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 李乐童的温情散了个干净,“又是从哪里看的?” 褚寒觉得这个法子很好,笑哼哼的,“不记得了,话本里吧。” 李乐童叹气:“日后不要再看话本了。” 等他回宫,重整话本市场,刻不容缓。 怎么连男人生孩子都写? 就算能生,也不是求菩萨生啊。 常公公支着耳朵,生孩子?谁生?皇上的身体他是知道的,难不成皇上生? 常公公提灯笼的手抖了一下,觉得自己光是有这个想法都很是大逆不道。 皇上就是能生也不能生! 但是常公公忍不住又偷偷想了一下,要是、要是真生出来了,那小娃娃得多漂亮啊。他有生之年能看见皇上的子嗣吗? 李乐童和褚寒用完晚膳,饭后消食时,黄才复才终于完成任务回来了。 昨天皇上皇后去看了老夫人后,从大门离开,下人发现了锁不对,今日一整日都在那里守着,他们不敬老夫人归不敬,可也不敢让老夫人出了差池。 黄闻风问起来他们不好交代。 是以黄才复今天等了一天,才找到机会进去。 “如何?” 黄才复道:“大人,那老夫人见了属下就开始大叫,又是咒骂又是驱赶。” 褚寒开心了很多,“不是看我丑,嘿嘿。” 李乐童点头,“是因为身材。” 可黄闻风的府中,有褚寒这样身高的人吗? 黄才复:“大人,黄夫人的管事,比属下还高,很是魁梧。” 褚寒想也不想道:“那就试试啊,把那个管事,丢到老太太面前,若是有什么龌龊,一目了然。” 黄才复看向皇上。 李乐童沉吟片刻,道:“先暗中查探,查不到,便用夫人的办法。” 黄才复称是。 其实这些小事,黄才复怎么可能查不到,皇上真正的意思,是时间。 如果时间不够,那就不用管什么暗中不暗中了,直接用硬的。 晚上快入梦时,褚寒还在李乐童耳边念叨,一会儿念叨那个小本子到底记录的是什么人的名字,一会儿念叨唐载年和萧锦怎么还不回来。 李乐童起先还陪着他说话,后来就不回应了。 褚寒精力太旺盛了,若一直跟他说话,他怕是要睡到深夜了。 而且他念叨的大多都是唐载年。 李乐童阖上眼,耳尖微红。 褚寒兀自念了会儿,转过头,看到夫君已经睡了,闭上了嘴,头往前伸一伸,借着月色,满目爱意地一寸寸看李乐童的脸庞。 不知道看到第几遍,他沉沉睡去。 李乐童睁开了眼,顶着绯红的耳朵,抬手把褚寒的一绺卷发拨到枕头上。 他本想着褚寒念叨就念叨吧,虽然他也希望唐载年他们还活着,且早日回来,但还是太渺茫了…… 可第二天出门,去城西的路上,马车被一个乞丐拦住了,哭喊道:“心善的贵人啊,求求你了,赏口饭吃吧。” 影二怕乞丐冲撞了皇上皇后,从怀里掏出钱袋就丢了过去,“还不让开!” 乞丐接了钱袋也不走,继续磕头,“老爷,小人还丢了个簪子,那是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的啊,求老爷发发善心,再赏小人一根簪子吧。” 马车里,李乐童猛地掀起眼皮,影二也紧了紧拳头,回身站在马车下,请示道:“大人?” 他们都知道,唐载年丢了一根簪子。 李乐童:“给他。” 影二掏出随身携带的簪子,亲手递到了乞丐的手里。 乞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午时,常喜酒楼,贵人们只管去。” 影二面不改色地嗯了声,收回手,扬声,“拿了赏赐就赶紧走!” 乞丐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路边,跪在地上直磕头,感谢贵人的仁慈。 褚寒隔着窗幔看外面,小声,“夫君,是他们吗?” 李乐童脸色不太好,“是他。”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唐载年这么多天了,买通乞丐来跟他们碰面。 忽然想到什么,李乐童让影二进来,“影七和影八呢?” 影二脸色也变了,“没有回来。” 李乐童刚想派人去找,又停住了。 再派出去人,他这边就危险了。 他尚不知道暗中是什么人,对方这么做,很可能是调虎离山。 “加强守卫。” “是!” 为防暴露,李乐童带着褚寒在城西转了一上午才慢慢走去常喜酒楼,要了二楼的包间。 褚寒坐下后四处看着包间里的每一个布置,很疑惑,“唐载年怎么来见我们啊?” 爬床?钻墙角?易容? 李乐童心里有事,没有第一时间回褚寒的话。 影二试探地宽慰了句,“夫人放心,唐大人既然把地点定在了这里,他定是能过来的。” 李乐童给褚寒倒了杯茶,“应该会假扮成上菜的小二。饿不饿?先口茶,饭菜一会儿就上来了。” 褚寒捧着夫君倒得茶,顿时把唐载年忘到了脑后。 等上了菜,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房门又一次打开,头上绑着布巾的小二进来添茶。 影二反应极快,从指间弹出两颗石子,一颗打在窗户上,把窗户关上,一颗打在门上,把门落锁。 然后移动到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二”放下茶壶,跪到地上,声音嘶哑不堪,“下官见过大人。” 褚寒吓了一跳后接着吃菜了,有些无趣,他还以为会像话本里那样,唐载年戴个□□什么的呢。 李乐童起身,扶起他,“发生了什么?” 唐载年想到地窖里,进气少出气多的萧锦,眼眶红了,不敢耽搁,“大人,我和萧锦在村子里捡了一只腐烂的手,我们以为是村子里有人杀了人,连忙回客栈,想禀报您,可我们刚出了村子,就被盯上了,一路逃命,萧锦跑慢了一步,被刺了一刀,我背着他,躲进了狗窝里才逃过一劫,之后哪里也不敢去,怕他们还在外面守着,便躲去了地窖……” 李乐童紧紧皱着眉,神情很冷,“萧锦可还活着?” 唐载年咬牙忍下泪,“还活着,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李乐童立时吩咐影卫,“送他去医馆,务必救下来。” 等安排好了萧锦,李乐童才问,“你知道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吗?” 唐载年摇头,“但我听见,他们说,‘不能让他们跑出去,否则都得死’,‘别惊动村子里的人’。” 这里面,最有价值的就是‘别惊动村子里的人’。这意味着,村民没有杀人,那些人,还要躲着村民。 李乐童陷入沉思的时候,褚寒放下筷子,问出了他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找乞丐传话啊?” 找小孩子,假装撞上来,给他们塞纸条,不是更不引人注意吗?找个乞丐,往地上一跪,周围的人全看过来了。 李乐童倏地抬头,对,乞丐。 他快走两步,推开窗,看着街上的一幕幕。 街道干净整洁,人人欢声笑语…… 这就是问题所在。 没有乞丐。 就是在京城,街上也随处能见乞丐! 小小一个平城,如何会比京城更繁荣富裕,街上连个乞丐都没有?那岂不是人人手握千两白银黄金,只有富人,没有穷人? 他早该意识到的。 “把黄夫人的管事绑了,我要亲自审问他!” 那小本子上的名字,定不简单。
第六十九章 褚寒第一次见李乐童这么生气, 上前拉了拉李乐童的手,“夫君,怎么了啊?” 李乐童面对褚寒, 压下了怒火,道:“没事, 我让人送你回去,等查明真相了, 我再告诉你。影三, 送夫人回去。” 褚寒不太想走, 但猜测到事情可能有了眉目,夫君要忙了,就还是松了手, 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褚寒走后,李乐童不再掩饰冷意,端坐在椅子上,“清理了四周的人, 唐载年也下去吧。” 影二:“是!” 唐载年有心留下, 但想到萧锦还等着他去救,行了下礼就退下了。 包间里只剩李乐童和几个影卫。 等了不到一刻钟, 影卫就把管事带来了, 扔到地上。李乐童冷冷看着地上跪趴着的男人, “把他嘴上的布拿了。” 影卫粗|暴地拽着管事的头发,在把布拿出来前, 威胁道:“敢大喊大叫, 不止你死, 你的妻儿,全都要死。” 管事经常帮黄闻风和黄夫人做事, 胆子早就练出来了,从在家中被闯进来的影卫扭断手腕,到被带到李乐童面前,他那张黑黝黝的脸上都保持着镇定。 他以为是寻仇,只要他冷静,就不会有事。但他没想到绑走他的人是李乐童! 京城来的钦差。 莫非是发现了老爷什么? 想到捏在老爷手中的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有影卫威胁他的话,管事犯难地咬紧了牙。 该怎么办? 说与不说,他的妻儿,都有危险。 “我问你答,除了我想听的,一个字也不能多说,懂吗?” 管事断了的手腕疼得厉害,脸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到地上。不肯说话。 李乐童:“黄闻风私下里做的买卖,是不是跟人口有关。” 管事大惊,更加不敢说话。 影二看了眼皇上,直接上去踩住管事撑在地上的手,顿时,骨头咯咯作响,管事疼的低声痛呼。 “我,我不知道……” 李乐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影二加重了力气,没一会儿就把管事的小拇指生生踩断了。 “我家主人问你话,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不能说不知道。” 管事气若游丝,浑身疼的发抖,“是……” 影二抬脚把食指也踩断了,“让你说是,就只说个是?蠢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事疼的差点晕过去,趴在地上抱着手嚎叫。 李乐童嫌浪费时间。没时间再等了,抬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听不到我想听的。” 下一句话,他说的很淡,但重若千斤,把管事的脊梁骨都压断了。 “朕诛你九族。” 管事猛地颤巍巍抬头,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自称‘朕’?! 皇上!是皇上!
119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