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秀离东厢房远远的,偷瞄到王大爷开始解月桂姐姐的衣服开始,玺秀就退避三舍,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大堂里人多杂声多,玺秀一直待着西厢房附近,哪怕闻酒臭,也好在躲过了月桂的娇叫细吟。 青鱼房间里,一男一女已经赤/裸相见,许兆柔情地与青鱼做完了春/宫/图上的所有动作,惹得青鱼气喘吁吁之余,暗自感叹:这个男人不会是男/妓吧…… “爷……爷……爷您……歇……歇会儿可以么?”青鱼全身无力,“我……” 许兆微笑着为她撩过头发,把人放在床上,自己也紧贴上去,两人滚热的身体紧贴,更是燥热,不过耗费体力太多,没有了精力的许兆也没有了兴致。见青鱼一直没有后续,他问青鱼:“你怎么?”可是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闭着眼睛咽口水。 “那就睡觉。” 许兆抱着青鱼,仿佛对方是他心爱的情人,紧紧地,然后安心地睡去。
第十章 阑珊 “更有风流,妓/女胜徐娘” 古人诗作里不乏描写妓/女的风光,但今日不同往日,青楼那般古时高雅的场所,如今只剩下糜烂的风气,淫/乱妓院空有青楼壳。妓/女胜徐娘,胜在她腰肢比人细软,任谁都可掐捏一把。 裴锋爵这次不带一兵一马,谢林要逛妓院是谢林的事。他也不打算先见老鸨,他的目标人物是玺秀。那是多日前站在阳光底下,裴锋爵与玺秀约定好了的。 可是走到门前他才想起来,要想单靠玺秀瞒过香春居里所有人,那也得再次大摇大摆进入香春居才行。于是他来了。 “周公子,”老鸨就站在大堂里靠近大门的地方招呼客官,见进来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喜笑颜开迎上去,“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您还记得我,别来无恙啊!”周玉棠笑着回应。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会出入风月场所的人。 “是啊,周公子太久没来了,老妈子我一直惦记着您呢。” “惦记着跟自己孙子一样大的男人,可真是好想法。”裴锋爵就站在门外,他刚刚看见周玉棠踏入青楼大门还剩下一半的背影,便停下,待人进去后,他才靠近门前,稍稍侧身探听。听见里面令人不耻的对话,他心里怒火,暗自腹诽。 说来也巧,在裴锋爵把爷爷唬得团团转,偷偷摸摸想过来找玺秀前,谢林过来了。谢林听说裴锋爵被老元帅抓包去青楼的事情后便一直留意着这头儿,得知裴锋爵被他爷爷释放了,开心得宛如被关被放的人是他,一有机会就过来邀请裴锋爵一块去青楼玩了,好巧不巧就是在裴锋爵要偷溜去青楼的这一天,说是在临走前,得为裴锋爵送别一下。 裴锋爵脸上跟着说笑,心里却是在想:谢林你消息是找谁打听的?怎的不靠谱成这。爷爷虽是武将,却不随意动武,打我一巴掌就是气急了,哪还能真关人禁闭。除非我逆着爷爷的意又跑青楼被他知道…… 裴少不知道的是,谢林不止十分相信这个裴府看门小厮带出来的消息,还把消息带到了青楼里,他听说的他被关禁闭的传言,正是从谢林这里传出去的。这谣言,不仅让天真的玺秀以为裴少那几天很难熬,也让本就自卑的谭珠雁,彻底明白自己与裴家的距离。 周玉棠同样是裴锋爵自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三人行中,裴锋爵跟他们距离比较远。因裴锋爵不喜欢坐在学堂的生活,所以他是自小请来家教老师在家里教学的,李老/师李佩,教他文化课,刘老师刘宇杨,教他武术。不同的便是另外两人都在学校上课,所以他们走得近,而这两人一人组学到的东西,也是有所差异的。 谢林去找裴锋爵的时候便提起周玉棠会一块儿去,以此劝说裴锋爵改变心意,裴锋爵答应了爷爷不能再去青楼,自是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呼朋唤友前去,所以他拿谎话之上再加工的谎话搪塞谢林:“我要去远方写/真,青楼还是你们自己去吧。” 本以为晚他们这么久应该不会遇到,谁知道就在大门口看见了周玉棠刚到香春居的身影。裴锋爵看了看天色,再象征性看了眼青楼的门面,心想谢林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了。 裴锋爵背着背包,绕到了青楼后院,蹲在墙角处,等。 红漆木楼,金字门前悬,双狮镇青阁,一派辉煌相;里堂靡靡色华丽,范金为柱础,厢房隔层乃鲛绡宝罗帐,银丝串粉色水晶珠作帘幕,风起轻纱动,珠帘荡,清脆声琅琅。 青楼两层,隔高而建,一楼大堂正中上下贯通,顶上是发出璀璨光照的大颗夜明珠,旁悬诸多挂灯。 这夜间的香春居,展无尽奢华。 周玉棠这是第二次上青楼,这次是听说上窑子被老元帅抓现行的裴锋爵也过来,他才应了谢林的邀。周公子本是一个读书生,对谢林乐意且精通的玩乐,他能凑便凑,像到青楼等地这种他实在凑不上数的风流事,他只几个月前被谢林骗来一次,便敬而远之。 四处打量了一番,他便由着小厮带路,见着了谢林。 谢家公子常年浪迹风月地,不单这城中最大家,连同一些新开张的小店他都有尝过滋味。按谢少爷的品鉴口味,他是这样想的:香春居虽是老字号、青楼大佬,但老了便是老了,楼还在,韵味还在,可新鲜劲不足;而其他的小楼,虽说地方没这亮堂,却是五脏俱全,那些个姑娘水灵水灵的,全是生面孔,关键人家还青涩得很,滋味与老姑娘们自然是不同的。 所以谢林想要成熟有韵味的女人伺候他得到满足的生理快/感,便到香春居,想要青涩稚嫩的姑娘享受心理上的快/感,便去扫荡各小楼阁的新姑娘。 “玉棠!来了啊!”谢林因摸女人惹得腥而湿润的手直接往绸缎马褂上蹭,兴奋地站起时甩了身旁妓/女的手,走将过去想要拥抱兄弟。 却被玉棠避开了。玉棠也不避讳,眼神追着谢林的手看,表示他知道谢林那只要伸过来的手是什么滋味。谢林略感颓败,“不就是抱一下,过来这里你还以为你能干干净净出去啊?” “这话说的,你不可以不代表我也不可以。”周玉棠托了托眼镜,望四周找不着裴锋爵身影,问谢林道:“人呢?” “什么人?”对于玉棠的发问,已经把裴锋爵抛到九霄云外的谢林,竟一时摸不着头脑。 “锋爵啊,不是你说的他过来吗?” “噢!”谢林这才恍然大悟,想到这扫兴的两个兄弟,他灰头土脸坐回之前的座位,继续跟女人玩,嘴里向玉棠解释,“他不过来了,那不知道文科生还是理科生的,跑去写生去了。说是要一个月,让我们自己玩。” “写生?”周玉棠诧异。 “是啊,所以你就别记挂了,一个月后我再找他出来。” 几个月前,谢林才开始游荡在这些地方,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硬要拉着裴锋爵跟玉棠一起,谢林打不过裴锋爵,所以强迫不了他,但是谢林跟玉棠势均力敌,加上玉棠性子软,被谢林软硬兼施,便跟着到了香春居。 短短几个月时间,谢林已经可以得心应手地玩女人了……周玉棠可记得,第一次来两个人都很紧张,当时谢林最多被女人摸得心神荡漾,哪里是现在这样的……惊人。 “阿弥陀佛。”玉棠默念佛经静心,再不敢多待。 “别走啊玉棠!” 谢林在后面笑,见玉棠走远了些,他才满意地抽出手指,用纸巾擦干。期间瞥见妓/女那张潮红的脸,谢林脸上突的飞起热辣辣的红,他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一些多么放/荡形骸的举止…… 谢林不过是想跟着相好的弟兄一起,这样玩着才不寂寞,结果裴锋爵不沾点色超凡脱俗,周玉棠安分守己不敢乱来,就剩下他一个人,在三人组,整得跟个瘾君子一样……所以刚才气得乱搞,都怪他们两个! 香春居后院,裴锋爵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抱着一包裹蹲在墙角,蹭蹭鼻子,心里暗道:这天凉得可真快,怎的这算日子不是初秋么?
第十一章 闷声 谢林的恶作剧,不止如愿吓到了周玉棠,也把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他觉得他该去别的地寻找真实感,那样他才能冷静下来去接受自己干的事情,于是,玉棠前脚刚出香春居,谢林后脚就跟着踏出青楼阶,而裴锋爵,他误以为谢林他们会待到深夜,所以现在还在香春居后边的墙下吹风。 这几日香春居很热闹,这个夜里,进出青楼的人同样络绎不绝,院子前头,灯火通明的红漆木楼里,满是喧杂的各种声音碰撞,听得裴锋爵犯困。 时至三更,趴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的人才被一群青楼伙计吵醒。裴锋爵茫然四顾,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睡着在墙角,醒了醒神,抱着背包站立。 听声音便猜测到是换班的人回了屋子准备睡觉。这群喽啰平日里干活没少偷看女人,歇下的路上,几人成群,大声咧咧他们今儿个觉得哪个姑娘最迷人。 上一次裴锋爵夜里摸来,睡在了玺秀的屋里。当这群人路过时,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清楚记得当时听见外面一阵儿过去的高谈阔论。 这次又遇到一样的经历,过着优雅日子的裴少自觉无趣摇头,又拿着这群人与心里冒出的那个小家伙对比,他还真没有分出什么清晰的区别。 他抱着包裹贴在墙边,打算等人进屋,再翻墙。 依据记忆,玺秀会比别人晚回屋。 最恼人的是那群人半夜却还精神得很,议论起女色,个个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宛若尝了百女的情场高手,竟可以说出许多关于女人的私事。裴锋爵头疼地揉太阳穴。他们不进屋,他就不能翻墙过去,裴锋爵现在还有困意,想要赶紧躺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再做事,而青楼伙计至今还有几个站在门口尚未进屋。 青楼院墙,一颗脑袋时不时晃动,时而是烦躁挠头,时而是困神打盹。 等伙计们都进屋里睡大觉了,裴锋爵却睡着在墙头……他脚踩砖垛,手臂撑着几乎全身重量,靠着潜意识使手臂用力才不下滑,沉沉睡着。 说到底是个练了武的,一般人哪怕清醒着,也难靠双臂挂墙头。 玺秀洗完澡回来,这次穿着一件白色麻衣,比他的工作服贴身得多,大小刚好。 他推开门,听见一声厚重的声响,似有重物坠落。吓得一抖,赶紧查看床卧有没有人影,他跑过去摸了摸,他扯过了被子,没有被扯回去,明白不是裴锋爵过来了。声响只有一声,之后再无动静,估摸着是哪只野猫爬树上摔了下来吧……但是野猫总是顽强,玺秀要去救助野猫的时候,总会被受伤又受惊的野猫猛然反弹跑走而吓到。 玺秀收回向外微张的耳朵,然后才放下被子,擦擦头发打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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