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问母亲,为何秋夫人对秋亦帆这个侄子都比秋亦陵好。 母亲只是叹口气。 “他们不喜欢阿陵,要不,我们接他去白帝城,我正好想要个兄弟。” “住一段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小轻尘拍手欢呼。 只不过,后来,段轻尘还是被秋夫人派人给接回去了。 之后,又听到秋亦陵被天道门接走了。 他们之间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还是湖神任务,才相遇的。 总觉得,阿陵跟自己生疏了许多,连性子都变了。 “谢芳树,你能不能跟我爹求求情,让他放我出去。” 谢芳树拂开他的手,“可别,你爹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你。之前,你邀他入城主府居住过一段时日,难免山河殿会以此发难,要是发现你与他之间还有联系,岂不是给城主府带来麻烦。” “适当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别急,他已经逃离了追捕,我已经花重金,打点了追捕之人,让他们若是真遇上,放放水,让他安然离开。” 段轻尘没想到,他会做这么多,“谢芳树,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也这般重义气。” 谢芳树气结,“那你是根本没用心了解我。” “是是是。”段轻尘认错的很快,“你今日怎么一直有空闲,难道花间重楼受牵连了?” “谁敢动本公子的底盘,只不过没心情去。” “?” “我七妹她虽是私生女,一直以来,因着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作为兄长的,对她都很疼爱。没想到,因着她未婚有孕,素来疼爱她的兄长,竟会因她有损凤凰林的清誉与名声,不准她回凤凰林。” 段轻尘没有见过谢婉清,只是听说过。 毕竟,说来,谢芳树年纪,比他大了几十岁,当初在城主府,城主寿宴上初识见面,段轻尘以为他年纪跟自己相仿,上前打招呼,惹得众人笑。 那时,凤凰林早已回归一流仙门,花间峰更是谢芳树一人说了算。足以与各大仙门掌教平起平坐。 不过,谢芳树倒是无所谓,问起了段轻尘的身份。 段轻尘这时才留意,谢芳树虽然看着年轻,却坐在贵宾席位,自己冒失了。 只不过,谢芳树私下里,与段轻尘相处,不是长辈对小辈,非要逼着段轻尘,当他跟他一般年岁,还喜欢时不时地逗弄段轻尘,惹恼他。 段轻尘不理他也不是,理会他也不是。 二人吵吵闹闹是常事,谢芳树乐此不疲,段轻尘搞不懂他的心思,这么几年,也习以为常了。 段轻尘想了想,他刚刚帮了自己,自己对他的态度应该好些,“你别生气,你兄长所为,也是为了你们家族。你不是说你兄长最疼你七妹,或许,他也是有苦衷的。” 谢芳树道,“正是这样,我才没与他翻脸。只是有些气愤。不说这个,关于秋亦雨被杀之事,还有疑点,谁会冒充秋亦陵杀害秋亦雨?”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冒充?” “山河殿已用搜魂之术,见到了杀害秋亦雨的凶手,的确是秋亦陵。只是有些奇怪,明明发那名弟子发现,他没有立刻逃走,反而回身看了一眼弟子,再离开,这不就是明晃晃告知所有人,杀害秋亦雨的是自己。” “是啊,这就是诬陷啊。” “我有两种猜测,第一,对神秀求爱不得的人,因爱生恨;第二,知道神秀是秋亦陵之人。我更偏向第二种。” “为何?” “若是因爱生恨,众所周知,神秀与你我跟为亲近,难道,不应该对你我下手,一旦对你或者我下手,神秀岂不是在劫难逃,必死无疑。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那神秀就算是变幻成阿陵的模样,岂不是也危险。” 这时,谢芳树的手下来了,说是有要事回禀。 那人说秋亦雨死掉的白日,对霍真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之后,被二位修士解了围。 谢芳树细细琢磨,“之前我还不解,为何偏偏杀的是秋亦雨?原来是为了让动机更为理所当然。秋亦雨常来花间重楼光顾,对霍真真更是一掷千金,要求霍真真作陪,每每被神秀拦住。神秀袒护霍真真,动手杀人的理由更为合理了。” “这人的计策真是毒辣。我要去告诉父亲。” “此事还是交由我暗地里调查,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好在城主府待着。” “凭什么?”段轻尘不服气。 “凭着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万一,为了给秋亦陵泼脏水。我们又迟迟抓不到秋亦陵,他再次行凶怎么办?” 没想到,谢芳树一语中的。 连着几日,那些对霍真真和神秀表达爱意的修士,一个接连一个的死亡。 死亡方式,跟在落梅山庄的那些修士死状极为相似。 在花间峰的修士一个个的接连死亡,直接影响了花间峰的生意。 谢芳树冷笑,凶手竟然明目张胆的在花间峰一次次行凶,这是在挑衅凤凰林吗? 看着底下人上报的画像,正是目击者所画,是神秀,也有秋亦陵的画像。 看来,是想要大家误会,是神秀与秋亦陵合伙为之。 若被发现的是神秀,那死者必是被琴弦割断头颅,若是被发现是秋亦陵,那死者定是被一剑砍下头颅,甚至有人亲眼描述,那把剑正是秋家的名剑雪光。 山河殿因着秋亦雨死在花间峰,秋谷吉已经向谢必瑟名上哭诉,实则催促谢家给个交代,毕竟凶手是在花间峰动手,谢家要负责。 现在,找凤凰林要说法的家族,越来越多。 凶手还在花间峰上。 谢芳树近来,忙得头昏目眩,应对这些家族。连去看望段轻尘的时间都没有,只得加派人手,留在段轻尘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这事情闹得很大,连东临学宫都有所耳闻。 陵亦自知自己不受欢迎,日日将自己关在屋内,压制体内的灾厄死印。 霍真真阻止不得,只好由着他。 谢翡说,想要跟容锦说话,陵亦说已经抹杀他的存在。 其实是因为,当初在无字碑,陵亦为救谢翡,将黑刃转移到自己体内时,容锦一入了陵亦体内,以自身之魂,对陵亦下了灾厄死印。 容锦魂飞魄散。 在广寒寺,陵亦一走了之,便是因着住持告诉他,他已时日无多。 这件事,他谁也没说。 陵亦不是等死之辈,向来不信命。 若非天下,还有哪个地方,能够找到关于解决灾厄死印,莫过于东临学宫的藏书阁。 千魔塔试炼,是东临学宫为了甄选收弟子。 比起偷偷闯入守卫森严的藏书阁,他选择更为稳妥的方式,没想到功亏一篑。 原本打算拨得头筹,入选东临学宫。 现在,被请进来了,倒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灾厄死印的诅咒力量,日渐增长,他必须想办法进藏书阁。 不能请谢翡帮忙,不能让他和霍真真知道。 日日在屋内,不知白帝城发生的连环命案。 在刚刚学宫的仆人给他送饭时,多望了他一眼,他也没在意。 只是有些气愤,谢翡一连数日,都不曾过来。 谢翡身在何处,得从那一日被南宫天带回东临学宫竹岸听风院子。 谢翡嘱咐南宫天不要声张,不要透露自己回来。 南宫天跟他讲述,这千年来,他发现的关于封白的事,或许根本没有飞升。 谢翡自是不相信,想当初,是他与梅寒、南宫天亲眼所见,九天雷劫降下,封白飞升。 怎么可能没有飞升? 南宫天道,“大伯,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断桥残湖那日,聆枢魔尊与各大仙门掌教对战,我亲眼所见,魔尊遭遇的九天雷劫,与那日封白仙尊所接受的九天雷劫很相似。” 谢翡道,“九天雷劫本就一样……”说完便顿住了。 旁人不知,但是他知道,聆枢与西陬镇守阴山渡桥的山河同归阵相连,西陬平安至今,恐怕是山河同归阵无碍。 既如此,就算是东陬仙门几大掌教全部上,也奈何不了聆枢。 又岂会发生,游舟动用自己给他的万物生?保命之物。 再者,聆枢与山河同归阵相连,此生再无飞升可能,又岂会降下九天雷劫。 谢翡问南宫天,当日断桥残湖的情形究竟是怎么样? 南宫天讲述了封情滥杀无辜仙门子弟,后被聆枢救走。 聆枢与仙门定下断桥残湖约战。 郁孤台的杜七堂拿出神器渡难,对付聆枢,危机关头,是封情挡了致命一击。 就从南宫天的描述之中,谢翡也感受得到,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对聆枢有多么的不利。 南宫天又说起,聆枢的逆天修为。 第56章 离心 南宫天觉自家大伯受聆枢蒙骗,添油加醋,把当日大战描述的,他比当世的任何一人都强,很危险。 谢翡面上沉静,让人看不出,其实他的心思恍惚,想着聆枢,心隐隐作痛。 一千年前,他答应聆枢,待一切尘埃落定,跟着聆枢去无根地隐居,没有实践诺言。 一千年后,他跟陵亦约定好,买个大宅子住一起,好像迟迟也没有实现。 一直以来,都是聆枢对自己付出良多。 “晓天,聆枢他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你再莫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南宫天道,“大伯,你也不用瞒我,虽你未曾叫我们参加你的婚宴,当时断桥残湖一事发生之时,你分明与梅寒叔叔结成道侣。” “……”这是第三个人,怀疑自己和梅寒结为道侣。 对着聆枢与封情,谢翡没办法说出自己不可能与梅寒结为道侣,但是对着南宫天,自己的侄儿,他坦言相告,“那时我被困在南陬。” 南宫天神色大变,“大伯,你怎么会去南陬那么危险的地方?” 南陬是五陬的死亡禁地,传闻那里生存着神隐一族,此族极为排外,入者必死。 传闻,神隐一族,世代守护着葬仙池。 南陬又被称作不归之地,其凶险程度,可见一般。 谢翡没有告诉他,自己确实差一点死了。 是万物生的力量,让他在濒死一刻重新来过。 至于,为何要去南陬,是有蒙面人留书信于他书房,众生相祸事跟神隐一族有关。 南宫天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大伯,你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仙门掌教一起对付聆枢魔尊,所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所以,很有可能当初,给你留书信之人,便是那几位对付聆枢魔尊的掌教之一,甚至是伪造九天雷劫之人?难道是恣妄君杜七堂?” “不像,恣妄君此人虽有些古板,不近人情,但是他不屑用这种宵小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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