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齐勾嘴一笑:“这是自然,我就在清平楼静候陛下的佳音。” 赫连齐走后,盛栾川马上派人到皇宫大门和赫连齐指的那几处地翻找所谓的炸药,结果掘地三尺,却什么都没找到。 果真是虚张声势么?盛栾川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禁军匆匆来报,说的是皇宫大门不远处停泊马车的地方发生了爆炸,整个马车棚都塌了。 盛栾川又一次被戏耍,气得将御案上的奏折掀翻在地。 “阿川,先喝一口茶冷静冷静。” 尤雪竹端起茶盏递给盛栾川,他虽然也没想到赫连齐会选择这种方式逼盛栾川妥协,但他还是比盛栾川镇定许多。 盛栾川接过茶喝了一口,手轻微有些颤抖的抚上尤雪竹略显苍白的脸,像是解释方才那一瞬间的动摇,又像是安慰的说道:“雪竹,方才朕说的考虑…只是缓兵之计,朕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阿川,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们还有时间,趁这段时日,我们摸清赫连齐的底,然后趁其不备,将他一举拿下。” “如果实在不行,朕不介意与他鱼死网破,朕就不相信,一个小小外族能耗得过几代基业的天佑王朝。” 盛栾川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尤雪竹交出去。 赫连齐出了宫门,坐上了候在宫门口的马车就往清平楼的方向驶去,丝毫不介意后面悄悄跟着的尾巴。 “雪松,这一次我可为了你家宝贝弟弟,烧了我在天佑城赚的大半年的银两,你说该如何补偿我?” 赫连齐没个正形的撞了一下尤雪松的肩膀,颇为无赖的说道。 “补偿?我怎么听阿荣说,你在席间一口一个美人叫得欢呢。” “阿荣,你又告状!”赫连齐伸出脚轻轻蹬了一下帘外的正驾驶着马车的侍从。 只见那位叫阿荣的侍从嘿嘿一笑:“谁让将军不方便出面,小人自是要听将军的话,盯着你。” “哦?”赫连齐将扇子一收,勾点着尤雪松的下巴,戏谑道:“雪松这是吃自家弟弟的醋了?” 尤雪松头疼,这人哪都好,就是长了一张破嘴,他懒得与他争辩,直接拨开挑着他的扇子,捏掐着赫连齐的嘴角:“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雪松你…唉…疼疼疼……” 赫连齐掰开尤雪松的手指,快速的说道:“我说雪松,还是你比较好玩,没人能比过你。” 尤雪松脸一红,被赫连齐找到了机会,赫连齐抓住那两根掐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结果膝盖处又喜提一个脚印。 赫连齐不知悔改,越作越勇:“雪松,你真辣!我就好你这一口。” “你确定?阿荣,今夜初几?” “回将军,今儿个九月初四。” “是吗,那确实该好好奖励奖励齐老板了。” 尤雪松盯着赫连齐,遒劲有力的指节按在赫连齐的后脖颈,赫连齐像只猫儿一样乖顺了下来。 “雪松,今日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这可是当初你定的规矩,你要坏了规矩,我可不介意夜夜我为凤你为凰。” “……” 赫连齐揉了揉腰,看来今晚要遭罪了。 马车到达清平楼时,已经是巳时了,赫连齐有心拖延:“那什么…雪松,我在席间沾了酒气,先去沐浴,若是…你累了,也可以先睡!” 尤雪松提着赫连齐的后领,将想要逃跑的人死死的按在了榻上:“不必,先办了正事再说。” 说罢,尤雪松娴熟的一手掐住赫连齐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寻找赫连齐身上的破绽。 尤雪松每找到一处破绽,被钳制住的人身体就软了一分,直到赫连齐浑身瘫软,尤雪松也顺势的直捣黄龙。 尤雪松仿佛不知疲倦般惩罚着赫连齐,直到两人之间的虚无被一次又一次的补满。 子时已过,九月初四在打更声中变成了九月初五。 赫连齐翻过身来,以双脚夹住尤雪松的腰,顺势一滚,两人瞬间换了位置,此时的赫连齐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亲吻着尤雪松额头,柔声说道:“现下初五,该轮到我了。” 说罢,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战。 盛栾川派去盯着赫连齐的人,这几天一直假装住客在清平楼逗留,结果他发现住在最顶楼的赫连齐,每晚都要召宠不同的男子,无一例外的,这些男子都或多或少的与尤雪竹有些相似。 于是探子将这一情况回报给了盛栾川,此时的盛栾川正在处理安轻言和亲之事,而这个消息更是让他急火攻心。 盛栾川与狄戎定下的送亲是在三日之后,狄戎的首领很着急,像是怕盛栾川反悔般,不断催促着早日启程。 本来盛栾川打算这两日再去看看安轻言的,结果听到这一消息的他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政务,身体不自觉的往梧桐宫的方向走去。 盛栾川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这几日他寝食难安,总有不详的预感。 对于盛栾川突然到访,梧桐宫的宫仆还来不及通传就被盛栾川禁止了,盛栾川忽然想知道,尤雪竹在他不在时,一个人会做些什么。 盛栾川走到尤雪竹的寝殿外,寝殿的大门敞开,从外边看,好像寝殿里没人,盛栾川刚想进去寻人,就提到尤雪竹与尤裕主仆二人的对话。 “裕儿,这段时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生病了么?” “不是…前些时日不是跟公子去了一趟西南嘛,小人第一次去西南…有些…有些水土不服……” “真的不用我唤太医来给你看看么?不用不用…啊…那个…公子,您之前说让小人出宫学做生意还作数么?” “嗯,裕儿,你终于想通了?” “嗯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现下朝中局势不稳,我不想你卷入这场风波,尽早离开罢,等此间事了,你若愿意回来我便接你回来。” 盛栾川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能听出尤雪竹好像是在提前支走尤裕。 不安的他从殿外走了进来,质问道:“雪竹,你为何要赶走尤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朕?” 盛栾川的突然出现让尤雪竹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凄哀的说道:“安轻言三日后便要离宫,我不过物伤其类,早做打算罢了,毕竟真到阿川将我交出去的时候,我也好给身边人留下一条去路。” “可是,朕听你的意思,你早就有意让尤裕离开了?” “对,那时阿川将我关在死牢,我不想拖累裕儿…所以……” 尤雪竹故意提起之前的事,盛栾川果真因为愧疚减少了怀疑。 “雪竹,是朕太急了,误会了你,你放心,朕绝对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那阿川打算怎么做?” 盛栾川咬牙切齿的说道:“朕会让他走不出那清平楼!” 盛栾川放完狠话的当天,清平楼就受到了杀手的攻击,只不过来的三波杀手,却连赫连齐的衣角都没摸到,赫连齐甚至还闲适的喝着茶,房间大门敞开着让杀手进来。 赫连齐就坐在房间的正中央,他坐的地方往外还画了几圈同心圆,在同心圆的最外边,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站着一人,四人将赫连齐护得密不透风。 其中几个杀手同时围攻着站在赫连齐正前方的护卫,护卫有些招架不住退到了一个圆圈内。 赫连齐朝那个护卫丢了一颗花生米:“哎哎哎,阿北,扣五十两黄金!再进一圈就扣一百两!” 听到被扣月钱,那个叫阿北的侍卫生气的直接将导致他扣钱的杀手彻底干翻。 “阿北,你动作太大了,地板都凹陷了,扣五十两白银。” “齐老板,你不能这样!” 其余三个护卫也游刃有余的嬉笑一团。 杀手自觉不妙,只能先行告退,并将此间发生之事悉数汇报给了盛栾川,说赫连齐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杀他一样。 盛栾川百思不得其,刺杀之事只有他与尤雪竹知道,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当时在场的就还有尤裕了,难道是尤裕? 盛栾川刚想召尤裕,尤裕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第五十五章 以命换命是不是很公平? “陛下…求陛下给奴才解药……” 刚在梧桐宫,尤裕见到盛栾川的时候就退下了,所以盛栾川根本没注意到尤裕的异样。 现下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脸色变得蜡黄,嘴唇有些青紫,一副蛊毒发作的样子。 盛栾川目光冰冷的诘问道“朕记得之前不是给过你两个月的解药么?怎么还发作了?莫不是之前骗了朕?” 尤裕捂着心口,忍着剧烈的疼痛摇了摇头:“陛下忘了,兰溪回来之后,奴才就直接跟着公子下了西南,本以为能在一月之内赶回,谁知还是晚了几天,所以……所以求陛下救救奴才。” 盛栾川默算着日子,倒也对得上,便朝刘有财点了点头:“是朕疏忽了,刘有财,将解药给他。” 刘有财从怀中掏出解药,尤裕刚要伸手去接。 “等等,尤裕你真的没有骗过朕?为何你第一次毒发却如此严重?” “奴才…奴才身子骨弱……” 又一次的撒谎,让尤裕喉间涌上了腥甜,尤裕强忍着咽了咽口水。 盛栾川的手指轻叩着桌沿,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也罢,朕之前说过,你这蛊毒只要再吃两次药便可永久解除,现在朕先给你一颗,你替朕办件事,朕便给你最后一颗解药。” 尤裕听到只要办一件事就可将蛊毒彻底解开,眼中瞬间焕发出了神采:“皇上,您要奴才去办什么事?” “朕要你去将赫连齐杀了,以他的命换你的命,是不是很公平?” “皇上,奴才…奴才做不到啊……” “不,这件事你可以办到,因为你是雪竹的侍童,既然赫连齐对雪竹那么上心,那么对你这个侍童便也不会那么防备,至于你怎么做,朕管不着,朕不想见他出现在两日之后的和亲仪式之中,明白了吗?” 既然赫连齐对刺杀之事已有防备,那么再派杀手前去也是无济于事,虽说让尤裕去有些勉强,但留给盛栾川的时间不多了。 两日之后就是天佑和狄戎的送亲仪式,作为羌芜首领的赫连齐必定会出席,到时赫连齐问他考虑得怎样了,他又该如何回答。 “那…那若是奴才失败了呢……”尤裕有些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还想去看看宫外的世界。 “若是失败了?呵,那就只能再忍一个月了,朕不是那么心狠的人,毕竟你在雪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这件事你也可以不用去办,只是不知道你这个病弱的身子骨能不能再撑一个月了。” “奴才…奴才明白了……” 尤裕抢过刘有财手中的一颗解药吞了下去,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这样离开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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