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痛恨自己良心未泯。 磊落得不够彻底,阴暗得也不够彻底。 这事儿如果放到宣瑜身上,才不管祁丹椹乐不乐意,脱下裤子就是干。 娘的,为什么这种时候想到宣瑜? 宣瑜脑子有问题,自己脑子又没有问题。 祁丹椹在宣瑛耳边道:“该办正事了。” 那喘|息声听在宣瑛耳边,如同一百斤烈性药物。 宣瑛用了此生最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没对祁丹椹干点什么。 他最后啃了一口祁丹椹,才放开他,依依不舍走到桌边,写了一张纸条。 他喊来门外小厮道:“去,给本王寻点助|兴的东西来……” 那小厮还没接过纸条,就听到祁丹椹用极其黏腻的声音道:“先去给我倒杯水来。” 那声音太具有诱惑力,小厮闻言看向祁丹椹。 只见屋里地面上一片狼藉,都是被撕碎的衣衫,祁丹椹仿若无骨般倚靠着门,漆黑眼眸里风情万种…… 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瑛一脚踹在胸口,滚出去十步开外,呕出一口血来。 宣瑛借机发火怒道:“再看,本王就挖了你的眼睛。” 他将纸条顺势往左夏手里一塞,道:“按照上面的东西,统统给本王找来,本王现在就要。” 左夏知道他家王爷与祁少卿这么反常必然不正常。 他一直守在院落门口。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也太拼命了,竟然能亲吻这么长时间,嘴都亲得秃噜皮了。 他家王爷也就算了,本来就爱慕祁少卿,人都疯了半个多月。 现在天上掉馅儿饼,还是千年人参百年雪莲馅儿的。 他抱着喜欢的人啃了半天,心里怕是早就乐开了花。 但祁少卿不一样啊。 祁少卿又不喜欢他家王爷,竟然也能欲迎还休媚骨天成的迎合他家王爷。 现在王爷这么吩咐,掩人耳目踹伤了楚府小厮,必然是有要事要他办。 他连忙道:“是。” 他走出楚府,拿起纸条看了眼,便将纸条销毁。 楚府果然有变。 王爷要他通知暗处的护卫,接应王爷出府。 左夏用暗号通知了暗处护卫,按照王爷的吩咐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其中包括红绳、药物等等等…… 他买那些玩意儿的时候,是蒙着脸买的。 因为太过变态,他都不好意思露脸。 他很快将这些东西给宣瑛送来。 打开门的一刹那,他看到祁少卿双手被撕碎的床幔吊在横梁上,脚下没有着力的点,只能任由他家王爷抱着,地面上狼藉一片。 他被屋子里凌乱奢靡场景吓得连忙垂下头。 如果不是他知道他家王爷有色心没色胆,他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将各种招式都玩了一遍。 不光是他,就连屋顶、树上的人都暗自咋舌。 尤其是屋顶上的人,看了好一出大戏。 要不说还是皇室会玩呢? 朝堂四品大员原来是这么玩的…… 夜半子时,天上半点星子月光也无。 楚府西苑下人房中,烛灯未点,屋子里黑漆漆的。 若是仔细看,便能看清屋里坐满了人。 黑暗中,一人对坐在中间那人道:“折腾两个多时辰了,那两人还在折腾呢?那院落的动静一直没消停过,那王爷就不说了,那位少卿大人看上去瘦弱不堪,竟还没被折腾散架?” 他们本想乘着今夜月黑风高,两人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睡得深沉时,直接取两人狗命。 他们等啊等…… 一直等到子时,那两人还在不停歇的折腾,完全没有要睡的迹象。 不仅如此,屋里烛光燃烧着十数根,宛若白昼,他们若是出现在那院落,必定能照出他们身影…… 另一黑衣人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就外面那种烈性药,那位王爷的仆从可是买了一斤。怕是在京都两人不敢玩得太过,怕被弹劾,跑到穷山僻壤尽兴来了。” 空气中又是一阵沉默。 坐在中间的黑衣人道:“不等了,行动。” 众人立刻从长铺之下抽出寒芒四射的刀剑。 今夜,无星无月。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 众人在夜色的隐藏中,来到春和院。 春和院中,正房内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极其压抑的呻|吟声,声音隐忍痛苦又呜呜咽咽…… 那声音并不好听。 想来谁被折腾两个多时辰,声音都不好听。 刺客们怕被发现,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行走。 众刺客来到房门外,领头的刺客一个手势令下。 众刺客破窗而入,对着床榻几剑刺过去。 压抑隐忍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变成极其痛苦的闷哼声,那声音仿佛被阻挡在喉咙深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刺客们抽出利剑,掀开锦被。 随着棉被被掀开,拉扯到连着棉被的银丝,咔嚓一声,机关转动,藏在床榻暗处的银针唰唰唰射出…… 来不及闪躲的人瞬间中毒倒地,痛苦在地上哀嚎,七窍流出血来,直至毙命。 满屋子的刺客,只有两人躲开了银针的攻击。 其中一人是拉过同伴挡在自己的面前才活了下来。 随着被子被拉开,那两位刺客看到了被子底下的人。 那是他们留在屋顶上望风监视的两人。 那两人被用红绳紧紧捆绑在一起,嘴里塞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古铜色皮肤上一片潮红与热汗…… 两人被同伴所杀,死不瞑目的眼里尽是□□与痛苦。 床榻前的桌子上是盛装烈性|春|药牛皮纸。 现在一整包药几乎全部没了,桌上地上只有些许粉末。 两名刺客顿时明白,对方早就看穿了他们是刺客,因而买来烈|药绳索,就是为了让屋顶那两个冤大头伪装成他们,好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想来,树上那两名负责监视的同伴也死了。 其中一人道:“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两人飞快跑出春和院。 一个小厮前来禀告道:“不好了,姓楚的县令也跑了。” 刺客中一人道:“就知道姓楚的靠不住,去将枣子看住,若姓楚的不回来,就将姓他的老相好杀了。” == 祁丹椹与宣瑛借着给那两名刺客下药,靠他们拖延时间,才快速出城。 他们一路畅行无阻的出城,出城后,他们没有走官道。 而是顺着最近的山林小道没入丛林中。 山林崎岖,夜色太浓,众人只得在山林间跌跌撞撞赶路。 唰唰唰—— 耳畔传来利箭刺破长空之声。 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几只马儿痛苦嘶鸣,栽倒在地,几个护卫也被掀翻下马。 马儿受惊了,在丛林间横冲直撞…… 身后又有几只弩|箭射向他们。 唰的一声,一支弩|箭正好射中了祁丹椹骑的马的马腿。 那马儿痛苦嘶吼,前膝一跪,连带着祁丹椹往地上栽倒。 宣瑛见状,连忙顺手一捞,捞起了祁丹椹。 这时,他前方的马儿摔倒,导致他骑的马被绊了马蹄…… 他重心不稳抱着祁丹椹滚下马去。 追上来的刺客们也迅速翻身下马,抽出刀剑就刺向祁丹椹与宣瑛。 剑剑狠厉,刀刀毙命。 他们对祁丹椹与宣瑛存了必杀之心。 宣瑛将祁丹椹护在身后,与刺客们拼杀在一处。 此时,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又整夜奔波逃命,此刻人困马乏,精疲力竭。 对上这些刺客,他们尚且没有余力,那么等后面的追兵再追上来,他们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逃脱。 在他们与刺客厮杀正酣时,冲出来另一拨人。 这波人冲上来就与刺客们缠斗。 宣瑛在这波人的帮助下,迅速将刺客绞杀殆尽。 解决完了刺客们,领头者掀开黑色面巾,跪地道:“卑职救驾来迟,望殿下赎罪。” 祁丹椹惊诧道:“楚大人?” 宣瑛与祁丹椹面面相觑,语带怀疑道:“楚大人为何在此?” 他也懒得装了,连楚大哥都不喊了。 楚习满面愧色道:“卑职来救殿下与少卿大人,殿下与少卿大人请随卑职来……” 见两人无动于衷立在原地,似乎并不信任他。 楚习仿佛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气恼。 反而语气愈加迫切,道:“卑职知道殿下看到卑职院落中那些匠人小厮,对卑职产生了怀疑,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些刺客只是一小部分,后面还有其他刺客追兵,殿下可以不信任卑职,但是现在请一定要跟卑职走,卑职会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他说话很急,满怀期盼,最后声音里夹着颤声,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在祈求宣瑛。 仿佛即将追上来的是几十万条毒蛇…… 他们若不走,只会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宣瑛默不作声,仿佛在思考楚习这话的可信度。 楚习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道:“殿下若还是不信任,就绑着卑职,若是出现什么事情,卑职一定第一个殒命的。卑职无能,当年无法救先太子,今日一定要将殿下送到安全之地。” 提到先太子,宣瑛有所动容,望向祁丹椹,道:“丹椹,你说,要不要随他走?” 祁丹椹:“下官都听殿下的。” 宣瑛沉思。 良久,他在楚习企盼的目光里,终于下定决心道:“好,看在你是二皇兄的亲信的份上,本王再相信你一次。” 楚习感激道:“感谢殿下愿意再相信卑职一次,卑职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说着,他就带着宣瑛从野山林中穿过,朝着这座山林的边缘走去。 晨曦第一缕曙光刺破天穹。 祁丹椹与宣瑛就已经到了苍山县的与阴山县的交界点。 楚习并没有欺骗他们,一路带着他们逃过追兵的追捕,来到安全地带。 楚习望着两个县城的交界线,松了一口大气道:“好了,殿下,到了此处,您应该暂时安全了,卑职也不算辜负了先太子殿下的恩情。” 宣瑛疑惑道:“你既然要救本王,为何在府邸安排刺客刺杀本王?” 楚习面色青白交加,眼底尽是愧色。 半晌,他噗通一声跪下,愧疚如同洪水猛兽将他从头到脚吞没。 他无奈又悲痛道:“殿下恕罪,卑职也是没办法。其实在殿下来苍山县之前,魏家就已经派人来了苍山县,要卑职杀了殿下与祁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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