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意识到还有第三人时,看见穆沧明已经黑了脸。他再向前迈了一步,用手钳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劲儿很大,拉得我生疼。刘青闻冷冷看着他,道:“你又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 穆沧明使劲儿拉了拉我,发觉拉不动我。他也不闻刘青闻的发问,俯下身一字一句陈述:“你和我走。” 我总觉得我胳膊应被掐青了,但我不太敢说出来。只因穆小少爷神色实在怖人,双目通红,紧咬着牙关,方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我心下一惊,忽然想到他方才看到了多少,又看了多久。此时他隐忍的怒火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料,似是下一秒就会又挥鞭抽来。他这样情态,我不禁朝刘青闻怀中钻了钻。 穆沧明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自以为隐秘的动作,目眦尽裂。 此时,身侧人一记手刃把穆沧明的手撇下。穆沧明踉踉跄跄,缓缓直起身子。他本就是方抽条完不久的少年体态,比不上刘青闻宽肩窄腰来的高大。此时失了怒气的支撑,只余不可置信的挫败,看着竟如秋风中打旋的落叶,摇摆间没了意气。 我见他如此,有些想起身说些什么。但道士觉察我的意思,摁着我的腰。我也由着这细微的动作意识到我二人仍相连的下体,也就失了安慰穆小少爷的心。 穆沧明半垂着头,似乎盯着我伶仃挂在床沿的那只脚。半晌,待到刘青闻不耐烦要皱起眉时,消沉的小少爷哑着开口问:“澹台策,我就问你最后一句,你可是自愿的?” 刘青闻已按捺不住,颔首来吻我眼帘。我应付着他的靠近,也便匆忙地应了小少爷一句:“嗯。” 穆沧明拉起鞭子迈步欲走,神态更加颓唐。我开口欲说些什么,却又被落下来的吻封住唇齿,被吻得出不了声,只剩水声黏糊。亲得意乱情迷时,余光里我似乎瞥见走到门边的小少爷又驻足回头。但再一眨眼,门边空无一人。 我心中似乎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方才似乎很是伤了小少爷的心。可不待细细想来,刘青闻就拂过我无意识蹙起的眉。眉头舒展时,我方才那丝沉重也好像散去。 身下人把我又压了下去,撑在我肩侧开始动作。我被他几乎撞穿了,喉头除了喘息只余无意义的呜咽。刘青闻做起来实在是凶猛,耸动得大开大合。我一下子被他顶入腿心,一下子又被连根抽出。他的囊袋似乎也要撞进来,在我臀肉上拍击得很响。我只觉那处的酥麻快感要溢到全身,双眼迷离,快要看不清眼前人的俊朗面孔。 “你下面水出得真凶。” 刘青闻虽说着调笑的句子,语气仍平淡得似在阐述一句与他无关的事,只是还因动作有些喘息,显得正经又不正经。 我被撞得颠三倒四,仍下意识去否定:“胡、胡说......” 但其实哪又是胡说呢。我自己也感觉得到交合之处泥泞不堪,刘青闻的那根东西进出并不干涩阻碍。他听了我的话,只是嗤笑一声,换了个法子肏我。先是浅浅在穴口碾磨着,待我搔痒难挨开口催他时,他才又整个顶到最里面。我只觉这样的法子比方才的更磨人,控制不了自己腿心里的肉抽搐着去绞身上人的棍身。不知第几次被整根没入时,我只觉下体痉挛着,前后都涌出一股子淫水。 刘青闻看着我几乎昏过去的样子,抽出被我裹得极紧的阳根,又大开大合操弄了几下我收缩不断地小穴,顶着最深处泄了出来。那滚烫的东西浇在娇弱的软肉里,惊得我无力的双腿夹了一下道士的腰身。 道士此时似乎并不餍足,但仍抽出泄过后半软的肉棒,任浓白阳精缓缓流出来,黏糊在我大腿内侧,凌乱一片。他那如月似玉的俊脸沾满了情欲,显得更为皎美。此时一双似是含情的眼离我越来越近,原是他把我抱了起来。 我被他抱起来,见不知何时屏风后已经有了一盆水,只是此时有些冷了。他一手环着我的腰,命我张开腿,用沾了水的帕子细致地擦洗着那里。我见着浑浊的东西污了那清水,又被他以如此的姿势抱着,心中赧然,咬着唇不出声。 做完一切后,二人坐回对弈的桌前,只是他的凳子墩儿从相对移到近侧。我方放下一枚棋子儿,刘青闻就用鼻尖去蹭我的耳侧,粘腻着又要吻花我的脸。 我心中虽有说不清诉不明的绵绵情意,但仍忙把他推开,义正言辞道:“白日宣淫已然不对,怎还能一个劲儿昏庸胡唐下去。” 他收敛了姿态,忖度后道:“你原还没忘了俗理,才下了床就来骂我。” 我忽地出了冷汗,打哈哈糊弄过去。 “我又不是骂你......我,我的意思是我们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刘青闻不紧不慢地用棋子叩着桌。从我这看去,只见棋子与桌面中那张被重新拾起的画了线的纸皱皱巴巴,翘着的那个角难以被叩平。我忽然想起那被伤了心的穆小少爷,可他只是伤了心,权衡之下已是此事最好的结局了。我总不能舍了能带我远走高飞的刘青闻,赤着身子跑去安慰穆沧明吧?穆家尽管势大,但也护不得一个为“魔头”顶罪的我。又何况澹台策害了穆沧明的表妹,那便更难去说了。刘青闻无牵无挂,倒是我这个牵扯颇多之人最好的选择。 “来日方长吗?” 我听不清他语句最后几个字,只得猜测他是重新念了一遍,便问:“有何不对吗?” 刘青闻被重新束好的发髻晃了晃。 我见他摇头,便不再疑心。只是斗转星移,当我很久以后回神想起那个对弈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午后,我只会觉得原来一切都如踏雪留痕般有迹可循。 ---- H
第21章 许是白日里被折腾得狠了,简单用过晚膳后我便睡下了。睡前饮了半壶小厮送来的香草甘菊茶,说是有养神的功效。大概它是起了作用的,至少我睡得当真比以往都要安稳。 不过我似乎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的我也在休憩。有一只手缓缓钻进我衣襟里,恶劣地捻着我的乳头。而我下身似乎也被抬起,感知到手的主人像捏泥巴一样揉捏着不可言说的地方。在梦里我拼命想要看清来人,却怎么也做不到睁开眼,只能在漆黑里忍受不知名的侵犯。不过在往后……嘶,记不起来了。不过幸好是梦。 晨起时我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大概是久违的好眠让人贪恋。打过哈欠,我才发觉大腿间的腿肉似乎有些红肿,像是被粗料子摩擦过度了。奇怪,此处怎么疼成这样?我昨天倒没这样的感觉,想来应是……昨日何时弄得太凶了蹭及了吧。 往后的二日,我既未见着穆沧明,也少看到刘青闻。 刘青闻白日不知去哪儿了,只等月上树梢时连着找我黏腻了两夜。不过我实在是怕自己身子吃不消,所以第一日我们也并未做到最后一步,至多是用手帮他弄了出来。好吧,嘴也有。但第二日,也是武林大比前的最后一日,我们还是厮混到了一块儿去。 道士的黏腻让我有些飘乎,但又疑虑他是否索求太过,欲念太重。想起他动作时冰冷却又执着得疯狂的眼神,我打了个寒颤。他整夜肏得都又重又凶,较以往更甚,几乎要整根捣进我身体里面。这样竟不像是密侣间的温存,而像是……亡命鸳鸯的最后一次交颈之欢。呸!我晃了晃头,把晦气的念头驱散。 今天就是武林大比了,说什么也不该想那些床帏私事。不如想想夺得佛手莲奖励的会是谁…… 穆沧明和刘青闻都会参加。澹台策应该也会派人暗中观察,甚至于作乱其中,趁乱夺走佛手莲。倒不是我贬低他的品性,只是事到如今从他犯下的事实来看,他铁了心要集齐那五样法宝。 只是,澹台策究竟想复活谁呢?是庄主夫人吗?我又忽然犹疑不定了。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周漪半句。周漪作为老庄主的亡妻,而山庄中人却避之不谈。采月与澹台策如此,就连老庄主也如此。他们似乎……似乎当她并未存在过一样。 只有一回,澹台策对我提及过周漪。彼时雨声如瀑、雷电交加,澹台策趁夜色来找我。即使是现在想来,那雨势也极其凶猛的,我在暗室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那夜是发生了什么,少庄主满身都是雨痕,浸水的衣服黏在身上他却置若罔闻。起初上方传来叩地声时,我也未想到会见他如此狼狈。他翻身进来时,像是月夜的野兽,浑身散发着不快又冷峻的气息。 我开口问他,他却不答我。只是向前几步,如颓塌的山石一般落向我的肩头。我被他忽的倒下撞得骨头生疼,正想抱怨几句,又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只好吞下话。 “周驰,你知道你的‘周’是从何而来的吗?”他虽问我,却没有要我答的意思,自顾自又说了下去,“是来自我生母的姓氏。她叫周漪,涟漪的漪。” 我那时从未见过周漪,也从未听过周漪。只知道澹台策的佩剑是庄主夫人的遗物,那剑十分精妙锋利。至于庄主夫人姓甚名谁,又是怎样的人,至今在何方,这些问题我一概不知。 再往后,我问什么,澹台策也闭口不言。他浑身似烧红的铁一样发烫,透过湿冷的衣料传递到我与他接触的肌肤。他发烧了。我照顾了他整宿。澹台策那夜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如困兽般呜咽几声,我只好去拍拍他的背,但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可一早上我醒来时,他却没了身影,往后我们二人也似乎有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个晚上。如今想来,澹台策应还是念着庄主夫人的吧? 一滴雨落在额头,我惊觉一凉,从泛黄的年少回忆里回过神来。 刘青闻穿着浅竹色衫子,立在我身侧。他此时拉过我的手,问:“走吧?武林大比要开始了。” 我点点头,随他去大比所在。 青州地势不十分平坦,甚至多山。此番比武就在一座山山顶处,那山叫望穿山。大抵意为站在它的山顶,就可以望见地处全貌吧。我们都是习武之人。那山也不多高,又有人为修的石梯,花了些时间便上去了。 登石梯未觉得太陡峭,此时上了山顶,从沿边向下望,才知此山竟如此陡峭。笔直的山身,绕雾的山巅。我这才发觉我起初的臆想是错的,这山名并不意味着能看清山下一切。有雾气遮掩,此处如与世隔绝的仙界,一点儿也见不着山下的样子。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与道士。刘青闻少见地在出神,我又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 “这山名传说早期不是‘望穿’二字,而是‘忘川’。忘川河的忘川。” “那......它的意思是从这儿跳下去,就可以去忘川河了?” 刘青闻点点头。 我却觉得这山名怖人,怪不得会换另外二字。此时谈及取名一事,我又心有意动,问:“你道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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