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岳募地睁大双眼,等真听明白郑少兰的话,全身已在发抖。 “哈?做不到吧!?怎么样!?”郑少兰得意地抱着胳膊,“一个双儿,玩儿够了扔了就是,不就是你徒弟吗?明年书院再招个,你摆明了要双也——” “大嫂!” “都说了别这样叫我!”郑少兰嘶吼再度拍案起! 两人对视,一眸冷如冰,一眸热如火。 许久,久到郑少兰第三次抬手赶人时,就听得一声。 “噗通!” 眼前不亚于再观一场地震,山崩地裂摧枯拉朽。 温东岳直直跪下去,对着飘土的地,砰砰磕起头来! ---- 两天不见好想大家!么么么我的可爱宝子们!
第34章 (三十三)求药(下) ===== 没事的。 磕头。 也算,他欠郑少兰的。 只要,只要能救润。 磕二十个,磕三十个也行—— “砰砰砰!”温东岳磕得又快又用力。额头肿了不觉痛,最后五下用力很大,血流下来时,他就直起身子站起来,一动不动地望着郑少兰。 郑少兰惊得张大嘴巴。 她仿若风吹石化,揉了揉眼,不可思议中带着深深不信。 那前半辈子驱西疆平叛乱的“一丈尺”,竟为了个徒弟,做到这步。 下跪,折腰,磕头,连尊严都不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爆笑一声,不知是怒极还是惊极,眼中飙出泪水。 “温东岳!你何至于此!” “方子。”温东岳道,“还请大……信守诺言。” 郑少兰抹去眼泪:“温东岳,关心则乱啊,你没听到吗?我说的‘我高兴的话说不定’——” “那你可高兴?” “我不高兴!”郑少兰没忍住又过来揪他,“我不高兴!我非常非常不高兴!” “你——” “我,我什么我!你家毁我一生!尤其是你!我怎能高兴!我如何高兴!”她有些疯,似忆起极苦的事,愤怒呐喊不顾一切,“哦对了!如果你!你——你肯当着我的面自宫的话!我绝对高兴!” “疯婆子!”温东岳大喝,使劲掰开郑少兰的手又退几步。 “我疯?温东岳?我疯!?”她被温东岳推得站不稳,“比起你们!我郑少兰远不及!” 温东岳无言以为,他盯着郑少兰的红眼,心中愤慨却又无可奈何。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是很想救他吗?我给你最后机会!”郑少兰扔给温东岳一把匕首。 “晃荡。”匕首落地,阴寒的铁面,硬着温东岳僵冷的脸。 他看着寒铁中的自己,忽然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老被困住。 困住他的盒子好多,一个接一个。好不容易来了个孩子,崇慕他,接纳他,他也终于从这些盒子里跳出来,世俗的盒子破了,欲望的盒子也破了,可一个大盒子又将他套进来。 信还是不信,救还是不救,已破碎的尊严要还是不要…… 他被紧紧的锁在这个盒子里,自我纠斗。 是不是只要做出选择,就会有无穷“盒子”在等他。 “快啊。”郑少兰等着看好戏。 温东岳一动不动,他只盯着那匕首,脑海中数道闪电撕扯成网。 他慢慢俯下身,离匕首越来越近。 那颤抖的手,触碰的,不是让他自毁的屈辱,而是。 能救他孩子的生机。 哪怕一线。 渺茫虚无。 他愿试,他真的愿试,即使骗他,可万一呢,万一真的能救呢? 只想救孩子,他只是想救他的孩子啊…… 手指同匕首短暂相接那一瞬,发出泠泠声响。 匕首被踢飞,在空中旋转成花,直插郑少兰桌前。 “嘣——!” 匕首抖颤成影,斜插郑少兰面前。 温亭润踢飞匕首,看都不看郑少兰一眼,拉着温东岳就走。 “润,润儿,你怎——”温东岳惊惶狼狈,忙去抹自己额头血。 温亭润不说话,架着温东岳直往门口走,身后跟着燕风,看着郑少兰满眼敌意。 “这就走了?”郑少兰笑得狂,“不救命了?” 温东岳犹豫,却被温亭润用力一拽,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喂!喂!”郑少兰急了,“我有药!我有药能救的!真的!真的!!回来!回来!!!” 温东岳还想再回去,却被温亭润交给燕风,生拉硬拽往外拖。温亭润这时一停脚步,扭头去看郑少兰。 桃花水眸眯垂斜视,瞳孔聚神发亮,目光如山坐,坚固不可折。 像看西疆那群猖狂野马,又像看沙漠泉边的亡徒野草。 眼珠定定不动时,有雪豹在低吼,鹰在警告。 温东岳。 是年轻时的温东岳。 郑少兰突然说不出话来。 仿佛声音从世间全部消失,等再次听到,看到,人已没了影子。 好一对同心深情的师徒,这一致对外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 郑少兰失魂坐回椅子,刚刚的眼神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肃庄正屋,温东岳分腿坐在床边,温亭润跪坐在温东岳腿间,抬手给温东岳额头上药。 “起来,坐我身边。” “……” “地上的毯子薄,不合适。” 温亭润故意用了点力。 “嘶——”温东岳低低一叫。 等全给温东岳把伤包好,温亭润仍跪坐,借着姿势伸手环住了温东岳的腰,将耳朵贴在温东岳肚腹上。 温东岳也环住他,按着他肩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 二人都不说话,夏日燥热难耐,却在这相拥间清凉平静。 温东岳拍拍他,半天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温亭润摇摇头。 “是爹爹……” 没用。 温东岳眉头一皱。 他想哭。战场死去那样多的弟兄,失去大儿二儿妻子时他都没哭,一直强忍到现在。 真的想哭。 受不了了,受不了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温东岳俯身,双手环住温亭润肩膀,紧紧搂着他:“爹爹会再去找的,放心,爹绝对不会——不会——” 温亭润摇摇头,更用力地贴近温东岳。 “相信爹,爹又打听了一个,说是在琅州,我们——” 温亭润从温东岳怀里出来,主动亲上温东岳的唇。 这个吻很湿,甚至比在教馆时还要热情。两人互相探取,引颈交缠,舌尖翻滚舔舐,无间亲密。 温亭润经不起这般索要,软如无骨地由温东岳托抱,圆领衫被扯开,脖颈肩膀锁骨落下舔舐津液。温东岳不再向下,反而咬着他锁骨上的细绳,模糊地一遍遍喊:“润儿,润儿……” 温亭润听着,情乱时该及时享乐,他心里却一直惦念件事,这让他不能专心。 他讨厌不专心的性事,遂轻轻推温东岳。 温东岳不满意,正用牙吊着温亭润脖子上细绳打出的结。 怀里的肚兜被扯着轻轻摩擦,温亭润用头拱了拱温东岳。 “老实些。”温东岳埋头深吻,刚将结叼开,就听温亭润道: “您跟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温东岳动作一止。 “她刻意折磨,光润儿知道的就有两次,那润儿不知道的——”温亭润从温东岳怀里出来,“您跟她……” 温东岳表情很冰,那永不愿忆起的悲惨一闪一闪地脑中连成片。他抬起头,看向温亭润的泉眼。 “爹……” 温东岳动了动眼,一向清明的眼浑浊不堪。 “……是我对不起她。”他重叹一口气,“是我。” 是我,害了她。 ---- 感谢评论的宝贝!关于小皇帝和书童,他俩不是双哦,上章那么写是为了对这一家兄弟爱好做总结,这畸形的家族让郑少兰受不了了。
第35章 (三十四)郑少兰 = 郑少兰是郑国公郑锋的大女儿。 在先帝温嵩还是秦王的时候,在温南衡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在温东岳还被称做三皇子的时候。 他们四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郑少兰能同他们三个男人玩到一起,归根也是野性子。 她像个小男孩儿一样,时常穿着小轻甲,高束马尾。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打鸟射箭,学武打拳。 她最精骑射。那百发百中的箭头下,是她的情愫。 这射箭本事,是温嵩教她的。 温东岳和温南衡一早就知道她喜欢温嵩,这不是秘密。父皇母后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温嵩也知道。 但他喜欢男人,只弟弟们知道。 他特别喜欢那些乖乖软软,声音清润又听话可爱的男人。他在王府的地下室里藏了不少娇儿,有些娇儿今夜刚成年,明晚便会被他掳过来,压在身下欺负。 他身强体健,精力极旺,爱好多样,夜夜驰骋不觉累。又少年鲜衣,每每策马疾驰于御街,总惹京都富贵女眷抛花相送。 郑少兰一心嫁他,可他,讨厌郑少兰这样的。 女人中的男人,不伦不类,又有些桀骜不驯,很不听话。温嵩只把她当个调皮的妹妹看,从不多想。 但郑少兰为了嫁给他,努力了一切。 女工,书画,甚至音调,步态。她刻意娇柔着,久而久之,又变得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 更加奇怪。 温嵩再坏也不想辜负一起长大的妹妹,同她坦白,郑少兰哇哇哭了一夜,第二天四个人又一起玩儿。 到这,并不算悲剧,悲剧是联姻以后。 郑公掌南瑶东境全军,天家姻亲,他只要提出,没人拒得了。他一心只觉圆满了女儿愿望,沾沾自喜中,只求尽快得一外孙。 老皇帝老太后更如此。 老皇帝经年卧床,老太后癔症不断。他们迫切希望,能有一个孩子,让国祚更延,以慰心灵。 于是郑少兰的任务,生。 这仿佛天下所有女人的职业,即便她洒脱,依然被压在这盒子里,一个接一个的生。 但也不是所有女人,生完孩子后,再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 死于宫斗的孩子太多了,在温嵩继承大统后,郑少兰的第三个孩子,死在一场雪里。 又死了一个。 她感觉她再也生不出来了。 可太上皇必要嫡子,拿温嵩心尖儿上的书书压他。 那个娇软的小书童,有个小名儿,叫书书。被太上皇秘密关了起来,嫡子无,他无,嫡子有,他活。 温嵩没办法啊,他只能和郑少兰再努力。 每隔三四天,他都会和郑少兰同房,没有感情的起伏上下,完成任务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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