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一瞬间滑落,露出稀薄的里衣,半低的胸膛前,依稀可见裸露的肌肤上倔强未散的红痕。 “邢遮尽!”宋庭誉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喊了他一道,一声呻吟却没有刹住,突兀地从唇缝溢出。 “呃……” 他额前浮现出了一层冷汗,敛下眸子,便看见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腿根,衣物摩挲出的痛感让他一时间抿上了唇。 恍惚间,他好像意识到了邢遮尽要做什么。 “从城墙上下来便看出你的不对了……”邢遮尽手指徘徊在他腰下的长裤边缘,看着按在自己指上微颤的手掌,“倘若我今日不来,你是想一直忍着不说么?” “……听不懂你的话。”宋庭誉偏头,耳根绯红一片,眼神却很是倔强,“如今天色已晚,我现下便要睡了,裕王殿下若没什么事,便快些回去罢!” 邢遮尽的眼神一凝,身上的气息沉下了几分。 “裕王殿下?”他重复了一句,放在腰间的手忽然向上到了宋庭誉的脖颈边,唇角勾起一楼笑:“现在叫的倒是如此生疏了……” 宋庭誉被他勾火的手弄得烦躁不已,张口便要说些什么,脖颈却猛地被人一带,邢遮尽的唇便毫无预兆地附着了下来。 “唔……” 男人不容置喙的吻好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牢牢压制在里面无法反抗,邢遮尽的舌写满侵略,掠夺他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土。 于此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也猛地按上了他的腰,趁其不备,将外裤猛然褪下。 “呃……咳!” 舌尖生起痛意,邢遮尽眉心一蹙,从宋庭誉的唇上退离开来,后者咳嗽两声,随后伸手,直接给了面前人一巴掌。 “登徒子!” 宋庭誉早被吻的缺氧,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力度,邢遮尽的侧脸不疼不痒得挨了一道,只将带血的舌尖微微抵上上颚,连头都没有偏一下。 “你我已结为夫夫,哪里来的登徒子的由头?”邢遮尽巧舌如簧,声音却有些发沉,眼疾手快地制住了对方要遮下身的手。 “咳……”几番拉扯之间,不知牵动了什么,宋庭誉的喉咙里咯出一点冷气,邢遮尽面上便彻底沉下来,拿来方才脱下的腰带,便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前。 平日里系在腰间的长条,此刻缠绕在瓷白的手腕之上,修长分明的骨骼一带,便让人彻夜遐思。 “邢恹之!你到底要做什么腌臜事?边土百姓民不聊生,你还有这工夫……” 宋庭誉的言语立时被堵住,微凉的药膏贴上了大腿根侧,痛感碍于位置,如同一道电流,将他浑身都逃窜一遍。 他忽然就哑巴了,甚至被动而出了些口干舌燥。 邢遮尽打开药盒,用手粘上了药物,细细抹过对方的腿侧——在那里,一小片皮肤被蹭的血肉模糊,还有些青紫。 “……不说话了?” 他将药细细抹了片刻,须臾后沉声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独特的药膏清香,邢遮尽的指尖好似顺带电流,让微凉附着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升起火般的炽热。 他在替自己……涂药? 宋庭誉的脸涨的和夕阳余晖般红。 经日来的日夜兼程,宋庭誉也不知赶累了几匹马,大腿和马鞍的摩擦间,早将腿侧磨出了血花,行走之间,痛意时刻侵袭着神经。 只不过他向来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如今闲下来,便将这档子事忘得干干净净,以至于邢遮尽的一系列动作下来,他甚至没有见过其往抹药那方面想。 如今一朝揭露真实目的,宋庭誉只觉得脸要被烧糊了,有种闭上眼睛,直接装死的冲动。 “还不是怪你……”半晌后,他才终于梗着脖子、目光飘忽地哑声。 “我当日接到婚书从边土赶回来时,同样跑累了几匹马,还往雨里跪了几个时辰,最后不也和个没事人——呃……” “轻些……”宋庭誉撞了身前人一下,声音有些小。 “你听着还很骄傲?”邢遮尽一惯平稳的手骤然压了些力道,唇角勾起抹沉闷的笑,身上的寒气悄无声息间重了几分。 宋庭誉眼神闪过一缕异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悔浮上心头,蹙眉偏首,不再言语。 空气安静下来,大腿内侧的滑腻微凉感便愈加明显,指腹涂抹过每一寸肌肤,带动如水般的光滑,若有若无间碰到了单薄的亵裤。 亵裤的布料本就薄,如今被这一带,便结结实实地蹭向里端。 宋庭誉眼见着呼吸愈来愈重,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 “可以了。” “……里面还没好。”邢遮尽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外头的风雪被门窗牢牢阻隔,屋中只余晦暗的灯火,温暖绵长,旖旎缱绻。鼻翼前满是那熟悉的乌木沉香,带着邢遮尽闷热的呼吸。 宋庭誉闭了闭眼睛,忽而间呼吸一滞,被束缚住的双手连带着腰都弯下,扑到了邢遮尽的身前。 “邢遮尽……可以了。”他咬牙哑声,“你把腰带解开。” 邢遮尽的手终于停下,撩起那双桃花眼,昏暗的灯光下,宋庭誉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听觉却灵敏异常。 他能听见,邢遮尽同样粗重的呼吸声。 下巴被人猛地攥住,紧跟着一人的唇齿便跟了上来,宋庭誉的手抓紧床褥,顺着那力道,自己在上,那人在下,俯仰之间,来了一个吞咽式的吻。 分明是绝对的姿势优势,宋庭誉却还是表现出了弱位,接受着邢遮尽不断向上顶|弄的舌尖,抽空汲取缝隙中的氧气。 大腿内侧,方才还感受到药物的清凉感一瞬间转变为火般的炙热,一寸寸地会聚到亵裤中央。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不行。” 宋庭誉凭着仅剩的理智,偏头大口喘息,去推身前的人。 “阿誉……你说的太晚了。”男人蛊惑沙哑的声音传来,手骤然偏移。 “哥……!”宋庭誉紧抿双唇,将陡然而生的喟叹吞咽进口中,脑中逐渐染上混沌,却还是固执地抓着邢遮尽的手不放。 “我不能……我会对不起……” “你累了。”邢遮尽单膝跪下,正视了涂抹上药膏的中央,随后慢慢分开他的腿。 “从京都到边土,你一共睡了几时……?”他的语气平静,像潜藏在波澜海波下的平水:“乖,听我的……等办好了,我们就好好睡一觉——” “——待到明日,再干一场漂亮的硬仗。” 他说罢,手握住了宋庭誉的腰,头向下微微张唇,伸出了湿软的舌。
第84章 章八十四:他们的曙光/“一大早便要谋杀亲夫么?”(一更) 吞咽声和水声缠绕交织,化作护城河里最清冽的一汪春水,潺潺流向深处。 此起彼伏的喘息混杂在旖旎的空气里,随着颤抖的身形而急缓。 终于,宋庭誉的双目短暂失神,唇齿之间溢出了一道呻唤,而后泄力一样地向前倒去。 邢遮尽及时伸手,将人牢牢接住。 “怎么样……”唇边的白|浊被清水擦去,他稍稍喘气,声音沙哑:“放松些了吗?” 手腕上的束缚在刚才一场欢愉间被扯下。 宋庭誉靠在他的身前没有说话,只张着唇,虚晃晃地看向前面的床沿,半晌后,意识才回归本体。 他攥紧拳头,一把捶向了身边人的胸膛。 “唔……”邢遮尽一声闷哼,好像忽而受到了什么疼痛,腰身骤然弯起,捂着胸口大幅喘息。 宋庭誉憋在心中的愠气瞬间扫荡而空,眼神聚焦,一下子从他身上脱离开来,低着头去查看他的脸色。 “怎么了?我刚才分明把控了力道……哪里疼?!” 邢遮尽的头很用力地低垂着,他的手没有扳动,只得歪着脖子凑过去,将自己的眼睛从下方去望过去瞧。 这动作实在太有违和感,邢遮尽没有忍住,“嗤”地一声仰头大笑起来。 宋庭誉一愣,看着面前捧腹的人,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转而怒气上涌,知晓自己被骗了。 “邢遮尽!” 他咬牙皱眉,大喊一声,随后握拳,结结实实地给人来了一拳,而后将被子扔到了他的脸上,兀自转身只余了个背影。 这一次,邢遮尽是真的咯出一声闷哼,嘴角的笑却还是欠揍地没有压下去。 “好了,阿誉,我就是起了逗你的心思……” “别生气了……” “阿誉……?” 他接连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唇角的笑才慢慢淡了下去,屋中的烛火扫了一道,正好将宋庭誉微颤的肩膀映衬出来。 “阿誉?!”邢遮尽当即脸色大变,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人硬生生转了过来,才发觉对方面容上不知何时已褪下绯色,隐隐透着些苍白。 他吓出了一身薄汗,差点以为对方寒毒又起、身体不适了,宋庭誉却沉闷吐息。 “我刚才以为你情蛊发了。” 邢遮尽的喉咙骤然哑住。 宋庭誉的凤眸冷漠,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拉开了他的手,松下身子,躺到了床上。 空气中一时寂静非常,方才升腾起的缱绻气氛好像以此刻为中心,一寸寸地被冷意替代。 终于,邢遮尽动了下指尖,眼皮低垂下来,浓重的灯影下,他的视线被完美地掩盖,却还是能够猜出,他在看宋庭誉躺着的背影。 肩膀处传来一阵温度,宋庭誉的眼皮颤动了下,并不做声。 邢遮尽便将手更加地向前,从肩膀窜到他压在床榻上的腰身,一把出力,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宋庭誉又动了动眼皮。 “对不起……” 这唇间吐露出的热气驱使宋庭誉慢慢握紧了拳,心口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那大抵是委屈的。 宋庭誉只觉得烦躁难当。 “其实自从那一夜过后,我身上的情蛊……已经许久没有发了。” 邢遮尽沉哑着嗓音继续道,感受到怀中人的身体一僵。 “你也觉得奇怪吧?”他继续说,“不止这一点……还有你身上的寒毒。” “阿誉,你的身体,就没有什么感觉么?” 宋庭誉恍然蹙眉,将头转了过去,途中蹭到邢遮尽的脸后,又微微迟凝,重新背回。 ……他的寒毒? 黑夜如同一团浓墨,宋庭誉在这浓墨之下闭眸回忆。 对了…… 他记得那日浮妄楼中,他的寒毒是和药性共发的,只是醒后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异常—— 平日里发完就要他半条命的毒药,在这一次,竟然格外的温和。 某一时刻里,屋里的二人一同沉默,一个令人疯狂的猜测袭占了他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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