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高僧预言,得尤家相助者得天下,所以我大哥为了他的太子之位,才将雪竹强占了?这简直荒谬!” “哎哟,殿下,这可不兴说啊。”刘有财见自家殿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顾不得身份,一把捂住了盛栾川的嘴。 盛栾川打掉刘有财的手,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底闪过凌厉的寒芒:“刘有财,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了得尤家相助者可得天下,而我也姓盛,为何不可以是我?” 更大逆不道的话从盛栾川的口中说出,刘有财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小殿下,回想起与他一同入宫的小夏子的惨状。 小夏子因跟着三皇子欺负盛栾川,不久之后便在池塘中找到了他的尸体,尸体的脖子上还有淤青的掐痕。 在找到小夏子尸体的时候,刘有财瞥见自家仅十四岁的殿下竟然笑了,刘有财这才注意到,盛栾川的脖子上也有淡淡的掐痕。 而如今,盛栾川的表情一如当年,阴桀而疯狂。 沉默半晌,盛栾川沉声道:“刘有财,将热水换成冷水,否则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冷静。” 刘有财回过神,才注意到盛栾川的下摆,一直都是挺立的状态。 “殿下…要找个宫女给您舒缓舒缓吗?” 盛栾川冷眼一瞥:“别做多余的事。” 冷水送来后,盛栾川屏退掉伺候的人,整个人贯入冷水之中。 凉水并未平息他体内的燥热,而让他脑袋愈加清醒,脑海中的剪影也在他的想象中有了清晰的画面。 盛栾川闭上眼,纤长的手指握了上去,他将自己代入了剪影之中,此刻跟尤雪竹纠缠一起的不是盛栾安,而是他盛栾川。 盛栾川的手指缓慢而有力的挪搓,心底一直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弄脏他!弄脏他!弄脏尤雪竹!让他只属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盛栾川体内的火气才稍稍有所平息。 “雪竹,我会让你选择我的。”泡在冷水中的盛栾川低声自语。 …… “陛下,臣当然会选择您,您是臣的第一选择……” 清爽的少年音带着点慵懒软糯,水中的盛栾川睁开眼,却发现原本古旧简约的宫殿变得富丽堂里。 而身下的水桶也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依偎在他的怀中。 盛栾川能感觉到那物又有了抬头之势,只是怀中之人的脸似是蒙着一层纱,无论盛栾川怎么看都看不真切。 白衣男子的手白皙柔软,十指间有着薄薄的茧,他的手给盛栾川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盛栾川不想陌生之人碰他,这种事,他只想跟尤雪竹做。 思及此,盛栾川欲掰开那人的手指,岂料那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尤雪竹。 “陛下,真的不要么?” “雪竹……”盛栾川捧起那张脸,虔诚的吻了下去。 得知眼前人是尤雪竹,盛栾川的动作都轻柔很多,怀中的“尤雪竹”也一直乖顺的配合着。 盛栾川学着记忆中剪影的姿势,将“尤雪竹”按在圆桌上,手探到了腰窝,随即也探到了隐秘之处。 此时的“尤雪竹”香肩半露,亵裤褪至膝间,素白里衫还松垮的挂在身上。 情到深处,盛栾川觉着剩下的这件衣服也碍事,遂把最后一件衣裳也扒了去,光洁的背部瞬间映入盛栾川的眼帘。 盛栾川手指游走在细滑的皮肤上,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就连动作都变得缓慢。 “陛下,怎么了?” 身下的“尤雪竹”侧过脸,迷离的眼神带着疑惑。 “不对,你不是他!你不是尤雪竹。” 盛栾川慌乱的退出,身下人却主动迎了上去。 “对,微臣不是他,但陛下可以把微臣当作他,毕竟微臣永远属于您,永远不会背叛您。” 随着身下人的承认,尤雪竹的脸又变成了安轻言的脸,而盛栾川在也安轻言的主动中释放了。 刹那间,盛栾川再度睁开了眼。 明黄的帐内,盛栾川一个人躺在龙床上,一旁伺候的刘有财赶紧扶着盛栾川坐了起来。 “陛下,您又做恶梦了?” 盛栾川揉了揉眉心,他已经连续半月做这样的梦了,先是梦到年少时窥探到画面,然后再是他跟安轻言的一场旎旖。 梦中的盛栾川总是把安轻言当作尤雪竹,但每次都是在扒了梦中人衣服后,发现背部没有鞭痕而惊醒。 尤雪竹背上那两条淡淡的鞭痕犹如两条毒蛇,紧紧的勒着盛栾川。 盛栾川也知道自身为何对这鞭痕耿耿于怀,是因为他在他母亲的身上发现过类似的痕迹。 盛栾川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与母妃亲近,总会发现母妃身上藏有淤青,那时的母妃骗他,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后来才从宫女太监口中得知,他的父皇有着异于常人的喜好,没生过孩子的嫔妃会得到父皇的垂怜,而生过孩子的嫔妃则会在床上遭到非人的虐待。 往往生过孩子的嫔妃被翻牌,总是带着一身伤痕从明献帝的寝宫中出来。 而尤雪竹背上的鞭痕,正是那日从东宫出来之后才有的。 盛栾川认定盛栾安跟他们的父皇一样,在床上有着恶劣的趣味。 自那日起,盛栾川对尤雪竹的感情变得扭曲,他既想得到尤雪竹,又想将高高在上的尤雪竹拉入地狱。
第十四章 渗透 梦中惊醒的盛栾川没了睡意。 “刘有财,掌灯,去瑶华宫。” 瑶华宫是盛栾川母妃生前所住的宫殿,每当盛栾川心头难安的时候总会去瑶华宫走上一遭。 瑶华宫的位置离梧桐宫不远,梧桐宫的后花园与瑶华宫之间隔着一堵墙。 梧桐宫是离皇帝寝殿最近的宫殿,瑶华宫次之,当年盛栾川的母妃可谓是艳绝六宫。 可惜,这样的美人儿,还是在盛栾川四岁那年离奇死亡。 如今的盛栾川对于母妃的样子已经模糊,但一直记着母妃满园花卉中那不寻常的一抹色彩。 盛栾川的母妃喜好养黑百合,黑百合的花骨朵通体幽黑,但在阳光下,却透着紫光,母妃曾告诉他,如若在室内摆上几株黑百合,心仪的男子便会向主动靠近。 儿时的盛栾川似懂非懂,后来才从典籍中发现黑百合还有另一种寓意,那便是诅咒。 盛栾川踱步来到瑶华宫荒废已久的花园,满园萧瑟,唯有零零星星的黑百合摇曳在夜风中。 盛栾川讶异,这黑百合早在母妃去世那年,就被他父皇悉数拔起,往日他也偶有来之,不曾发现有新长出的黑百合。 盛栾川忽然想起在梧桐宫花园内也见到了黑百合,难道安轻言就是从这儿移栽过去的? 又是安轻言!盛栾川有些恼怒。 “刘有财,你先回去,朕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 挥退了刘有财,盛栾川一人躺在瑶华宫寝殿内的床上。 瑶华宫是盛栾川登基后重新翻修的,平日虽有下人打理,但到底是不住人的,并没有准备被褥寝具。 久违的安心感让盛栾川疲惫的闭上了眼。 此时,侯在瑶华宫宫门外的刘有财正跪着给尤雪竹行礼。 “嘘,刘公公,动静小些,别吵着阿川了……” 尤雪竹手捧一床金丝绒被走进了瑶华宫,动作轻柔的盖在盛栾川的身上。 许是尤雪竹身上的冷松香让睡梦中的盛栾川感到熟悉,盛栾川伸手一把搂住了坐在床边的尤雪竹的腰。 尤雪竹不忍吵醒盛栾川,任由盛栾川抱着。 尤雪竹宠溺的看着眼前人,在尤雪竹决定帮盛栾川夺帝位那一刻,他们俩这样和衣而卧,相拥而眠度过了多少艰难的日夜。 窗外天光微亮,盛栾川抱住尤雪竹的手才松开,半坐一宿的尤雪竹,轻轻抖擞着僵了的身子,趁盛栾川没醒之际,离开了寝殿。 在宫门外打盹的刘有财见尤雪竹出来,不解:“您为何不等陛下醒来,陛下醒来见到您,之前的误会就会烟消云散了。” 尤雪竹笑了笑:“阿川他好面子,而本宫……算了,若阿川有心,不需见到本宫,他也知道本宫来过,所以刘公公,就不要对陛下提起此事了。” 尤雪竹的话交代得很明白,刘有财不敢妄言了。 尤雪竹离开后,一段悠然的琴声响起,调子如同母亲的絮语,轻和而温柔,琴声持续着,直到盛栾川醒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醒来后的盛栾川瞧见身上盖的金丝绒被,以及屋内残余的冷松香,心底一软,刚才那不真切的琴音也是他的皇后为他奏起的么? “刘有财,皇后是不是来过?” 刘有财谨记皇后的嘱咐,只好回答:“不曾。” 盛栾川也没深究,心情却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连续两日,盛栾川半夜都偷偷宿在瑶华宫,他一直装睡,想引尤雪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但等到的却是抱着绒被的刘有财。 最后,瑶华宫的寝殿内,卧具齐全了,盛栾川却不高兴了。 前些时日的争吵,盛栾川已有悔意,他所求不多,只要尤雪竹放下身段来找他,他可以既往不咎。 识破盛栾川小把戏的尤雪竹,也准备今夜去找盛栾川,因为今日是十五,帝后的合寝之日。 然而就在傍晚,尤雪竹准备沐浴之际,尤裕拿着一物闯了进来。 “公子,您看这个……” 尤裕手中是一个染血的玉冠和一封信,玉冠上的血迹已然发黑。 尤雪竹一把抢过玉冠辨别,他认得出来,这个玉冠是他作为生辰礼送兄长尤雪松的。 尤雪竹的兄长尤雪松是边境的将军,在边境发生战乱后失踪,朝廷都说他兄长叛国了。 但尤雪竹不相信,他一直等着盛栾川稳固地位之后为他尤家平反,他也一直坚信他兄长还活着。 尤雪竹颤抖的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欲知尤雪松下落,戌时三刻宫外清平楼一叙,过时不候。] “裕儿,出宫。” “可是…公子,今夜是十五……” 尤雪竹没有片刻犹豫:“吩咐下面的人,若阿川来了就说本宫睡了。” “要是拦不住皇上怎么办,被皇上知道私自出宫可是大罪……” 尤雪竹咬牙,神色痛苦道:“若是阿川硬闯,就说…说上月十五陛下失约,如今本宫也要闭门歇息一日……” 尤雪竹要做的事,尤裕拦不住,他只好将太监的服饰替尤雪竹穿上。 尤裕作为梧桐宫的总管,是有出宫采买的令牌的,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尤裕驾着马车,带着乔装好的尤雪竹出宫了。 好在守卫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尤雪竹得以顺利的来到清平楼。 清平楼在城郊,是城中文人最爱去的酒楼之一,而尤雪竹一进清平楼被一小厮引进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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