自己,但是赢离若跟自己一样,完全恢复了梅寒的记忆,他不可能认不出封情模样的霍真真,会猜出自己的身份吗? 只是这话,他不想在谢翡面前说,无论是赢离还是梅寒,都只是怀疑而已。 而谢翡想的是,认识陵亦,又知道神秀是陵亦假扮的,“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冲着陵亦来的?还是聆枢来的?” 霍真真不解,“有何区别?不都是一个人吗?” 谢翡道,“不一样。针对陵亦的人不多,只有山河殿秋家。而针对聆枢的人,是跟我们一样,千年后觉醒的人。” 霍真真道,“千年前的人?我想起来了,赢离便是梅寒,有没有可能是他?” 谢翡道,“不可能,若是阿离恢复了梅寒的记忆,他不会不跟我相认。虽然他对聆枢有些偏见,但是杀人嫁祸这种事,他不会做的。” 陵亦佯装打了个呵欠,“吃饱了,有点犯困,你们都出去吧。” 谢翡瞧他一副软乎乎的可爱模样,很想上手摸两把。 只是霍真真在此,他也没办法放肆。 “睡什么睡,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霍真真有些焦急。 陵亦安慰她,“如今我们在东临学宫,暂时是安全的。只是死的人,都是修仙者,你着什么急?你忘记他们不问青红皂白,追杀你的事情了。” 霍真真知道他说的是千年前,她被控制,杀害了数百修仙者。 “虽说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手上沾了数百人的鲜血,那也是事实。这次不一样,是诬陷你。” 霍真真的语气平淡,愈发让陵亦懊悔,刚刚不该提起这桩旧事。 谢翡不明所以,“等等,你们说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霍真真正要说,被陵亦拦住。 陵亦挑眉,冷哼一声,出言犀利,“那时,你忙着跟梅寒结为道侣,没心思关注其他事,实属正常。现在,莫要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谢翡有苦说不出,对着小孩模样的陵亦,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霍真真一摆手,“此事都过去一千年了,说不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是眼前,你变成小孩模样,也不是上策。” “眼前,是我吃饱喝足,我困了,想要睡觉,你们都给我出去。”陵亦也不再模仿成人后的声音,直接用孩子的声音说,童声童语,毫无威慑力。 只不过,他手中的穿水净,摆出要揍人的架势。 霍真真见他真恼了,只好先出去。 陵亦看向谢翡,“你怎么不走?” 谢翡原以为他变孩童模样,真是为了躲避追踪。 霍真真问了两次,第一次他还好好回答,第二次,直接恼火了。 谢翡这时,方才察觉,不对劲之处。 若单单是陵亦,或许不在乎变成小孩子。 但是现在的陵亦,有聆枢的全部记忆,聆枢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又岂会因着被追杀,幻化成小孩的模样。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种种隔阂,就算他表示出亲近之意,他也假装看不到,听不到。 “聆枢,你想要我怎么做?” “聆枢在一千年前,已经死了。你还是叫我陵亦吧。” 谢翡之前对南宫天刚说了这话,以后他是谢翡。 他自己这样做,就是为了撇清与东临学宫,中陬南宫世家的关系。 陵亦这话,意味着,他也是为了撇清与自己的爱人关系。 这让谢翡如何能接受。 他知道,陵亦有心结,这心结,恐怕,只有搞清楚千年前发生的一切真相,才能解开。 他深吸一口气,无视胸口隐隐的疼痛,佯装心平气和,强颜欢笑,“既如此,抛开牧流与聆枢身份,单论谢翡与陵亦,我们之间也不必生分到这种境地,你若是有困难,或者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陵亦冷言冷语,“单论谢翡与陵亦,我跟你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可别忘记,在谢翡心中,赢离可比我陵亦重要多了。反正不死鸟的同生血契已解开,你我之后,也不必绑在一起。” “你明明知道,我对待你们之间的感情不一样。” 陵亦点头,表示认同,“是不一样。我对他但凡有一丝杀心,恐怕早就成了你的剑下亡魂。” 谢翡知道,他说的是在天道门发生的事,后来还害得他被秋谷吉抓走,身陷险境。 “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吗?” 陵亦盯着还剩下半碗米饭的碗看,紧绷的下颌线,始终不愿抬头与谢翡对视。 谢翡放弃了沟通,罢了,还是不要逼他太紧。 起身,走到他身后,抱起他。 “谢翡,你放开我!” “你不是要睡觉吗?我正好也困了,一起睡。” “你、你、你有病吗?” “我是有病,单相思病,病入膏肓。” “你……厚颜无耻。” 陵亦一沾了床,卷着被子睡在最里面。 谢翡站在床边,站了许久。 陵亦最先还在意他一直站在不远处,只是后来,没日没夜被容锦口中的灾厄死印诅咒折磨,好不容易想到控制修为,压制诅咒的方法,变成孩童的模样。 他是真的很累很困。 不多时,便真的睡着了。 谢翡记起,游舟曾经使用过梦魂香,可让睡着的人,回忆起平生最记忆深刻的事情。 谢翡传讯游舟。 不多时得到回应,竟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敲了窗,把一个包袱递给谢翡。 随即开口,“陌桑阁阁主十万火急级别任务,货物已送达。赏金:一百万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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