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褚寒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从这个狭窄的洞里钻出去后,就见在他面前,有一双白色绣云纹的鞋子,顺着衣摆往上看,夫君?! “夫君你怎么进来的啊?” 影二把皇上带进去后就脚不沾地地赶紧飞走了。 要命,他都看见了什么?皇后娘娘钻狗洞?!他会被砍头的! 李乐童向褚寒伸出手,拉他起来后,帮他整理头发上的杂草,还未开口,褚寒就两眼发光地说:“夫君用轻功飞过来的?夫君太厉害了吧!” 欲要解释的李乐童,面对皇后的崇拜和爱慕,脸颊升起红意,移开视线沉默了。 他……是会些轻功,飞这么个矮墙,还是可以的。 褚寒夸他,也没夸错。 可下一秒,褚寒就委屈地问他,“夫君能飞,干嘛不带我飞过来啊?我钻的好累哦。” 他还转过身,撅起屁股,让李乐童看他的屁股,“屁股太大,差点卡住,好疼啊,夫君给我揉揉。” 李乐童轻咳一声,拍开褚寒的手,“像什么样子。” 褚寒是真的疼,那个狗洞太小了,黄闻风老娘钻,正好,他钻就太为难了。 撅着屁股往后面顶,“揉揉嘛,揉揉,夫君。” 李乐童耳尖通红,浅色的琉璃目中闪过无措,被褚寒的屁股顶的接连往后退,最终抽出腰间的折扇,在上面啪一下,“胡闹!” 褚寒缓缓转过脸,眼中含着汪汪眼泪,“夫君打我……” 李乐童不自觉掂量扇子的分量,莫非打的重了? 还未道歉,褚寒的表情就从伤心变成了激动,眼里也迸出饥渴的精|光,“再打重点再打重点!” 李乐童抿紧了唇,有些面红耳赤的征兆,他打开折扇,遮挡住下半张脸,只留冷漠的眼睛,瞪了眼褚寒,向前走去,不理褚寒了。 七个影卫,全看得清清楚楚! 成何体统。 褚寒自己揉了揉屁股,跟上了,“夫君,等等我呀,其实我肩膀也很疼,我爬出来的时候蹭到了,感觉流血了。” 李乐童已经不信他了,只是余光中,还是瞥了眼褚寒的肩。 褚寒身体高大,宽肩窄腰,若褚寒的胯骨都蹭到了,那肩膀必然也会被蹭到。 但是应当没流血。 李乐童收回视线,推开了小木门。 木门内,黄闻风的母亲,县令府的 老夫人,穿着端庄华丽的锦服,却缩在小院中的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断了两根的手指在飞快地刨土,嘴里神叨叨地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褚寒有些害怕,躲到李乐童背后,但他太高了,就算躲后面,还是能看见老夫人。 李乐童牵住他的手,没有走过去,扬声道:“老夫人?” 老夫人好似没听懂他们的话,还在刨土,声音越来越大,“埋好埋好,要埋好,别出来!乖乖的啊,阿娘疼你们,阿娘疼你们……” 褚寒趴到李乐童肩膀上,“夫君,她好像在埋人?” 不知怎么,李乐童想到那个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名。 可那些都是狗剩,狗娃之类的名字,怎么会跟老夫人扯上关系? 李乐童让褚寒待在原地,他走了过去,“老夫人,你还记得我吗?” 离得近了,老夫人听到李乐童的话了,抬起脏兮兮的脸,灰白的头发下,那只瞎眼死死盯着李乐童的脸。 褚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咬牙冲了过去,挡在李乐童身前,“不许伤害我夫君!” 李乐童愣了下,看着褚寒害怕的发抖的背影,心里发软。明明自己都很害怕,明明认为自己是从小千娇百宠长大的身体不好的小皇子,是他的皇后,怎么到了这时,挡在了他前面呢? 李乐童拉下褚寒的手,指腹轻轻刮蹭了下他的手背,“没事,不要紧张,她没有什么攻击力,到我后面去。” 他是皇上,是夫君,理应是他保护褚寒的。 褚寒咬着唇摇头,“我不。” 这老太太都叫他美人儿,看上他了,要是再看见夫君也长得那么好看,要轻|薄他的夫君,他怎么办? 有什么冲他来,他的夫君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谁知老夫人只盯着李乐童,缺了两颗牙的牙露出来,指甲里全是土的手举起,颤巍巍地指着李乐童,疯癫地笑道:“美人,美人,真美,嘿嘿嘿。” 褚寒:“?” 褚寒心痛,还是看上了他夫君! 他已经把自己的美色送她眼前了,这个贪心的老太太,还想两个都要! 褚寒把手张得更大,“老太太,我念你疯了,你觊觎我的美色,就觊觎吧,但是你不能碰我夫君!” 老夫人扑上来,褚寒闭上眼,“要抱就抱吧!抱完……嗯?” 褚寒被手劲其大的老夫人拨到了一边,拽住他身后的李乐童,没瞎的那只眼流出眼泪,“美人,美人快跑,快跑!” 自小被夸赞倾城之姿的褚寒:“?”
第六十六章 李乐童拉住褚寒, 示意他先别动,看着老夫人的眼睛问道:“我为什么要跑?” 老夫人痛哭,她不回答李乐童的话, 只一个劲地道:“跑,快跑!” 李乐童声音放柔, 又问了一遍,“老夫人, 你让我跑去哪里?” 老夫人哭声停住, 警惕地四下张望, 忽然看到了褚寒,大叫一声,“坏人!畜生!我打死你!” 李乐童连忙拉着褚寒跑开, 影二见势不对,也赶紧飞下来,制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被制住,发疯的更厉害, 好几次那只断了两根手指的手都要摸到褚寒了, “牲畜!你连牲畜都不如!” 褚寒又害怕又伤心,眼睛发红, 趴到李乐童的肩膀上, “夫君, 她为什么骂我啊?” “我长得很吓人吗?” 最后这句话,褚寒都带了哭腔。 他好端端一个美人, 被骂畜生, 呜呜呜呜。 李乐童本来不想笑的, 但褚寒颤抖的声音出来,他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压着笑意,拍了拍褚寒的背,“她疯了,看见你,许是想起了什么才失控,不是骂你。” 褚寒越发委屈难受,“为什么看见我就失控了啊,是我长得太像害她疯了的人的样子吗?可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像害她的人呢?” 李乐童挥了下手,让影二把老夫人带屋里去,别再让她看见褚寒。 影二点头,直接把老夫人劈晕带走了。 李乐童继续安慰褚寒,“疯了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解释不通,没事,别哭了。” 褚寒呜咽,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那她为什么不骂你啊?” 李乐童忍笑忍得眼中泛出笑意,见褚寒真的伤心,在他耳边轻声道:“朕是天子,她若骂朕,便是疯子,也要死,梓童此举,是救了她老人家。” 褚寒哭声顿了顿,半信半疑,“那是我心善?” 李乐童拉下褚寒的手,改为牵着,往院门走去,他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当然。” 褚寒乖乖被牵着走,边走边思索李乐童的话,半晌,他擦了擦泪,开心地笑起来,“好吧,是我救了她!她还疯了,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啦。” 李乐童点头,“小雪心胸宽广。” 褚寒快走一步,跟李乐童并肩走,“嗯哼,我最是心善啦。” 来的时候,褚寒钻狗洞,李乐童让影二带着飞了进去,出来时,两人走了正门,让影二一会儿重新锁上就行。 走在小花园中,褚寒随手折了枝花,别在发间,道:“夫君,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乐童以为褚寒在问他好不好看,便看了眼。 不像在宫里,褚寒戴的花大红大紫的,还特别大,这一次戴的,是个很很巧精致的小白花,花瓣细细尖尖的,意外的好看。 “好看。”怕只说两个字有敷衍的嫌疑,褚寒会跟他闹,李乐童还伸手碰了下花朵,“好看的。” 褚寒愣怔,看着李乐童的眼睛。 李乐童有些不自然,垂下眼睫,“走吧。” 褚寒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放在脸颊边贴着。 李乐童:“……” 褚寒看了好久,才扬起个非常明亮的笑容,亲了亲李乐童的手,“夫君,你真的好爱哦,我是问那个老夫人啦,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李乐童脸颊瞬间红了,缩回手,“我以为你问花。” 褚寒笑嘻嘻地凑过去,“我知道夫君有多爱我了。” 李乐童想要否认,他没有爱。 他只是……爱重褚寒。他的皇后。 没有什么爱不爱的。 但,不能说。 他也说不出口。 “她不是受不了夫君去世才疯的,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李乐童转移了话题。 褚寒却还停在上一个话题,高兴地转圈圈,“我知道夫君很爱我,可我没想到这么爱啊。” 李乐童:“……她说埋起来,快跑,初步猜测,她没疯之前见过有人死了。” 褚寒:“有点烦恼哦,夫君这么爱我,我戴朵花都要夸赞,可如何是好啊。” 李乐童:“她见到你后,既是害怕,也是恐惧,莫非是你哪里的身体特征让她发疯了?” 褚寒深沉叹气,取了小白花放在掌心,“不行啊,现在是查案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让夫君分心。”他看向李乐童,忧愁无比,“夫君,你也忍忍,等查完了这个案,我再盛装打扮给你看。” 李乐童神色淡漠镇定,同样道:“你觉得她是看到你哪里发疯的?” 褚寒扔掉小花,挽住李乐童的胳膊,总算跟上李乐童的话题了,“唔,我也不知道啊,她就看了我一眼,就骂我。” 李乐童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褚寒再说下去,他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冷静了。 “你只有眼睛与越国百姓不同,多半是因为这个。” 褚寒跟着道:“也不一定啊,可能是看我的体型呢?” 李乐童颔首,“有理,待会儿我让黄才复去找她试试。” 褚寒身量高,带出来的诸多侍卫中,也只有年过三十五的黄才复同他体型有些相似。 褚寒为贡献了一个良策而高兴,张开手掌晃了晃,李乐童会意,以袖子做遮挡,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不知道,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后面,黄才复的心腹将他们的一切互动都映在了眼底,少顷,悄无声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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