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浑身燥热难当的尤雪竹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抑制住想向盛栾川靠近的本能。 即使盛栾川再辱他欺他,他也不能让盛栾川在服丧期间受到群臣的指责。 盛栾川很快就发现了尤雪竹的不对劲。 “雪竹,你怎么了?” “阿川,我难受,你…你先别靠近我……”尤雪竹眼角攒着泪花,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对着靠近他的盛栾川往后挪了挪。 盛栾川这才记起尤雪竹刚才在花台上被人灌了很多花酒。 烟花之地准备的酒,多多少少都掺杂着助兴的药物,尤雪竹一次性摄入如此之多,撑到现在才发作已经算是顽强了。 盛栾川见尤雪竹薄纱之下的红樱娇嫩欲滴,腰间挂着的铃铛也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悦耳的响声,特别是尤雪竹因哭泣而染红的眼尾,凌乱的头发,一股谪仙落入风尘的奇异之感刺激着盛栾川。 盛栾川有了反应,他强行揽过尤雪竹,企图用舌尖撬开尤雪竹紧闭的双唇。 尤雪竹浑身瘫软,入侵的舌尖让他感到不适,他觉着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的尤雪竹,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盛栾川尝到了一股腥甜,粗暴的动作并没因此停止,反而愈加冲动了。 “雪竹,你就那么不喜欢朕碰你?” “阿川…不是的……” 尤雪竹说话断断续续的,体内的药物已经让他无法跟盛栾川解释清楚。 尤雪竹的抗拒,更加激起了盛栾川的征服欲,他一只手钳住尤雪竹的双手,另一只手粗暴撕开了尤雪竹身上的薄纱。 盛栾川欺身压上,膝盖强行撑开了尤雪竹的双腿,尤雪竹拼命挣扎着,拒绝盛栾川的话语明显带着哭腔。 “阿川…停下…快停下……” 盛栾川置若罔闻,尤雪竹见快要阻止不了了,带着泪痕的双眼一闭,决绝的用头撞向了马车室内的一角。 这一撞,盛栾川清醒了,尤雪竹的额角渗出了鲜血。 尤雪竹伤得不深,只是昏迷了过去,口中还在不停的喃喃:“阿川…阿川……” 盛栾川替尤雪竹擦拭着额头血液,他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了,但尤雪竹低弱的喊着他的名字,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盛栾川终是一手轻抚着尤雪竹的脸,一手平息了体内的沸腾之感。 折腾之中,盛栾川才发现,尤雪竹背部金粉描绘的花纹不知何时褪去,露出两条淡淡的鞭痕,过往历历在目,盛栾川炙热的眼神冷了下来。 “来人,给朕准备另一架马车,回勤政殿。” 还是从小照顾盛栾川的刘有财胆子大,他小声询问了一句:“那…皇后怎么办?” 盛栾川瞪了眼刘有财,但最后也只是说了句:“不必管他……” 盛栾川离开后没多久,尤雪竹悠悠转醒,他对昨夜之事记得不多,只记得他在盛栾川的怀中挣扎,因不想让盛栾川在服丧期间犯戒,用头撞了马车内壁。 但赤裸的上身,淤青的手臂和大腿,还有衣摆处的不明污渍,让尤雪竹困惑了,尤雪竹感觉自己就像一位接待了多名恩客的青楼女子,毫无尊严可言。
第六章 他们都是来看皇后笑话的 盛栾川走后,尤裕默契的将一身干净的衣服悄悄的放在马车帘外,尤雪竹才得以换上衣裳,在尤裕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走进梧桐宫的尤雪竹刚要吩咐下人,今日宫门落锁谁也不见,就被尤裕一脸为难的拦住了。 “公子,陛下说…今日嫔妃们照常给您请安觐见……” “陛下好手段,他这是在告诫本宫时刻要履行身为皇后的职责呢。” “那公子……” “罢了,裕儿你去准备准备吧。” 尤裕心疼的看着自家公子,换做以前公子与陛下闹矛盾,公子或多或少都会表露情绪,今日的公子好似跟往常不同,浑身上下暮气沉沉的。 已经换上华服的尤雪竹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端坐在梧桐宫的正殿上,等待着宫妃前来请安。 盛栾川的后宫十分充盈,男男女女都有。 起初,尤雪竹不解,为何答应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盛栾川会在大婚三个月后就迎来后宫新人。 那时,盛栾川还会温柔的解释,这些人不过是朝臣硬塞给他的,他的一颗心只装得下尤雪竹一人。 渐渐的,随着新面孔越来越多,盛栾川也懒得解释了,只是后续入宫的新人身上多多少少带有尤雪竹年少时的影子。 但尤雪竹一直坚信这只不过是盛栾川的逢场作戏,他答应过自己,只要稳住了朝政,就会将后宫全部遣散。 尤雪竹的退让没有换来盛栾川的怜爱,换来的不过是一次次失望罢了。 现在的尤雪竹只求后宫之中不要出现独占恩宠之人,只要这样,尤雪竹便觉得盛栾川还算没有违背当初的诺言。 请安的宫妃已经按照位份坐下,坐在前排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除此之外,多是一些尤雪竹没见过的新面孔。 尤雪竹心下一安,自欺欺人的宽慰自己,盛栾川心里没有背叛他。 平日请安,宫妃们寒暄几句便散了,今日不知为何,宫妃们迟迟不愿离开梧桐宫。 尤雪竹有了逐客之意,谁知跟他前阵子刚结下梁子的柳公子却跪在了地上,说有事禀报。 “启禀皇后,臣以为后宫淫邪之风需要整治,否则人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岂不乱了宫内风气?” “柳公子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回皇后,臣听闻有青楼女子秽乱宫闱,勾引陛下犯戒……” 此话一出,其他宫妃也纷纷对着尤雪竹发难。 “对啊对啊,臣妾还听说这个青楼女子跟皇后您有几分相似呢,这不是折辱您么……” “唉,你们怎么说话的,尤皇后出生高贵,怎可拿那些只知道献媚搏宠的妖精相比。” 宫妃们一唱一和,势必要给尤雪竹难堪。 原来这所谓的请安,不过是让别人来看他笑话的,盛栾川一个人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还不够,还让所有人都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说完了么?”尤雪竹的声音风轻云淡,没有一点怒意。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摸不清尤雪竹这句话的意思。 见无人敢回答他,尤雪竹接着说:“说完了就退下吧,哦,如果谁还对青楼女子搅乱后宫之事耿耿于怀,不如你们去找皇上?毕竟皇上可是跟这位青楼女子颠鸾倒凤一整夜呢。” 尤雪竹一番话堵得众人不知如何反驳,柳公子气急败坏的留下“不知羞耻”四个字,便与众人灰溜溜离开了。 在众人离开的背影中,一名男子的身影让尤雪竹一阵恍惚,这名男子身着素白,腰间挂着装点的翠玉,衣摆处的花纹似墨痕又似寥寥几笔而成的寒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这名男子貌似身份低微,方才并不在殿内,只是在殿外候着,以至于尤雪竹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真像啊……” 一旁的尤裕顺着自家公子的目光看了过去,不明所以:”公子,像什么?” “那人与几年前的本宫颇为相似……”
第七章 所有人都是皇后的替身 养心殿内,盛栾川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出神。 画中少年一袭白衣,头发以玉竹簪简单束起,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半遮着脸,少年瞳仁灵动,姿态闲雅,一副天真烂漫的做派。 “皇上,皇上,安公子来了。” 刘有财小声提醒,盛栾川的目光终于从画上挪开。 被唤作安公子的来人,气质跟画中少年相似,特别是那双淡色双瞳,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皇上,又思念画中人?”安轻言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安轻言伴驾已有一段时日了,他本是宫中的一名琴师,因一首曲子而被盛栾川指名入住后宫。 奇怪的是,盛栾川从不在安轻言的宫殿留宿,而是经常招其来养心殿听曲,在听闻安轻言会下棋之后,两人也是经常对弈。 比起后宫之人都是盛栾川的附庸,安轻言与盛栾川的关系更像是知己。 安轻易多次在养心殿看到盛栾川对着画中男子出神,他曾好奇问过一次,盛栾川告诉他,这是他年少时无法追逐的身影。 但是安轻言并不傻,他知道画中男子就是当朝皇后尤雪竹,只不过是少年时期的尤雪竹。 盛栾川没有正面回答安轻言的询问,而是执起了黑子开始对弈,随着黑子白子的不断错落,棋盘上的局势焦灼了起来。 白子稍稍占优,手持黑子稍显颓势的盛栾川反倒高兴起来。 “子思,你的棋路还是那么刁钻凌厉,只是比起……” 子思是安轻言的表字,平日只有两人在的场合,盛栾川都会这样称呼他。 “只是比起什么?” “没什么,今日,你去梧桐宫请安,可听闻什么趣事?” 盛栾川生硬的转移话题,安轻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白的反问到:“陛下想听的不是趣事,而是想问皇后的事吧?” “大胆!安轻言,注意你的身份!” 安轻言被盛栾川这一呵斥非但没有注意自己身份,笑意反而更盛。 “陛下,臣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臣不过是供您消遣的玩意儿,皇后的替身罢了……” 盛栾川一愣,没想到安轻言那么轻易就说了出来。 “臣不仅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知道陛下的所有宫妃不过是皇后的替身,不过臣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明明就在您的跟前,您还要去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呢?” 盛栾川看着眼前这位素衣男子,他的样貌与记忆中的尤雪竹逐渐重合,盛栾川伸出手想要抚摸这张干净纯粹的脸。 “皇上?”安轻言不明所以,但他的声音将盛栾川拉回到现实之中。 盛栾川怵然收手,眼里溢满了痛苦:“不,你不懂…你不懂,在他没选择我的那一刻,一切都回不去了……” 安轻言知趣的没有再问,而是吩咐下人将棋盘撤了,换上了酒菜。 “陛下,这棋呢,就不下了,但臣这呢,新得了一壶佳酿,不知陛下可否赏脸陪臣共饮一杯呢?” 盛栾川不语,直到端上来的酒香刺激着他。 “这壶酒你从哪儿得来的?” “回陛下,这酒是臣亲手所酿,怎么,这酒也勾起了您跟皇后的过往?” 再次被猜中心事的盛栾川还没来得及惩罚这个总是顶撞他的臣子,就被安轻言灌了一口酒。 酒轻柔入口不呛喉,余韵还带着果香,虽味道与尤雪竹酿的酒相似,但这酒的口感更细密棉柔。 就像安轻言这人,虽然处处都神似年少的尤雪竹,但骨子里却比尤雪竹少了一份冷冽,多了一丝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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