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寒舟安排的那般,次日他便直接为顾凌枫和君宴清两人直接准备了婚礼,一夜之间红绸挂满整个宸王府,哪里像是临时起意,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嘛。 新房中,君宴清一脸疑惑的盯着君寒舟:“哥,我怎么觉得你……早就期待今天了?” 君寒舟悠哉饮茶,轻笑一声:“我为你寻得良人,不好吗?” “……” 君宴清无言以对。 选择了沉默,在动嘴这方面,他是真的永远都比不过君寒舟。 正想着,顾萧寒便来了,一进屋就瞧见两人不对付,有些无奈:“今天这么大喜日子,你们二人还呛什么呢?” 君宴清:“没办法,谁叫我打扰到你们了呢?” 顾萧寒轻咳几声,掩饰尴尬,君寒舟却瞥他一眼,也不与他计较:“你今日大婚,坤父不在,便由阿予为你梳头吧。” 两人皆是一愣,成亲当日,出嫁之人梳头一事极为讲究,一般是由出嫁之人的父母,或者最为敬重长辈梳头,可代表娘家人对出嫁之人的祝福和重视。 如今,君寒舟说着话,不止的代表对君宴清的重视,亦代表了对顾萧寒的态度。 闻言,君宴清笑笑,将梳子递给顾萧寒寒:“哥夫,麻烦了。” 顾萧寒这才回神,接过梳子为君宴清梳头。 一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 二疏疏到头,无病又无忧。 …… 吉时到,迎新郎,送佳人。 君宴清出门时,是君寒舟亲自背的他,原本肆意洒脱的君宴清,倒鲜见的红了眼眶。 君寒舟却笑话他:“成亲便是大人了,还哭什么。” 君宴清嘴硬回答:“没哭。” 此后,是一阵吵闹,君寒舟也没再多说什么,将君宴清交给了顾凌枫,嘱咐一句:“阿清自无忧,往后便交给你了。” 顾凌枫郑重朝君寒舟行礼,带着人便离开了。 婚事是君寒舟定的,虽然君宴清也是王爷、是皇亲,但也因着君若萱没有插手,省去了很多麻烦。 君宴清难得似今日这般乖的坐在一个地方大半日,只为等他心上人来为他揭盖头。 夜色降临,风影摇曳,顾凌枫进门时有些摇摇晃晃的,却还是撑着神智来为君宴清揭开了盖头。 “你喝酒了?” 顾凌枫呆呆看着他,乖乖点头,举手比划:“一点点。” 今日他大婚,这酒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许是上一次喝了酒,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倒头就睡,还能和君宴清说话。 君宴清有些无奈,扶他坐下:“还好吗?” “没事。”说着便摇摇晃晃起身,端了两杯酒过来,还递了一杯给君宴清:“我哥说,合衾酒,寓意百年好合,喝完才算礼成。” “你……你还能喝吗?” “当然。”顾凌枫朝他痴痴一笑:“喝完酒还要洞房。”
第四十六章 宫宴 君宴清看他,眉头轻佻,倒是觉得有趣,认识顾凌枫这么久,倒是没从他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话,莫不是……喝酒壮胆了? 他笑着接过酒,于顾凌枫交手而饮,一杯美酒下肚,方才礼成,本以为这便结束了,顾凌枫却笑呵呵的从衣袖里拿出好些吃的塞给君宴清。 君宴清哭笑不得:“你藏这么多吃的干嘛?” 顾凌枫醉醺醺,似乎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却还是笑道:“你今天没吃饭,我怕你饿。” 倒是个知道心疼人的主儿。 说罢,顾凌枫又捞了捞身上:“你要是吃不饱,我这还有呢。” 吃的虽被顾凌枫藏在衣服里,却被保护得极好,都没有压坏,顾凌枫双手捧着吃的,提醒道:“你先吃,吃饱了我们再休息。” 心下暖潮来袭,君宴清脸上露出笑意:“嗯。” 夜渐渐沉静,宾客尽散,房中烛火却明灭不尽,顾凌枫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君宴清吃东西,不知过了许久,君宴清吃饱了,便将剩下吃食都扔到了房中的桌子上,转而来到顾凌枫身边。 还不等他开口,顾凌枫便先一步将他压在榻上,君宴清眯着眼,满脸笑意攀上他的脖颈,轻声喊他:“顾凌枫……” 顾凌枫愣怔看他半晌,嘴里恍惚吐出两个字:“洞房。” 一下可君宴清便觉着顾凌枫那双手覆上他的腰,两人衣衫渐少,散落一地,随着暧昧的烛影,气氛开始升温。 “咚!” 只是还未开始,顾凌枫便身子一斜,倒在君宴清身旁熟睡过去。 “……” “顾凌枫?” 君宴清试图摇醒顾凌枫,却发现这人睡得似那豚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最重要的是,顾凌枫死死抱着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牢牢贴在他身上,压得君宴清直喘不过气,他寂静挣扎,奈何顾凌枫就是纹丝不动。 “大婚之夜,谋杀啊!” 无可奈何,君宴清只得任由顾凌枫这么抱着自己,一夜未睡,直至次日天明时,困得不行了方才睡着。 许是喝了酒,顾凌枫月至中日才醒的,醒来第一感觉是头疼,而后便感觉身旁有个人,吓得他立马蹦起来。 他动作太大,君宴清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他:“昨晚折腾了一夜,你让我再睡会。” 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顾凌枫宕机的脑子终于启动,他和君宴清成亲了,再看看自己,和君宴清这一副疲惫模样,虽想不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也能猜到了。 瞧着君宴清满眼心疼,责怪自己昨夜过分了,又怕自己吵到君宴清,替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床,便出门了。 刚开门却被吓了一跳,只见顾挺正站在门口侧耳听着房中的动静。 “……” 顾挺也察觉面前有人,一抬头便瞧见顾凌枫那一副嫌弃的目光。 “凌枫,早啊。” 话音未落,便被顾凌枫一把拉走了,两人至院中坐下,顾凌枫一脸幽怨的看着顾挺:“爹,你干嘛呢?” 顾挺尴尬摸摸鼻子,毕竟听儿子墙角,被抓个正着这件事情,着实算不上光彩,他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就是你们一直没起,我去看看。” “你猜我信吗?” “你信。” “……” 顾凌枫盯他半晌,满脸写着‘无言以对’四个大字,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这个老爹这般不正经? 思量间,顾挺便给他到了杯茶,脸色严肃些许:“凌枫,你这亲也成了,是该同为夫说一说,你与这逸王殿下二人的事情了?” 虽然早在顾凌枫住在将军府时,顾挺便猜出了两人关系不一般,但是……他当时记得顾凌枫对君宴清是避如蛇蝎,还以为顾凌枫不喜这君宴清呢,没想到这没过多久,两人直接成亲了。 顾凌枫回茶礼,方才接过那杯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与他亦算不打不相识的。” “那你当初为何躲他?” “那个……”顾凌枫尴尬笑笑:“我之前以为他是乾元。” 顾挺千想万想,到还真的没想过这个原因。 “噗……” 果然,很不意外,顾凌枫接受的是顾挺放肆的嘲笑,笑便算了,还笑得格外大声。 “……” “乾父,你别笑了,我不要面子吗?” 话音刚落,便见君宴清自房中出来,顾挺立马收敛笑意,故作一副正经模样,瞧见二人,君宴清走过来朝顾挺行礼:“宴清见过乾父。” “我家不崇尚这些虚礼,日后在家中随意就好。” “好。” 瞧着二人这一本正经的对话,顾凌枫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来,好似两人一个是儒者大师,一个是孝顺徒弟,行为举止的相处方式都格外的雅正,倒是有些诡异。 见君宴清来了,顾挺亦未作多留,人家新婚燕尔,他便不打扰二人。 两人亦未作多聊,直接进宫了。 今日是君若萱设宴招待南疆使者的日子,那日木瑾瀚醉倒只是前奏,今日才是真正的大戏。 宴会热闹,官员齐聚,随着如海一句‘南疆使者觐见’响彻大厅,木瑾瀚带着人进去大殿,于殿中恭敬朝君若萱行礼:“南疆使者木瑾瀚,携诸位使臣,拜见大邺皇帝陛下。” 君若萱:“使者多礼,请入座。” 诸位使臣落座,唯独木瑾瀚还立于大殿中央,君若萱目光落到他身上,似有宸王府疑问:“使者可还有话说?” 木瑾瀚朝君若萱行礼:“却又一事,木瑾瀚斗胆,求娶宸王府,小王爷。” 此话一处,满堂哗然,众朝臣更是面面相觑,还不待君若萱开口,朝中传来一阵笑声。 少年一袭黑衣,英姿飒爽,正是君宴清。 “怕是要让使臣失望了,本王已许婚配,昨日刚成亲。” 木瑾瀚震惊看着他,转头指着顾萧寒询问:“你是宸王府小王爷,那他是谁?” 君寒舟脸色不悦,将顾萧寒拉到怀中,一副挑衅模样:“他自然是我王府的主君。” “你们耍我?” “我们何时耍使者了?”君寒舟平静反问:“那日是使者自己要与本王王君打赌的,不问身份便口出狂言,且不说使者输了,该愿赌服输按照本王王君所提之要求签订条约,使者还公然调戏宸王君,这便是南疆来和谈的态度吗?” 殿中气氛随着君寒舟的话冷冽下来,在场几乎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木瑾瀚脸色亦难看很多。 木瑾瀚道:“宸王这话可不对了,那日本官提出要迎娶顾将军的要求,乃是他自己同意的,再者……他也未曾言明自己已经成亲。“ “是吗?谁可作证?” 朝中漠然,无人出言,半晌猜有人开口:“宸王殿下,使者来是和谈的,有这样的要求本就是常理,为了两国邦交,牺牲顾将军又有何妨?”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临安候。 “放肆!”君寒舟瞪着临安候脸色及其难看:“且不说顾将军是本王王君,单他为大邺所作,又岂能将他视作和谈之工具?临安候不开口便罢,一开口便有像南疆伏低之势,敢问临安候何为?” “王爷还是莫要胡言的好,臣不过是为了大邺与南疆邦交考虑。” 君寒舟似乎一直在等临安候这句话,脸上露出笑意:“既然如此,我闻临安候之女苏嘉柔尚未婚配,不如便将他许给使者?临安候也说了,为两国邦交,想必不会拒绝吧?” 临安候脸色顿时难看,继而又道:“只怕使者瞧不上小女。” 君寒舟看向木瑾瀚,问道:“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木瑾瀚沉思半晌,对于大邺朝中局势已经了然于心,想来临安候宸王不和,并不是传言。 他垂眸不语,片刻才道:“临安候乃大邺梁柱,想来其女亦不会差,但是……我怕是不能与临安候结这姻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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