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折等了很久,确认各营都放足了饭,饭里给足油水。中途又拿到了今日的损失数据,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人命……不仅仅是数字。 随着夜幕四合,雨水渐弱,一顶顶粗布军帐支了起来,鼾声四起。 沈青折看着逐渐散开的云层,轻声说:“走吧。” 他们一起并肩走在摩诃池边上,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薄云,撒在岸边的石砖上。时旭东手上拎着的灯笼煌煌亮着,照着旁侧开得正好的木芙蓉。 两个人都沐浴过了,换了身衣服。花前月下,沈青折抱着手炉说: “养猪的话……我记得猪油是可以做肥皂?” 他每次用皂荚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个问题。 时旭东:“……” 时旭东:“造价有点贵。” 草木灰,猪油,盐,水,酒,其中猪油不说,如果能够大规模专业养殖,还是能供应的,问题就是盐。 在唐肃宗,也就是现今皇帝的祖父在任的时候,第五琦的榷盐法出台,盐收归官营。唐朝的盐价自此升至一百一十文一斗。 “盐,”沈青折也想到了这一点,“晒盐法在成都这里行不太通,晴天太少了。你在大非川试过吗?” “旁边有咸水湖。” “要是货运能拉来就好了,两地互贸……”沈青折叹气,“其实自贡也产盐,但是现在估计在吐蕃或者南诏掌控下……时处长,你的烟在身上吗?给我一根?” 老婆难得有个请求,时旭东从自己袖兜里掏出来那盒软中华,整个塞进他手里。 沈青折笑了下:“一根就好。谢谢。” 这盒软中华已经开了封,时旭东抽了两根出来,散了沈青折一支。 抽一根少一根了。 就这样一根看似普通的烟,里面的烟丝工艺也称得上复杂。 烤制还好,发酵和制丝却是格外难,然后是切片,加湿还有加各种香料,香精、蜂蜜还有酒,以及添加剂。一台卷烟机大概是一千多万。 另外,卷烟用纸都是专用纸,一般是以麻为主料制造,吸水性好,韧性大,过火性好。唐朝的造纸术技能点也还没点到那种程度。 ——当然,非要手工搓制、当做奢侈品来做,不是不可以。 这就又回到那个问题——有所为和有所不为。沈青折想。 他们俩停了脚步,往旁边的低矮的灌木丛站了站,在唐朝的湖边偷偷抽烟。 没有打火机,沈青折打开手炉的镂空雕花盖子,借着里面的碳火点燃了烟。 沈青折把烟凑到鼻子边嗅了嗅:“梅子香。” “我记得你喜欢抽白沙,现在就用软中华凑合吧。” “怎么算是凑合,软中华七十,”沈青折说,“白沙一包才五块。某些纪委真是作风奢侈。” 说着,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垂着眼,显得有些恹恹的。 那些从他嘴里吐出的烟雾,像是天上的缕缕流云一般,把他半张侧脸拢着,如隔云端。 “抽习惯了。”时旭东失神片刻,找回思绪,“以前上学的时候,偷我爹的烟抽,第一次抽的就是软中华,之后就再没试过别的,不对……我尝过一口白沙。” 也只尝过那一次,捡老婆的烟头抽的。 沈青折听到这话,于是笑着抬眼看他:“时组长觉得口味怎么样?” 入口的烟气很柔软,烟草本香和甜香糅合得很好,柔和醇甜,也没有香精味…… 只是青折这幅提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的神态,叫时旭东心痒痒的。 “好像偏甜。软中华对你来说有些苦了吗?” 他也看向自己手里的烟:“还好,就是劲没有白沙大。” 很醇厚,烟味淡而中正。就像是时旭东本人一样——或者说像是他外表一贯展现出来的那样。 他正因这个比喻略略出神,时旭东却叼着烟凑过来,烟头挨着他引燃的烟头,借了个火。 时旭东也吸了一口,味道还是好的,只是略略有些受潮。不像干燥的戈壁荒漠,成都的雨水总是这样丰沛。 他忽然想起来:“成都本地烟好像是娇子。怎么抽起了白沙?” “……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从吴骏那里拿了一支,感觉还不错,之后就都换成白沙了。” 上一世,就是吴骏在他停职之后任的代理市长,沈青折感觉他看问题有一些非常独特的纬度,有的时候叫人欣赏,有的时候则不敢苟同。 时旭东:“你和吴骏关系很好?” 沈青折一愣:“嗯?” “经常看到你们两个午休的时候,一起在天台抽烟……”时旭东不是很自然地说着,垂着眼,看着夹在手里的软中华边缘燃烧卷曲,一点点燃烧上来,“他后来做了省委书记的女婿,到了隔壁省做副省长。” 沈青折敏锐道:“这两者之间有逻辑关系吗?” 以及,“某个纪委怎么看到的?” 某个纪委被他戳破,觉得老婆真是太聪明了,一眼看透他就是想把潜在情敌赶出竞争圈。 ——尽管现在已经隔了一千年的时间。 时旭东笑了笑,回答他第二个问题:“市政大楼旁边是政法楼,楼层更高一点……偶尔去开会的时候会观察一下。” “偶尔”和“一下”当然是强加的修饰词。 沈青折看着他,隔着烟雾,有些看不分明。 抽完标价七十、在唐朝无价的珍贵卷烟,沈青折那些隐隐约约的负面情绪,似乎都随着烟雾消散了。 他看着时旭东那副依旧正经的模样,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时旭东,你没试过在户外做吧?”
第21章 我的藏品 他就试过么? 时旭东心莫名有些堵,只说:“会被人听到。” “时处长还怕人听到吗?”沈青折靠近了点,“我觉得你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时旭东扶住他的手臂,“嗯”了一声。 在月影里,他们交换了一个很浅的,带着烟气的吻。 淡得像是一直以来的那些吻一样,些微水汽濡湿着。时旭东在这个浅淡的吻间,嗅到了一些香气。 有沈青折身上的木叶香气,梅子香的烟,裹着手炉氤氲而出的暖香,在这个月夜里一同侵蚀着他。 唐朝的城市夜晚很安静,坊门紧闭,只有偶尔遥遥的马蹄声踏着青石板路,是夜里巡防的兵士。 摩诃池边,刚刚退水的岸边,罕有人至的灌木里侧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哈……”沈青折回头去看他,双手都被刚扯下来的蹀躞缚在背后,有些崩溃道,“你别再、别再往里了!” 借着隐约的灯火,沈青折只能看见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胀得厉害,出来的时候只是想散步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能靠着手指开拓,唾液润滑。 时旭东“嘘”了一声。 “你……” 沈青折的嘴里被塞进了软幞头,头发失去固定,散落倾泻,勾缠在织锦衣料上。 他“呜呜”了几声,小猫一样,只是吃了大半个肉棒进去,还剩一截柱身在外面,竟然就有些受不了,想要求饶。 时旭东按着他的腰,就着这个姿势缓慢坚定地推入进去。 站立后入的姿势极为被动,他的手被缚在后面,嘴也被塞住。昏暗夜色里,只有星点的光芒,于是体内不断拓进的巨物显得格外明显。 沈青折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里了。 棒身很硬,似乎还能感觉到微微凸起的青筋,碾过娇嫩内壁,撑开了狭窄的甬道。 大手顺着袍衫开衩,摸着沈青折的腰腹,兜住了,摸到他小腹上被顶出来的形状。 时旭东把他往上捞了捞。退出了一小点,而后猛地又捅进去,叫沈青折从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唔”声。 “啪啪”的声响在黑夜里很清晰,身后人连续捅了好几十下,幅度不大,但力度骇人,做得毫不留情面,淫水四溅。 但他始终沉默着,沈青折只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沈青折好不容易吐掉嘴里的幞头:“你到底……啊!时旭东……!” 他又被发狠一样撞了好多下,沈青折被弄得几乎站不住,全靠腰间捞着他的手,勉强立着。 他说:“你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是时旭东?” 沈青折怔愣的片刻,被拉着手腕,骑马拉缰绳一般往后扯了扯,竟然开始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 搡进去的时候,是像是要把卵蛋都挤进去的粗暴,连穴口周遭的皮肉都会带进去一些,拔出的时候,鲜嫩肉壁也会跟着翻出,溅出些甜腻的液体,叫沈青折的腿根发着抖,一片泥泞。 这样粗暴的抽插进行了许久,沈青折看到他们放在地上的灯笼,已经飘飘摇摇,将要熄灭。他被肏得汁水四溅,时旭东还未褪完全的袍衫都粘湿了。 沈青折被顶得反胃想吐,有些难受得弓起腰,却像是送上去一样,被时旭东拉住手臂一阵狂抽猛送。 轻云一样的柔软而白的臀尖上,被撞出一片艳色,时旭东抓着他的手臂,感觉里面烫得惊人,又软又烫,汁水淋漓。 他克制不住,抓住他的腰猛地向前一怼,进到不能再靠里的地方,马眼吸着细嫩内壁,射到了最里面。 射精持续不断的一段时间,等他终于抽出去的时候,沈青折站都站不住了,几乎要倒向灌木丛。 时旭东把他拉了回来,拽到自己的怀里,给他的手腕松了绑。 沈青折勉强站定,里面什么都存不住,刚刚射到里面的东西不断地顺着穴口流下来。时旭东在他腿间摸了摸,一片黏腻的湿气,手停顿了片刻,把犊鼻裈顺着尚且柔软的穴口塞了进去,堵住了。 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东西流出来。 沈青折被他弄得难受,闭了闭眼,问:“发什么疯?” 他沉默地把他抱了起来,单臂抱着,不说话。 ——也不知道在郁闷些什么,其实白天在城墙上,时旭东就有些不对劲了。 “别这样,时处长,肚子里都是你的东西……”他有些难堪地说,“有点撑。” 确实,肚子都被射得鼓了起来,怀孕早期一样。 时旭东抱着他,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喑哑:“你对别人也这样。”擅长撒娇,也很会招惹人。 陈述句。 吃醋么……沈青折的手放在他肩膀上:“我以为我们对彼此没有占有欲……” “那是你,”时旭东说,“你对谁都没有占有欲。” 沈青折哑然。 只是不敢而已。 占有欲这种东西,只有在确定爱或者被爱的时候,才有勇气产生,或者说才有勇气表达。 沈青折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有些倦怠地倚在他的肩头:“还想抽烟。再给一根吧,时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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