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江晏轻笑:“嗯,不猎,我带你去看看,鹿长什么样。”
“你放开我。”
“哈,放什么?”
“铮!”剑与箭相击声刺耳。
叶云疏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安静下来,只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刺客,和那日在村里看见的穿着一样。
“终于来了。”江晏好像早就知道,手中的长剑轻转,寒光粼粼印在树干和对面黑衣人的面巾上。
“怕不怕?”江晏揽着叶云疏的腰:“古言道,共患难易生情,云疏你说是吗?”
叶云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难得没有拒绝江晏的动作,他还是分的清眼下的情况,自己可要活着才不会辜负娘亲的期盼。
“陛下,臣定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的时候江晏只带了十多名羽林卫,如今被黑衣刺客一包围显得人数越发少。
听到羽林卫的话,江晏嘴角一勾,率先执剑冲了出去,利剑所过之处,鲜血如风中吹乱的鲜花散了一地。
黑衣刺客实在太多了,江晏怀里又揽着叶云疏,见近不了江晏的身,所有的攻击就朝叶云疏而去。
江晏眸中顿时戾气四起,他的人只能自己碰,手中剑花一挽,扫飞七八个人。
叶云疏只觉得脸上有热流淌下想抬头就被江晏按住:“我说过要带你打猎去集市上换钱。”话是笑着说的,可其中的颤抖还是暴露出江晏现在状态不好。
“你别管我。”
江晏没想到叶云疏会说这样的话,手中的剑一横:“不如说你愿意嫁给我来的好。”
叶云疏顿时不语,江晏轻笑一声,抬手继续收割着刺客的性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云疏终于听到未玄的声音:“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然后跪倒一片,皇帝在猎场遇刺,若是要追究谁都跑不掉。
“起来吧。”江晏这才松开手,叶云疏也才看见江晏肩上深可见骨的剑伤,目光一颤。
皇帝遇刺,加上半月前发生的宫乱,顿时整个行宫像是乌云盖顶,生怕自己牵扯上什么。
宸乾宫。
桑榆细细给江晏处理着伤口,叶云疏站在不远处,江晏褪下衣物露出旧伤。叶云疏垂下睫毛,如果没有记错江晏肩胛上的伤痕就是那次护自己所受的伤。加上这一次护着自己毫发无伤,勉强算起来已经还了自己几次的相救。
“半月不能沾水,不可动武。”桑榆走到一边净了手。
静悄悄的,叶云疏回过神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尤其是江晏和桑榆:“什么?”
桑榆含笑不语,江晏支起下巴:“你说了?我这次本该全身而退,但是因为你才弄得一身伤,你说你不照顾我说的过去吗?”
“可你明知道有刺客,还带着我去,这不是自找的吗?”
桑榆忍笑。
江晏也没有想到叶云疏会这么说,轻咳了一声道:“我如何知道?我若是知道有刺客又怎么会带这些人。”
“何况我身为一国之君,可不会这么轻率,君子不坐垂堂没听说过吗。”
叶云疏不语。
桑榆这才站出来:“叶公子,宫乱虽平,但三皇子的手下还有逃走的,他们随时可能卷土而来,所以身边人都有可能是刺客,所以。”
“我就不值得怀疑吗?”
“你不是。”江晏道。
叶云疏一怔,他没有想到江晏会这么肯定的回答:“你不还有榆公公吗?”
“咳咳咳。”听声音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榆公公惨白了一张脸:“老奴有旧疾,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咳咳…”
叶云疏:……
桑榆拱拱手:“如此就辛苦叶公子了。”提起药箱就往外走。
“桑御医,老奴和你一道,顺道帮我也看看我的老毛病。”不一会宫中就只剩下叶云疏和江晏两人。
江晏目光灼灼的看着叶云疏,道:“我有点冷。”示意叶云疏看他露在外面的肩膀。
叶云疏心头无奈,但想起昨日自己和梧桐所商议的,罢了,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 感谢在2023-01-27 21:28:27~2023-01-28 21:4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故里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拉上衣服江晏又开始嚷嚷着要擦洗身子:“云疏,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叶云疏气结,始作俑者偏偏还煞有其事的靠在软枕上等着人去伺候。
“那你别管我,让我死在这里算了。”
叶云疏:……,站起身就往外走,江晏脸上不着调的神色恢复淡然,目光不错地盯着叶云疏的双脚,敢踏出去一步,我非得打对最扎实的脚镣来不可。
只是这个想法江晏没能实现,叶云疏走到门口并未出去:“你们陛下要沐浴。”
“是。”宫人应下,不一会梳洗的用品一应准备俱全,只是东西一放下就像后面有鬼一般逃得飞快。
见此情形,江晏大咧咧的靠着软枕,朝叶云疏勾勾手指,叶云疏别过头:“梧桐。”
一直被拦在外面的梧桐就要进来:“公子。”
“拦住他。”江晏可不想这个时候有别的人来搅局。
“你们让开。”
梧桐钻来钻去也没有从羽林卫的手下过去,叶云疏不忿的盯着江晏,后者恍若不觉,只道:“殿前喧哗可是要杖刑三百,而且叶云疏不论今日我护你周全之事,还是其他,你都欠我。”
“我不欠你。”叶云疏皱起眉头,他着实想不起来,况且算起来自己于江晏,也是江晏欠自己还差不多。
看样子是真想不起来了,江晏缓缓从腰间勾起一个玉扣:“有印象了吗?”
玉佩!叶云疏一下子泄了气,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归根究底,这玉佩也不能全是我的问题。”
“可是谁说要还给我的?”江晏坐直身子,因为牵扯到肩上的伤微微变了脸色:“这玉佩是我母亲遗物,且不说本身玉佩贵重就单它的含义你就担不起。我也没逼着你还,是你说要还的,既然你要还又还不起,就让你照顾我还债,有那么难?还有你那句话是要耍赖了吗?”
叶云疏睁大眼睛被江晏的无耻所震惊,手指揪住袖口,心头纠结了几番,最后走过去:“你可能站起来?”
江晏哼出个鼻音,示意叶云疏转过身去,然后不客气的趴了上去,压的叶云疏一个趔趄:“我很重吗?”
“你说了?”叶云疏咬牙,他这是作了什么孽?
江晏闻着叶云疏发间的艾草清香:“那就是不重。”
……
……
到底,江晏还是没有让叶云疏给他擦洗全身,只让他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洗干净就放人出去,可不能把人给惹急了。
“公子。”主仆俩一人蹲在在门槛外一人在门槛里,梧桐本想问叶云疏准备的如何了,可看看周围带刀的羽林卫,遂转了话题:“他是不是欺负你?”
“没有。”叶云疏指尖一下一下地抠着门槛上的雕花,欺负倒是没有就是有些过分。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
“叶云疏。”江晏不满的喊道,是不是他对叶云疏太好了,“人去哪了?”
“时机未到,你先准备好。”叶云疏生怕江晏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交代了梧桐就飞快跑进去。
“过来,给我穿衣。”江晏轻呵:“都是男子,扭扭捏捏做什么?过来。”
“没有,我只是想到陛下曾经不愿意我帮忙的。”
叶云疏的话让江晏想起自己住在叶云疏家里时候,张开手让叶云疏给他穿上衣服,道:“那你就好好补偿朕。”
叶云疏:……
一场春猎,皇帝接二连三的遇刺,原本该七日的春猎,第四天便打道回府,和来的时候不同,回去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块大石头,三皇子谋逆那几日就撸了一连串的官员,如今又来这一遭,谁也不知道这刀会不会朝自己砍下来。
马车上,叶云疏撩开帘子,江晏要叶云疏在身边伺候,安平侯恨不得多长几只手脚来赞同,不仅如此他还将梧桐给带走。对此江晏点点头,这安平侯不愧是父皇的亲信,眼力劲还是值得肯定的。
叶云疏看了一眼和车夫坐在一起的梧桐,忧心忡忡,江晏不知道何时靠近:“再想什么?”
叶云疏摇头,将帘子放下。
江晏也没有兴趣去追根究底,只是闭着眼睛,道:“回去之后,朕便让人宣读圣旨,我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
抬了抬眼皮:“云疏就不好奇,圣旨上你的名分?”
叶云疏低着头看着放在腿上的书:“陛下,我有一个疑惑。”
“说。”
“在青花村时,你我相处并不愉快,陛下怎么会对我…”叶云疏抿唇,对后面的几个字难以启齿。
江晏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叶云疏优美弧度的脖颈,嗤笑一声:“我也想知道。”
马车内静下来,只有不时叶云疏翻动书页的声音。
京城到了。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只要不折腾到他们头上,因而清净了几天的京城又恢复了一如之前的热闹。至于春猎上发生的事,就如沸水中落下的石子,毫无差别。
“你是跟着我回宫还是回安平侯府等着宫里来人宣旨?”江晏问道。
“回侯府。”叶云疏就盼着这个时候。
听出叶云疏语气中的雀跃,江晏没来的一阵怒:“那就跟着我进宫,顺带选选你以后要住的寝殿。”
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叶云疏懵住:“我。”
“算了。”江晏欺身上前将叶云疏压在马车上,看着叶云疏受到惊吓的样子,眉眼都带着愉悦:“我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是一想到你要嫁给我我就很高兴,所以”手指勾起叶云疏的一缕头发,“别想着逃婚,不然朕会很生气,后果也是你承担不起的,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乖。”在日思夜想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回去吧。”
话音落,叶云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圣旨虽然还没有下,但是从皇帝的态度来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安平侯终于挺直了胸膛。虽然孩子和自己不亲近,可只要他进了宫就只能仰仗本家,毕竟他一个男人又不能给皇帝孕育子嗣就只能靠本家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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