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动,君宴清有些疑惑:“脱衣服啊,我给你换药。” 顾凌枫回神,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的是手臂,你怎么自己来?” 这一句话堵住了顾凌枫,他只得乖乖退下自己的衣衫,露出昨日受伤的手臂来。 但,不过一会儿的换药时间,于顾凌枫来说却过了许久,且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了。” 终于,君宴清给他换好药了,他立刻往后退去,避君宴清如洪水猛兽。 君宴清瞧他这般,似乎想开口问他什么,却被进来的小厮打断:“小王爷,宸王殿下出事了。” 在从小厮口中得知,君寒舟因为殴打临安候,被仗责一百时,君宴清哪里还管得了其它?马不停蹄的就往宸王府赶,自然顾凌枫也是跟着的。 宸王府。 君宴清刚进院子,便见顾萧寒焦急的站在门外,屋中一众太医正在为君寒舟整治。 小厮于房中来回跑,带出来的血衣和血纱,叫人看得触目惊心。 “我哥怎么样?” 君宴清刚问完,顾萧寒还来不及回答,太医便从屋中走出来了。 顾萧寒满脸担忧:“他怎么样了?” “将军,王爷不必心优,宸王殿下正直盛年,身体康健,又有自身武功傍身,加之伤事处理的及时,并无大碍。” 听罢,顾萧寒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君寒舟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 随即又听太医道:“只是好些日子不能动弹,需有人在身旁侍疾,好生照料、将养一番,不若容易留下病根。” 说罢,太医离去,顾萧寒也顾不得其他,转身便进了房中,刚走过屏风,远远便瞧见君寒舟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趴在榻上。 顾萧寒脚步一顿,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又径直上前,坐到榻上,用毛巾给他擦汗。 见到这般状况,刚想进门的君宴清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将要进门的顾凌枫也一快拉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顾凌枫满脸疑惑:“不进去看看宸王吗?” 君宴清叹了一声:“用不着咱两,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顾凌枫听得云里雾里的,还不待他多问,便直接被带走了。 屋中,君寒舟难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气色,顾萧寒心中难受,却还是梗着声音道:“你是不是傻?陛下那么疼你,你若认错,他还真能打你不成?” “寒舟确实有错。”君寒舟转头看他:“身为人夫,未能给王君安全感,让王君听取谗言妄语,此为寒舟一错。” 顾萧寒顿住身形,静静看着君寒舟,喉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为人夫,莽撞行事,伤了王君之心,此为寒舟二错;身为大邺王爷,未能以身作则便罢,还私打朝臣,纵然护夫,却也乱了国法,此为寒舟三错。” 说罢,他顿住一会:“有错,当罚。” 之后,房中便是一阵冗长的寂静,除去门外的风声,再听不见别的。 四目相望,两相沉默。 “君寒舟,你是不是……很痛?” 断然没想到顾萧寒会说这话,君寒舟望着他的目光愣怔半晌,随即他才问道:“阿予,我是不是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顾萧寒眼眶越发红了,之前于刑场前忍下的眼泪,此刻却像决堤似的,一股劲儿全都落了下来:“你是不是傻?你伤了身子,我才委屈。” 见顾萧寒哭了,君寒舟更是着急,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然是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的。 他忍者痛,侧身去擦拭顾萧寒的泪:“阿予,我认错,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疼,这罚不是白埃了?” “趴好,小心伤。”顾萧寒收了眼泪,扶他趴好:“你这是挨罚吗?你这是要我的命。” 闻言,君寒舟眼中多了几分笑意,看着他闪着光:“阿予,你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我在这做什么?” 顾萧寒脾气软下来,说话时还有几分委屈,倒是叫人惹不住心疼,君寒舟拉着他的手:“那阿予不生我气了?” “我也没……多生你气……” 君寒舟笑恹恹的看着顾萧寒,抓着他的手更紧了几分:“既然阿予不生气了,那可否告知为夫,那日为何突然那般?” 顾萧寒静默半晌,心下那份不安又在此浮现出来,他静静看着君寒舟:“我就是怕。” 他靠将额头抵在君寒舟手背上:“我怕你对我没那份心思,怕你……有朝一日会弃我而去。” 这话似刀,割在君寒舟心口,他忍下难受,抬手抚摸着顾萧寒后脑:“阿予。” 顾萧寒坐直身子看他,君寒舟继续道:“你夫君与旁人不同,对待感情至真至纯,一旦动心,此生便亦只认定一人,至死不悔。” 声音轻柔,却满满的诚意,落在顾萧寒心间,叫他心动不已,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讪讪开口:“君寒舟……” “阿予又岂知,我对你,不是蓄谋已久?” 这话问出来,顾萧寒半晌回不上话,那人却坐起身子,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阿予这般冤枉我,为夫可是伤心了。” 顾萧寒看了君寒舟半晌,于他唇上落下一吻,又迅速退开:“君寒舟,我不知你真心多少。” 说话间,他将手环在君寒舟脖颈上:“我顾萧寒,没有花容月貌,对你有的只是一颗真心……” 君寒舟靠近他,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手抚摸着他的脸:“我君寒舟放在心上的,只此一株桃。” 说罢,两人分离,顾萧寒看着君寒舟,眉眼清明,还不待他说什么,君寒舟便楼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自己面前,两人心口相贴:“余生有卿,定不相负。” 终于,顾萧寒脸上露出笑意,眉眼绽放,似那春日桃花。 却见君寒舟眼中闪过狡诈,顾萧寒心下警铃大作,双手抵在他胸前:“你……” “阿予火也撩了,不若出些水,解渴?” 顾萧寒紧张得抓着君寒舟的衣衫,那平展的里衣被抓得皱巴巴的:“你……你不是伤了吗?” “正因伤了,才要阿予疗伤,阿予桃汁,可治百病。” “你……别闹,回头伤口裂开了。” 见他这般,君寒舟心下更是发痒,于他耳畔道:“若阿予当着心疼为夫,不若阿予主动些?” 话音未落,君寒舟便一手解开了他的腰封,顾萧寒看他一眼,低声道:“胡闹。” 却将双手搭在他脖颈上,主动吻了上去,唇齿纠缠,呼吸相换,半晌,两人相离,熏烟袅袅,是一屋暧昧。 君寒舟一手揉着那娇软,呼吸略显急促:“阿予趴着可好?夫君今日躺着,使不出力气。” 话音落下,顾萧寒便感觉自己翻了个身,那人压上来,墨兰肆意,桃花纠缠。 情动之时,君寒舟吻他脖颈,轻声唤他:“阿予,可以吗?” 他声线微颤,小声回应:“嗯……” 腰上酸麻,脖颈微痛,结契已成。 那人于他脖颈细啄:“阿予,唤我一声。” “夫……夫君……” 春雨渐大,纠缠不歇,留一室春光。
第三十七章 :我喜欢他 阴雨过后,又见暖阳,万里无云,扑鼻而来的花香更让人心旷神怡。 君寒舟身上有伤,两人前夜也不敢闹得太厉害,在顾萧寒那的强烈要求下,适可而止了。 次日一早,顾萧寒拿来汤药给君寒舟喝了。 顾萧寒:“感觉如何?” “无碍。” 言罢,便将顾萧寒拉上榻:“阿予别担心。” 顾萧寒却觉得君寒舟是在哄自己:“陛下当真忍心责罚你。” “不怪皇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说罢,他将顾萧寒搂在怀里,压他上榻。 “你……” “乖,不折腾你,陪你睡会儿回笼觉。” 闻言,顾萧寒才放下心来,最近几日他确实未睡好,昨夜又折腾一番,是真的累了,于君寒舟怀中,很快变睡过去。 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君寒舟望着顾萧寒却是满眼心疼:“五年乱战,遍体痂痕,我的阿予受苦了。” 他替顾萧寒盖好被子,于他额上落下一吻:“往后余生,夫君护你,欢乐无虞。” 君寒舟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身旁没有顾萧寒的身影,转头一看,却瞧见君宴清一副悠哉模样坐在一旁的案边品茶,听见响动,也不看他,懒洋洋道:“醒了?” 君寒舟撑着身子起来,君宴清才转头看他,见他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止不住发笑:“三十六计,苦肉一计,赢了一半。” “就你话多。” 被这般说道,君宴清无奈叹了一声:“你的心头肉给你煎药去了,让我来照顾你,别这么大火气。” 君寒舟已然坐好,抚了抚衣袖:“少扯皮,说正事。” 君宴清的性子,君寒舟再了解不过,肯好好在此等他这么半天,想来是真有事情找他的。 “事情倒也不大。”君宴清到了杯茶,一口饮尽:“最近又有过街老鼠出来乱窜了。” 闻言,君寒舟脸色严肃些许:“他们对你动手了?” “嗯,不过派来的都是些废物,不堪一击。” 君宴清得意洋洋的说着,却见君寒舟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凶,他顿时收敛了性子:“咳咳,那个……我……我没受伤……” “能让你同他们对上,你的那些暗卫才是真的废物,需要清理一二了。” “别……”君宴清有些着急了:“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的,怨不得旁人。” “君宴清!” 话音未落,迎来君寒舟一声低吼,只见君寒舟紧紧盯着君宴清,眼中尽是怒火:“这是第几次了?” 自君寒舟当这摄政之职以来,朝中便有不少人盯着他,亦有不少人想杀他,但君寒舟非等闲之辈,他们寻君寒舟无果,便将注意打到了君宴清身上。 君宴清第一次遇刺,也才是个五岁小儿,当时若不是君寒舟即使赶到,君宴清早已命丧黄泉。 但那一次的刺杀也让君寒舟后怕,他最后这唯一的同胞,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了他。自那之后,君寒舟不止逼着君宴清练武,还专门挑选了记得武功高强之辈去保护君宴清,但君宴清性子跳脱,不肯受约束,时常自己甩开暗卫,独自跑出去,因此还受过几次伤,被君寒舟严厉说教。 但说了也没用,君宴清还是会这么做。 见君寒舟真的动怒了,君宴清乖巧的给君寒舟到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哥……你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可没瞒着你。” 君寒舟气结,直接说不出话来。 这话是当初他对君宴清说的,君宴清三番五次瞒着他丢下暗卫跑出去,总会杯君寒舟之后,叫住便也会罚君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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