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戮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原来莫扬哥不是独自行动。他们有策略的。 即便这样,其他人去劫狱,莫扬哥还是单独刺杀了裴则曦。 他原打算不回来了…… 幸好我去了。不然真的没人能够接应他。 师父和沈叔叔出现也不是偶然的。 昨晚大事频发,他们自然要出来看个究竟。 可小旻…… 是坐实了骗我的吧。 他昨晚出去了! 金不戮想到此,冷冷地看住温旻:“你不是将人都撤了?怎么知道这些。” 温旻嘻嘻一笑,搂紧他香了一口:“表哥在壬字堂当差的,这些消息自然知道得快些。” 而后正色道:“阿辽,我知你念着岩祝三哥和白祉哥的好。我也敬佩他们二位。现如今大仇已报,两位哥哥在天之灵得了告慰,阿辽便慢慢开怀些吧。” 金不戮冷哼一声,不做表示。 温旻见他依旧不开心。便拿出杀手锏,贴上他的耳朵,悄悄道:“昨晚表哥没出门,但是也做了件大事。” 不就是安排人去抓我了?可惜有萧大人出马,功亏一篑。 金不戮想到此,心中蓦地难受。 温旻却道:“表哥帮了爨少庄主和鬼面小顾白脱身。” 还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故作紧张地四下看看:“阿辽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不然表哥就要被扒层皮了。” 金不戮心中疑窦丛生:“你?你不是没出门?能怎么帮。” 壬字堂为了探听消息,备有不少伪装。 昨夜,听闻维摩宗丙子堂的人突然出现在沧浪山。温旻为了阻止他们抓到爨莫扬和鬼面小顾白,便让陆衍带着暗影武士,换上了平安治军的伪装,去沧浪山别院大打一气。名义上抓人,实则阻止赵廷宴的布署。解了爨莫扬二人之危,让他们顺利逃脱。 同一时间,还通知了萧梧岐。说爨莫扬在沧浪山出现。萧家兄弟果然赶来救人。 因为陆衍的人这么一拖延,给萧氏兄弟留足了时间。等萧梧岐出现在沧浪山时,陆衍他们便又跑走了。 如此大功一件,温旻怎能不表。贴着金不戮的耳朵,亲一阵,说一阵。拣自己厉害的部分全说了。只是隐去了赵廷宴一事。 他本就能说会道,讲得自己便如盖世英豪一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金不戮昨晚就在当场,虽不知温旻在背后如何布置,却亲见那些个昏头蒙面平安治军来帮自己和莫扬哥解围。 也见到了萧梧岐到来,那些昏头平安治军便一股脑跑了。 当时他还在奇怪,这股人怎么奇奇怪怪,脑子一团浆糊。 而今一听,原来是温旻安排的。震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可同时,心中又十分不解:如小旻所说,假平安治军是维摩宗的人。 那么,昨夜围堵我同莫扬哥的维摩宗众又是谁? 难道也是别人假扮的? 他好奇,却不方便问。脸上晴一阵阴一阵,呼吸都不稳了。 温旻还在惨兮兮地卖乖:“阿辽可要替表哥保密。我们章护法和薄长老都在邺京,要是被他们知道,表哥就要掉层皮啦!” 金不戮心中豁亮:是这样了。那批维摩宗众,不是章文棠的人,便是薄一雅的人…… 小旻为了帮我和莫扬哥,不惜欺瞒了护法师伯和长老! 他心中电闪雷轰,外表却不敢声张。只能强忍惊涛骇浪,淡淡道:“我想躺会儿。” 温旻见他终于平复,笑笑地说:“阿辽喝多了酒,是要多歇歇。表哥在这里陪你。” 还用手指在他鼻尖儿一点,笑嗔着责怪:“小样,出息了。背着表哥酗酒。” &&& 温旻抱金不戮躺平,为他盖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坐到桌边去。 一阵过去,甚是无聊,端起剩下的半坛酒嗅了嗅,仰头喝了几口。 那酒极辛辣,温旻根本喝不惯。可一想阿辽竟然喝了两坛多,又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争强之意,不由又多喝了几口。 没多久下来,脸色已经绯红,心跳也变得极快。便没注意到金不戮在床上呼吸紊乱,根本躺不住。 金不戮背对温旻而卧,无法平息心中惊骇。一遍又一遍回忆温旻的一言一语,又反复想着昨晚的所见所闻。 我同莫扬哥并肩搏命时,小旻也在帮忙的。他想。 小旻在费尽心思帮莫扬哥。 他不喜欢莫扬哥。这么做,全是为了我。 可我却怨他,骂他…… 思虑至此,再也难以抑制。金不戮闷着叫了声“小旻——”,翻身而起。跌跌撞撞朝温旻走,连鞋子也没穿。 温旻赶紧将他抱起。来到凳边坐下,人搂自己怀里。亲了亲他额头和面颊,摸着头发担心道:“阿辽做噩梦了?” 还将他双脚拢在自己怀里捂着,担心他受凉。 因为担忧和心疼,温旻一双眸子里全是专注。澄澈明亮,眸光盈盈。似盛满了月色,九天便失去了颜色。 两颊醉红,薄唇如丹。眼角眉梢都挂着紧张和心疼,还有一些些笑。可一双手臂却坚强有力,牢牢将金不戮护在怀里。 金不戮望着这样的小旻,被他亲着抱着,呼吸咫尺相闻,心头怦怦跳个不停。 想到今夜能坐在小旻怀中,全仗他一力相救。便再也不想抑制自己的感情,在他醉红的面颊轻轻地亲了一下。 温旻脸颊更红。热热地朝金不戮吹了一口带着酒香的热气:“想表哥啦?” 金不戮没有回答,痴而眷恋地在他另一侧面颊也亲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下。 温旻便笑着凑过脸去让他再亲亲,又亲亲。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哄着,揉着,抚摸他。像怀揣至宝。 不知是什么样的角度,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机缘。 金不戮搂着温旻的脖子,又一下亲来。温旻正好转过了脸。便用自己的唇迎着他的唇,碰在了一起。
第217章 214. 春日迅速走到夏花 是一个很轻的吻。 属于少年的第一次。 蝴蝶振翅,蜻蜓掠水,夏夜的晚风拂过叶稍。 一点即逝,轻盈欢快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层轻薄如蝉翼的窗纸被捅破,世界已经不同。 温旻望向金不戮。只见怀中那双星光盛满的眼眸里,迷蒙着一汪水色,灯光下亮得迷人。 那眼神里有醉意,又有些不解,还有些眷恋和不够。 却没有拒绝。 温旻探下头,在那双唇瓣上又啄了一下。 多用了些力道,多停留了一点时间,多了点属于彼此的昭示。是试探也是索取。 再一分开,金不戮轻轻地嗯了一声。长眉轻蹙,是个不愿分别的示意。眸子湿漉漉的,显得可怜而困惑。 他将双唇轻启,盈润着瑰红的色泽,似等待采撷的花瓣。 不必再多说了。 蓬勃朝气的身体已明晓了一切。 温旻将金不戮完全箍进怀中,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忘情地吻他。 这感觉有些陌生,却自发激起快乐的本能。 轻轻地舔舐,温柔地吮吸。往胸口按他,以手抚上他的额头。爱怜地揉他的头发,像哄一只小猫。 酒气未散,热气蒸腾。炽热的气息在口中交换。 灯花开了,乌云散了,窗外有清风吹来。 或许是今天太热,或许是春天过去得太快,夏日来得太早。 温旻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心跳得好快,似乎要跳出胸膛。 可怀里那具身体的心跳得更快。温热而柔软,水一般化在他的臂弯里。 他从没这般浓烈地快活过,只觉有热流往小腹蹿。自然而然地用身体一下一下撞他,将舌尖往深探。 一声旖旎的轻吟,金不戮牙关微开。一股橙花和海藻的香甜气,如温柔的海水,将他的舌尖裹覆。柔软甜滑,充盈满口。 是阿辽。 温旻从小便想往那股甜香。他咬他,偷偷地舔过他,不停地亲他,还将他含到过嘴里…… 今日发觉,至甘之醇原在此处。 舌尖青涩地追逐和逗弄,慢慢便做熟练。 他舔舔他,坏心眼地用牙齿磨他,用力地吮吸他。换得怀里一阵轻轻的悸动,和难耐的轻吟。 年轻的身体渴求甜美,自发知晓甘美何在。 金不戮只觉身体被抱紧,后脑被扣紧。不能逃,不能躲,唇齿之间没有空隙。 他选择闭紧了眼。 一切感知便如此鲜明。他觉得自己在被吃掉,被吮吸。像道珍馐般被探索。 陌生的酥麻自舌尖溢出,直往头顶冲。他一张口,唯有轻吟泄漏。只能彻底放开,将自完全己交付。 不由自主攀上小旻的脖子,便换来更深的攫取。试探地伸出舌尖,笨拙却热切地回应。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角度的索要,和更深的舔舐。 急促的喘息好像癫狂的海浪,温柔和缠绵,要将他烧化了。 雪球来了,蹿上两人怀中,好奇又紧张地打量。 温旻没从这个深吻里离开。只一手将它轻轻推开,然后往金不戮腰间和胯间轻轻摩挲。 金不戮生涩地动着身体,毫无躲闪,只想和小旻贴得更紧。手指插进他的发潮的长发里。 从青涩到熟练,从温热到炽烈,从只是亲吻到相抚。 春日迅速走到夏花,一个童年只在顷刻便成熟了。再也不复懵懂时。 分开之时,两人尚鼻尖贴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交换着呼吸和津液,彼此都醉了。 温旻更是舍不得,又追着轻啄那微肿的唇几下,用嘴唇一下又一下碰着唇角。 灯花哔啵,远处传来更鼓之声。 金不戮软在温旻怀中,一张口,声音沙得撩人:“夜深了。” 温旻再次吻他,声音也是糯了一把酒般的醇:“上床去?” 金不戮还没明白。温旻已手下用力,揽起他的长腿,让它们分开,往自己腰间架。 雪球又跳了过来,蹦到桌子上。琉璃猫眼好奇地瞪大,极其关心爹爹和娘亲在做什么陌生的事。 温旻嗤笑着将它推开:“乖,别总碍着你爹娘亲热。” 雪球似乎明白了。咪呜着去篮子边啃咬属于它的小鱼干和鹅肝、清水煮鸡肉,不再搭理这一屋的春色。 金不戮被摆着,骑坐在温旻腰上。 这个姿势好陌生,令他紧张地动着身体,用鼻音轻轻哼叫“小旻——” 是销魂蚀骨的一声。 温旻只觉全身都酥了。连下半句都不等他说,抱着便上了床。就着这样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又深深地吻他。 金不戮攀着他的脖子回应,在吻中模糊模糊地哼着:“夜深了。” “好。”温旻吻他鼻尖和唇角,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衣领,描画他精巧的锁骨。炽热潮湿,远超以往的温凉。“就在你这儿,好么?还是想去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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