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了。 难怪陵亦一觉醒聆枢的记忆,便对自己喊打喊杀,仇视自己,真相竟是这样? 陵亦一路回花间汀的住处,与真真汇合。 没想到,屁股还没有坐下,白帝城的守卫们便来拿人。 身后跟着的是一排秋家弟子。 陵亦心情败坏,愠怒得忘记了伪装神秀,“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白帝城的护卫道,“神秀公子,得罪了,你杀了秋家小公子,人证物证确凿,我们奉城主之令,前来捉你归案。” 陵亦气笑了,“秋家小公子,谁?” 一名山河殿的弟子道,“正是他,用琴弦杀死我家小公子秋亦雨,我亲眼所见。” 陵亦道,“我没杀人。” “我等奉命捉人,休想狡辩。” 一旁的霍真真问,“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那名弟子道,“白日里,我家公子对真真仙子动手动脚,定是神秀公子怀恨在心,故而对我家公子下杀手。” 陵亦反问,“我将你家公子杀了,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何没有一并将你杀了。还要留你小命,在这里诬陷我?” 那位弟子道,“那时,我站在窗外,你并没有发现我,杀人凶手,你就不要狡辩了。” 陵亦眉眼一抬,语气泠然,“看来,是本尊步步隐忍退让,太仁慈了,才让不入流的东西,竟也敢站在本尊跟前……” 手中流光一闪。 一进花间汀发现陵亦的谢翡,疾步上前,拦住他,挡在他前面,“不知白帝城的护卫与山河殿的弟子,在此所为何事?” 白帝城的护卫巡逻时,见过段轻尘与谢翡在一起,故而客气的回道,“这位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他犯下的是命案,死者还是山河殿的小公子秋亦雨。如今,认证物证都在,我们是奉城主之令,来拿人的。” 谢翡道,“人证就是他吗?” 谢翡指着为首的山河殿弟子。 “是,我亲眼所见。” 谢翡道,“那物证又是?” “一根琴弦。” 谢翡的第一反应,难道是秋谷吉对陵亦还不死心,所以设计陷害。 不对,现在陵亦伪装的是神秀,不该是秋谷吉。 秋谷吉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利用自己秋家弟子,来陷害神秀。 陵亦此时,还是神秀的面容,悄无声息的收起穿水净,好整以暇,倒是要看看谢翡怎么做。 没想到,谢翡直接拉着他,纵身一跃,跳出花间汀,直接走了。 霍真真见状,值得飞身跟上。 待离开花间峰。 陵亦甩开谢翡,“你什么意思,这样岂不是做实了我的罪名?” “唤回本来的面目,不就一切没事了。” 陵亦想着自己,刚刚真是因为谢玉衡对牧流所说之话,气昏了头。 摇身一变,换回一身黑衣,恢复自己的面容。 霍真真跟着换了男装装扮。 谢翡则是换上瞎子的装束。 三人互相对望,都知道了各自真实身份,不止是现在,还有一千年前。 霍真真在幽草涧,“牧流,你这种负心薄幸之人,怎么还敢出现在聆枢身边?” 谢翡知道,“封情,如果你说的是我与梅寒拜堂成亲之事,我恐怕要告诉你,那绝对不是我。” 霍真真气的浑身发抖,“你跟梅寒拜堂?聆枢,你知道?” 陵亦沉默。 霍真真道,“聆枢,你怎么能隐瞒我?”随后又问谢翡,“什么意思?不是你?有谁能让梅寒心甘情愿和他成亲,除了你,还有谁?” 谢翡看向陵亦解释,“聆枢,你别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相信那是我?” “不是你,那你告诉我,你假死一事是真是假?” 谢翡道,“假死一事,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要瞒着我,让我以为你死了?”陵亦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吗?他那句话真那句话假。 谢翡知道,聆枢恐怕是对自己失望了,所以,眼下,任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好不好?” “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聆枢,我知道千年前,因着众生相的祸事,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待我……” 霍真真看着他们演苦情戏,都替他们着急。 对着谢翡道,“牧流,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说不定,你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就是在伤害对方。” 然后,又死死的拉住陵亦的衣袖,不让他走。 聆枢瞪着她。 霍真真掐了他手臂一下,“都没长嘴吗?没长嘴的话,就让我来说。千年前,我兄长飞升,落下一堆需要擦屁股的事,其实,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 二人同时望向霍真真。 霍真真鼓起勇气道,“你们当初以为我封印九泉琴,是因为思念兄长,不忍睹物思人,其实你们都想错了。其实,是兄长自始至终都知道,众生相之祸的真相,我憎恨他。” “你们可曾记得,当初东临学宫梅寒作为先生,带着几大仙门的子弟历练,后来,数位弟子遭遇不测一事。那时,你们二人不知在何处花前月下,故而最后,是我兄长将事情压下,各家仙门都不曾伸张,把此事闭口不言。” 谢翡道,“竟有这事,我怎么从未听梅寒提及?” 陵亦冷哼一声,“这种污名之事,他会告诉你?” 霍真真这一次瞪向他们二人,“再打岔我真的要生气了。” 三人原本处于深山。 在霍真真的视线下,二人自觉盘腿而坐,洗耳恭听。 突然霍真真肚子响了。 霍真真脸红,饿了。 陵亦看向谢翡,眼神示意。 谢翡道一声我去去就来,想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换作以前,陵亦是不会使唤自己的。 现在,陵亦是陵亦,又是聆枢。 说来,他一个眼神,自己怎么就这么自觉出来,给他们寻吃的。 谢翡回来的很快,燃起了篝火,烤鱼。 第55章 疑团 等待的时间,霍真真轻启朱唇,“如果你们知道,这背后发生的事,就明白为何有众生相了。” 就在这时,陵亦和谢翡同时感知到一股气息,有人! 二人同时发作,攻向树上。 一位白发老头飘然落下,侧身闪过二人突袭,落在霍真真身旁,俯身闻着烤鱼的香味,“真香,三位小友,让老夫来一条如何?” 说着拿起烤的差不多的那条。 谢翡没想到,他和陵亦二人同时攻击,竟然被他轻易躲过,似乎没有敌意。 于是,跟着坐下。 借着篝火的火光,这时,才看着老者衣襟上绣着东临学宫的紫竹。 紫竹标识,代表他是学宫教习。 陵亦冷哼一声,“东临学宫的教习,这般……” 尚未说完,只见老者泪眼汪汪。 陵亦只觉得眼前刮过一阵风,老者抱着谢翡,“大伯,是你吗?” 谢翡这时,才依稀从他的眉眼中,认出辨出,“晓、晓天?” 南宫天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竟然偶遇了大伯。 “大伯,你这一千年究竟跑哪里去了?” 陵亦和霍真真,二人看着这违和的一幕,白发老人抱着青年叫着大伯。 实在过于滑稽。 “大伯,你的眼睛怎么?” 谢翡解掉丝带,“没事,因着在白帝城遇到一些意外,做些伪装。” “大伯放心,有我在,在白帝城,无人敢伤害你。” 谢翡含笑,没想到,虽然一千年过去了,晓天的性子倒是没多变。 南宫天也认出了陵亦的面容,是聆枢。 不过他自小被他父亲教导,是聆枢的错,让自己的大伯误入歧途。 这种想法根深蒂固。 如果不是聆枢,他的大伯还是风光霁月的牧流仙尊,而不是生死不明。 只是,没想到一千年过去了,大伯还是跟他纠缠不清。 在南宫天的执意要求下,三人随他回了东临学宫。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将谢翡与陵亦安排在不同的院子里,冷落陵亦一目了然。 霍真真安慰谢翡,“时隔一千年,他们之间或许有知心话要说。” 陵亦道,“我又不在乎,只是在想,想要进入千魔塔,有些麻烦。” “是啊,原本为了进入千魔塔,我们换个身份入白帝城,也不知道谁,非要杀害秋亦雨,栽赃陷害你。” 陵亦沉眉,“在花间重楼,我看到了梅寒。” “你觉得是他?他认出你了?” “除了他,我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做?” “为什么?这种罪名,难道是为了让山河殿对付你?” “借刀杀人,一贯是梅寒的手段,只是这一次,倒不若千年前断桥残湖那一次,高明。想要杀我,单靠一个山河殿,怎么可能。” “那他这么做,是为了故意激怒你?” “不,不可能如此简单。”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究竟所欲为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还要跟轻尘联系一下,以免他担心。” 霍真真阻止他,“他到底是白帝城少城主,身份比较特殊,你联系他,不怕他对你不利?” 陵亦想了想,罢了,不单是轻尘身份问题,自己当初是神秀的身份,他没认出自己。 多联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倒是给轻尘带来麻烦。 他不知道的是,被关在城主府的段轻尘,和来探望他的谢芳树正说着此事。 谢芳树见他魂不守舍,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甚是不解,“之前,你对秋亦陵也就算了,一个短暂相识的神秀,你怎么也这么在乎?” 段轻尘道,“你难道没有认出,那是阿陵?” 谢芳树诧异,“你认出了?那你……” 段轻尘哼唧了一声,“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愚笨不堪,但是我再笨,再眼拙,也不可能认不出阿陵的琴声吧。” “所以,你认出了他,没有拆穿他。” “阿陵他肯定有苦衷的,要不然,怎么会伪装自己的身份。” 谢芳树酸溜溜的道,“你可真是在乎这位童年玩伴。” 段轻尘的母亲与山河殿前任殿主夫人时常走动,段轻尘少年时,常跟着段夫人前往山河殿。 比起秋亦帆、秋亦雨,他更愿意跟秋亦陵一起玩。 表面上,秋亦帆、秋亦雨与秋亦陵,兄友弟恭。暗地里,秋亦帆疏远秋亦陵,秋亦雨对秋亦陵更是时常拳打脚踢,欺负他。 只因他的母亲,是风尘女子。 秋亦陵从不怨天尤人,尤其是,他真的对其明面上的母亲秋夫人,非常尊敬与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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