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六扇门得多大的动静,一般不是危及江山统治的事,朝廷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夏邑临在一旁道。 “邑临说的没错。至于官场争斗,照目前情况来看,你那青州府的仇家除非在为官时站错了队,倒了霉,否则很难有下文啊。他们将你父亲与朝中文家一事关联,就是怕你家翻身。”夏承臻道。 “夏伯父也知文家之事?”时昭很是诧异。 夏承臻屏退其余弟子和下人,屋子里只剩下夏承臻师徒和时昭。 “江湖人管江湖事是不是?”夏承臻笑道,“但江湖人要想走得远,也不能只把目光放在江湖这个小世界里。江湖再大,又哪里大得过朝堂。所以朝堂的动静,我们也是要掌握的。不然哪天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不到云湖山庄的庄主还知朝堂之事,时昭纠结了一下问:“不知夏伯父可知,文家是犯了何罪,以至于被抄家?我去年进京,还听人议论,此前文家很是得宠圣心,怎么一下子就沦落到如此地步。但问起缘由,却无人知晓;自言知晓的,也是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的知道,还是故意卖弄。” 夏承臻神秘一笑:“你真想知道?这可不仅是朝堂秘闻,还是皇家秘闻。估计在朝为官的人都不想知道。俗话说,皇家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时昭无言。 看到时昭被吓到的样子,夏承臻哈哈大笑:“不吓唬你了。我告诉你,但你的确需要守口如瓶,不然真的会惹来大祸。” “这是自然,侄儿绝不敢连累伯父。”时昭连忙保证。 这事皓月也从来不说,他是真的好奇。 “皇后早逝,且无所出。皇帝后来没有再立后,所以没有嫡子。皇帝有很多儿子,但最得圣心,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一个是文贤妃的儿子齐王皇甫沁;一个是宋贵妃的儿子康王皇甫渊。” “两位妃子的娘家自然都是支持自己的外孙登位。平时文贤妃更得圣宠,在众人都认为花落齐王时,但谁知事情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文家是御演′为什么被抄家的,猜没猜对都发一个小红包。 猜对的发两个小红包。^_^ 讨论多余十人,白天加更一章(好寒碜o(╥_╥)o)
第29章 秘闻 时昭听得正起劲, 没想到夏承臻卖起了关子。 “伯父……”时昭哭笑不得。 夏邑临笑道:“师父贯会作弄人。其实就是后来皇家发现,齐王皇甫沁竟然是个双儿。康王母妃宋贵妃联合娘家大将军府宋家上奏,道文家和文贤妃、齐王母子欺君谋逆, 要皇帝依祖宗家国之法严惩。” 时昭完全被这个答案震惊了。 惊了一会之后时昭觉得还是不可能:“双儿不是很好认的吗,额间就有一颗红色孕痣。这要怎么隐藏?” “况且出生之时太医稳婆不也得报皇子性别属性?” 夏邑临摊摊手:“其实双儿不光额间有孕痣,肚脐那里也有分辨标志。只知齐王在事发之前额间都没有孕痣,事发之后文贤妃一直喊冤枉,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昭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意思是事发后齐王额间有了孕痣?” 夏邑临点头:“不错。要不宋贵妃怎么抓得住这个把柄。” 时昭大为称奇:“据我所知齐王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皇家养孩子又不像普通老百姓,爹娘就养大了, 那得经多少人的手。在人多眼杂的皇宫, 怎么可能把一个双儿公主当成皇子养到这么大!但凡文贤妃和文家不傻都不至于这么做。” “是啊, 我们也想不明白。但齐王被褫夺了齐王的封号, 和文贤妃一起被打入冷宫;文家被抄家, 这就是事实。”夏邑临一脸深思,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宋贵妃为了给儿子铺路,对齐王定了什么手脚?” “说到这齐王的年龄,还有一点, 齐王比康王还大两月岁,今年二十,已经及冠。宋贵妃说, 按理齐王早该娶妃了,但他愣是到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都还没有娶妃。这也给了宋贵妃有力的证据。” “这也能算证据?” 时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虽说现在自己是要为父守孝家里不得办喜事,三年内不能成亲。但在父亲去世的前他已经十九岁了, 因为混账也没有娶亲啊。按照大宁王朝一般男子十七八岁成亲的年龄算的话, 也算是大龄未婚人士了。 不娶亲就有被当成双儿的风险这也太离谱了吧。 “是吧, 你也觉得离谱?不娶亲就得被当成双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夏邑临很是不忿道,“我今年也二十有二,我也不想成亲啊。成亲有什么好的,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哪有一个人自在。” 时昭虽然觉得离谱了点,但也不太明白夏邑临为什么这么忿忿不平。对于夏邑临觉得成亲麻烦的事倒也没什么感觉,这不是人都要经历的? “康王娶妃了?”时昭想,文家不也能用这个逻辑去攻击康王?魔法打败魔法。 “娶了啊,正妃侧妃侍妾一大堆,王府后院整日斗得死去活来。”夏邑临摇摇头道,“一个花心大萝卜。这种沉溺美色之徒能当好什么皇帝。据说齐王很有才能的,又专一,要是他不是双儿就好了。可惜了。” “……”好吧,康王已经娶妃,看来魔法打败魔法的作用不行了。时昭心道。 “邑临,休要胡言乱语!越说越离谱。”夏承臻喝道,“虽然我们是江湖人士,也不代表皇家之事可以信口胡诌。你且知这里没有皇家耳目?” “啊?”时昭赶忙摆手,“夏伯父,我不是。” 夏承臻哭笑不得:“不是说你。” 说罢又对夏邑临道:“我们能知宫闱之事,焉知皇家不能知江湖之事。康王已然立太子,继承大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就事说事也就罢了,休得胡言!” 夏邑临被夏承臻训得红了脸:“师父教训得是,徒儿知错。” “皇帝已经立太子了?”时昭很是诧异。虽说他一向不关心朝政,但像立太子这种大事肯定是会传得天下尽人皆知的。怎么他不知道呢? 不过这样也好,听说皇帝近年来身体不太好,太子定了,以后那些皇子也没什么好争夺的了。对齐王和文家来说可能不公平,但对老百姓来说,要的不就是一个平稳安定的天下吗。 朝堂动乱,遭殃的第一个还是普通百姓。 “是啊,就是前日下的诏书。想必你在赶路途中,故而不知。”夏邑临道。 时昭想想也有道理,青州地处边关,远离中原,皇帝的诏书传到这边要点时间。夏承臻他们别庄遍地,耳目众多,消息自然是来得快些。 “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乌龙,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罢官去职都没有问题,皇上也不至于要抄文家的家吧?毕竟皇帝以前不是最宠爱齐王的吗?”时昭感慨道,“况且,这跟谋逆有什么关系!” 都到天家无情,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罪名都能往上安。 “皇家之事,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皇帝不想做那么绝,宋贵妃也不肯放过啊。这个女人特毒了。”夏邑临又忍不住了。 “邑临,你那是偏见!”夏承臻又呵斥道,“让你别议论未来的君王,你又在那里编排未来的太后。你有几颗脑袋?” 夏承臻今日真是快被这个乖徒儿气死了。这孩子以往什么都好,现在也什么都好,就是遇到齐王康王宋贵妃的事就炸毛。 时昭很好奇夏邑临为什么会对宋贵妃和康王,哦,不,现在已经是太子了,有那么大的偏见。但眼下的气氛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夏承臻训完夏邑临对时昭道:“单是这样或许皇帝还能留个余地,但据说齐王与文家大公子文征往来密切,好像两人有情。如果齐王真是双儿,隐瞒身份坐上皇位。以后天下是姓皇甫还是姓文那就不好说了。在皇家眼里,岂不等于谋逆?” “况且,哪有双儿继承大统的!面对这种情况,皇帝不抄文家的家都说不过去。文家有此下场也不冤。” 夏承臻末了补充道,说完还瞪了夏邑临一眼。 “师父——”夏邑临有些不满地喊道。 “行了,这事就说到这里,以后再也不要提。出了这个门,大家都当什么也不知道。”夏承臻叮嘱道。 时昭也觉得这种事就当没听说过,或者拦在肚子里比较好。所以对夏承臻的说法一点意见也没有。 见夏邑临不再多言,夏承臻又对时昭道:“你父亲让你回水城避风头是明智的。这种朝堂之事,没有对错,只有站队,除非陷害你父亲那人在官场栽了跟斗,或者他在朝中也有仇敌,且愿意帮你翻案。” “你父亲之事急不得,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仇家是谁。即便一时报不了仇,也能躲过一些暗箭。你放心,此事我会帮你留意着,日后你若有事,也可托人传话送信到云湖山庄在各处的别庄。能帮的,我云湖山庄一定鼎力相助。” 听了夏承臻的这翻分析,想起母亲此前的教诲,时昭也能平静对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也不争这一时。 对于夏承臻的承诺,时昭更是感激得无以言表,只能拱手行礼:“谢谢夏伯父。” 夏承臻爽朗地笑道:“以你我两家的交情,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好了,现在我们去看看给你准备的马车。” 因为时家车队的马匹都或死或伤,车厢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夏承臻把他们的马匹都换了,还让匠人给遇袭受损的车厢重置、加固。 夏承臻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我山庄匠人手艺不及你父亲,你就凑合用用。” 时昭赶忙致谢,口称“哪里”。 第二天一早,夏邑临受师父之托,戴了几个山庄弟子护送时昭一家启程。 临走前,夏承臻取了一个瓷瓶给时昭:“这个瓶子里是剧毒,抹在暗器上,只要对方见了血,必死无疑。如今你父亲既然已经不在,你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若是日后再遇到密林中那等事,千万不要手软。” 时昭听了吓得连连摆手:“夏伯父,我只想听我爹的话,回到水城老家踏踏实实学会先父的手艺,照顾好我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些东西,我应该用不上。” 最主要的是,时昭自己并非武林人士,他也不可能向武林人士那样快意恩仇。 夏邑临在一旁噗嗤笑出声:“师父,您别吓着时昭小兄弟。到底曾是庙堂之后,怎会像我们武林人士这样快意恩仇。” 夏承臻将伸出的手收回,看了看眼前的瓷瓶:“这个瓶子对时昭小儿来说有这么可怕的吗?” 说着又望了望时昭,有些发愁:“那你以后怎么保护自己?就你那点功夫,你爹的仇人真要害你,来两个高手你就废了,且不说你还有个老娘要照顾。要是仇家再来寻仇,你可咋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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