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军队正面抗衡能打得过么?不是你说,只要盛栾安死了,我就名正言顺的重新拿回皇位了么,同样的,你哥哥死了,你也一样可以重新成为狄戎王,所以,战役能不能取胜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都得死!” 盛栾川抓住拓跋元的衣襟,布满血丝的眼眸尽显疯狂:“明白了么?” 拓跋元惊恐的点头:“明…明白了……”
第九十九章 手串…不响了…… 连绵的暴雨终于在第四日停止了,盛栾安和拓跋栖梧领着军队直逼千陵城。 盛栾安在千陵城的城楼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原禁军统领卫子弈,卫子弈本性不坏,既是昔年的同窗,盛栾安好言相劝道:“卫统领,请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卫子弈眼神闪动,但还是下令放箭。 盛栾安见他如此执迷不悟,也不再客气,直接下令攻城。 双方兵力悬殊,卫子弈见城门守不住便出城应战,为盛栾川争取一些时间。 卫子弈很快就溃败了,他骑着马领着剩余的兵力,往城郊的方向跑去,跑向那片错综复杂的丘陵地区。 盛栾川说要在山陵间打伏击战,把大部分的兵力都藏入了山陵间,让卫子弈诱敌深入,但卫子弈并不知道盛栾川的真正目的。 “他跑进那片山脉了,还追不追?”拓跋栖梧十分谨慎。 “他应该是故意为之,这一路上不见盛栾川和拓跋元的身影,想来他们将最后的兵力藏在了那片山陵间。” “可能有埋伏,但是那片山脉是丘陵,没有险峻的地势,不适合从高处进行伏击,倒是有可能在林间埋了火药,这或许也是他们唯一获胜的方式了。”盛栾安分析道。 “先让战马先行!” 两人异口同声,商量出了对策。 这次两人带来的兵力充足,即使损失一批战马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于是,盛栾安和拓跋栖梧追赶到了卫子弈消失的山口停了下来,他们在战马的身上挂上了尖锐的石锥,然后用石锥划破战马的身子,战马吃痛狂奔了起来,战马奔跑起来的颠簸带着身上石锥一下一下的扎着伤口,越跑越痛。 随着几百匹战马的嘶鸣,一声声爆炸从林间传来。 拓跋栖梧佩服道:“果真如大哥所料,这怕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现在火药排得差不多了,是该进去清理这些余孽了。” “再等等。”不知为何盛栾安有些心神不定。 “嗯?大哥?” “没什么,进去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盛栾安也怕自己的犹豫放跑了盛栾川。 于此同时,盛栾川和拓跋元正藏在左右两条山道的中间。 “可以啊,栾川兄,现在我信你了,想不到你连这也预料到了。”拓跋元的语气带着兴奋。 “我皇兄生性多疑,不这样做很难蒙蔽他的,现在路子我已经铺好了,接下来就该各自解决家务事了,我往这边,你去那边。” 盛栾川选择了右边的山道,将左边的山道给了拓跋元。 拓跋元不疑有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先一步去勾引拓跋栖梧的视线了,盛栾川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带上自己的人马,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盛栾安和拓跋栖梧沿着马蹄印在林间搜索敌人的行踪,突然“嗖嗖”的声音,一片冷箭射了过来,一些士兵反应不及中箭受伤。 不过射箭的方向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两人正想往那个方向追去,另一个方向的冷箭又射了出来。 “他们想把我们分开。”盛栾安判断道。 “无妨,即使兵分两路,他们也不能把我们逐个击破,这样反倒是削弱了他们的兵力。” “有理,那这样我往这边,就麻烦拓跋首领往那边了。” 盛栾安追逐着朝他射箭的那个方向,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盛栾川的身影,盛栾川带着士兵奔藏林间,时不时的放一下冷箭。 盛栾川像是在戏耍盛栾安般带着盛栾安满山跑,终于,盛栾川的箭耗光了,残余的兵力也被盛栾安逼到了一个山道上。 这时,天又开始下起了雨,兄弟俩在马上遥望对峙。 “想不到皇兄竟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佩服。” “四弟,束手就擒吧,兄弟内讧,动摇的是江山国本!” “皇兄还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教训人的姿态,皇兄,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被你抓住!” “将士们冲啊!”盛栾川喊出口令,残余的士兵下意识的向前冲锋,谁知盛栾川却在士兵冲向盛栾安的那一刻,掉头向山道深处奔逃而去。 盛栾安解决掉盛栾川剩余兵力的时候,盛栾川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盛栾安沿着那条道一路追去,发现越往里走道路越窄,慢慢的他们走到了两座山之间,虽然不是高山,但是在这里设伏也会有伤亡的危险,盛栾安为保险起见,留了大部分的人马在山口处,只带了一小部分人继续往里搜寻。 直到马蹄印记消失,他都没有找到盛栾川,马蹄印记消失的突然,盛栾安想了想,这一路上…对了,他刚刚好像在路过的山坳上看见了一间木屋,盛栾川会不会藏在其中? 盛栾安调转马头,回到了木屋所在的位置,山坳上泥土湿滑,盛栾安带着五六个士兵慢慢的靠近那间紧闭的木屋。 盛栾安推门,木屋的厅堂里没人,但旁边一侧紧闭的房门却引起了盛栾安的警觉,他小心翼翼的推来房门,被藏在门背后的盛栾川拽了进来。 盛栾川眼疾手快将一瓷罐砸到了盛栾安的脑袋上,然后拴上房门,趁盛栾安不备跳窗而逃。 盛栾安被砸得有些恍神,竟一时间没有拦住盛栾安,士兵踹开房门,盛栾安指着窗户说了句:“追。” 盛栾安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地面开始晃动起来,盛栾安赶紧跑出屋外,结果房梁的木头砸到了他的身上,他一个踉跄,士兵拉着他,在木屋散架之际,将盛栾安带来出来。 可是,山腰上的泥浆已经向盛栾安席卷而来,脚下的泥土湿滑松软,根本来不及跑到开阔的地方。 随即一声哨响,盛栾安被旁边的士兵扑倒:“陛下小心!” 山上落下的石块砸穿士兵的脑袋,滚滚的泥石流也将盛栾安淹没,盛栾安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一道疾驰而去的身影…… 于此同时,天佑皇城内,太子盛泓茗才宣布下朝,站在一旁的尤雪竹不知为何,心跳异常的眩晕在地。 小太子盛泓茗慌了:“二父皇,二父皇,你怎么了?” 朝中还有些老臣没有散去,听到小太子这一称呼,他们奇怪的回望了一眼。 “没…没什么,兴许是有些累了……” “那儿臣陪二父皇回去……”小太子温暖的小手也止不住尤雪竹掌心的冷汗。 尤雪竹回到梧桐宫,翻开昨日才收到的平安信,虽然信件有迟延,但也就过了四五日,应当没什么事吧? 但是尤雪竹像是想到了什么,平日盛栾安的信件都是武纪亲手给他的,昨日的这个平安信却是一个他没见过的暗卫给他的。 仔细想来,他好像快有十天半个月没见着武纪了,说是辅佐小太子监国,但是一个孩童哪里懂这些,所以这段时日的政务都是尤雪竹一个人在处理,于是他也没有旁的时间去想别的。 “武纪,出来,我有话问你!” 平日,就算尤雪竹见不着武纪人,但只要尤雪竹往庭院一喊,武纪都会出现,今日,尤雪竹喊了几次,都无人应答。 最后是那个交个他信件的暗卫出现在他跟前:“尤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武纪人呢?” “武首领出门办事了,得过几日才回。” “什么时候走的?” “三日前。” 尤雪竹无法判断眼前这个暗卫是否在撒谎,接着问道:“那你能不能联系上跟在陛下身边的暗卫?” “可以的。” “那好,替我给陛下送封信。” 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尤雪竹说给盛栾安信只是一时冲动,只是突然没由来的想他,尤雪竹提起笔,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盛栾安在对他表述爱意,自己从未直白的对盛栾安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因为害怕再次被伤害,总是拐弯抹角的暗示,可即便如此,盛栾安也甘之如饴。 尤雪竹握笔的手在颤抖,比墨汁先落在纸上的是泪水,尤雪竹有些惊讶,但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串,鬼使神差的摇了摇,没有声响!这一定是他动作幅度太小了,尤雪竹又用力的甩了甩,还是没有听到之前奇特声响。 他不甘心,取下手串,在耳边用力摇动,这次他终于听到了声响,但这个声响更像是珠子之间发出的碰撞。 要么就是这手串坏了,要么就是声音太小,他没听清,尤雪竹安慰着自己,盛栾安一定会没事的,肯定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尤雪竹坐立难安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探子火急火燎的跑到朝堂,跪在小太子和尤雪竹的面前。 声音颤抖的说道:“报!淮灵江的千颂城和千阳城重新失陷…陛下…陛下在千陵城之战中…失踪了……” “啊……” 满朝官员皆惊,尤雪竹更是需要扶着龙椅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年轻的兵部尚书,沉默一阵后,冷静的跪在了地上:“奏请太子殿下下旨,将尤将军从西南调往淮灵江支援。” 盛栾安新提拔上来的肖丞相同样附议道。
第一百章 陛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太子盛泓茗显然不能理解盛栾安“失踪”的含义,他只知道现在的氛围他不喜欢,他拉了拉尤雪竹的袖子,小声道:“二父皇,那两个跪着的人要让我干什么?” 尤雪竹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回答说:“茗儿,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说“准奏”即可。” 盛泓茗按照尤雪竹所说,同意了兵部尚书和肖丞相的提议,将尤雪松从西南调往淮灵江以北的前线。 虽然盛栾安的失踪引起朝野震荡,但在兵部尚书和新提拔的肖丞相的当机立断下,稳住了不少臣子的心,而且他们的提议是当前能给出最好的决策了。 从西南到淮灵江以北要比从天佑重新发兵要近得多,只是为何…兵部尚书提出这一提议时是如此冷静? 散朝后,尤雪竹让兵部尚书和肖丞相留了下来。 “刚才在朝堂上,你们好像事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回禀皇后,下官不知,只是陛下在出征前留下一些将来的决策和手谕,其中有一条便是,若亲征阻止不了荣襄王,便派尤将军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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