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蓝睿如若再继续下去或是求个圣旨就是一个拆散有情之人的薄情寡性之人。 这可是明明白白地打了蓝睿的脸,却又让他哑口无言。 蓝睿怎么也是当朝丞相,气量与风度还是在的,虽然脸上显而易见地满是怒意,却还是保持风度地对路景行说道:“少卿大人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获得少卿大人如此深爱,本相到真想见上一见。” “呵,实不相瞒,确实是位风姿绰然之人。”路景行轻笑着,神情中带着丝毫不掩示的得意,“不过,他脸皮较薄,有机会定会为丞相大人引见。” “哼,那本相静候少卿大人。”说着蓝睿衣袖一甩,转身离去,显然心情非常地不愉快。 “恭送丞相大人。”路景行恭敬地行礼,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丝愉快。 “少卿大人,好手段啊,这上朝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蓝丞相。”路知彰走到路景行的身边,表情严肃,但语气中却带着丝调笑。 “以后还请父亲大人照拂。”路景行轻声地对路知彰说道。 路知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时候知道我是你爹了?”说着迈步向前走去。 路景行急忙跟了上去,轻声道:“儿子时刻记得您是我爹,但是今日这局面也有爹一半的「功劳」。” 路知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张口反驳。确实当初蓝睿找他谈及此事时,他便将这个球踢到了路景行那里。也算是变向地给儿子制造个「危机」,让他把人带回来,这追都追到手了,怎么还不带回家! 路景行一路跟着路知彰上了马车,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坐的马车,如今多了个高大的成年男子,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路知彰看着上了马车后又沉默不语的路景行,摇了摇头,“少卿大人,官也升了,朝也上了,丞相也得罪了,今晚能把人带回来吃饭吗?” “呃……”路景行想了下,“我回去与明松商量一下,看看他是否做好准备,如若没有,什么时候等他准备好了,我们再回府。” “啧,”路知彰嫌弃地瞪了路景行一眼,“那你呢?今晚回来吃饭吗?你娘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今晚不行,我未曾提前与明松说明怕他担心,我就不回去了。”路景行断然拒绝道。 “呵,”路知彰看着儿子三句话不离陶不言,处处以他为先的样子,冷笑着揶揄道,“路二公子,你这是夫纲不振啊。” 路景行轻笑一声,听到街道上传来的小贩开店的声音,挑帘看了一下车外的风景,“今儿是七月十一,桂顺斋卖桂花糕,限量五十份,不在开门前去排队是买不到的。 “我记得娘最喜欢他家的桂花糕,而且刑部并不在永昌大街上。” 路知彰的脸上掠过一丝窘色,却仍梗着脖子道:“我就是去给你娘排队买桂花糕,你有意见吗?” “夫纲不振是我们路家的传统,所以爹也莫要取笑我!” 路景行丢下这句话,在路知彰抬脚踹人之前,动作灵敏地跳下了马车。作者闲话: 君之絮语: 这一案的风格是没有风格,那么就从甜腻的爱情开始吧~
第122章 花魁诅咒杀人 顺安朝中,中元节是与元宵节、除夕相并论的三大节日,在这一天全国官员休沐,所有学堂停课,家家户户清早前去祭拜祖先。 晚上燃灯祈福,百姓们将亲手制作的荷灯放入河中,意喻点灯照冥。为在当天回到现世与家人相聚的亡故亲人点灯,照亮他们回去的路。 今年的中元节与往年不同,顺安帝颁了诏令「戌时过半,在王城八个固定的官府统一点燃放烟花」。 中元节当晚。 街上熙熙攘攘,皆是准备提前挑好位置,准备观看烟花的百姓。各家舞坊、酒楼也不甘示弱,借机招揽生意。 王城的第一青楼「胭脂楼」的三楼雅台是绝佳的烟花观赏地。 而且「胭脂楼」里不仅有最好听的歌,最动人的曲,还有最特别的姑娘——风情万种的异域美人。没有人能拒绝美人,尤其是艳丽动人又温柔如水的异域美人。 美人在怀,美酒佳肴,还有舞歌烟花,岂不是美哉?因此早在十天前「胭脂楼」的雅台席位便被预订一空。 七月十五戌时整,「胭脂楼」正式开门纳客,打扮艳丽的异域美人们在一楼大厅一字排开,迎接客人。 王城内的名人雅士与富家公子携名帖到来。 戌时二刻,「胭脂楼」的三楼雅台便已经座无虚席。 这时,一位身着绛紫色齐胸流云裙的异哉美人走进了雅阁,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身量比普通女子略高,身姿婀娜,有着一双极宽双眼皮的大眼睛,茶色瞳仁好似水晶,她便是「胭脂楼」的掌事夕萝。 夕萝端着精巧的琉璃酒盅,开口道:“感谢各位客官大人的赏光,夕萝在此敬诸位大人!敬亡故之人!” “敬亡故之人!”在座的众人皆举杯相迎。 “希望诸位大人能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夕萝说着拍了拍手,原本楼下迎接的姑娘走了进来。嬉笑着相继在熟识的客人身边坐下,雅阁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热闹。 一曲歌舞刚刚结束,突有锣声响起,众人并未惊奇而一脸期待地将望向雅台外的夜空。 不消一瞬,“砰”地一声,第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漆黑的夜空瞬间被点亮。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各种花形的烟花在夜空中相继绽放,灿烂的光芒将天空染成五彩缤纷的颜色。 一刻钟后,第一波烟花燃放完毕,雅台中的众人皆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一阵缥缈的歌声自走廊传来,像是一位女子在唱歌,荒腔走板的却又婉转凄凉。 尤其是在这中元夜里听来,尤其得毛骨悚然。 夕萝立刻起身安抚道:“各位大人们,切莫扫了雅兴。奴家这就去看看。姑娘们,好生服侍着。” 夕萝行了个礼后,急忙带着小厮走出雅台。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走廊上,有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如游魂一般晃荡着,那瘆人的歌声正是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在那女子转身抬头的瞬间,夕萝借着廊中橘黄的灯光,看清了她的样貌—— 一张已经溃烂流脓的脸,琥珀色的眼眸,瞳仁涣散,自她的喉中发出的凄厉歌声配着她这副尊容越发的瘆人。 “绯、绯……”身后的小厮惊恐地指着女子。 “闭嘴!”夕萝厉声喝道,不错,此人正是「胭脂楼」的花魅绯樱! 但她在半月前身染恶疾,此时理应在房中休息。 绯樱披着大红色樱花绣纹锦缎褙子,头上插着精巧的金发簪,然而发髻散乱。她一边唱着疹人的歌,一边疯疯癫癫地跳着舞,而且好像有一股怪味从她的身上飘出。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夕萝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掌、掌事……”小厮们皆捂着鼻子不敢上前,若白先生说要将绯樱单独隔离,大家私下都说她得了痨病,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这种病被染上就活不成了,没人愿意送死。 夕萝冷静下来,她必须在客人发现绯樱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把她关起来,“抓住她的,我赏三十两银子!” 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一名小厮咬了咬牙,捂着鼻子向绯樱迈慢慢走去,这时绯樱抬头看来,两个四目相对。 绯樱停止歌唱,歪着头盯着小厮,眨眨眼,接着发出一声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我没有病,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绯樱尖叫着转身逃跑。 尖叫声终于惊动了雅阁里的客人,有人走了出来。竟然是苍芷,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恩客吏部尚书的小儿子张晓飞,王城里有名的纨绔。陆陆续续有客人和姑娘来到走廊。 夕萝见状,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快去抓住她!” 苍芷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追了上去,紧接着是一些胆大好事的客人,跟着一起去追绯樱。 绯樱虽变得痴傻,却跑得不慢,她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却突然一转消失不见。 追赶过来的众人这才发现,这尽头处原本挂着画轴的墙壁竟是一扇门。虚掩着的门扉微微轻晃着,预示着刚才有人从这里通过。 苍芷小心地拉开门,是旋转的木制楼梯,似乎通往顶楼。 “暗、暗道?”她身后的张晓飞问道。 “不,是通往顶楼的。”苍芷冷静地答道,只是白净的脸庞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冰冷。 急忙挤到人前的夕萝,听到她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其他人则面面相觑,深感吃惊。这些人皆是「胭脂楼」的多年常客,原以为「胭脂楼」看上去比较高因为楼顶的形状的原因,却没想到却是因为藏有第四层。 苍芷第一个走上楼梯,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夕萝,然后是「胭脂楼」的小厮,紧接着是张晓飞等几个年轻胆大的公子。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过,楼梯上满是灰尘,木制楼梯随着脚步发出吱呀声。楼梯的尽头是一间房间,房门大开,显然绯樱跑进了这里。 苍芷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了房间。 房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呛得她咳了起来,看样子这里确实许久没有人居住,应该是废弃了。 此时,西边的窗户被完全打开,而绯樱则坐在窗台上,像小孩子一样晃着双腿,继续唱着刚才那首荒腔走板又无比瘆人的歌。 窗外偶有夜风吹过,使得绯樱身上的恶臭味越发明显,甚至有些刺鼻。 显然,大家都闻到了这股味道。许多人都面露菜色地捂住口鼻,有人甚至转身跑去一旁干呕起来。 现在更加没有人敢上前去抓绯樱,就连胆大的苍芷也皱着眉站在门口,夕萝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坐在窗台上的绯樱。 她暗暗伸手扯了扯苍芷,示意她不要冲动,再刺激到绯樱。苍芷拍了拍她的手,接着看向绯樱。 “你听我说,你不要做傻事!”苍芷虽然脸色平静,但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应该是为了不吸入这股恶臭而极力屏住了唿吸。 夕萝听到她并没有喊出「绯樱」的名字,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让人看到楼中的花魁变成这副鬼样子,是会有损「胭脂楼」的名声。 听到她的话,坐在窗台上绯樱停止了歌唱,突然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众人,与此同时—— 砰! 第二波烟花升空,天空变亮的瞬间,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烟火的亮光下,清晰可见一张溃烂流脓的脸,只有那双独一无二的琥珀色的眼睛诉说这张脸的主人正是「胭脂楼」的花魁绯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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